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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夕站在凤溪城的城门口,目光扫过来往的行人,内心却未曾有片刻的平静。
距离哥哥陈铁山归来的日子,已经只剩下一天了。
这是他期盼已久的重逢,但同时,随着哥哥的归来,一场风暴也在逼近。
陈夕像往常一样在城门口巡视,脚步不急不缓,目光中却透着几分锋芒。
他一路沿街而行,观察着城中的动静,然而,今天的凤溪城显得格外不同。
街巷中的人流稀稀拉拉,原本热闹的叫卖声也像是被人突然扼住了喉咙,断断续续,寥寥无几。
陈夕走在石板铺就的街道上,听着自己清晰的脚步声,心中越发感到一股莫名的沉重。
四周的店铺大多半掩着门,有些甚至干脆关得严严实实,街边原本热闹的小摊今天却空空荡荡,好似一夜之间失去了往日的生气。
城中的衙役人数明显减少,至少少了一半。
原本应是忙碌的街巷,如今少了那熟悉的巡逻身影,显得空荡而冷清。
陈夕微微皱眉,一股异样的不安感在心头浮现,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正在将这座城池的生机一点点抽离。
县衙的大门紧闭,县尉赵恒与胡志文的身影未曾露面,连陆九甲也同样没有踪迹。
原本繁忙的县衙,如今犹如一座空宅,沉寂得令人不安。仿佛所有人都心领神会地选择了隐匿,连平日里活跃的陆九甲的手下也踪迹难寻。
陈夕心中的不安越发浓烈,仿佛置身于一个无形的网中,四面八方都潜藏着危机,却看不清方向,找不到出路。
每一步都显得小心翼翼,但每一步都让他觉得自己身处风暴的中心,随时可能被卷入其中。
“这是怎么回事?”陈夕暗自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安的光芒。
这样的异常,仿佛每一个人都在等待什么,亦或是预感到了什么而提前退避。这让他顿时意识到,一股危险正在暗中涌动,像是一头沉睡的猛兽,即将苏醒。
陈夕的心猛地一沉,脑中闪过一个念头——那日自己在县衙偷听到的密谋,难道已经被察觉了?县尉和胡志文难道已经提前行动了?
这个念头犹如雷霆一般在陈夕的脑海中炸响,他呼吸一滞,心脏跳动得仿佛要从胸膛里冲出。
如果自己的猜测是对的,那么哥哥陈铁山此刻正赶回凤溪城,而断头山崖正是他归来的必经之路,那里很可能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
“不能再等了!”陈夕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之色,他立刻转身,向着城门的方向奔去。他的身影如离弦之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迅速穿行,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赶往断头山崖,保护哥哥陈铁山,避免最坏的情况发生。
凤溪城的街道在他的脚下飞快倒退,耳边的风声呼啸,仿佛在提醒他时间的紧迫。
陈夕心中充满焦虑与不安,但现在不是恐惧的时候,必须尽快赶到断头山崖。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凤溪城的影子渐渐被抛在身后,陈夕的身影消失在通往断头山崖的官道上。
风声如同低语,在他耳边诉说着那尚未揭开的命运之幕。
烈日炎炎,尘土飞扬,陈铁山一行人策马缓缓行进在通往凤溪城的官道上。
断头山崖,崖壁陡峭如刀削,盘踞在道路两旁,仿佛巨兽俯瞰着来往行人,带来一股难言的压迫感。
陈铁山望着前方曲折的山道,心中却充满了期待——离开凤溪城已有些时日,他迫不及待地想见到自己的弟弟陈夕。
“陈捕头,这次回来可别打算再离开了啊?凤溪城如今乱得很,少不得你这个正直的头儿回来主持公道。”一名年迈的捕快笑着说道,语气里带着几分打趣。
陈铁山闻言哈哈一笑,爽朗道:“这可说不准,不过见到我那小子,总归是一件高兴的事。”言罢,脸上露出笑容,眼中温情流露。
正聊得开心之际,忽然前方尘土扬起,一个身影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道路中央,黑袍猎猎,遮住了半边天空,仿佛阴影蔓延到众人心头。
那人面色苍白,眼神阴鸷,嘴角挂着一抹冰冷的笑容,像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
众人纷纷勒住缰绳,马蹄轻踏,响起一阵杂乱的声响,尘土在脚下卷起,众人心中皆是一凛,似乎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浓重的杀气。
“陆九甲?”陈铁山双目一凝,看到前方之人,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两人虽然都是捕快头子,但就连凤溪城的三岁小孩儿都知道他陈铁山与他陆九甲素来不和。
陆九甲这人心狠手辣、阴险狡诈,此前贪污死囚的银两已是捕快间公开的秘密,陈铁山素知此人心术不正,见他拦路,便已知来者不善。
他立即朝身后众人挥手,低声道:“小心戒备!”随即看向陆九甲,面露冷色,心中暗自权衡着局势。
“陆九甲突然现身于此,绝非巧合。”陈铁山心中暗道,“他素来心狠手辣,难道今日是特意在此埋伏于我?我与他虽有旧怨,但若说到痛下杀手,却不至于如此。难道他已知晓凤溪城中的风吹草动,想借此机会夺权?他既然敢在此地拦路,必然有所依仗。”
他目光在陆九甲身上打量,对方的神态从容而带着几分轻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这让陈铁山心中更添一层寒意。
陆九甲并非狂妄之辈,若非有了十足把握,绝不会轻举妄动。
想到这里,陈铁山眼中寒光一闪,心中战意亦随之升腾。
他清楚,今日这一战无可避免,陆九甲来者不善,自己只能奋力应战。
陆九甲缓缓逼近,嘴角带着几分冷笑,声音阴沉如同寒冬的风:“陈捕头,好久不见啊。”
陈铁山目光如炬,紧盯着陆九甲,冷笑一声:“陆九甲,你在此拦路,可是专程来迎接我的?”
陆九甲呵呵一笑,目中却闪过寒光:“陈捕头倒是伶牙俐齿,不过今日这条路,你是无论如何也走不下去了。”
陈铁山微微眯起眼睛,声音低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陆九甲也不再绕弯,眼中露出森冷之意,语气如冰:“我今日来此,便是取你项上人头!只要你陈铁山一死,我便能拿着你的人头去逼赵恒与胡志文让位,接下来那两个老家伙也会一并被我解决。而你的弟弟陈夕,亦难逃一死!”
此言一出,陈铁山身边的同僚们纷纷变色,有人立刻喝道:“陆九甲!你好大的胆子!凤溪城的官道也是你撒野之地?!”
另一名同僚紧握手中长刀,厉声道:“陆九甲,你当我们凤溪城无人吗?今日若想伤害陈捕头,便要先从我们这些人身上踏过去!”他话语中透着愤怒,手臂上青筋暴起,显然已然做好了拼命的准备。
先前的老捕快面色凝重,微微向前跨了一步,喝道:“陆九甲,别忘了,你虽是炼筋境,但我们人多力大,你若执意如此,休怪我们以命相搏!”他语气坚定,眼中战意凛然,脚下的步伐不禁又稳了几分。
一旁的同僚们也纷纷怒目而视,紧咬牙关,低声道:“凤溪城是我们的家园,我们岂能容你在此肆意妄为?陆九甲,就算你今日有备而来,我们也绝不会退缩!”
说着,众捕快目光炯炯有神,直视着陆九甲,握刀的手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但那决心却是丝毫未减。
陆九甲闻言,冷笑出声,嘴角勾起一抹讥讽:“一群鼠辈,不自量力!”随即,他体内气息陡然爆发,浑身上下散发出凌厉的威势,仿佛一股无形的劲风向四周席卷开来。
陈铁山的同僚们感受到这股气息,顿时变了脸色,不由惊呼出声:“炼骨境!他竟然突破了炼骨境!”
陈铁山面色凝重,心中如坠冰窟。
陆九甲的气息雄浑如海,显然已经踏入炼骨境,而他自己不过是炼筋境八重。炼筋与炼骨之间,是天壤之别,那是常人难以跨越的巨大鸿沟。
“陆九甲,没想到你竟突破至炼骨境。”陈铁山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双眼如电,死死盯住面前的陆九甲。
“没错。”陆九甲得意地笑了笑,眼中满是轻蔑之色,“你以为自己还能逃得掉吗?今日,这里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山风呼啸,断头山崖上的枯草在风中摇曳,发出沙沙声响,仿佛在低声哀鸣。
陈铁山手握长刀,紧咬牙关。
今日这一战,凶多吉少。
然而他不能退,他是凤溪城的捕快,是百姓的守护者,更是陈夕的兄长,决不能在此屈服。
“要我陈铁山屈服,凭你还不配!”陈铁山厉声喝道,双目如炬,浑身战意如火焰般熊熊升腾。
陆九甲冷笑一声,眼中杀机毕露:“冥顽不灵,那我便成全你!”
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紧张到极点,仿佛一触即发。
陈铁山的同僚们纷纷拔出了兵刃,他们心中亦是明白,面对已达炼骨境的陆九甲,今日能否活命,实在是个未知数。
山风愈发猛烈,呼啸而过,吹得断头山崖上的枯草如同鬼魅般摇曳。仿佛天地间都在为即将到来的激战而战栗,空气中弥漫着肃杀之意,大地也在这紧张的气氛中隐隐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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