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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姐姐消失了这么久,一个电话都没有,也不知道她到底出了什么事?”曹殊黧托着腮,神情之中有一丝怀念。她将手中的大包小包往夏想怀中一放,“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省得你闲得慌。我忽然有一个古怪的想法,你和连姐姐是不是背着我,在私下里联系?”
夏想吓了一跳,明知曹殊黧是开玩笑,她就是喜欢真真假假地吓唬人,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被她突然一问,不免有点心慌,忙道:“你也太厉害了吧,这也能猜到?答对了,若菡一直和我没有断过联系,是她说的不让我告诉你,怕你误会。”
“拉倒吧,说你胖,你真喘。我要说你会飞,你还真飞上天去?”曹殊黧给了夏想一个鄙视的眼神,又开心地笑了,“连姐姐清冷如月,来历神秘,不管怎么样,她一直都会是我的姐姐,是不是?”
夏想无言以对。有些人或许只是生命中匆匆的过客,以后还能不能和连若菡见面,他也不得而知。
周日,王于芬本来还想留夏想在家里,夏想却有事要办,因为李红江找他有事。
李红江换了一辆崭新的桑塔纳2000,兴冲冲地来曹家接夏想。曹永国因为夏想的关系,也没见外,让他直接上楼。李红江高兴不得了,吃力地搬了一箱五粮液上楼。曹永国看了他一眼,点点头:“人可以在,东西带走。”
李红江有点激动,在建筑行业干久了,对曹永国的敬畏之心早已根深蒂固,他就有点紧张,一紧张,就露了怯:“老局长,老领导,又没有外人,一点心意……”
一句老局长,曹永国心软了:“算了,放那儿吧,就当你送给夏想的,是你们朋友之间往来。”
李红江急忙点头哈腰地连连说是,夏想迎了出来,和他客气地握手。曹殊君听到动静也出来,冲李红江点点头:“有点面熟,好象二建的。”
李红江高兴了,向夏想使了个眼色,夏想笑了笑:“是我的好朋友,叫李红江,以后可要记住了,他不是外人。”
曹殊君挺给夏想面子,向前和李红江握握手:“姐夫眼光很准,也挺高,让他称上朋友的人,一定不简单。”
被曹殊君一夸,虽然对方不过是个小毛孩,李红江还是眉开眼笑。曹殊黧也出来寒喧了几句,让李红江大感面上有光,高兴得差一点手舞足蹈。
下楼的时候,李红江对夏想耳语几句,夏想摇摇头,表示不同意。李红江红着脸一脸坚决,夏想只好无奈地笑了笑:“跟我见外了不是?算了,都是朋友,我也不跟你见外了。”他伸手招过来曹殊君,“送送李经理。”
曹殊君有点纳闷,想问为什么,腿上已经挨了曹殊黧一脚,曹殊黧气势地说道:“夏想叫你去,你就去,少罗嗦。”
曹殊君一脸苦相,懒洋洋地陪夏想和李红江下楼,还嘟嚷说道:“我刚睡醒好不好?姐夫,你故意折腾我是不是?”
到了楼下,李红江从后备厢中拿出一个盒子,塞到曹殊君手中:“殊君,你看你上大学了,是大学生了,手腕上不戴一块表怎么行?我这里正好有一只,你戴上试试。喜欢的话就留下,不喜欢的话,我再给你换一只。”
曹殊君欢天喜地地回去了,上车之后,夏想埋怨李红江:“他一个小孩子,你给他送什么表,还那么贵重。我没看错的话,是一块4000多的天梭表,是不?”
李红江一边熟练地开车,一边笑道:“我高兴,我愿意,成不?夏秘书,不,夏主任,老局长为了我升职说了不少好话,我送曹公子一块表算什么?真要是为了充分表达出我心中的感谢,我送十万元也不多。不过现在老局长是市长了,我不敢!”
夏想笑骂了他几句,又问:“去哪里?”
“去见一个人。他一直想见你,可是没有机会。听说你回燕市了,非要我出面请你吃饭,你要不见他,我就被他吵死了。”
“谁?”夏想被李红江的故作神秘弄得一头雾水。
汽车七拐八拐,终于停在了战国策茶馆门口。
战国策茶馆的造型很有艺术味道,门前有两架战国的马车,还放着一排水缸,也不知道有什么用。门口的两位迎宾小姐也穿得很古典,虽然仔细一看有点不伦不类,比起其他的流俗的茶馆,还算多了一些文化内涵。
一进门,里面倒也古色古香,淙淙的古筝乐曲如水一样流淌,让人心情顿时放松下来。夏想心道,挑这个地方见面,还算不错,至少说明邀请他的人还算有点品味。
走进二楼的风雅包间,一个又黑又瘦的瘦小的南方人迎了出来,他一见夏想就先愣住,脸上的表情既惊讶又震惊,过了一会儿才说:“夏主任比我想象中还要英俊潇洒许多,而且还年轻,真是太年轻了,想不到,想不到!英雄年少,和夏主任一比,老袁我已经太老了。”然后他才收起笑容,一本正经地说道,“夏主任,本人袁保平!”
其实如果按照夏想设想,他并没有短时间内就和袁保平接触的打算。他的想法是,除非再出现其他意外变故,他还是尽量少露面为好,处处插手很容易留下痕迹,最后让人抓住把柄就不好了。尽管他也相信以自己的谨慎和小心,轻易不会留下蛛丝马迹,不过为了防患于未然,还是能不出头就不出头。
不过今天李红江非要把他拉来,和袁保平见面,虽然有点不太情愿,不过也不想太驳了李红江的面子,也就答应了下来。如果可能,他还想趁机从袁保平口中套出,一些关于省委书记夫人景晓影的事情。
第一印象,袁保平会演戏,会说话,很会察言观色,夏想心中有数,南方人比北方人机智灵活,也能说会道,他呵呵笑着摆摆手:“袁老哥过奖了,你这么起劲夸我,肯定是想把我夸得晕晕糊糊,也好让我替你办事,对不对?”
袁保平一愣,他没想到夏想不但这么年轻,在他盛赞之下还这么冷静,不由立刻对夏想高看了一眼,笑道:“夏主任说笑了,我不过是感谢夏主任对我们南方一建的帮助,今天特意请夏主任过来坐一坐,喝喝茶,聊聊天,大家交交朋友。”
包间环境还算不错,圆排沙发,中间放着茶几,房间内温度适宜,乐曲舒缓。三人分别落座,袁保平问夏想喝什么茶,夏想就要了一壶毛尖。夏天天热,喝绿茶败火。
袁保平对夏想暗中帮他接到工程非常好奇,他不认识夏想,也不相信天下掉馅饼的好事,所以非要见上夏想一见,不见到夏想当面问个明白,他心里不踏实。
夏想猜也猜得到袁保平的心思,几杯茶下肚,他无限感慨地说道:“袁总,十年前,你是不是曾经资助了几名中学生?”
袁保平脸上露出吃惊的神情:“夏主任怎么知道的?是有这么一回事!”
卷三 燕市宏图 第181章 南方一建再起变故
后世在高成松倒台前,南方一建的几名负责人都被绳之以法,媒体在连篇报道时,曾经提到过其中的一个人以前还资助过贫困学生。当时夏想还感慨,人性都是复杂的,坏人不一定全方面都坏,也有善良的一面。
当然他也不知道其中一人是不是就是眼前的袁保平,也是抱了一试的心理,没想到还真是他,就继续感慨:“十年前我还是一名初中生,家境贫困正面临退学的困境,突然受到了好心人的资助,他的名字就叫袁保平,正好和袁总同姓同名。”
袁保平连连摆手:“夏主任搞错了,搞错了,不是我,我十年前还在南方,你是北方人,差得太远了。我当时资助的也是我们当地的学生,可以肯定不是夏主任了。”
夏想一脸深沉:“我找不到那名帮助过我的叫袁保平的恩人,只是听说他是在北方做生意的南方人,正好就听到李经理说起你,我就以为他是你,想起当年的恩情,我就厚着脸面求李经理适当照顾一下袁总了……”
夏想编的故事虽然有点离奇,不过袁保平却信以为真,因为他资助学生的事情在燕市无人知道,夏想和他又不认识,也没有必要既免费送他一份大礼,又认他当恩人,可以肯定的是夏想受人资助是真事,只是巧合之下,误认为是他。
袁保平心里也有点触动,端起茶:“以茶代酒,敬夏主任一杯。难得现在还有夏主任这样的性情中人,这么多年还记着别人的滴水之恩,我受之有愧。”
夏想郑重地袁保平碰了杯:“虽然袁总不是资助我的那个袁保平,不过既然同名同姓,当年也资助过别人,就是天大的缘份,今天能认识袁总,也算幸会。”
李红江也信以为真,在一旁也是感慨万千,怪不得夏秘书当时找他,直接让他照顾南方一建,他还以为夏想和南方一建有什么深层的关系,原来只是为了当年的一次资助!李红江也端茶敬了夏想一杯:“夏老弟,我不太会说漂亮话,但我要说,交友交心,从此以后,有需要我的地方,你只说一句,然后就看我的行动。”
李红江开了头,袁保平也得有所表示,他站了起来,以表示敬意:“我不是夏主任的恩人,很惭愧,相反,夏主任是我们南方一建的恩人,所以我代表南方一建几百名父老乡亲,再敬夏主任一杯。”
夏想也站了起来,接了袁保平敬的茶,一饮而尽,心里安慰自己,虽然出发点是扼杀南方一建,但少了一个南方一建的怪物,拯救了许多燕省的建筑公司,也是大善,而且袁保平也保了一命,否则按照原定的历史进程,他最终会被判处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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