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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不过我知道你一定会和我站在一边的?”他的笑容,甜美一如当年,信赖一如当年,就象刚才他说着为了我的路他愿意满手鲜血一样,那是一种信任,一种全然的交付,他要的只是我站在他的身边,成为他的支柱。
从理智上说,他的选择对‘九音’最为有利,从感情上说,这是他人生的幸福,我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是吗?
微微点了下头,他的表情还是那种甜美的笑,却没有看到更灿烂的阳光,或许他早已经知道我不会摇头。
“明天就要走了,你要和他们好好的缠绵下吧。”他抛个你知我知的调皮眼神,“你和师傅可是新婚哟,千万别委屈我的师傅哟。”
我嗔笑着,为他的精灵古怪,“当然,我会委屈他吗?”
站起身,我揉揉依然有些僵硬的腰身,“我现在就去好了吧,省得你说我不珍惜幽飏。”
他笑意盈盈,仿佛一个调皮的坏男孩,露着痞痞的表情挤眉弄眼,目送着我出门。
想起那些爱人,我的心竟然有些急切,迈着脚步踏门而出,在出门后侧身的瞬间,那个金色的人影竟已悄悄的转过身,半仰着头望着殿顶,吐出一口气。
偌大的殿堂,冷冷的摆设,精致却缺少了些人气,那个金色的人影独自站在桌边,头顶上硕大的匾额散发着寒月般的光芒,他就这么站在下方,呆呆的仰头一动不动。
或许对他来说,帝王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不能任意妄为,不能随性,可这是他的路,是他的责任。
安慰不了他,因为安慰改变不了现状,他需要的也不是我的安慰,他需要的是独自一个人冷静。
他们都知道我要走,都表现出了最大的理解,可是事到临头真的要走的时候,我却开不了口,不知道该说什么,甚至有些无法面对他们。
站在院子中,有些不想进去,仿佛这样就不用去面对那些分离。
身边的樱花树在刚刚立春时就开出了粉嫩嫩的小小花朵,而一个多月过去了,早已经是满枝头的片片粉白,风吹过的瞬间,半个院子犹如下了花瓣雨,就在这花瓣雨的清香下,一个人正舒舒服服的躺在硕大的躺椅上,享受着阳光的沐浴。
躺椅很大,标准的宫廷摆设,也很软,全是金丝锦绣铺成,看到它我后腰的地方都开始呼唤着我走过去,靠一靠。
躺椅上的人,发丝散在脸侧,挡住了半边的脸庞,胸口盖了本摊开的书,随着他起伏的胸膛慢慢的起落着,腿半蜷着,白皙的脚趾蹭着柔软的榻,一派惬意舒坦。
风带起的樱花瓣,落在他的发间,落在他的额头,调皮的停留。
长长的睫毛被风吹动,像是王子被惊醒的前兆。
可惜我错了,那个美梦正酣的人只是懒懒的抬了下手,无意识的在额头上抓了抓,嘟着他和樱花瓣一样粉嫩嫩的嘴,咕哝着不知道说着什么翻了个身。
“啪嗒……”书从他的胸口滑落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秀气的眉头皱了皱,手斜斜的落在软榻边。
他似乎睡的很舒服,真的很舒服,舒服的让人有一种冲动,把他扯起来然后自己躺上去。
我在他的身边坐下,伸手替他抓去在他额头上捣乱的樱花瓣,他小巧的鼻翼抽了抽,忽然朝我的方向挪了挪,胸膛靠上了我的后腰。
现在才三月啊,这个时候睡在外面他也不怕冻病?
风掀起他的衣袍,丝绸雪白的亵裤下,光裸着的脚踝更加的引人注意,我眉头一皱,摇头。
我说过几次了,他为什么就是不听?
推了推他的身体,“呆子,起来,这里很冷的。”
“唔……”发了个细细的声音,示意他听到了,人却没有半点清醒的意思,细细的呼吸,均匀的让我怀疑他是不是应了声之后就睡着了。
“这里凉,进屋去睡。”我推了推他,奇异的发现手指下的身体其实很清弱,尤其是侧身睡着的时候,衣袍贴着身体,腰身的弧度清晰的体现了他的瘦。
“嗯……”似有若无的声音,他贴着我的腰,呼出的热气打在我的手背上,一下下弄的我痒痒的。
这都不醒?我回来这几天,除了第一天他是窝在这看书以外,几次都似乎昏昏欲睡的表情,让他看上去更呆,今天近距离的观察,我发现那细致的脸庞肌肤上,眼睑下是青黑色的阴影。
他晚上干什么去了?
这么重的颜色,绝不是一天两天的成果,在皇宫中南宫舞星的照拂下,还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如此分心疯狂的牺牲睡眠?
而记忆中的他,只要与治病疗伤无关,更喜欢是一个人窝在房间里不理任何人,对于一个领域感和洁癖都超级强的人而言,他能不蜷缩在自己的空间里,我会觉得很开心。
他睡的开心,我忍不住的想要逗逗他,低下头凑上他的耳边,“喂,我想躺一会,你让我睡好不好?”
他哼了声,身体往里挪了挪,整个人贴上了靠背,迷糊中的意思倒是让我懂了,他空个位置给我,大家一起睡!
我的天,呆子,我的意思是你起来我躺会,什么时候让你如此开放了?大家一起睡,还是太阳底下?
阳光正暖,美男花中眠,还邀我共眠?
我这是躺下去啊?还是躺下去啊?还是躺下去啊?
一番挣扎过后,我还是决定放弃,因为这院子人来人往的,咳咳,主要就是我的男人来来往往的,被看到的话……
我揪揪他的衣服,盖住他快要敞开的胸膛,又扯扯他的袍子,挡住他跑出来的脚趾头,东拉西扯就是不挪屁股起来。
脚下一动,那本书被我不小心踢了一脚,滑着就出去了。
想起他宝贝书跟宝贝命似的动作,我赶紧弯腰拣了起来,拍拍灰尘想放到他的脸边,忽然,几个大字映入我的眼帘,顿时惊的我汗毛倒竖,七窍生烟。
《春宫密戏》……
我抽动着嘴角,看着那个睡的正酣的人,脑海中自动想象着某个画面……
阳光正艳,春色正好
漂亮的男子躺在贵妃塌上,悠闲而有惬意的看着手中的书,不,是图谱,一边咬着手指一边翻着书页,脸上露出纯净而呆滞的笑容。
背后一阵寒冷,我看着手中的书。
那上面,全是一男一女,两男一女,几男一女,形式复杂,姿态各异,难度堪比我练功穴位筋脉图的各种画,横竖歪斜,辗转腾挪,从床上到地下,从房间到旷野,凡脑海中能想到的,平日里能见的,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其中某页,夹了片精巧的书签,翻开一看,两名男子正扭的跟两条蛇似的,互相舔咬吮吻着,两柄宝剑狠狠的交击着。
再也顾不了许多,我手一扯,把那个睡梦中的人直接拽了起来,爆发出天崩地裂的吼声,“柳呆子,你跟老娘解释下,这是什么?”
勤奋好学二人组
“什么?”猛的我扯了起来,某人的眼睛里全是晕眩的光泽,还有几分好梦被打断的迷茫,刚说了两个字,就给我一个大大的呵欠,手指揉上眼睛。
一个快二十六的男子了,怎么还能有如此娇憨的一面,一个呵欠都可爱的无法形容,粉嫩嫩的唇,就像在勾引人亲上去一样。
还来不及去想为什么我能把他的年纪记得这么清楚,他已经眯起眼睛凑上我的手,端详着我手中的书,然后恍然大悟般拉长了声音,“哦……”
不等我这个火药桶开炸,他已经瘪了瘪嘴巴,“这个□宫图,也可以叫密图,闺房图,又□画,是指以男女交接为主题的画,汉书中曾经有云……”
“云你个头,老娘要你教这个是什么?”我把手中的图拍的啪啪响,“我做过的比你看的还多,你个老处男和我解释这是什么?”
雾蒙蒙的眼睛狐疑的盯着我,“是你问我这是什么的呀?”
如果说什么叫杀人于无形,他的呆,他的啰嗦,他的不知所谓绝对可以让人血溅三尺,气绝身亡。
我压下心头的火,耐着性子,“我是问你,看这个干什么?”
“学啊。”毫不顾忌,绝不隐藏,没有迟疑,干脆决断的回答,两个字!脱离了他一贯的啰嗦风格,反而让我无法适应。
噎的我都不知道说什么了,是啊,人家也是正正常常的男子,就算看的是压箱底的东西,那关我什么事?人家好学,求学,向学,与我有什么关系?
这一下,倒是显得我兴师动众却又师出无名了。
总不能问人家学这个干什么,人家开心人家乐意,人家就是想学着以后讨好妻主不行吗?人家就是喜欢看着图自己玩自己鸟发泄火不行吗?
可我为什么气?
为什么有股火苗在胸腔里簇簇的烧着,想喷又喷不出来?
为什么看到柳呆子的眼神,所有的怀疑竟然会在一瞬间消失,就算他被我抓奸在床,只要用这么干净的目光看我,我都会觉得他是在研究人体经络学。
“那……”有一点下不来台,我的手指翻到那被书签夹着的书页上,指着上面两个男人的姿势问,“那你在这里做记号干什么?难道这个你也要学?”
这世界上有一个莫沧溟就够了,再来一个柳梦枫,我都要无语问苍天了。
脑袋蹭在我的肩膀边,他咬着手指看着我指着的图,“这个我开始看不懂,多研究了下,看懂了以后发现没有太大用处,不适合教别人,所以特别夹个书签做记号。”
没来由的透了口气,发现他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样,我居然非常的轻松,还带着几分窃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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