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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在外殿的元宝听见动静刚要行礼,就被赵烨的神情骇了一跳。
“四殿下,你这是……”
“厢竹呢?她可回去了?”
元宝听见赵烨问厢竹,心中微松。
“主子莫要着急,厢竹姑娘都已经安置妥当了,厢房就在双菱姑娘的旁边,比她之前住的地方宽敞舒适多了。”
赵烨想要去后院的动作拐了个弯,往中院偏殿后屋右侧的那几间厢房寻了过去。
厢竹刚换了里衣准备吹灭蜡烛躺床上的时候,看见了窗外晃过去的身影。
她忙重新穿上外衫把衣服整理好,敲门声便响了起来。
厢竹并没有立刻开门:“谁。”
“厢竹姐姐,是我,良才。”
听见是良才,厢竹松了口气,将头发简单挽起她才将门打开。
厢竹仔细看了看院外,见真的只有良才一个人,才让开身子让良才进来。
“你怎么忽然到我这里来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良才微笑脸:“听闻姐姐搬了过来,就想着过来瞧瞧。”
“你的伤如何了?怎么不在床上好好休息?”
良才面上笑眯眯心里却在吐槽赵烨。
他真是跟了个好主子,一言不发打他两板子不说,他在床上趴着都快睡着了,元宝公公将他扯了起来。
说什么厢竹姐姐担心他的伤睡不好觉,让他来厢竹姐姐跟前晃一圈。
良才瞧着,姐姐这是本来要睡了,因为他来了才仓惶起身重新整理了自己才是!
“我听元宝公公说,主子提姐姐当了一等宫女,让我明日起就跟在姐姐跟前学规矩。”
厢竹这才想起赵烨离开前说的话,不过她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你先养伤,等伤养好了再说。”
之前院子里的事务是双芸跟元宝公公在管,她不过是顶替了双芸,管院子里的这些宫女太监们。
“我皮实,这两板子其实没……”
良才还想舒展一下身子让厢竹放心,结果扯到了后腰的伤,疼得他直咧嘴。
“你呀,”厢竹失笑,想了想走到窗边打开箱笼扒拉起来。
东西都在箱笼里放着没有拿出来,好在装药的木匣子现显眼也易拿,厢竹很快找到拿了出来。
“瞧你的模样应不严重,这瓶药油你拿回去用着。”
良才的眼睛亮了:“多谢厢竹姐姐,那姐姐早些休息,我先回去了。”
刚才厢竹请良才进来的时候没有关门,也是怕有人瞧见了良才进她屋子说闲话。
这会儿良才走到门口,非常贴心地将门帮厢竹关好。
走远了几步良才才敢看着手中的药油咧着嘴笑。
这趟来的值,收获了姐姐的关心。
良才将药油贴在怀里收好,刚转过长廊一抬头,软着膝盖就往地上跪去。
“奴才请四殿下安。”
赵烨沉默着伸出一只手。
良才沉默。
他其实不想看懂赵烨的意思。
赵烨手掌朝上手指弯曲,做了个“来来”的手势。
良才:……
赵烨有点等不及了,索性伸出手在良才身前摸了一圈,将药油从他怀里掏了出来。
“行了,你且回去歇着吧。”
赵烨拿到东西以后,转身就走。
良才:……
厢竹被吵醒的时候,脑子混沌着,人却动作麻利地下床穿衣裳,一杯凉茶漱了口,人才渐渐缓过神。
她迅速为自己挽了发髻,打开门出去。
哭声渐大。
院子里的灯已经燃了起来,隔壁屋门开着,厢竹往里面瞥了一眼,屋子里没有人,双菱应该先往殿中去了。
殿中已经跪了两个人了。
是双菱和双芸。
厢竹刚进殿就闻见了一股令人作呕的气息,她用余光扫了一圈,锁定了气味来源处。
是双芸。
走得近了,厢竹看清了双芸的模样,衣衫不整满身秽物。
她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心想,双芸身上……该不会是赵烨吐的吧?
赵烨确实是被恶心吐了,他现在正黑着脸在内殿窗边的软塌上坐着。
床上染了双芸的味道,他只要靠近就会想吐。
元宝想要招呼人进来收拾,但赵烨这情况,他觉得应该先请太医过来。
他不平日里,在上书房近身伺候赵烨的多,屋子里的事儿,都是双菱处理,现在双菱在外头跪着,他正着急呢,瞧见了厢竹,眼睛顿时亮了。
“厢竹姐姐你快进来瞧瞧。”
厢竹跟在元宝往里走的时候,脑子里有了一个猜测。
双芸半夜爬床想真的成为赵烨的人,结果赵烨没忍住犯了恶心,吐了双芸一身。
赵烨听见“厢竹”二字,脸色才好了些,就这么盯着屏风的方向看。
厢竹绕过屏风过来不期然地对上了赵烨的视线。
只一眼厢竹就确定,自己应该猜对了。
厢竹垂眸避开赵烨的视线,福身行礼。
元宝试探着开口:“殿下,双菱她们还在外面跪着呢。”
赵烨看着厢竹没有说话。
是她的错觉么?
她竟然从赵烨的眼睛里看出了“委屈”二字。
赵烨是真的委屈,他刚睡着,就被人吵醒了,眼睛都没睁开,一股让他难以忍受的味儿扑鼻而来。
他因为太困了反应慢了些,吸了好多味儿进去,顿时胸腔和胃里就如同翻江倒海上的漂浮物,发生激烈的碰撞后炸开。
赵烨觉得他对双芸的容忍度降到了极点。
他不想知道双芸是受人指使还是自个儿的意愿,他只想让这个人永永远远地滚出他的视线!
可就算赵烨被气到几乎理智全部丧失,他都没有将双芸踹飞出去。
换成旁人,双芸不死也得脱层皮。
“要不,奴才让她们先退下?”元宝见赵烨只盯着厢竹看也不理会他,硬着头皮又说了一句。
元宝不太敢提双芸的名字。
刚才双芸满身污秽跪在外面吹冷风的时候,他提了一嘴,结果赵烨又吐了。
这也是看着厢竹进来了他才壮着胆子再提。
倒不是元宝心疼双芸跪在外头,实在是双芸身上那样,跪也要等清洗干净了再来跪,不然,多味儿啊!
赵烨固执地盯着厢竹看。
厢竹越来越觉得赵烨的眼神里透着受伤跟委屈。
厢竹想起来早些年她在园子里喂过的那只小小的京巴狗。
雪白的绒毛沾染了泥污,看起来娇小可怜又无助。
尤其那双瞅着她的眼睛,黑漆漆,湿漉漉,就和四皇子如今瞧着她的眼神,极其相似。
厢竹打了个颤儿,罪过!她怎能将四皇子比做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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