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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遥歌?
“你在等我?”努力的让脸上挂着轻松的温和,“是我来晚了,让你久等。”
他眼神一黯,轻摇了下头,“其实不是刻意等你,只是我不知道该去哪呆着,去哪都是触景伤情。”
我手抓上他的胳膊,急切的出声,“那我们走,这里的事情一办完我们就走,不在这呆了。”
是啊,往日的欢笑,成长的地方,如今只有死气沉沉,他才不过回来半个月而已,还来不及重温往昔的轻松,就要承受满门被灭的血债。
幽飏一直都是个隐忍的人,爱人离去时的隐忍,为了流星成长的隐忍,遭受侮辱时的隐忍,灭门时的隐忍,他始终都是沉默着,没有大悲,没有大哭,静静的承受着。
他的人生,太多不快乐,太多痛苦,所以他越来越沉默,所有的笑容都是浮在表面,从未深达到眼底。
我想带他走,远离这让他伤感的地方,给他一份快乐,一份真正属于他自己的快乐。
“不了。”他淡淡的拒绝,“我想为他们守足七七四十九天,尽自己最后一份心力,还有些弟子的去处需要安排,可以等等吗?”
我能说不吗?这里有幽飏最多的回忆,他有不舍,有在意,有眷恋,我不忍说不,只能点头。
“我和你说说遥歌的事情吧。”我不想说,却不得不说,幽飏的冷静更是让我担忧。
“不用说了,我其实已经猜到了。”他苦笑,“本想着这次回来才慢慢询问他调查的,可惜晚了……”
我靠近他,有些内疚,“那夜我还觉得你责骂遥歌有些过了,或许是我真的不如你懂他,如果那夜不是因为我们而留宿在草原上,或许这些事情就不会发生。”
“与你无关。”他一声长叹,“如果我们回来,那些人也许会提前下手,也许会在路上拦截我们,总之,有心算无心,人不可能一辈子都不疏忽一点事。从遥歌在‘蓝清山’以如此大的排场阵仗出现时我就隐约觉得不对,当时只以为是他年轻经验不足为人利用引诱我出来好对流星下手;直到这一次我回来,发现他老是躲着我,言语间含含糊糊的,加上两年不曾回来,手头上的事忙不完,就暂时搁置了,若真的要怪,我自己的责任更大。”
“怀疑归怀疑,你不愿意轻易怀疑自己看着大的人,将整个媚门托付的人,是吗?”幽飏的心一直都太软,他是一直都在给遥歌机会,让他自己主动承认,可是遥歌不但没有,反而变本加厉,沙漠中对我的那一次行为让幽飏大为光火,才有了让他闭门思过的话语,那是最后给他机会,希望他能悔过,可惜……
“砰!”面前的桌子被他一掌击碎,轰然成木屑,“我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连自己同门都下得去手,如果没有他的通风报信,人家怎么会知道我们不在?满门血腥未散,他却已经不知去向,遥歌啊遥歌,是什么让你变的如此冷血疯狂?”
骂之深,爱之切,谁又能看到他痛骂中眼神深处的伤?
他的手逐渐变的冰冷,我紧紧握住他的掌,“等我挖出幕后的黑手,一定把遥歌亲手交给你,无论他是否真的如我们所猜,都应该由你亲自处理,幽飏!”
我知道我的安慰对他来说可能真的没有什么用,就算血仇能报又如何?逝去的生命不能回来,幽飏的心依然会疼。
月下独自漫步,面对着无边的黑夜,才发觉自己肩头的责任有多重,父母之仇,幽飏之恨,爱人之诺,不是我义气的说两句话就有用的。
我不能鲁莽,不能冲动,我必须保住自己的命,幽飏说的没错,人不可能一辈子都不出任何错,可是我不能错,我承担不起犯一次错误的代价。
不知不觉走到了昨夜与白衣人约定的地点,月光中,一个人影凤舞翩跹,手中的剑光闪亮,招式精美绝伦,与其说是练剑,倒不如说是在舞蹈,招式中没有蕴含内气,每一下抬腕,挥动,更象是表演给我看。
在初始的惊讶过后,我发现白衣人的招式开始重复,一连三次之后,我确定这个人不是在舞剑而是在教我,更惊讶的是这些招式中,我看到了熟悉的感觉,流波的剑法,莫沧溟的剑法,甚至那两个神族侍卫的剑法都与这个人的举手投足间有几分相似,只是没有白衣人的神乎其神和精妙,更比不上这人强大的底蕴。
接住这人丢来的长剑,我将刚才看到的剑法重复挥舞,从初始的艰难晦涩到逐渐的熟练,身体里的内气不由自主的跟随,空气中发出嗡嗡的声音,剑芒吞吐着红色的火焰,我全身热气弥漫,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象一团火焰,散发着无穷的力量,不断的跳跃翻滚,内气源源不绝,手中的剑仿佛与自己已经融为一体。
酣畅淋漓的一阵耍弄下来,我落地而站,今天一天的闷气突然全都无影无踪了,就连因为幽飏而加给自己的压力,也突然的松了,豪迈之情油然而生。
眼角撇到白衣人在一旁轻轻的点了下头,似乎是在赞许我的领悟力,在发现我疑惑的目光后,转身就欲腾起身形。
“你是神族的谁?”我赶在他纵身前开了口,“你教给我的剑法虽然我从未见人使过,但是练功之人都有自己的基本起手式,这是从小的根基打下的无法改变,每当剑招使尽再起手或者回归之时就会下意识的用出自己最熟悉的基本功,你的起手式和神族的侍卫一样,还有,男人和女人在舞剑时腰部的用力是不一样的,你腰身的扭动蕴含内劲却不夸张,绝不是女子。”
我脚尖用里落在他的身前,目光如电射上他的面门,“你在神族是什么身份的男子?”
回转中原
他衣袖一摆,幻影鬼魅般的身形从我的阻拦中不可思议的穿出,我变指为爪,先一步的抓向他的衣衫。
我发现,他的武功确实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但是对敌经验和耍诈则绝对不是我的对手。
就在他手掌翻出挡下我扯向他衣衫的手腕时,我剑光一闪,握着剑的手突然从身后伸了出来,剑鞘弹出,打向他的面门。
白衣荡起,仿佛停留在空中的一朵白云,他侧脸,剑鞘擦着他的脸飞了出去,风声带着他的面纱掀起一个小角。
“这下看你往哪跑!”他刚刚躲过我的剑鞘,青锋长剑已经挑上了他的面纱,我的唇边已经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这么多虚招,我等待的就是这一下,我就不信我看不到他的脸!
我几乎已经看到了,那面纱掀起的角落下光泽如雪的肌肤,再高一点我就能看到他的唇,他的鼻子了。
手腕一麻,冰雪的手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捏住了我手腕上的穴道,所有的劲气顿时泄了,剑尖勾住了他的面纱,却再也不能动弹一分。
他终于开口了,声音清润、温文,有着中年人独特的厚实,听在耳朵里让人极想亲近,但话语却冷冷的让我不敢进一步,“给你两个选择,看到我的脸后我会从此消失,不再教你半点武学;要么你从此不过问我的来历,不好奇我的身份面容,我将神族的禁制武学都交给你,让你完成你的梦想,你选吧。”
“你知道我的目的?”我惊讶的脱口而出,防备的心在猛的提升后又平静了下来。
我在任绮罗面前说过我要重回神族取得自己的身份地位,他应该听到了吧,他会救我,教我武功,若要杀我一掌就够了,不需要花如此大的心思。
好敏锐的心思,好冷静的头脑,平平淡淡几个字,就让我不敢妄动。
他的手指推开我的剑,“决定好了吗?”
还能怎么决定?
我顿时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师傅在上,请受上官楚烨一拜。”
“孺子可教。”他点头中,身影已在十丈开外,声音远远的传来,“明日此时,这里相见。”
他受了我一拜,默认了做我的师傅,而他也确实竭心尽力的教授我武功,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嗜血烈阳掌’中我不会的几招,还有‘寒冰摄魄掌’,‘惊鸿游龙’剑法,他都毫不保留的传授给我,我的武功在每一个夜晚过去之后就突飞猛进,精进之快让人咋舌,不知道是不是一脉通百脉顺,还是神族的心法让我练任何武功都融汇贯通,连他都说我是资质天生,聪慧绝伦。
就在两个月后的某个夜晚,他悄然的离去不在出现,地上只有一行字,“后会有期……”
他走了,就是肯定了我的武功已经得到了他的认可,而幽飏一直因为剩下的几名弟子不肯放心离去,在我无数次的劝说下,他终于同意那几名弟子来守护着媚门的产业,也算是看家守业了,反正媚门一向如此,倒是不用担心他们的吃穿。
还是那辆马车,还是一车的人,从中原来到西域,又从西域回到中原,独独少了那个清秀可人的少年。
约定的四十多天变成了两个月,不知道流星在神族过的怎么样,不入中原不管朝堂,也就无法得知他的下落,四国之间微妙的平衡,是不是又出现了变数?
摇摇头,我晃掉脑海中下意识对四国局势的分析,当初在朝堂我嫌事情繁多,奸诈算计杀人不见血,比之江湖更加的令人觉得胆寒,总想着要离开,要抽身,可是当偶尔想到那些事情,曾经的习惯还是会想着如果我在其中的一国,会如何巧妙的周旋,如何利用各种关系去让他们斗争。
是因为我从小生存的环境让我思想对那个地方有所留恋,还是我骨子里的好斗让我其实根本不能接受自己默默的远离,我其实,是想再一次证明自己能够重新让四国的局势重整的吧,无论有没有神族的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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