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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鼎听到门外传来了罗齐轮的声音,猛然转身,那眼神直愣愣的,就像见了鬼似的。
紧接着,“啪嗒”一声。
李鼎手里面,刚刚吃了一口的冰棍儿,掉在了地上,与此同时,李鼎的手里面,只攥着一根光秃秃的冰棍儿棍儿。
就在这个时候,秦浇田从罗齐轮的背后冒了出来,看了看李鼎,看了看罗齐轮,之后又偷偷的瞄了一眼,掉在地上的冰棍儿。
“怎么了这是,罗组长就是让你给他也来一根冰棍儿,你就吓成这样?”
李鼎急忙缓过神儿,憋出一个尴尬的笑声:“不是我吓成这样,一根儿冰棍儿而已,一点儿都不可怕,我怎么会吓成这样呢。主要是这冰棍儿的棍儿,冻歪了。我这正说找个茶缸子,放里面慢慢吃,偏巧就在这个时候,罗组长进来了,我一转身,由于动作幅度过大,动力加速度过快,导致冰棍儿受力不均匀,所以就掉了。掉了也不可怕,可以捡起来,拿到水龙头下面冲一冲,但是冲一冲就化了,所以我还是再去买一根儿比较好。浇田,你跟罗组长别走啊,千万别走,我很快就回来。”李鼎说罢,风风火火的跑了出去。
走出办公室之后,李鼎顿时长出一口气。话说,李鼎并不是想买冰棍儿,而是想去找门房大爷借钱。哦不,而是想找个借口,让自己冷静冷静,思考思考,如何面对罗齐轮。
李鼎躲出去了,但是,岳大饼和刘宇春还在。
岳大饼很大方的,把吃了两口的冰棍儿,递给了罗齐轮:“罗组长,你先吃我这根儿把,我这根儿的冰棍儿棍儿没有冻歪。”
“哦不不不,我们路上吃了……”罗齐轮赶紧客气。
“罗组长你先坐,这趟下虎子村,一定很辛苦吧。”岳大饼不失时机的献殷勤,左一个罗组长,右一个罗组长,还把冰棍儿叼在嘴里,然后亲自动手,给罗齐轮搬了一把椅子,之后,又叼着冰棍儿,去沏茶倒水,一通忙乎,就像罗齐轮是他大爷似的:“罗齐轮,你们回来之前怎么也不打个电话,我好去车站接你们呀。”
秦浇田接过了话茬:“谁说不是呢,我们可辛苦了,上顿炸酱面,下顿打卤面的,一点儿硬菜都没有,你看把我饿的,皮带又紧了两个眼儿。”
刘宇春年纪轻,没见过什么市面,罗齐轮离开了几天,刘宇春还有点儿认生呢。只顾着“吸溜儿吸溜儿”嗦啰着冰棍儿,不知道该说什么。
罗齐轮的脸上,悄悄的掠过一抹威严,然后清了清嗓子:“跟我汇报汇报工作吧。我这趟下虎子村,也一个多星期了,你们都调查到了什么?”
“我们调查到了很多重要情况,罗组长你看……”岳大饼把办公桌上的一份文件,放到了罗齐轮的面前:“卢小鑫,现在的身份是一名环卫工人。但是!在解放前,卢小鑫曾经在一个化名翟竹的国民党特务手下当特务,认识很多国民党特务。这份文件,是卢小鑫认识的所有特务的资料,我们都一个一个的调查清楚了。”话音未落,岳大饼又拿起第二份文,件放到了罗齐轮的面前:“组长你看这个……”
档案里面露出了慕容久的照片。
岳大饼继续说道:“组长你看,这个女人漂亮吗?”
罗齐轮乍一看见慕容久的照片,吓了一跳,身体不由自主的抖了抖,转而,用有些敌意的语气,反问岳大饼:“你什么意思呀?”
岳大饼一脸玄妙的笑了笑:“罗组长你听我说,这个女人名叫慕容久,算不算漂亮我不好说,但却是一个很有吸引力的女人。解放前是朝阳红学校的学生,跟城防司令肖盼,城防司令肖盼的副官,以及卢小鑫本人,都有过亲密接触。解放后,她留在朝阳红小学当老师,据说跟学校的一个老师,名叫唐思安的,走的很近。与此同时,她还跟炼钢厂的工人,名叫懂二狗的,也打的很热乎。更加重要的是,就在我们调查的过程中,慕容久还去炼钢厂见过懂二狗,据门房大爷讲,慕容久离开钢厂的时候,手里还拎着一个军用水壶。所以我们有理由怀疑,这个女人或许跟国民党特务机构有关……”
然而!
不等岳大饼的话说完,罗齐轮就急着否定:“怎么会呢,她只是一个女人,一个小学教师,最多是个人问题比较复杂而已,怎么会跟国民党特务机构扯上关系呢。你们想太多啦。”
不得不说,岳大饼和刘宇春调查的情况,是挺重要的,又是慕容久,又是懂二狗,还差一点儿把军用水壶也给扯出来。把罗齐轮吓的,就快吓晕了。但是!岳大饼和刘宇春的调查,已经摸到了案件的核心。
“罗组长,别小瞧这个女人,她可不简单啊!”岳大饼似乎还想向罗齐轮解释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李鼎推门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三根儿冰棍儿。一进门儿就嚷嚷起来:“吃冰棍儿,吃冰棍儿,吃冰棍儿,组长吃冰棍儿,浇田吃冰棍儿,快吃快吃快吃,一会儿化了。”
就这样,岳大饼的话题,被几根儿小豆冰棍儿岔开了。但是,罗齐轮的看法,并没有改变岳大饼和刘宇春,对慕容久的怀疑。慕容久,懂二狗,和军用水壶,隐隐约约的,已近闯进了岳大饼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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