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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那样也容易使他死亡,失去从他舌头上逼问出重要信息的机会。
利用他视线受到破坏的空当,我猛的将闸门推开。陈杂的光有些昏暗,漫射进弹药舱的余光,足够我看清弹药仓里的移动目标。端着狙击步枪,我急速的蹲跑进去,躲避在一根粗圆的立柱后面。
调整好身体的每一块儿肌肉,我急速的侧出一下头,又急忙缩回脑袋。这个过程,像一按就亮的手电突然闪了一下灯似的。即使老奸巨猾的沧鬼,刚才是假装发出呜呜呜的声音,故意麻痹于我,我的这个经过上万次训练出来的闪窥动作,也使他难以打重目标头部。
眼角瞬间捕捉回的影像里,只有一个黑乎乎的人状物,捆绑在以前用来折磨女人的刑架上,并未看到有任何类似枪支类的轮廓。有了这个依据,我才放心的举着步枪,朝模糊角落的沧鬼靠近。
沧鬼所处的角落,光线更加暗淡,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只能感觉出他当时确实很难受。这时候,伊凉和芦雅也跑到了门口。“不要进来,去睡舱找一个手电筒或者光源之类的东西进来。”
“哦。”两个小姑娘齐声应到,从她们折射进弹药舱的扦长身影,能清晰的判断出原像跑开时的动向。我并没有靠近沧鬼,还是和他保持七八米的距离,把射击的准线死死对着他的胸口。
我记得自己曾经被俘虏的时候,就是偷偷挣脱了绳索,把锋利的匕首藏在身后,假装依然被束缚着的姿态,待到拿手枪的敌人靠近时,一个不留神,就割断对方的喉咙,互换了衣着逃跑。
“拿来了,能进去吗?”伊凉急切的问。她虽然从我刚才的声音里,听出了我依然安全,可还是想尽快看到我没事的样子。“你把光源给芦雅,让她一个人进来。”
“芦雅,你不用害怕,这里没事,你把光源送过来。”闸门口处,一束强亮的光柱捅了出来,在对面黑魆魆的舱墙上晃动了两下后,芦雅细长的身形,便背着杂陈室的昏黄光线走了进来。
“你在哪里?”她好像有些害怕,明明从我说话的声源可以分辨出,却偏偏还要多余的问着。“别照我脸,照我前面的铁架。”我怒斥着叫到。“哦。”她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忙把一束强光打到了前面的刑架上。
这丫头很是经验欠缺,这么昏暗的屋子,用强光手电照自己人的脸,等于制造了一个的微型的乌龙闪光雷。
我一把夺过芦雅手中的移动光源,直直的照射在沧鬼的脸上。这个家伙嘴里还被布条勒着异物,吱吱呜呜的挤眉弄眼,为刚才的迫视效应痛苦流涕。
“丫头,来,端着步枪对准他,要是他敢乱动一下,你就像射杀鬼猴一样开枪,懂了吗?”我的话语,使芦雅刚被我斥责的惊恐释然散去。“嗯!”芦说爽快的答应着,接过我手里的狙击步枪,又摆出了当初在甲板上射鬼猴的“K”型姿势,一本正经的把枪管儿朝向了沧鬼。
我把强光打在沧鬼老泪纵横的麻点脸上,使他眯起的双眼无法看清楚景象。他的双脚还是当初我捆绑后包裹起来的老样子。只是蹲靠的铁柱上,有条生冷的铁链缠绕住了他的脖子。
应该是池春她们几个把沧鬼挪动到这里时,为了保险起见,才用刑具将他再次牢固了一下。可是,被捆绑起来的人,最怕的就是让他能接触到有楞有角的物体,人在求生欲望支配下,是可以造出奇迹的。
我翻动了几下沧鬼的双腿,那青灰的运动裤下,湿乎乎的尿了一片,阵阵令人反感的气味,扑鼻而来。对于普通人来讲,这是令人难受的,一感觉到就不自觉的用手捂住鼻子。
在我的战斗生涯里,躺在壕沟里装死,一憋就是四五天,吃人肉闻腐尸的味道,早已习惯了不少。
沧鬼的嘴巴曾有解开过的痕迹,池春一定给他喂过食物。关键时刻,一个低等动物是做不到这些的,还得通过人类之间的相互帮助。可是沧鬼,偏偏做了这样一个靠残害同类发迹的盗匪头子,真是可悲可叹。
从我第一次见到沧鬼,他的后脑被枪托重重袭击了一下,现在伤处也缠上了白色的绷带。在三个女人眼里,她们没亲眼见证过那残忍的现场,所以面对这么一位慈眉善目的老者,不由的心生怜悯,对他照顾的有些过分。
“给他吃过多少食物?”我问芦雅的时候,目光没有从被检查着的沧鬼身上移开。“一点。”芦雅说的很干脆,像是憋了半天的气后,突然挤出来的一句话。
看得出这丫头有些紧张,我能感觉得到,那不是她以前由胆小引发的紧张,而是非常专注的一件事情时的紧张。从她当初厌恶枪械,到射杀鬼猴之后,开始感受到了武器带来的安全感,而且现在的她,依然沉浸在那种击中目标的快感里,有些小小的痴迷倾向。
“一点是多少。”我逼问到。“一点就是一块儿面包切下来的一半,池春喂的。”这丫头好像怪我打扰到她全神贯注瞄准着沧鬼似的,竟有了不耐烦的语调。
芦雅不知道喂养俘虏的重要性,控制在饿死又死不了的边缘,那才是正确的食量。“沧鬼大哥,看来面包给你吃多了,撑得居然磨绳子。”冷冷的说完,我一把将他背绑着的双腕揪出。
第79章 ~催生欲念的板斧~
那根灰黑色的尼龙绳,幸好有一公分的周长,现在已经由金属摩擦生热的物理效应毁损了一半。沧鬼并未被拽的一哆嗦,他此刻心里的痛苦,比眼睛上的还大。为了逃脱,这家伙利用身后圆滑的铁柱,不知磨蹭了多久,腕子上也起了几个透明的水泡。可现在手电一照,那见不得人的勾,当便毁于一旦。
假使我再晚些苏醒,就无法想象会发生什么。沧鬼对我愤恨到了极致,点燃整个弹药库,与大船及船上的人同归于尽,也是他心甘情愿的。
我打开他脖子上缠绕的铁链,提着他的衣领,往大厅拖拉。锁沧鬼的链条,只具有一般的捆绑效用,池春她们的绑法确实可笑。一个炼狱里走出来的男人,若愤怒的爆发一下,这种用螺丝拧紧的栓链盖子,会轻易的扯碎。好比揪住辫子,猛拽下一块儿带血的头皮。
沧鬼被我托的直哼哼,如奔赴刑场的死囚,在蒙住双眼的恐惧中颤抖。他摸不透我的心思,但知道自己活下来的可能性不大。芦雅急忙摆动步枪方向,跟随在我后面,认真瞄准着我要她锁定的目标。
那条运动裤里的双腿,看不出有骨头的感觉,更像蘸湿水的拖把,在地板上划出长长一条痕迹。强烈的臊气,熏得芦雅还是捂了一下口鼻。站在闸门的伊凉,急忙闪开身子让我通过。
蹲挤在大厅的女人们,见沧鬼狼狈不堪的被我拖拽出来,又吓得发出一阵悸动。看来沧鬼的确做了残酷的事情,留在受害者心影里的恐惧,迟迟消散不去,抓起沧鬼的两条后腿,将他慢慢举到先前的那张大圆桌上,除了可以活动大脑,一个被绑成那样的人,是做不了任何事情的。“躺着吧,别浪费胃里的食物,过几天你就会知道,活着比自由重要。”
池春也抱着孩子,走上了大厅的地板,她还是有些心里阴影,对住在大船的一切躁动保持着敏感。“我睡了几天?”拿过芦雅手中的枪,我轻轻抚按着她的小脑袋。
芦雅执拗的梗着脖子,由于力气大不过我的手掌,就使劲儿上翻黑白分明的漂亮眼珠望着我。“三天,三天了。你始终迷迷糊糊的说梦话,四肢还爱乱动,比小孩还难照顾,是池春嚼碎饭喂你。”
她的话一说完,我目光寻向了池春。这个娇媚欲艳的女人,膏脂般白润的脸上,倏地泛起诱人的绯红,与我记忆中火烧云的美丽产生共鸣。
又是一道另我大脑刺激的讯息袭上心头。我撒腿就往弹药仓跑,从高高码着的军火上,抽出一把便提式冲锋枪。急速填满子弹后,“咔嚓”一声拉开了保险。
“不要在船里杀人,不要。”池春急忙捂着怀里正呓语的孩子,做出要下睡舱的姿势。那双柔情似水的明眸中,晃着悠远的哀求,能把任何男人的坚硬心肠融化。
“伊凉,去拿你的阿卡步枪。芦雅,接着。”说完,我把狙击步枪交给了她。池春停止了要往睡舱跑的脚步,那些蹲挤在一起的女人们,也惊愕的不再发出一丝一毫的响动。
就在冲到舱门楼梯处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一件东西,然后又奔跑回弹药库的刑架旁。那张像手术台的刑具,当初是瘦高个儿用来固定无辜女人在上面的,他不仅用老鼠虐待弱者,肯定也用了靠立一旁的那把闪着寒光的大板斧。
那个瘦高个儿,目空一切规则和人性,也许拿着那把大斧头,从绑躺着的女人脖子和胸脯上抬起落下,淫笑着逼女人发出刺耳的尖叫,以满足阴霾变态的心理快感。
要是他哪天喝醉了酒,抬手不利索,把女人砍成了重伤或者死亡,沧鬼绝对不会认为,这件事会比踩死一只老鼠还严重。这些有着恶欲心灵和巨数黄金的野蛮男人眼中,女人又算得了什么。
我抄起那把硕大的板斧,转身朝外奔去。经过那些蹲坐在一起的女人时,吓得她们忙抽动柔软的裸脚丫,蜷缩的更紧凑,一个个的姿势,如孕肚里熟睡的胎儿。
伊凉从睡舱抱来了那把阿卡步枪,秀嫩的脸上,紧张得有了些汗水。除了我自己,谁都不知道我要做什么。我推倒一个大厅的小桌,用一只脚踩在上面,抡起板斧就咔咔咔的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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