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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衙门内张灯结彩,今晚是特意为唐婉凝一行准备的晚宴。
席间,气氛轻松愉快,捕快们难得地放下了日常的紧张与劳累,欢声笑语充斥在每个角落。
唐婉凝坐在宴席上,眼波流转,仔细打量着陈铁山和陈夕兄弟俩。
陈铁山虽然看上去威猛,实则性格憨厚老实,整晚只顾着大口吃肉喝酒,时不时憨笑着拍拍旁边捕快的肩膀。
而陈夕则显得更加洒脱随意,偶尔举杯与捕快们痛饮,偶尔与唐婉凝交谈,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不拘小节的豪迈之气。
唐婉凝微微一笑,心中对这对兄弟有了更深的了解。
陈铁山忠厚实在,而陈夕嘛,是个狠人,但对朋友却是毫无保留的真心相待。
她暗自想到:“朋友来了,有好酒好肉招待;坏人来了,腰间长刀伺候。这样的性格,还真是让人既觉得可怕,又觉得踏实。”
陈夕注意到唐婉凝正注视着自己,笑着举起酒杯向她敬酒:“唐姑娘,今天你也放松些,不必拘束,凤溪城虽然不大,但好酒好菜咱们还是有的,今晚你可得尽兴。”
唐婉凝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抿嘴笑道:“陈判官倒是会招待客人,不过我可听说,陈判官不仅刀法了得,还颇有才情,不知道今晚能不能让我们见识一下呢?”
陈夕眉毛一挑,故作惊讶道:“哦?唐姑娘这是听谁说的?我可只是个捕快,哪里有什么才情。”
一旁的陈铁山哈哈大笑,拍着桌子道:“哎呀,阿夕你就别装了!你那些才艺我们都见识过,你不露一手,怎么对得起唐姑娘特地从外地赶来?”
唐婉凝也在一旁跟着起哄:“是啊,陈判官,我可是听说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今晚怎么也得让我开开眼界吧?”
陈夕无奈地笑了笑,摆摆手道:“既然大家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好推辞。那我就唱一首《琵琶行》吧,希望各位不要笑话我。”
捕快们一听到陈夕要唱,立刻爆发出一阵欢呼声。有人大声嚷嚷道:“好!陈头儿唱得可比那些戏班子还好听呢!”
唐婉凝微微侧头,目光中带着几分好奇。
她从未听过《琵琶行》这样的诗篇,不由得对这首诗充满了好奇。
她心里也想看看,这位看似粗豪的捕快到底能把这首从未听过的诗演绎成什么样子。
陈夕清了清嗓子,拿起桌旁的酒杯,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回忆那琵琶声中的故事。
片刻之后,他开口吟唱,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
他的声音如同江风徐徐吹来,将那凄凉与怅惘的情感缓缓铺展开来。
每一句诗句,都仿佛带着深情,将江边的秋夜、孤寂的琵琶声,以及那琵琶女的身世与悲叹,缓缓描绘在众人眼前。
捕快们渐渐安静下来,整个宴席上只余陈夕的歌声回荡。
那声音中透出的苍凉和深情,让唐婉凝的心仿佛被轻轻拨动了一下。
她从未想过,一个凤溪城的捕快,竟能有如此深厚的才情和如此动人的演绎。
“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志。”陈夕唱到这一句时,目光深邃,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声音不觉中多了一丝哀愁。
唐婉凝看着他,心中忽然生出几分感触。
她自幼天生绝脉,无法修行,因此只能寄情于诗书,却也正因为如此,她才能体会到诗句中的那种无奈与悲凉。
陈夕的吟唱渐渐进入高潮,声音忽而低沉婉转,忽而激昂慷慨,将《琵琶行》中那种跌宕起伏的情感表现得淋漓尽致。
唐婉凝望着眼前的陈夕,心中不禁暗叹:“我一直以为自己饱读诗书,眼界已足够开阔,却没想到在这小小的凤溪城里,竟能遇到这样的人。”
曲毕,宴席上安静了片刻,随即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喝彩声。
捕快们纷纷举杯,大声赞道:“陈头儿唱得真好!不愧是我们的陈判官!”
唐婉凝也轻轻拍了拍手,笑着说道:“陈判官果然才华横溢,今日一见,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陈夕微微一笑,举杯向唐婉凝示意:“唐姑娘过奖了,都是些粗浅的技艺,不值一提。只希望姑娘今晚能尽兴便好。”
唐婉凝笑容中带着几分古灵精怪,故作认真地说道:“陈判官可不要妄自菲薄啊,这样的才情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要是我早知道凤溪城有这样的人才,说不定早就来了。”
陈夕听了哈哈大笑:“那唐姑娘可得常来,我陈夕随时欢迎,咱们凤溪城虽小,但好酒好菜还是管够的。”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交谈着,气氛轻松愉快,周围的捕快们也都笑得合不拢嘴。
唐婉凝望着眼前这个洒脱不羁的捕快,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钦佩和好奇。
陈夕身上有着许多她无法看透的东西,而正是这些东西,一点点吸引着她,让她想要了解更多,走得更近。
虽然唐婉凝天生绝脉,没有修为,但却天生过目不忘。
从小爱读书的她在皇室专门存放极品功法的藏龙阁中看遍了各种功法,并将它们牢牢记住。
也就是说,这个在流州代天子巡视的嫡长公主,相当于一个行走的极品功法目录!
一曲琵琶行唱完,唐婉凝对陈夕的才华更是赞叹不已。
趁大家吃得尽兴之时,她一把拉过陈夕,压低声音道:“陈判官,我知道很多极品功法哦。”
想来陈夕这种习武之人对功法是没有抵抗力的,更何况这种在凤溪城里长大的土包子,估计连玄级功法都不曾见过。
不出所料,陈夕闻言,两眼顿时放光,对“极品功法”四个字充满了好奇和渴望:“真的?唐姑娘,你可别耍我。”
唐婉凝见他这副模样,笑得狡黠:“当然是真的,不过嘛,有个条件。你得为我写一首让我满意的诗,怎么样?”
陈夕眯起眼睛,看着唐婉凝那充满挑战意味的眼神,嘴角微微一扬:“好啊,写诗,难不倒我。唐姑娘放心,我想好了就给你。”
唐婉凝听了,非常高兴,眼中透出几分期待,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俏皮的笑容。
她一边说着,一边拉了拉陈夕的衣袖,像个小孩子似的摇了摇:“那我可等着,陈判官可别让我失望哦。”她的眼神中带着几分认真,又透着几分狡黠,让人不由得心生一丝好笑与无奈。
陈夕看着唐婉凝那副撒娇的模样,心中不由得一阵动摇。
自己对这种俏皮耍赖的唐婉凝完全没有抵抗力,内心已经彻底沦陷了。
但陈夕表面上还是强装镇定,苦苦支撑着。
他轻咳了一声,勉强压住内心的波动,故作淡然地说道:“放心吧,唐姑娘,我陈夕说到做到。”
就在陈夕难以自拔之时,却有暗流滚滚涌动。
黑牙山岭深处,古木参天。
幽暗的山谷中,黑牙犬王怒气冲天,咆哮声回荡在山间,如雷霆滚动,震得林木枝叶纷纷颤抖。
那巨大的黑色犬身上覆盖着一层暗光,双目中射出嗜血的红芒,周身散发着恐怖的后天气势,让周围的小妖们一个个战战兢兢,不敢靠近。
“废物!一群废物!”黑牙犬王怒不可遏,獠牙咬得咯咯作响,双眼之中凶光毕露,“居然全都死在断头崖!真是丢尽了本王的脸面!”他派出的心腹和小妖们,原本是要借着凤溪城不稳的局势趁机控制这座城池,未料到那些得力干将居然全军覆没,这无异于狠狠地扇了他一耳光。
黑牙犬王在山谷中暴躁地来回踱步,浓烈的杀气犹如黑云压城,四周的小妖们缩成一团,个个面如土色,生怕一不小心激怒了岭主,被撕成碎片。
“陈夕……凤溪城的捕快,竟然如此胆大妄为!”黑牙犬王低吼道,牙缝间透出冰冷的杀意。
他目光中带着仇恨,原本就阴沉的犬面此刻更显狰狞,恨不得立刻飞奔至凤溪城,将陈夕撕成碎片,以此来重新树立他在流州的威信。
黑牙犬王的怒气逐渐平息,脑海中思绪急转。
如今流州局势未明,四方诸侯各怀鬼胎,黑牙山一派正值关键时刻,若他轻举妄动,势必会引来其他势力的觊觎。
身为岭主,自己一旦轻举妄动,很可能引发各方势力的窥伺和混乱。
咬了咬牙,他心里不甘,但暂时走不开,便只能思索其他对策。
黑牙犬王的目光缓缓落在身侧,一只雪白的狐狸安静地伏在旁边,六条蓬松的尾巴轻轻摇摆,正是他的心腹爱将——六尾白狐,白浅。
白浅抬起头,眼眸如水,流转间透着摄人心魂的妩媚。
她轻轻一笑,发出如银铃般的声音:“大王息怒,这不过是区区小事,交给我来便是。”
黑牙犬王目光阴冷,沉声道:“白浅,此事交由你去办,务必要取了那陈夕的性命。凤溪城竟敢抗拒本王威严,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绝不能再让人小瞧我黑牙山的势力。”
白浅唇边泛起一丝冷笑,眼中露出自信之色:“大王尽管放心,那陈夕不过是区区炼骨境的小捕快。只要他是个男人,我自有办法让他魂不守舍,悄无声息地取了他的命。”
黑牙犬王点点头,冷冷地说道:“好,你素来擅长诱惑、暗杀之术,此次行动不可有失。若是你能成功,我必重重赏你。”
白浅柔声道:“大王尽管放心,这一次,我定不会让您失望。”
白浅身形如同一缕轻烟,在夜色中飘然而去。
黑牙犬王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中的凶光逐渐被阴冷的笑意所取代。
白浅的本事,他再清楚不过,这一次,凤溪城那小小的捕快,必定在劫难逃。
白浅的能力在他所有手下中是最为出众的,擅长诱惑与吸食精气之道,尤其是在对付男人方面,简直无往不利。
这次派她去对付陈夕,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与此同时,白浅已然化作人形,悄然潜入凤溪城。
她对自己的美貌有着无比的自信,六尾白狐一族天生媚态天成,再加上她炼骨九重、半步后天的修为,这凤溪城中,哪有她不能畅行之地?
她打听了一番,很快便得知陈夕平日里经常出入青楼勾栏,喜欢听曲品酒,这让白浅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不屑而得意的笑容:“一个贪恋女色的凡夫俗子,倒是省了我不少麻烦。”
她来到凤溪城最有名的醉仙楼,那是陈夕最常光顾的地方。白浅换上了一身素雅却不失妩媚的长裙,面纱轻掩,只露出一双勾魂摄魄的眸子,举手投足之间尽显风韵。
她悄悄走进醉仙楼,很快便引起了众人的侧目。
“哎,那是谁啊?真是漂亮得不像话!”
“没见过,估计是新来的姑娘吧,这容貌,啧啧,简直是倾国倾城啊!”
白浅听到周围人的窃窃私语,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心中暗道:“看来这次任务果然十拿九稳。只要陈夕见到我,必定会为我所惑,到时候他就会死在我的掌心之中。”
她在醉仙楼里找了一个显眼的座位坐下,点了一壶酒,静静地等待着陈夕的出现。
以她的美貌和魅力,任何男人都会为她倾倒,而陈夕也不可能例外。
白浅心里自信满满,只要她动了心思,这世间的男子,焉能抵挡?
这次刺杀,想来不过是手到擒来,她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陈夕啊陈夕,你不过是区区一个小捕快,又如何逃得过我六尾白狐的手掌心?”
白浅低声轻笑,眼中寒芒乍现,仿佛已经看到陈夕被她魅惑迷住、任由她取其性命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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