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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怎么服务都行,我的少主。”他的声音很低,低的能诱惑人心,低的将一种独属于他的温柔缠绵渗透到了骨子里。
他的唇刚刚含上我的唇,忽然猛的抽离,正迷蒙着的我被这个动作闹的很是不爽,还没等我开口问,身后就传来巨响。
“砰……”熟悉的大门被踹开的声音。
“咚……”重物落地的声音。
“西里哗啦……”一大堆东西滚做一团的声音。
莫沧溟站在屋子里,艰难的放下手中的东西,“女人,你看下还少什么,我去拿。”
我赶紧从流波的身上跳了下来,目光急急的扫过,一样样默数着,“好像没了吧。”
莫沧溟又恢复了一贯的冷酷表情,“那我走了,我在隔壁你有事再叫我。”
“咦?”我惊讶出声,“你不过年三十?”
他动了动嘴角,似乎想说什么,但是终究没说出口,只是微微摇了下头,转身就向门口行去,当他的手指刚刚触上门的时候,我忍不住的开口了。
“这里要揉面,又要剁馅,还要擀面,流波忙不过来,不如一起吧?”
他的脚步停在门口,只是一两个呼吸间人已经转了过来,“好!”
年三十的暗战
“流波,我叫你剁肉馅,不是叫你把敌人大卸八块,轻一点,肉都飞掉了!”我跟在他屁股后面吱哇乱叫,把劈到地上的肉重新捡起来洗洗丢到他的面前,“现在不是让你杀人,不用那么狠。”
话音未落,一条韭菜丝就飞到了我的头上,晃晃荡荡的挂着,我扯下脑袋上的韭菜,恶狠狠的看向另外一边,“莫沧溟,我以前就教过你,不许这样切,你砍柴呢。”
他高举着手中的菜刀,在看到我叉腰怒吼的表情后,终于是慢慢的落下,别扭而艰难的前后拉锯切着。
我站在他的身边,脸上露出笑容,“对了,就是这样的,时辰还早咱们不急。”
莫沧溟微微点了下头,表情也不再那么冷硬。
“啪!”清脆的声音从流波那边响起,他手指握成拳,指缝中滴答着蛋液。
“不是这样的。”我两步从莫沧溟身边窜到了流波身边,“你连敲蛋也不会吗?”
流波温柔的笑挂在脸上,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那你帮我敲。”
看着他滑溜溜滴答着蛋液的手指,我无奈的拿起旁边的蛋,“好,我来。”
刚敲了一下,莫沧溟忽然象是想到了什么,“对了,你上次让我问的事,我问了。”
我手指一顿,好悬和流波一样捏爆了手中的蛋,急急的开口,“怎么样了?”
他勾勾手指,我哈哈的奔了过去,闪烁着期盼的眼神,两只手忍不住攀上他的胳膊,“告诉我,快点告诉我,到底怎么样了?”
他斜睨着流波一眼,“告诉你可以,但是这毕竟是我违背着师傅做的事,我不想有第三人知道。”
他的意思是不让流波听?
流波是我身边的人,根本不可能让任灵羽知道什么,他这话是不是有点问题?
流波眉头一皱,询问的眼神看向我,我不自在的低下了头。
这个事,是我瞒着流波问莫沧溟的,现在被莫沧溟明晃晃的摆上台面,我已经能看到流波眼中一丝受伤。
“可是……”我才出口两个字,流波已经抛下手中的东西,“我出去打水洗手,一会回来。”
我想拦,胳膊却被莫沧溟拉住,“想要知道夜的情况就必须答应我的要求。”
我一咬牙,“那你快说!”
“夜侠的武功已经恢复了,伤势也好了大半。”莫沧溟的也不啰嗦,直接丢给我一句话。
我抱着他的胳膊,“那脸呢?那生机呢?”
莫沧溟沉吟了下,“他们不肯告诉我,可能怕我是打探消息的,毕竟我知道的太多不是好事。”
我脚下一软,手指轻扶上桌子,莫沧溟的手已经搂上了我的腰身,我低喃着,“莫非,治不好,怕我担心才不告诉我的?”
“我倒觉得是治好了,你想族长和柳神医的医术,连所有神族人都认为无法活下来的你爹都能治好,怎么会治不好夜侠?”他握着我的手,一贯坚定的声音让我顿时有了勇气,“不肯说的太多,是因为问话的毕竟是莫沧溟,而不是你。”
“那……”我急着扑向桌子边,“我,我写信去,你偷偷帮帮我好不好?”
他的手按着我的手腕,很轻的摇了下头,“师傅多疑,我能瞒一次未必能瞒第二次,两个月的时间已近,不要在招惹她,你应该相信家人的。”
想了想,抓着笔的手松开了,我重重的点了下头,吸口气微笑着,“是的,我应该相信他们的。”
莫沧溟看着我,脸上也露出了很浅很浅的笑意,锋利的目光变的柔和,“你要相信,夜侠和你是一样的,只要有一丝希望就不会放弃。”
夜……
想到那个人,心不禁柔和了,仿佛有一种温暖的泉水在心中缓缓的流动,一直暖到骨子里。
莫沧溟盯着我的脸,笑的有些古怪,“果然,在你心中那个人的地位更重些,比门外那个……”
他没说话就被我打断了,我摇摆着手,“流波是流波,夜是夜,我从来没想过在心中分孰重孰轻,每一个爱人都值得我用命相换,我牵挂夜是因为他的伤,是因为他不在我身边才会思念,不仅仅是夜,我的爱人每一个我都想的,当年我不说,不代表我没想过流波,即使他选择永远忠诚神族永远不见我,我也没有忘记过。”
莫沧溟忽然沉默了,良久之后才低沉着嗓音,“我只知你多情,却不料你还长情,能入你眼的男子亦是一种幸福。”
“那你知不知道我也很绝情?”我此刻的笑容中有几分了然和清明,“我的男人太多了,早已经准备修身养性,我没打算再碰其他男人。”
他眼神一紧,“那流波呢,你舍得放下?”
我微笑着沉吟了会,“我答应过一个人,无论以后是否还有男人,都必须要他同意,流波是我心头爱,但是我也要尊重那个人。”
看着我的表情,他很轻的问了句,“夜侠?”
这一次我没回答,而是幽幽的轻叹着。
他古怪的看着我,我没有躲闪他的目光,而是手指指着桌子上那一滩半成品,“今天是大年夜,我们暂时抛开过节,但是今日之后,我们依然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或许这些日子见面久了,我和他之间没有那么互相敌视耿耿于怀对对方的厌恶,或许每天看对方的脸,看到我们都忘记了我们是两个立场的人。
这一句话,提醒他,也提醒我自己。
他的表情是一如既往的刚毅,“我从来没想成为你的敌人。”
“可你就是我的敌人!”我不针对他,只是陈述事实。
他似乎还想说什么,门已经被推开了,伴随而进的是流波淡淡的语调,“说完了吗?”
我好笑的斜他一眼,这样走进门,他居然好意思装着一脸疑问,莫沧溟没有压低嗓子,我没有武功,他分明听的清清楚楚。
“好了!”我笑着拿起桌子上的擀面杖,“干活了,干活了,再不努力就没的吃了。”
莫沧溟也不再言语,任由我指挥,老老实实的干活;流波也不再左一点不对右一点不好,安静的揪着面团,一个一个按扁。
他按的用力,也很快,莫沧溟本是擀面皮的,也是拿过来擀一下就甩到我面前。
声音越来越大,我面前的面皮越来越高,看着面前不断颤抖着的桌面,猛的一提嗓子,“都给我住手!”
两个人愣愣的停下手中的活,我看着流波,皮笑肉不笑,“案板上都被拍出三寸深的手印了,你练铁砂掌呢还是给我按面团呢?”
再看莫沧溟,我拎起一块比我脸还大的面皮,“今天是吃饺子还是烤烧饼?这么大一块的面皮你捏个饺子给我看看。”
两个人同时对看一眼,不约而同的冒出来一句话,“他没弄好。”
我的手抚上额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当年怎么会以为他们之间有暧昧感情?这分明是水火不容针锋相对的两个人,如果两年前我看到这样的场景,又怎么会白白吃了那么久的醋。
“包!”我将一大盆的馅料和面皮往他们面前一放,两个人顿时将头垂的低低的。
我无奈的叹气,“你们不是等我来吧?”
流波目光闪闪,“你说包给我吃的。”
好吧,我似乎是说过这样的话。
莫沧溟更是冷冷硬硬,“是你留我下来的。”
好吧,这话也是我说的。
于是乎,两个男人面对面,脸对脸,大眼瞪大眼,而我一个惨兮兮伤势刚好的女人,开始悲惨的捏饺子。
包给流波吃也就算了,我为什么要一时好心的留下那个人?我为什么要开这个口?
我也不知道!
他应该是我最讨厌的人,最痛恨的人,最不想看见的人,可是为什么我居然会留他下来一起吃饭?
算了,今天就当我报答他传了夜的消息的恩情。
我一个人努力的包着,煮着,刚一盘出锅,两个人是抄起筷子仿佛在对打一般飞点着,那个速度,只听到筷子打在盘子上叮叮当当的声音不断,眨眼间已是空盘子一个。
再一盘,还是如此。
又一盘,同样如此。
我摸摸自己饿扁了的肚子,闻着空气里的菜肉香气,狠狠的吸了吸鼻子,再看看那两个人,依然举着筷子,一副意犹未尽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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