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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他设局,将那个人永远地留在忘忧森林,带着她,和她腹中的孩子,回到了云翳山庄。这一局,他几乎完胜,就算她的心又有些走远,他相信,他总能将她寻回来。
天下,和她,都慢慢进入了他的掌控之中。
一个女人生下了孩子,和他血脉相连的孩子,还有什么理由和借口,能够离开他呢?
而江山,北帝和太后都在他被关在宫中,北国上下以他马首是瞻,大兵压境,没有主心骨的南国,能够对抗得了多久?
他万万想不到,夏远庭竟生得一副傲骨,连外孙女最后一面都不想见,连渴望已久的天伦之乐都可以放弃,从城墙上决然的跳下来,粉身碎骨……接到消息的时候,他呆住了,他虽然设计利用卫思辰的敏感身份拿下边城,却从没想过要逼死夏远庭。
以后的夜晚,他甚至不敢入睡,一睡着,他就会梦见卫思辰拿着一把染血的剑,满面寒霜,向他走过来,举起剑,决绝地刺下。
散雪阁重出江湖,天王的旧势力并没有如他所谓为他所用,凌三贤貌似恭敬的背后似乎藏着阴谋,福王爷的势力分崩离析,几乎是一夜之间,他竟然步履维艰,家事国事,在他眼里,都被笼罩着浓雾,他走在雾中,看不到前路,看不到回路,一时竟没有了方向,孤独凄凉。
凌三贤在散雪阁的支持下,暗中掌控了南国大半的势力,和北国大半的财力,又获得了天王旧部的认可,在北国的声望一日甚过一日。
莫追风死讯传回的当晚,莫淮笑一个人在皇宫最高的房顶上喝了一夜的酒。第二日,他便迎娶了莫凤为贵妃,这本是当年他送给莫追风的生辰礼物,设计让那常胜将军的儿子坠马而死,承诺对莫凤不离不弃。
局势越来越严峻,南国大乱,再不出手收拾残局,将南国收入囊中,恐怕这口肥肉就会被别人吃掉了,可凌三贤在一旁虎视眈眈,他哪里分得出人手,去吃掉南国这块眼馋许久的肥肉。
他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以退为进,养精蓄锐,等凌三贤收拾了南国,捉襟见肘的时候,坐收渔翁之利。
这个计划他思索了很久,和谋臣讨论了无数个日夜,最终他隐退云翳山庄,将烫手山芋似的皇位禅让给凌三贤。彼时,北国世家隔岸观火,南国还残存着一批忠臣义士活跃在江湖朝野,这些人,都足以让凌三贤疲于应付,他只需在南北国一统之后,凌三贤手中所有的砝码露出水面,被牵制住的时候,适时地做一点事,就能夺回本该属于他的一切。
可惜,他没想到,那一次,他从皇宫出去,竟是最后的离开!
他的女人,站在凌三贤的背后,将凌三贤和天衣捧上了帝后的宝座,又安排着他和她的儿子,成为江山的接掌者。
多可笑,他算计了天下,她却算计了他。
他再如何贪恋那个宝座,也不愿意在一场血流成河的政变中,夺走自家儿子的位置,那岂不是自己打自己耳光,有什么好夺,夺过来,又能做什么?他不但不能夺,还得好好护着,那是他和她的儿子!
后来,他听说,天七一门,尊天命照拂天下苍生,她入世,本是奉命为苍生寻一位仁慈的君主,而他,明显被她淘汰了!
阿汀和莫凤陪着他住在云翳山庄,赏花喂鸟,吹箫弹琴,月下小酌,他放下心中所有的大石,抛开心底所有的尘垢,虽然她已远去,他却觉得,从未离她如此近过!
小女儿淮景渐渐长大,虽没有卫思辰的风华绝代,却也玲珑可爱。他拒绝让凌三贤封淮景为公主,甚至拒绝让淮景长在宫廷,亲自将淮景带在身边教养。
几年之后,淮景相中了一个漂泊江湖的少年郎,那少年郎不知淮景的显赫身世,只是爱慕她那一颗纯真的心,莫淮笑甚是满意,隐居多年以后,第一次下山,衣着朴实,在一所普通的院子里,替两人完婚。
给读者的话:
全文基本完了!后面的可以不用看了,这里已经是结局
拜师番外
更新时间:2010-10-31 12:40:37字数:6403
红线结束一天的工回到屋中,点亮了油灯,才发现角落的床上多了一个蜷缩成一团的小人影。薄被裹得紧紧的,还不停地瑟缩着,心头一软,神使鬼差地拿着自己的被子走过去,爬上床,伸手,想要拥住面前的人。
裹在被盖里的人肯定是感觉到多了一个人,红线伸出去落在她身上的手,像蛰着她似的,她瑟缩了一下,怯怯地又往角落里挪了一些。
“我们一起睡吧,这样暖和些!”红线将自己的被子打开,同样破破烂烂的一床小棉被,盖在两人身上。
那人影霎时僵住,半响没有动静,她将自己蒙的太过严实,红线好怕她会喘不过气来。
缓缓地,带着些许试探,一个小小的头颅从薄被中一点点探出来。水汪汪的大眼睛,澄澈而空灵,红线心中一震,面前的女孩子满脸鞭伤,那双集天地灵气的眼睛,默默地述说着她的痛苦和悲哀。
女孩看着红线满脸亲切的笑容,脸上的冰雪微微消融,一点点靠过来,最后,两个依偎在一处。不一会,果然暖和了许多,女孩的眼睛更加明亮,好奇地看着红线。
“你叫什么?”
红线也不过十来岁的一个小女娃,被家里人卖进王府,从此起早贪黑,挨骂挨打早已经是家常便饭。这屋子靠窗的一边,是一排通铺,住着六七个女孩子,年龄都相差不大,但素来,红线和她们,并不热络。
红线本是开朗的性子,刚进王府时逢人便带三分笑,可还是被同屋的女孩子诬陷偷了一个宠妾的首饰,差点丢了半条小命。生死边上走了一遭,便养成了一副沉默谨慎的性子,她已经许久许久,没有主动找人说过话,更别提主动对一个人示好。
真的是神使鬼差,看着缩在角落里的小小身影,红线竟然主动递出了友好的手。
“我叫红线,你叫什么?”看着面前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小姑娘目光中那深沉的光芒,红线心中滑过异样的感觉,偏生心底生出的亲近之意无法抗拒,即使刚刚问了一遍,别人视若无睹,她依旧坚持着笑问第二遍。
“思辰!”卫思辰垂着头,贪恋地汲取红线身上的温暖。
“你就是那个在井边晕倒的卫思辰!”红线诧异不已。
卫思辰默默点头。红线不由更是生了几分同病相怜之意,父母无情地将自己卖进王府的那刻,红线以为世间的所有都抛弃了自己,如今,居然还有这样一个小姑娘,明明父亲锦衣玉食,高高在上,却被发配到这样粗陋的地方来做仆役。
“王嫂很凶,你以后见着她将她当主子一样侍候着,她就不会找你麻烦了!”红线爬起来,钻进床下,翻了半天,卫思辰有些好奇,不由得也爬起来,伏在床上,好奇地看着在床下爬过去爬过来好似找东西的红线。
“终于找到啦!”红线从床下爬起来,头发上沾了几抹尘埃,她兴奋地举着一个瓶子叫喊道。
打开药瓶,红线用手指蘸了,往卫思辰脸上涂抹,卫思辰也不躲闪,怔怔地由着她。
“听说这药是贡品呢,很管用的!是以前当宠的一位夫人赏赐给我的,我藏在床下一直没用!”红线叽叽呱呱,突然手一顿,卫思辰转头的瞬间,松松穿在身上的衣服又滑落了一截,肩上错综交横的伤口,不经意间落进红线眼里。
鞭伤,抓伤,冻伤……红线眼睛湿湿的,不敢相信,这样小的一个人儿,身上这么多的伤口,还能镇定着脸,淡然地朝自己微笑。
“没事,已经不疼了!”卫思辰抬起酸痛的手,不易察觉地微微皱了秀气的眉,她轻轻拭去红线的泪水,主动的抱住她。
两个人紧紧依偎着躺下,瑟缩在一起,抗拒着满室的寒冷。屋内的其他人,这些日子都领了晚上的活,外面的风刮得直响,屋子便格外的空荡荡,只有两个孩童微弱的呼吸声,让这个寒夜,凭空有了几分暖意。
卫思辰埋头扫着地,握着扫帚的手红肿不堪,身上单薄的衣衫实在扛不住寒风的肆虐,她瘦小的身子在风中瑟瑟发抖。
卫思辰身上伤痕累累,虽然在逐渐康复,但动作稍大,就痛得呲牙咧嘴。
卫思辰吃力地将枯叶扫到一个地方,堆成一堆,又拣了不少树枝架在上面。使劲地打着火石,噗地一声,卫思辰惊喜地看着面前的火花,那些枯枝慢慢燃烧起来,站在火边的卫思辰感觉周身暖洋洋的好不舒服,数日来的劳累让她的眼皮在这温暖的火边越来越沉重。
卫思辰抗拒不住身体传来的睡意,头一点,整个人就要往火中倒去,炙热的火舌席卷着卫思辰娇嫩的肌肤,滚烫的感觉让卫思辰一个激灵,然而,她控制不住自己的下倒之势,惊恐地睁大眼,看着那熊熊燃烧的火苗离自己越来越近。
“孩子,没事吧?”
有人鬼魅一般突然出现在卫思辰旁边,将卫思辰一把捞回。卫思辰从惊恐中回过身,就看到一个邋里邋遢的老头,身上只挂着几片破布,赤脚站在地上。卫思辰好奇地看着他,他也笑眯眯地看着卫思辰。
“没……没事!”卫思辰突然变得结结巴巴,刚刚的恐惧还没有完全消散,看着老人风尘满面的脸上隐藏着的慈爱,卫思辰礼貌地躬身行礼,“谢谢这位爷爷救命之恩!”
“你好大的胆子,连福王爷都不敢闯进这里,你不怕死么?”老头下一刻已经变脸,厉声道,满脸的怒气翻滚着,像要将卫思辰吞没,他身上刚够掩体的破布条随风起舞,让那份怒气变得滑稽起来。
“死?”卫思辰闻言一笑,眼中波光浮动,稚嫩地脸庞像花朵般舒卷开来,那老头被那笑容迷住,有些移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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