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奉先公子那边白素还去么。”

    “嗯？是不是想让公子跟着去，还有点发怵？对不对？”

    江小江从新神息上面转移了注意力，按日子算，今天算是春开员外的第五天了，可能要行葬礼，白素是支客，今天还有任务要做。

    “狐妹，你的伤势虽说好转了，但还是多休息，我让小夭领你个屋子，先休息休息吧。”

    “是，公子。”

    “书生，在店里边要全听小夭的，他让你干什么，你才能干什么，没什么事，就待屋子里边不要出去，这是小夭，认了么。”

    “认！”

    江小江分别嘱托了狐妹、神将书生，而后看向神色已经镇定了大半情绪的小夭，小夭看上去好多了，应该是自行消化了所见、所闻。

    “小夭。”

    江小江试探性地喊了下，不知道小夭听没听懂他刚才说的意思，给他们俩各安排一间屋子，如果还是害怕，她可以选择让他们不出来、过渡过渡。

    “公子，小夭懂公子的意思，公子和白素妹妹去就是，小夭没那么害怕了。”

    “那就好。”

    江小江说罢，遂招呼白素跟他走，可赤足虽然踏了出去，还是回头瞧了瞧小夭，看看小夭是真没恐惧了、还是假没恐惧了，她准备怎么办，或者怎么安排。

    “走这边。”

    小夭宁愿靠近狐妹，也不愿靠近神将书生，就算江小江回头看了小夭好多次，小夭的整个注意力都只是放在神将书生的身上多一点，连他这边都没心思分神了。

    “还是害怕。”

    江小江暗忖了一句，小夭领着神将书生上楼，恨不能眼睛按到神将书生的身上，对他的警惕心始终都是没有懈怠，就像是防贼一样，一直都是保持着稳定的距离引路。

    “嗨，慢慢来吧。”

    江小江终于出来了门，白素则是一旁跟着，眼睛时不时的，还注意着正上楼的小夭、狐妹，以及神将书生，不过心情算是稍微放松了点。

    “白素，你小夭姐姐得慢慢来，你也得慢慢来，按理说你也算亲生经历过大世面了，几个人影、几个不明的新鲜事物应该没那么害怕。”

    “嗯。”

    白素心不在焉，总有心思想要回头瞧瞧的意思，即便已经出门右拐了几步，江小江说过的话，也不见得就是真听进心里去了。

    “白素？”

    “嗯，啊。”

    白素先是回应，再是心尖儿颤抖，江小江就知道她要是注意到了神息人影后会是这种表现，果然不出江小江的意料，与小夭一模一样。

    “呀。”

    白素受到惊吓，又是指着神息，又是招呼江小江望身后看，接着捂了捂嘴，后退了后退，似乎联想到了江小江刚才说的话。

    “公、公子，你说的慢慢练不是也包括它们吧，白素的眼睛以后就是这样了么，有没有法子挡挡，它们、他们。”

    白素说着‘它们’、‘他们’似乎意有所指，它们自然指的是神息，而他们则是指那些看不到神息的镇民。

    “白素，想想自己变大、变漂亮害怕不害怕，其实都是一样的，都只是种现象，你看到看不到它们，它们都存在，看到它们又不是说自己会少二两肉，或者遭遇什么威胁、危险了，你走你的，权当它们是空气就好。”

    江小江尝试着开导。

    “其实跟白素去员外事上，公子我还有别的考虑。”

    江小江发愁地顿了顿。

    “不是白素你一个人害怕，小夭、曹哥他们可能也没有完全适应，我是想着你们一个个慢慢适应，才陪白素你过去的。”

    江小江说着，白素终于能够正常走路了。

    “咱们身后的两处事物，你大可把它们都看成是公子的随从，咱们走到哪，它们就跟到哪。”

    ‘随从’二字一出，白素又小心翼翼地瞅了瞅，两处神息果然如影随形，宛若随从一般，白素这才过渡到了壮胆的阶段，敢停留停留，让神息从她身边进过。

    “咿。”

    如此两三次，白素渐渐从闭眼，变成了睁眼，从睁眼变成了与随从神息并肩，直到此刻，白素方大大方方地走路，开始玩味起来童心。

    “是吧，不害怕了吧。”

    江小江走在前面，问候了一句，瞧白素试玩了好久，终于缓了口气，白素大抵是从爱屋及乌的情绪中获得了勇气，又见镇民真得看不到它们，便越看越觉着好玩了。

    “那么白素，再看到、听到什么阴森森的事物，还会那么害怕么，咱们可是要拐弯了啊。”

    江小江停驻了脚步，考虑到白素是在员外府上受到的刺激最大，便转过身来，又问了遍。

    “两位守门的神将咱们都见过，想必素儿还能接受的快些，是不是什么牛、马、白脸、黑脸、煞脸白素看着害怕啊。”

    “嗯。”

    “现在呢？”

    “现在……”

    白素瞅了瞅神息，又瞧了瞧江小江。

    “只要公子在，素儿不怕！”

    “那公子不住呢？”

    “素儿也不知道，素儿在员外这儿有阴影了，或者多接触接触，素儿就没那么怕了吧。”

    “那咱们现在过去？”

    “嗯，公子！”

    江小江提前先打了预防针，再询问要不要过去，心中虽说还有些顾虑，但问总比不问强，一来可以给白素打气，二来也可以鼓励鼓励白素，稍稍的心理暗示一下。

    “走？”

    “走！”

    两人相互认定了一番，方朝着长长的花圈过廊走去，两位神将果然照旧拜着，过路的乡里乡亲，照旧向闭眼的江小江打招呼。

    “江大善人！”

    “好。”

    “江大善人。”

    “好。”

    随着越来越靠近两位神将，江小江觉着自己比白素还紧张，谁知道白素被自己说服了这么久是个啥效果，一会儿或许就能见分晓了。

    “公子。”

    白素虽然小碎步加快了，但靠近了江小江，却没有怕到选择依偎，从这点看，江小江算是有点欣慰了。

    “兴许是白天，兴许是公子在旁边，再看到牛牛马马，是没有晚上恐怖了。”

    “是么，这就很好么，也算是有个好开头了。”

    “是，公子。”

    白素答应了一声，眼神看神将一旁的牛牛马马，比看神将还多，直到过了躬身还摆着拜身的神将，白素都在壮着胆子跟牛牛马马对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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