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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尔斯知道身后突然出现的人是个极其棘手的劲敌,可是他当然不会知道身后站着的是楚欢,楚欢匕首顶着胡尔斯腰眼,淡淡道:“你这个时候,似乎并无资格向我发问,不过如果你让我知晓我想知道的东西,或许我也能够知道我是谁。”
胡尔斯冷笑道:“你既然想从我口让你知道东西,便是对我有所求,你如果杀死我,那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楚欢轻声一笑,淡然道:“你太高看自己了,其实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要多,我只是想从你口确定而已。”
“你这话什么意思?”
“六龙……菩萨……孔雀……!”楚欢声音极轻,他其实根本不知道这些到底有什么联系,但是当初在西梁时,长眉阿氏多临死前说出的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楚欢深记在心,他既怀疑胡尔斯也有可能与大心宗有些牵扯,便将阿氏多临死之言说出来。
他只是试探而已,他不知道这几个词的联系,他也不敢确定胡尔斯是否会知道,只是他倒也瞧出这胡尔斯并不像一个容易开口之人,确实想利用这几个词扰乱胡尔斯心神,却也不知道是否有效果。
胡尔斯听到这几个词,身体立时一颤,瞳孔显出惊骇之色,楚欢虽然看不到他的眼睛,却能感觉到他身体的颤动,心下顿时一紧,暗想这胡尔斯听到这几个词,便有如此反应,看来还真是知道一些什么,自己一直苦苦追寻这些莫名其妙的线索,心疑团众多,看来今日从胡尔斯这里,未必不能找到借口。
“你怎么知道这些?”胡尔斯似乎想要极力表现的镇定一些,可是她的声音微微发颤,暴露出他心的惊恐。
楚欢轻声道:“我知道的比你想的还要多。胡尔斯,你可知道阿氏多?你可知道大心宗?你又是否知道……毗沙门?”
“毗……毗沙门?”胡尔斯身体抖动的更为厉害,“你……你知道毗沙门?”
楚欢道:“我当然知道毗沙门,还知道你们膜拜的孔雀,胡尔斯,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这孔雀……到底是什么意思?”
胡尔斯眼角跳动,微一沉吟,忽然冷笑道:“你不是说你知道的很多?为何还需要问我,你如果真的知道很多,就不需要问我。”
“哦?”楚欢淡淡道:“阿氏多是大心宗的人,那么你自然也是大心宗的人,毗沙门是你们的什么人?”
“阿氏多?”胡尔斯冷笑道:“我与他又有何干系?毗沙门又能是我的什么人?毗沙门是毗沙门,我胡尔斯是胡尔斯,两条道上的人,没必要混为一谈。”
楚欢皱起眉头来,他本以为胡尔斯既然知道毗沙门,那么定然是大心宗的人,楚欢一直都觉得,毗沙门是大心宗数一数二的人物,秦国境内,似乎有股势力一直与西梁大心宗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楚欢曾一度怀疑,毗沙门在西梁地位不低,原那股势力,有没有可能就是西梁派遣在原的间谍情报络。
楚欢当初在西梁的时候,就从如今的西梁摄政王摩诃藏口得悉,西梁也有个类似于秦国神衣卫的情报衙门,叫做大轮台。
按照摩诃藏的说法,在西梁九部之,都安插了大轮台的耳目,大轮台在西梁那也是一个让人心惊肉跳的幽灵衙门,只是楚欢并没有从摩诃藏口知道更多关于大轮台的事情,不过对方既然说类似于神衣卫,楚欢自己脑补一些,倒觉得那大轮台恐怕也不是简单的衙门。
摩诃藏是个有野心的人,在西梁内部,摩诃藏也是位好战的代表,对原之地虎视眈眈,楚欢隐隐觉得这位大王子未必就不会向原派遣间谍,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摩诃藏当然懂得这个道理,他既然真的想要进攻原,自然不可能不对原做出一番调查。
毗沙门那一伙人能在西梁的王城青罗城立足,毗沙门手下的大德寺和尚在青罗城更是威风八面,那么大心宗自然与西梁的朝廷关系十分融洽,楚欢甚至怀疑毗沙门就有可能与所谓的大轮台有牵扯,更怀疑西梁下令毗沙门,在原建立情报络。
如果说胡尔斯真的是毗沙门的人,是大心宗的人,甚至是大轮台的人,楚欢便觉得自己的猜错未尝没有道理,但是此时从胡尔斯的语气之,竟然听不出胡尔斯对毗沙门的丝毫敬畏和尊重,他虽然吃惊楚欢知道毗沙门,但是他自己提到毗沙门的时候,就像提到普通的路人一样,语气之甚至带着一丝冷淡。
这让楚欢大为惊讶,他知道毗沙门在大心宗的地位绝对不低,当初阿氏多提到毗沙门的时候,语气之就透着一种敬畏之意,那是由心而发,如果说胡尔斯真的是大心宗的人,是毗沙门安插在原的奸细,那么提到毗沙门的时候,就算不会显得十分的敬畏,却也绝对不止于如此冷淡。
楚欢听出胡尔斯的语气不是作伪,心下便更是疑惑,暗想自己难道猜错了,胡尔斯根本不是毗沙门安插在原的奸细?只是胡尔斯为何会膜拜阿氏多一样膜拜的孔雀,更为何他会知道有毗沙门这样的人物存在?
“你和毗沙门难道不是一路?”楚欢隐隐觉得从胡尔斯身上可以得到一个大秘密,“那你是否承认自己是大心宗的人?如果你不是毗沙门的人,你又是谁的人?这孔雀图……到底藏着什么意思?六龙聚兵,菩萨开门,又是什么意思?”
楚欢从林黛儿口知道了“六龙聚兵,菩萨开门”这句话,而胡尔斯听到“六龙”这样的字眼时,反应特别,楚欢其实并不确定阿氏多临死前所说的“六龙”与林黛儿所说的“六龙聚兵”是否有干系,但他的第六感告诉他,两者之间,必有联系。
“六龙……六龙聚兵……菩萨……菩萨开门……你……你到底是谁?”胡尔斯声音冷峻起来:“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楚欢心激动,“你……你知道这句话的意思?”
胡尔斯尚未说话,楚欢陡然间听得空气似乎有破空之音,他耳力惊人,眼角已经瞥见数点寒星从窗外向自己袭过来。
那几点寒星极为细小,穿透了窗纸,也幸亏屋内点着灯,灯火虽然黯淡,但是却依然让那几点寒星寒光闪耀,楚欢心下惊骇,他一直都是警觉力极强,耳力也极为惊人,可是此刻窗外竟然有敌手出手偷袭,自己竟然没能实现察觉窗外有人,对方的形迹,当真是隐秘。
楚欢闪身躲过,却并没有让胡尔斯脱离自己的控制范围,他身体已经闪到胡尔斯身侧,胡尔斯身体未动,楚欢手的匕首已经是从他腰眼转到胡尔斯咽喉,匕首寒光闪闪,楚欢心下倒是有些惊奇,他被暗器袭击,就担心胡尔斯趁机脱离掌控,可是他闪躲之间,也不知道是不是胡尔斯反应太过迟钝,竟然动也不动,任由楚欢匕首从他腰间转到喉头。
楚欢眼见余光已经看见,旁边的一把椅子上,寒光闪闪,数枚银针被自己避过之后,尽皆打在了椅子上,没入其。
楚欢皱起眉头,猛然间意识到什么,看向胡尔斯的脸,却骇然发现,胡尔斯的嘴角竟然已经有血液流下,那血液竟然是黑如漆墨,胡尔斯双目则是睁开,脸上表情古怪,双眸微凸起,瞳孔之,满是惊骇之色。
他的表情已经完全僵硬,楚欢知道事情不妙,探手到他鼻端,竟是发现已经没有了气息,转到胡尔斯面前,却发现胡尔斯朝着窗口的那面,太阳穴和脖子上,竟然有三支银针扎入,楚欢已经明白,这银针之上,必然是沁过了见血封喉的剧毒药物,胡尔斯也几乎是见血封封喉。
楚欢再不犹豫,胡尔斯即死,口供难得,倒是外面那突如其来的银针,必然是有人要杀人灭口,楚欢身形如狸猫,已经窜了过去,此时倒顾不得其他,直接破窗而出,左右瞧了瞧,正瞧见一道身影跃过了左面墙壁,翻了过去,楚欢只瞧见最后一丝影子,快步冲了过去,这院子的墙壁倒是不高,楚欢身法轻盈,翻墙而上,越墙而出,落到墙根,悄无声息,再次瞧了瞧四下,瞥见远处一个身影闪到一处屋子后面,楚欢追了过去,绕到屋后,见到后面已经是侧院墙,院墙极高,那身影早已经是消失不见。
楚欢眉头紧锁,心想这般高墙,自己也要借助铁钩指才能翻过去,如果对方没有任何辅具工具,这般迅便越过高墙,那么轻功当真是非同小可,自己是万万及不上的。
他迅套上铁钩指,翻墙出来,落下墙根,发现是一条胡同,十分狭窄,与隔壁的高墙不过一米之隔,楚欢前后看了看,并无那人踪迹,当下微微整理衣裳,顺着长长的胡同走到了正街上,街上的行人已经少了许多,斜对门的包子铺竟然已经打烊,不过邻近的乐坊内还是传来琴瑟之声。
楚欢微微拉了拉帽檐,走到街上,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却也不知道那刺客是否混到了长街之上的人群。
楚欢顺着长街缓缓前行,走出一阵,猛然听到后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铜锣之声,那铜锣之声来的十分突然,如骤雨急下般响个不停,让本来已经逐渐安静下来的街道,顿时被惊醒,楚欢转过身去,听到那敲锣声距离自己并不远,却豁然是从身后并不太远的重生堂院内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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