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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彦之不惧授形法,却缓不出手搭救耿照,渐渐烦躁起来:“我将这里的人全杀了,看你玩得出什么花样!”
符赤锦格格笑道:“那感情好。只是胡大爷的动作要快些,好一会没气啦,你那小兄弟怕又再死了一回。”
情况危机,胡彦之暗忖:“罢了罢了,今日万不得已,只能少伤人命!”
暗提内元,便要施展极招,忽地腰间一紧,被人张臂抱住,却是先前晕倒在柜台前的疤面大汉。
那人与曹无断、冷北海时一伙,老胡自无顾忌,挥掌拍落,打得疤面汉子脖颈一歪,如烂泥般软软垂落,顿时毙命,然而双臂却像铁箍般牢牢箝着老胡的腰,至死不放,力量大得出奇。
胡彦之目光扫过小耿颈间的短掌,心中一凛:“不好!”
奋力抬腿,踢得疤面汉子的脊背一隆,胸中爆出骨碎的闷响,下盘仍一时难脱;挣扎之间,五六名茶客扑叠上来,如挂尸般拖住了他左右两臂。
符赤锦笑嘻嘻的,从重重人影后飘了出来,玉一般的白皙小手隔空盖住他双眼,由上往下一抹。
肌肤虽未相触,但她幼嫩的掌心暖烘烘的,温湿滑腻中蒸腾着一股幽兰馨香,正是女子怀腋乳间等羞人秘处,最最动人的芬芳。胡彦之眼前一黑,明明意识清醒,灵魂却像自气体里被抽离出来,一时间天旋地转。
“胡大爷睡吧!您倦啦,快些闭眼歇息,让奴家好生伺候……”
符赤锦的声音似从极远处传来,隔着温暖沉厚的深水,仿佛有回到了孕育化生之处,徜徉在母亲腹中羊水里的摸样。
胡彦之闭目垂首,苦苦与铺天盖地而来的异种沉倦纠缠,意志力终于冲破身体禁制,睁目振臂,将一众纠缠的茶客震飞出去,双手重获自由!他一把攫住符赤锦的皓腕,拉至身前,咬牙嘶声道:“你!快撤了那只鬼手!要不……我杀了你!呲目垂首、宛若兽咆,令人闻之股栗。
符赤锦被他满布血丝的怪眼一瞪,娇躯不觉微颤;忽地微笑,以指抚颊,歪着千娇百媚的小脑袋:“奴家在想,天门掌教鹤真人知不知道他最得意的弟子、当世仅存的唯一传人,竟有这兽一般的面目?”
胡彦之双目暴瞪,“嗷”一声吼,右掌曲成虎爪,叉向她娇嫩的喉头!
符赤锦被叉得昂颈悬起,小巧的绣红鞋不住踢蹬,痛苦的神情不过一瞬,右掌微抬,又由上而下往胡彦之面前抹去。他眼前再度一黑,心神涣散。
便只这电光火石般的一窒,符赤锦双手握住了他的右腕,腕间的阳池、内关两穴如受针攒,无数细小的气针窜进手少阳三焦与手厥阴心包两处经脉,体内充盈的真气却一下子失去本能,并未应运护体,似乎侵入的非是外物,气针瞬间走遍全身,逐一接管各处。
胡彦之满面错愕,眼睁睁看着自己一寸寸将她放下,铁一般的虯劲臂膀全不听使唤,仿佛是他人之物。
女郎纤细修长的脖颈犹在他掌间,符赤锦雪面煞白,饱满的酥胸急剧起伏,神情却毫不惊慌,姣好的唇线抿着一抹淘气的笑容,仿佛恶作剧得逞的小女孩。
“幸亏胡大爷见多识广,奴家才能逃过一劫。”
她咯咯轻笑:“你以为,奴家使的是躺尸拳、役鬼功一类的功夫,胡大爷仗着自己功力精纯,远胜奴家,不怕被分筋刺脉的手法所制,这才放心与奴家拳拳相接罢?可惜,奴家这门”血牵机“并非是那种唬人的障眼法,是很高深的武学哩!”
胡彦之全身气血运行如常,真力犹在,却似被封了周身要穴,动弹不得。偏又与点穴不同,并不是一点力量都使不出,更像是被人刻意扰乱了输送意志的通道,尽管心中不断送出命令,四肢百骸实际接到的却极少极少。
他紧盯右掌,不断命令它用力束起,扼死怀中笑意盈盈的娇美女郎,平日再熟悉不过的五根指头却只是痉挛似的微颤着,犹如抚爱一般,不住轻触女郎的雪颈。
“你……到底是谁?”
胡彦之涨红铁面,额际颈间青筋浮露,终究还是徒劳无功。
“没良心!”
它嗔怪似的瞟了他一眼,笑中带着一抹娇羞,随手从髻上拔下一枚发簪。“都说与你听了,奴奴名唤符赤锦。小时候爹爹呀,都管叫”宝宝锦儿“。”
那簪子长逾四寸,尖端锐利如针,远看以为是荆枝,通体泛着涸血一般的乌沉钝光,显然是锁功针一类的恶毒器械。簪头雕成了小小的蛇首形状,昂头吐信、七寸游离,有股说不出的凉腻鲜活。
符赤锦含笑经簪尖刺入胡彦之右臂根部,约莫肩腋相交之处。奇的是那个位置并无要穴,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脉点,针尖入肉,胡彦之激灵灵地一痛,左臂突然行动自如,还未动念,已本能抓住簪子;符赤锦轻按着颈间老胡的巨灵掌,一眨眼又剥夺了他的行动能力,簪子分分刺入,一边笑着夸奖:“胡大爷真是好汉子!这锁功针入体最是疼痛,难得胡大爷一声不吭。”
将簪子一搠到底。
那处是无筋无穴的三不管,满满都是健硕肌膈,尖针皮肉硬碰硬,痛得胡彦之汗冷浆迸,齿逢间死咬着长长的一声低吼,虎躯剧颤。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来,咬牙骂道“他妈的!你锁的是哪一门的王八功?刺在这不知所谓的鸟地方!老子……”
符赤锦封了他周身大穴,教老胡硬生生吞下一长串污言秽语。
眼见大功告成,她似是松了口气,从襟里摸出一条细练的小小金坠,重新贴肉带好。
细雪般的颈肌环着一圈金线,意外衬得肤光益白,连金链子的澄黄辉茫也变得柔和起来。鸡心似的实心小坠在腴沃的乳肌上弹跳几下,撞得白酥酥的腻乳一阵震颤,浅细的乳沟被黄金的分量压得一沉,金坠如置于半融的雪花酥油之上,微微下陷分许,外廓被柔软的乳肌轻轻咬住,不在动摇。
茶铺另一头,冷北海扶着撞烂的桌凳颤巍巍起身,惨白的瘦面上溅满点点血珠,模样十分狼狈。
符赤锦噗哧一笑,挑眉斜乜:〔 这样还打不死,冷老七,你也好长进了。〕〔 姑……姑娘客气〕 冷北海勉强支起身子,艰难地盘坐调息,破碎的前襟散开半幅,;露出内里的缀磷软甲。若无此宝,他恐怕已毙于天元掌之下。
符赤锦走到耿照身畔,拢裙侧身蹲下,素手一拂断掌,无根铁指立时松开。眼见耿照双目紧闭,一探他胸口脉搏,不觉惊呼:〔 哎呀,居然还有气!这人……莫不是九命怪猫?冷老七,比起他来,你可丢脸了。〕她起身拍了拍手掌,一派轻松自在。
〔 虽有波折,总算完成任务,咱们回去交差吧。〕〔 此……此番姑娘立了大功,却是踩着我黄岛兄弟的血肉尸体。〕 身后,冷北海突然开口,虚弱的语声冷冽依旧,似是强忍着极大的不满。〔 姑娘的血牵机绝学如此阴损,用在那些个无知乡人身上不妨,那地土蛇谭彪却是本岛下属,虽非姑娘的红岛所辖,却也是帝门中人,岂能做傀儡来使?〕〔 你还记得我是红岛的主人?〕符赤锦面如桃花,丽色生春,笑意却一寸寸褪去。
〔 从刚才到现在,你喊我姑娘,这便是你们黄岛的规矩?我若是口口声声唤何君盼作姑娘,只怕你要与我拼命。还是在你的心目中,躲在部下身后一事无成,要人保护的才是主子,身先士卒的便不是?〕〔 小……小人知错。〕 冷北海勉力调匀气息,按膝俯首:〔 但姑娘的言语辱及本岛神君,恕小人斗胆,不敢再听。〕符赤锦板起俏脸,冷哼道:〔 你叫我什么?一犯再犯,掌嘴!〕以冷北海之伤重,自问没有忤逆他的本钱,更不迟疑,提掌“ 啪” 重重扇了自己一耳光,扇的淤肿破碎,淌下一抹血污。
〔 神……神君恕罪。〕〔 方才若不能得手,再来便是你了,何况是地土蛇谭彪?〕 符赤锦冷道:〔任务失败,生不如死。此间的取舍思量,还轮不到你冷老七来教训本神君!〕冷北海无语。符赤锦懒得再理他,一脚踢得耿照翻身俯卧,敲了敲背上的宽扁琴匣,自言自语道:〔 这里头装的,不知是什么事物?〕 抓着他后头衣领,一把提了起来,不觉诧异:〔 怎地这般沉?〕她自由修习血牵机秘术,一遇活体便随手施展,别的小女孩玩泥狗木偶布娃娃,小符赤锦玩的却是活生生的小鸡小鸭,年岁稍长一些,举凡婢仆乳娘和猫狗驴马,在她眼里俱是傀儡玩偶,是闲坐无聊,闺阁呢语间可以随手把玩,自得其乐的事物。
那血牵机的奇特内劲如千丝万缕,动念即至,她伸手往耿照后头一拂,牵机劲便似丝虫入体,耿照双目兀自紧闭,身躯却站立起来。符赤锦一手按他颈椎,另一只小手自琴盒的缝隙间摸进背门,气针与耿照周身的气脉相接,轻轻往前一推,耿照便垂头走到胡彦之身边。
〔 来,同胡大爷打个招呼,胡大爷可疼你啦,为了你弄到这步田地,好惨呢!〕她任意推挪,还真让耿照举手挥了几下,一边操弄,还侧着小脑袋同他说话,恍若玩着心爱布娃娃的小女孩,捏细的语声别有一番童趣。
胡彦之要穴受制,神智却十分清醒,暗骂:〔 他妈的!这小娘皮疯的厉害,老子真倒了八辈子的霉!〕符赤锦继续对耿照自言自语:〔 来,听话,给姐姐帮个手。〕 小手运化推移,耿照弯腰伸手,插入老胡臂下,将他直挺挺的举了起来。
符赤锦笑逐颜开,喜道:〔 真是亲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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