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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幕幕清晰连贯的影像放电影般掠过周天星脑海,那些场景看得他几乎当场流出鼻血,画面中的阮清一丝不挂,背景应该是一个酒店的豪华套房,宽大的席梦思上,她如同练瑜珈般做着各种古怪动作,或肥臀高耸,款款摆动,或手抚私处,婉转娇吟,几乎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无比淫亵,却偏偏只有她一个人在床上表演,而房间的另一个角落,则蹲着一个赤身裸体的秃顶老头,一对血红的小眼珠死死盯着床上的女人,脸部肌肉因极度亢奋而扭曲得不成人形。
这一幕直看得周天星啼笑皆非,心想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今天居然亲眼见到一个传说中的性怪癖老头,想必是年纪大了,举不起枪就只能欣赏活春宫了。周天星暗暗记下了这老头的面容特征,心想能让这尤物如此尽心服伺的,多半是江航系统中的高官,要不就是政府要员,不管属于哪种情况,掌握这条信息对自己总是有益无害的。
正寻思间,影像中的怪老头已有了动作,他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一条黑油油的皮鞭,狞笑着来到床边,然后便无比熟稔地挥舞起鞭子,一下下向床上的女人抽去,原本细腻光洁的肌肤上立刻印上了道道丑陋的鞭痕,女人在床上痛苦翻滚,发出无声的哀嚎,那老头却是越打越兴奋,光看表情就不难想象他是如何热爱这种变态游戏。只是周天星明显感觉到,床上的女人并没有相同的爱好,因为他分明在她眼中读出了深藏的怨毒。
不管什么人,多少都有点窥私癖的,否则这个世界就不会充斥着那么多八卦、花边、艳照门之类的东西了,修道人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接连发动了三个心卦,想好好窥探一下这尤物的私生活,不过结果却令他有些失望,除了每幅场景中都有那老头的身影,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也没再看到一场床戏。好在每次起卦都能提高心卦的熟练度,最明显的反应是每次起卦都能比上一次感应到更多影像,不然周天星也不会无聊到专为看人隐私而浪费功德。
想是邱本初的面子够大,在酒店二楼餐厅开了个包厢后,阮清居然亲自作陪,两男一女共进午餐。
对于这顿寻常的“工作午餐”,周天星本来并没有在意,谁知刚一开席他就知道自己错了,而且错得十分厉害。
一般的老酒鬼都知道,即便你酒量再好,也不要轻易和女人拼酒,因为一旦遇上了能喝酒的女人,十个男人里有九个是先趴下的,这并不是说能喝酒的女人酒量就一定比男人好,而是因为女性得天独厚的优势,可以耍赖撒娇,而阮清无疑就属于这类女人的典型。
周天星也算是酒场老手了,却从来没碰到过这种女人,事实上他根本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对付这种成熟女性,以至于刚开局半小时就被逼得上了一趟洗手间,坐在马桶上潜运真元,足足费了十来分钟才把大部分酒精用内力逼出体外。
这是他的一个小秘密,吐纳术原本就是修道人用来清除体内垃圾、改善体质的功夫,用来挥发酒精自然也是可以的,只是这样行功所消耗的真元很大,以周天星目前的功力,状态全满大概只能清除掉七八两高度白酒,所以非到万不得已,周天星是不会用这个法子的。只因一旦功力消耗过巨,就会感到胸闷气短,体虚乏力,这种滋味实在不怎么好。不过经此一事,周天星终于痛下决心,以后要勤练吐纳功夫,再不能象从前那样得过且过了。
从洗手间回来,周天星对阮清再不敢掉以轻心了,同时也暗暗佩服她的酒量,大半斤白酒下肚,居然面不红气不喘,跟没事人一样,
倒是邱本初善解人意,亲手拧开一个纸盒装的酸奶,倒了一杯给周天星,笑道:“看天星的脸都白了,我看今天就喝到这里吧,下午还要上班呢,怎么样,知道你清姐的海量了吧。”
接着又倒了一杯给阮清,依然笑容满面地道:“阮经理,我这小兄弟量窄,实在不是你的对手,反正又不是外人,来,喝点酸奶养养胃。”
周天星有些感激地望了邱本初一眼,刚端起酸奶准备就口,却忽地从心底打了个寒战,直觉意识到手中这杯东西一定有问题,心念电闪,暗道:“难道邱本初这小子在阴我?在这杯酸奶里做过什么手脚?”
修道人的直觉岂同寻常,一旦有人蓄意谋害,总能提前有所知觉,这种直觉便如动物本能,十料九准。当下周天星也不动声色,把杯子凑到唇边呷了一口,却并没有咽进肚里,而是悄悄含在口里,同时假作喝得急了,渗出几滴在唇边,借擦嘴的机会吐在了湿毛巾上。同时瞥了一眼阮清,见她也端起面前的酸奶喝了一口。
又坐了几分钟,邱本初忽然一拍脑袋,惊呼道:“糟了!我怎么把这事给忘到脑后了。”接着慌慌张张地站起身,夹起公文包,急匆匆地道:“两位,真是不好意思,我差点忘了今天中午还要约见一个重要客人,少陪了,你们再坐会儿吧,不用管我。”说完便大步流星地去了。
邱本初走后,包厢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两人静静对视,都从对方眼中捕捉到了相同的信息。
阮清一双如水明眸中忽然蒙上了一层笑意,道:“看样子你也没喝。”
周天星淡淡一笑,道:“看来你已经知道本初兄在杯子里放了什么了,可以请教一下吗?”
阮清轻哼一声,不屑地道:“还能是什么?无非是催情药一类的下三滥东西。”她饶有兴致地盯着周天星打量了一会儿,又道:“只是有一个问题我不太明白,你究竟有什么来历?值得邱本初花这么多心思?”
周天星呵呵一笑,反问道:“对这一点我也很好奇,你究竟有什么背景?值得本初兄费这么多力气牵线搭桥。是不是只要我们两人发生了什么事,就可以造成某种令他乐于看到的局面?”
下一刻,两人同时笑出声来。阮清笑得花枝乱颤,趴在桌上连连娇喘,忽然媚眼如丝地望向周天星,昵声道:“我忽然发现了一件事,其实邱本初根本不必费那么多心机,不如我们上去开个房慢慢聊?”
周天星含笑点头道:“固所愿也。”
十分钟后,两人已面对面坐在该酒店顶楼的一间豪华套房中,周天星轻轻吹开水面上飘浮着的一片茶叶,呷了一小口碧绿的茶水,望向对面媚态天成的熟女,缓缓道:“让我们来猜一猜,邱本初现在在干什么?“
阮清格格一笑,她已脱去了藏青色的制服外套,内里只剩下一件白色真丝露肩抹胸,细腻光洁的肌肤有一大片白生生露在外面,一道深深的乳沟剖开两团高耸的玉峰,晃得人眼花。她神态娇慵地半倚在椅背上,懒洋洋地道:“我想他不至于蠢到带人来抓奸吧,这种狗血情节似乎不该是邱公子的风格。嗯,所以,你如果想做什么,不妨直接一点。”
这已是赤裸裸的挑逗了,不过周天星却不为所动,只淡淡一笑,道:“我相信这世上没有几个男人不愿意对你做点什么,只是似乎后果有点严重哦。至少,我想那个爱看活春宫表演的老头儿第一个就不会放过我。”
阮清的脸色刷地变了,变得极其难看,她猛地挺直身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周天星,寒声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周天星丝毫不惧地迎向她的目光,同时灵台空明如镜,阮清的每一丝情绪变化都清晰无误地倒映入他识海深处,其中有震惊、有恐惧、有慌乱,不过并没有发现任何凶戾之气,这才放了心。
他淡淡道:“我还知道,你的内心深处充满了屈辱和不甘,我还知道,你每次都想在那个老家伙举不起的那根东西上踹一脚,我还知道,如果我们联起手来,就能把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这不正是你梦寐以求的吗?”
说完这番话后,周天星慢慢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向门外走去,边走边道:“我的身份,你没有必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我是唯一可以帮助你完成心愿的人,想通了就给我打电话吧。”
直到走出酒店,周天星都不知道阮清背后的那个老头究竟是何方神圣,不过他对自己的判断十分自信,直觉告诉他,阮清是个不甘寂寞的女人,同时也是个不甘被人控制、狡猾如狐的小妖精,象这样的女人,如果不能在第一时间镇住她,以后再想收伏她可就难了,所以他宁可冒一点风险,直接扔出一颗重磅炸弹先炸得她头晕眼花,同时为自己树立一个高深莫测的形象,至少可以让她无论如何都不敢轻举妄动。
而最关键的是,即便阮清把此事原原本本报告给她后面的人,对方也不敢对周天星轻举妄动,试想连活春宫的内情周天星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谁就敢保证他手上没有相关的影音资料?或者还掌握了更多。
周天星回头望了一眼高耸的酒店大厦,叹了口气,心道:“我是否已陷得太深,而且已经渐渐喜欢上了这种游戏?哼!邱本初,想拿我当枪使,总有一天你会为今天的愚蠢行为付出代价。”
同一时刻,市郊某幢住宅中,邱本初低眉顺眼地立在一个老人面前,这老者面目清癯,鼻直口方,面部线条清晰硬朗,穿着一袭黑缎面团花唐装,坐在檀木太师椅上,双眼微眯,正凝神听着邱本初的汇报。
这老者便是当今东海市第一号人物,市委书记邱清远,今年五十八岁,不过精神相当健旺,而且体力充沛,甚至每天坚持游泳一小时,寒署不辍,看上去丝毫不象个年近六旬的老年人。
“父亲,只要周天星和那个姓阮的女人搅在一起,我们就等着看好戏吧,那个女人可是孙福荣的禁鸾,到时候只要我们因势利导,就让他们去斗吧……呵呵!我是越看越觉得这小子不简单啊,您还不知道吧,他居然有一支佩枪,这可是我亲眼见到的。”
邱清远蓦地睁开双眼,动容道:“你确定,他真的有一把佩枪?”
“一点没错,那是把很新的64式,不过我一眼就能看出,这小子从来没玩过枪,呵呵!那把枪在他手上,我看和烧火棍差不多。嗯,父亲,您看我们能不能从证监会方面入手,查清他的背景?”
邱清远沉吟片刻,摇手道:“暂时没这个必要,象证监会这种机构,还是少碰为妙,免得惹火烧身,你知道这里面的水有多深吗?不过这件事你还是要跟紧点,不管怎么样,务必和他保持良好的私交,如果我的推断不错,周家一定和中央某位首长有较为亲密的关系,这一层关系将来是会有大用的。好了,你去吧。”
邱本初恭恭敬敬应了一声,转身退出,却又被父亲叫住:“对了,张家生那个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唉!只怪我当初看走了眼,你给我递个话过去,让他离周小子远一点,别因为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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