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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大声说着,坚持自己的观点。眼睛紧紧看着多铎放在自己脖子上的手,面色惨白。
多铎大怒,明明看到他对着哥露出的愧疚表情,怎么到死了也不说原因?没有别的事,没有别的事才怪!这里面一定有猫腻!当我多铎是傻子吗?连这都看不出来?!“你到底说不说!不要以为……”
“咳咳……”正当多铎要下狠手,几声来自床上的咳嗽声打断了多铎的动作。多铎僵硬着身子不敢回头,生怕之前的那个只是幻觉。“多铎……”多尔衮又咳了几声,“放了……咳咳……放了他……咳咳……”
“哥!”多铎被多尔衮一声声的咳嗽声弄得心惊胆战的,扑到多尔衮面前看着他,眼含热泪,“哥,好点没?你别吓我!”见多尔衮来不及说话,只是咳嗽,右手食指一直指着太医,便转身对着太医吼道:“还不快滚?!”太医原是俯身跪着,默不作声,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尽管一直想走,但多铎没让他走他哪里敢走?现在一听多铎发话,再也顾不得形象,爬起来发疯似地往外跑,生怕下一秒多铎就反悔似的。
“这太医倒也有趣。”多铎见太医如此,禁不住笑倒在多尔衮床上。
多尔衮见多铎笑成这样,原本带点忧伤的嘴角也微微弯起。可想到之前太医惊惶的神情,多尔衮的笑又淡了。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神情没有人知道得比他清楚。此生无子……这也是为什么他根本不在意子嗣的问题,为什么有一个东峩便够了,伤势过重,难有子嗣。这也是他不篡位的原因之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啊。
他是多尔衮,却又不是。他是活了39年身死,被福临鞭尸的多尔衮,不是那个痴痴迷恋布木布泰一辈子,爱而不得的多尔衮。长时间的沉睡让他还不能一下子适应眼前的光明,微微闭眼,休息了一会儿,对上的是多铎的眼。他的弟弟啊……多尔衮抬手轻轻抚摸多铎光滑的脑袋,笑得温柔而宠溺,眼中满是千帆过尽的沧桑。顺治六年……多尔衮在心里不住地默念着这个特殊的年份,眼中划过一丝悲哀。就在顺治六年里,他先后送走了弟弟,嫂嫂还有……
多尔衮像是想起什么一样,立刻用手撑起自己孱弱的身子,焦急地看着多铎:“兰儿……兰儿呢?咳咳……兰儿在哪里?!”一想到殊兰也比自己先走,多尔衮的身子禁不住晃了两晃,摇摇欲坠。
多铎忙扶住多尔衮,将他又按在床上,拢拢被子:“哥,你身体不舒服就不要说话了。好好休息。”
“多铎,你告诉我,兰儿在哪里?”多尔衮根本不听多铎说话,一个劲地想要见到殊兰。急得他咳嗽声不断。
“哥,你不要急,我去给你找‘兰儿’。”多铎见哥哥这样了还心心念念着“兰儿”便知晓他不见到只不会罢休,便只能答应他,虽然心里奇怪他为什么想的不是玉姐姐而是“兰儿”什么的,“‘兰儿’叫什么?”多尔衮听多铎这么问,心中很是惊讶,一双眼睛就这么看着他,像是呆了一样。
“呃,我是说,‘兰儿’……总该有个全名吧……单单‘兰儿’……这可不好找。”多铎干笑着解释,“要不然,哥,你告诉我她长什么样子?我一定帮你找出来!”
多尔衮的眼神更奇怪了,缓缓张嘴,一字一句:“她叫博尔济吉特·殊兰。她是你嫂子,我的福晋……”
☆、9论功行赏
由于皇太极亲征鼓舞了士气,本就战斗力超群的将士们更是不要命地奋勇杀敌。面对以一当十的大金之师,察哈尔多罗部溃不成军。
清宁宫的暖阁里,捷报频传,振奋人心。
大玉儿的手里捧着最新的八百里捷报,正念给哲哲听。哲哲喜不自禁:“这么快就告捷了?你不是在偏姑姑,让我提前就高兴了吧。”
大玉儿也很是激动:“玉儿哪敢?这捷报上面说了,说多尔衮……多尔衮他独率正白旗,攻破了察哈尔多罗特部的主力敖穆特!”
一听是多尔衮击溃了察哈尔多罗部的主力,哲哲的心里又是高兴又是担忧,可脸上仍然布满笑意:“这可真是太好了!这多尔衮真是了不起!不愧是我大金的巴图鲁!这样一来,他在亲贵当中也算是出头了,他总算是给他额娘长脸了!”
大玉儿原是细细观察哲哲的话推断皇太极对多尔衮的态度。一听哲哲这么说,便知皇太极对于多尔衮的这次表现大体上还算满意,没有明显因为多尔衮立功而产生的杀意。不由得轻轻松了口气,微微阖眼感谢上天仁慈,专注于此的她没有注意到她身后不远处的苏茉尔在悄悄地喜极拭泪。
等到班师回朝,皇太极在崇政殿里召开庆功宴。席间觥筹交错,宾主尽欢。宴会进行到一半时,更是有皇家歌舞表演,气氛进入□。
殊兰今天作为多尔衮的福晋坐在多尔衮身旁。因着今日的宴会只是在亲贵之间召开,算得上是亲族宴会,便倒也没要求穿什么正式品阶的衣服。可殊兰仍选了秋香色的旗装,袖口衣领用同色混银的丝线绣了一朵朵兰花。灯光绰约间,那些个兰花就像活了一样,散发出阵阵幽幽的香气。微微一笑,淡淡芳华自现,就像一朵空谷幽兰,让人远观而不敢轻易近前触摸。所有人都被这样的殊兰所惑,可唯有一人对这样的好景色熟视无睹。
多尔衮伸手又饮下一杯酒,迷离的目光在布木布泰的身上渐渐涣散。布木布泰就坐在那儿,穿着代表着侧福晋身份的桃花色旗装,簪着一两朵相呼应的粉色宫纱堆花,眼波流转间,笑语盈盈。
都说灯下看美人是最好的。布木布泰是个美人,还是满蒙第一美女。她就坐在灯下,蜡烛的光透过红红的灯笼纸赢在她的脸上,那抹桃红仿佛变浓,变烈,炽热得似要同旁边哲哲身上的大红色融为一体。灯下望去,美人如玉,艳若桃李。一颦一笑间,风情万种,妩媚天成。
多尔衮只觉得自己醉了,醉在布木布泰的笑容里,醉在她那双欲语还休秋波盈盈的眼眸里。他定定地看着,痴痴地笑着,拿起桌上的酒壶又给自己斟了一杯。看着那个可望而不可及的彼岸,缓缓饮下穿肠而过的辛辣。
“爷,您伤势刚好,酒这东西最是伤身,您还是少喝点吧。”殊兰见多尔衮不顾伤势地大喝特喝,便忍不住开口劝道。多尔衮的伤是在和察哈尔多罗部打的时候为救多铎时受的。当时昏迷了好一阵子,最近放好的。殊兰自从被皇太极留在宫中住一段日子后十四贝勒府便再也没回去过,今日皇太极进宫两人才算是见了一面。多尔衮受伤的事是多铎说的,不为别的,就想着宴会上殊兰能多照顾自家哥哥一下。却没想到殊兰作为重生,早就知道有这一茬,便早早地让人沏了养生凝神的茶来想让多尔衮以茶代酒。不管怎么说,这身子的名头还是自家爷的。
多尔衮不理会殊兰的话,一个劲儿地喝,一个劲儿地看。那样热烈的眼神,使得布木布泰低着头坐在那儿也能感受到隔着空气传过来的绵绵情意。小玉儿,你看。就算是你嫁给了他又如何?多尔衮的心还是放在我身上!一个不爱你的男人,你抢过来了,又能怎么样呢?布木布泰伸手拿起酒盅,小小地抿了一口,悄悄朝多尔衮笑了笑,可同时眼角眉梢向着殊兰得意地往上翘。真是悲哀啊……
殊兰见自己的话多尔衮并不采纳,便悄悄耸了耸肩不再说什么。他又不是自己爷,说那么多做什么呢?平白惹人嫌不是?抬头,看到布木布泰向自己传递来的得意与炫耀的情绪,移开眼,撇嘴。不就是个男人么!我还不伺候呢!
哲哲坐在皇太极身边看着三个人之间的眉来眼去,暗暗抿唇一笑。
且不论席间的暗浪汹涌,众人饮酒正酣,皇太极站起来高兴地对着各贝勒、众亲贵宣布:“这次大军奋勇杀敌,全胜而归,察哈尔多罗特部已经悉数降服,这一仗,打得好极了!让他们见识到我大金国威!看他们谁还敢藐视我大金!”众人忙起身,垂衣拱手,俯首口称“大汗圣明”。皇太极站在高处,感受这一刻的无上荣光,心中得意万分。等到众人平静下来,他也缓和了情绪,转头看着多尔衮道:“这一仗,大军英勇,让我很是欣慰!尤其是多尔衮率领的正白旗,歼灭了敌人的主力,实在是功不可没啊!”
多尔衮忙跪地朗声道:“多尔衮不敢居功!【正白旗全军上下,感激大汗领导有方。】‘功不可没’四字,多尔衮,愧不敢当!”
皇太极笑道:“十四弟就不必谦虚了。这有功无功,我还能看不出来?”随即正色大声道:“现在,论功行赏!着正白、镶白两旗旗主,【十四贝勒多尔衮智勇双全,十五贝勒多铎亦从征有功,分别予以英雄赐号,全军上下均有犒赏。】”众亲贵听完皇太极的讲话,纷纷恭贺多尔衮同多铎,多尔衮兄弟两人尽力维持平静的神情,神情矜持但眉目之间仍然不掩得意之色地同众人一一道谢。席间,代善看上去神情显得颇为欣慰,而阿敏、莽古尔泰则是面无表情,神情僵硬。
哲哲见到这一幕,同布木布泰交换了一个眼神后,不约而同地望向皇太极,想要从他的神情里探寻他在宴会上宣布这消息的意义。可皇太极面带微笑地坐在席上,没有说话。哲哲略一皱眉,扭头对着布木布泰小心翼翼地使了一个眼神后,便同皇太极一样挂着安静地笑容看着底下人的动作,没有半点言语。
☆、10【小剧场】
彼时,殊兰正在宫中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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