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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未带得降魔 青钢剑!”
正欲空手接敌,一抹刀光自身旁掠出,段瑕英及时接下了“血滚珠”; 铿响过后,雁铺柳叶刀的刀刃被劈开一道锐利卷口,宛若裁纸。
女郎抡舞双刀,左右接应,以分散交击时的压力,避免被“血滚珠”斫断刀头。 这个判断十分精准,雁翎双刀虽被砍出十几处缺口,原本滑润如水的刀弧参差错落, 宛若锯牙,却挡住了势若疯虎的漆雕,众人至此刻方知:这名年轻貌美的女典卫不 仅攻势进取,曾断“奔雷紫电”适君喻手中之剑,防守亦是滴水不漏,居兵刃之劣势兀自不失,犹能乘隙反击,场边不住爆出采声。
只是激战中再不能拉住裂开的衣衫,垂襟飘舞,袒露出大片雪腻胸脯,连松散 的缠胸布条都快被甩荡的巨乳挣开,非但乳廓清晰可见,布繋间更隐约见得琥珀蜜 色的淡细晕子,左首一小截尾指似的蒂儿昂首翘出,卡在布缝里,顶圆腹长、绉折 细涧,颜色是淡淡的浅揭,衬与乳肌上大片密汗,教人血脉贲张。
她与漆雕麋战片刻,场边的喝采声里渐渐夹现一片嗡嗡低语,虽听不眞切,却 能明显感受其中的淫秽。段瑕英心中微动,低头见胸前大片春光,羞怒交迸,刀势 一挫,“铿!”
右手刀被漆雕削断了小半截,形势更加不利。
适君喻微感歉疚,厉声喝道:“漆雕!”
上前欲阻,募地金影微晃,媚儿已拦 住去路,狠笑道:“哪里走?你的对手是我!”
呼的一声,拳头直捣面门!
适君喻颇恼她缠夹,出手便是紫度神掌。拳掌相交,“砰”的一播:两人各退 三步,适君喻不禁诧然:“她的拳劲如此精纯,似能击穿紫度神掌的护体眞气…… 若非修为远高于我,便是练有与神掌同源的内功。怪^难道岳师另有别传,只是 我等不知?”
收起轻蔑之心,凝神相对。
媚儿看着自己的拳头,左手轻按丹田,只觉浑身力量充盈,又惊又喜:“自被 小和尙……以来,功力大损,身子又变得怪怪的……原来我还这么能打!紫度神掌 名头忒大,不过是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
她初觉腹中阳丹之时,还以为小和尙猛恶如斯,居然因奸成孕,想起自己样样 都输了给他,连肚皮也忒不争气,着实沮丧了一阵子;直到内力渐趋精纯,才知是 小和尙留给她的好处,只是不肯松口承认罢了。经行宫那一夜抵死缠绵,功力又再 提升之后,终于证宵所想:小和尙虽然吸走她一部份功力,却给了她更精纯的纯阳 内丹,于至刚至猛的役鬼令神功大有裨益。
两人相持片刻,突然一齐出手,挟带风雷之势的拳掌交相击打,打得地陷墙崩、 碎石飞溅,看台边的人们惊呼走避,连第一层的宾客都远离雕栏,以免波及。
役鬼令神功不拘外相,招式不过是心诀的显现罢了,掌、剑均能使得,当作拳 法亦无不可,路数虽无一丝雷同,一般的威力难当。
在场漱玉节、弦子等皆见过“鬼王”阴宿冥,但除了知晓她眞实身份的符赤锦 之外,谁也没把集恶道之主与这名蛮横的南陵公主想作一处,只觉她劲力沉雄、招式精妙,硬接紫度神掌不落下风,应曾受过高人指点。
四人场中混战,适君喻与媚儿斗得旗鼓相当,难分难解,一时间比不出高下; 段瑕英被身畔的鏖斗吸引,频频分神关注,漆雕却专心一意想砍死眼前的对手而已, 此消彼长,顿时险象环生。
“你瞧!这就好看啦。”
蒲宝笑顾独孤天威:“今儿是大日子,光听和尙念经, 没点精彩的表演怎么行?慕容将军身为东道主,也不安排安排,小弟只好越俎代庖, 帮忙热热场子啦。”
独孤天威嗯嗯几声,目光始终离不开场中雪涛浪涌的双刀女郎,半晌终于听进 了几句,点头道:“好好,场子挺热、场子挺热!”蒲宝早已转移注意力,目光眺向山门之外,似在等待什么。独孤天威回过神, 观察他的侧影,暗自沉吟:“蒲胖子是有备而来,弄俩香艳丫头下场露露奶子,恐 非所图。且看他弄什么玄虚”眉目微动,忽被一把若有若无的细碎异声吸引, 转头远眺山门。
不知过了多久,余人渐渐注意到那怪异的铿铿细响,看台里外交头接耳,目光一下全集中到山门处。几个黑点忽然冒出,越来越大,穿过巍峨的莲觉寺山门后, 方数出三条身影:当先一人身材修长,披着陈 旧的兜帽斗蓬,绑腿草鞋,形如浪人, 身后斜背着一只床板也似的庞然大物,轮廓既像盾楣,又像拉长的沙壶1臼,总之 怪异得 很。
浪人携了个黝黑少年,约莫十六七岁,模样老实,摆手跨步的姿势十分规矩, 半点也不起眼。两人之后,一名华服公子顚顾倒倒,不住踉跄仆跌,摔得满身泥土; 走得近时,才见双手被一条杯口粗的铁链所缚,末端拖在浪人肩上,拉驴似的一路 将那公子拉上山来,细碎不绝的铿锵声正是铁链掩击摩擦所发出的。
三人的组合委实太过怪异,况且这般招摇,如何穿过山下重重包围,也令人百 思不解。独孤天威本以为是流民的代表,但浪人虽风尘仆仆,少年亦是一副市井小 民的装扮,却决计不像是餐风露宿的难民,那公子的身形更是熟稔他细目微瞇,登时认出是谁,大感诧异,当下未动声色。待三人走近些个, 一 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成武……成武!我的儿啊!谁人……谁人将你折磨成这样? 可恶……可恶的刁民!竟敢挟持本府的爱子,你……你……”
却是越浦城尹梁子同。
蒲宝笑道:“哎呀,原来大伙儿都有熟人,眞个是巧。来来来,我同诸位介绍, 这位背着大家伙的,便是鼎鼎大名的南陵游侠之首、人称『鼎天剑主』的李寒阳李 大侠,各位亲近亲近。”
果然对面的南陵使节团齐齐起身,无论封国使臣或上座长老, 俱朝浪人鞠躬顶礼,视如国主,丝毫不敢怠慢。
浪人向南陵诸人抱拳回礼,右手一摆,请众人还座,举止雍容高贵,亦是王侯 国主的气度。独孤天威久闻南陵游侠血脉高贵,地位等同皇裔,今日却是首见,见 坐在蒲宝身旁的男童无咎睁大眼睛、身子前倾,小手紧握栏扦,因用力过猛,玉一 般的白嫩手掌微微泛青,兀自不放,可见切齿;心中一动,叫道: “喂,他该不会就是你惹不起的那个人罢?”
蒲宝干笑两声,举袖揩抹额汗。“侯爷有所不知,每回我约他前往将军府一晤, 现场要不弄个三五百人壮壮胆,我眞连屎尿都憋不住,屁股还没坐热,便要『一江 春水向东流』。”
独孤天威心想:“妙了 ,原来是来寻仇的。这李寒阳在南陵招惹鎭南将军,来 越浦又捆了城尹的宝贝儿子,果然是个人物。”
皱眉道:“屎尿的事就甭提了。你同李大侠有什么梁子,要不一边谈去?就算你亲自下 去打,人家也是一掌拍死了 ,跟打屎蚵蜋没什么 两样,一点也不好看。”
他与梁子 同甚是相得,却不怎么喜欢他那个贼眼溜溜的宝贝儿子,看到他就像看到独孤峰似 的,十分 扎眼。蒲宝素来贪生怕死,要是抹油一溜烟跑了,梁成武这个人质便要倒 大楣。
蒲宝还未回话,忽听李寒阳道:“镇东将军何在?”
连喊几声,浑厚的声音以内 力远远送出,于山间淼然回荡,比莲觉寺的暮鼓晨钟还要振聩发录,众人被震得气血 翻涌,几乎站立不稳。适君喻等亦皆停手,戒愼地望著名动天下的南陵游侠之首。
慕容柔举起手来。“本鎭在此。”
李寒阳冲他抱拳,和声道:“我有一件冤屈,想请将军主持公道。”
领着那越 浦少年朱五,拖上梁成武往望台入口行去。他以铁炼绑了二品大员之子,身上又带 着兵刃,怎么看都像是江湖亡命的危险人物,适君喻岂能由他接近将军?
“且慢!”
一使眼 色,与漆雕双双将他拦住,拱手道:“李大侠,有什么事在这儿说也一样。台上许多达官显贵,李大侠身带兵刃,恐怕不怎么方便,尙请李大侠见谅。”
李寒阳微微一笑。“这位公子说得是。”
解下背上的鼎天钧剑,连着布套往地 面一攒,“淼”的一声入地两尺有余,连望台基柱亦随之动摇,惹得台顶一阵惊呼。 适君喻与漆雕利仁离他最近,被脚厂的巨力掀得站立不稳,本能一个筋斗倒翻出去; 梁成武倒是干脆趴落,不知是被震晕了头,抑或只是腿软难支。
那少年朱五身子一软,李寒阳随手握住他的臂膀,一股绵和的内力传将过去, 少年的头晕眼花、胸郁气闷顿时消解。他虽不懂武艺,也知是李寒阳帮了自己,㈣ 头低道:“多谢你。”
李寒阳微笑颔首,权作示意。
适君喻见他露了这手,面色铁青,李寒阳二话不说干脆解兵,在他看来不过是 示威而已,益发忌惮;瞥了那少年朱五一眼,心知是李寒阳唯一的弱点,伸手去拿 他肩膊,嘴上笑道:“多谢李大侠,在下陪李大侠上去I”李寒阳虎目一眢,原本温和的目光凝锐起来,肃然道:“你做什么!”
适君喻一不做恶不休,施展小擒拿手抓朱五臂膀;眼神一招,悄悄下至梯口、预备接应的 李远之,以及一旁的漆雕利仁双双扑上,欲牵制李寒阳。他三人自小一块长大,又同窗习艺,默契绝佳,毋须言语沟通,李、漆雕便知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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