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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赵栋良心发现,还是血浓于水的手足之情还在,关键时刻,赵栋在地上扯着贺兰骢滚向一旁。
皇帝看了倒在地上的两人,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抽出腰间的九节鞭,跃了出去。
“皇后,你伤到没有啊?”赵栋把贺兰骢扶起来,不顾那边双方交手激烈,替他掸土,询问他是否受伤。
贺兰骢的手腕处被那只箭的箭翎擦破,血已经淌出,他也不觉得疼,呐呐地道:“他是谁?”他是谁,那个眼神,有些眼熟。
赵栋一看不行,随便扯了一角衣袍,简单先给他包扎了。
那边打斗还未停止,安荣提剑过来,“快扶皇后到里面休息。”
“哦,哦。”赵栋这才反应过来,现在人影攒动,暗器乱飞,实在是危险的很。
不知过了多久,院中整齐横着数具尸体,另有两人被活捉。
赵栋被叫来,接过安荣递给他的东西,正欲开口,一刺客大叫:“赵栋,饭桶,你敢说?”
啪的一声,不知谁打了那刺客一耳光。
皇帝哼了一声,扭头看眼大厅,见贺兰骢倚着花厅廊柱,目光扑朔不定。再看他的手腕,包着丝织物,显然已经受伤。心下恼怒,转过来对赵栋吼道:“讲!”
赵栋浑身发抖,噗通跪地,“陛下恕罪,这,这是翼王赵祯的人,和下臣没有关系。”
皇帝强压怒气,命赵栋去善后,自己则迈步进入花厅。
“贺兰,痛吗?”见人坐着发呆,和他说话也不理,皇帝这心里惴惴不安。
“陛下,宪王殿下的密函。”一人进来,在皇帝面前先行一礼,恭敬递过一份函件。
皇帝抽出密函匆匆扫了一遍,眉毛深颦,叫过赵栋,命他给贺兰骢先找个地方休息,自己这边叫了韩朝辉,拉上赵栋去了他的书房,看来事情颇是棘手。
被送到客房的贺兰骢不知自己睡了多久,见身边无人,悄悄下地。推开房门,见天色仍很黑,皱了皱眉。
留侯府中出了刺客,戒备一下严了很多,贺兰骢离着很远,就能看到随驾的禁军在府中站岗。他走了过去,禁军原本正要把人拦下查问,待离近了看清来人,忙单膝下跪行礼。
“被抓的刺客关在何处?”
“这?”禁军疑惑地看眼当今皇后,正犹豫着怎么回答,贺兰骢又发话了。
“带我去。”
“遵皇后懿旨。”禁军低头,转身为他带路,同时悄悄地给一个同伴递个眼色。
两名刺客临时关在留侯府中的柴房,光线不是很明,透过小木窗,可见几个人影晃动。
“说,翼王将在哪里布兵?”
无人回答。
禁军推开门,向里面的宁羽行礼,然后才报告贺兰骢要见刺客。
宁羽一怔,随即出迎,“皇后要见刺客?”
“嗯。”
未理会宁羽,贺兰骢直接进了柴房,见两名被活捉的刺客分别绑在木柱上,鲜血淋漓。走到其中一个刺客面前,他缓缓开口,“你认识我?”
那刺客闻声抬头,先是一愣,跟着哼了一声,“当然认识,延平侯,你这么快就把属下忘了。渔阳被围时,属下带人拼死驰援,如今干戈将军不在,侯爷这北苍国皇后做得可逍遥?”
“你说什么,延平侯?还有,什么干戈不在了?”
刺客不是别人,正是翼王的谋臣兼暗卫王华。他也觉得贺兰骢似乎哪里不对,却决想不到面前的人已经痴傻。见他双目精光不在,以为故意装可怜,冷笑,“干将军为了侯爷,跳崖以忠其名,而侯爷呢,国之不复,非尔之过。然自甘为敌国国君男宠,如今更是厚颜享受敌国皇后之尊,真乃耻辱,东林的耻辱!”
贺兰骢脸色瞬间苍白,宁羽一见顿感不妙,上去甩了王华一耳光。
拦住宁羽,贺兰骢又问了一遍,“你的意思,干戈死了是吗?”
王华放声大笑,“干戈将军是生是死,难道侯爷不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么?”
“不会,不会。”贺兰骢拿手捂住耳朵,然王华的声音仍是盘绕不去。人开始焦虑不安,跺跺脚,他很着急,看向宁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事?”
“这?”宁羽抓头,这可是难题。
王华似乎来了精神,大声道:“干将军本是对侯爷一往情深,千里深入北苍国营救侯爷,最后被围渔阳。将军不肯同属下回翼王帐下,与侯爷相守天涯。天涯,哼,干将军的天涯!他跳崖时,侯爷可曾难过?属下想,侯爷不会难过,没有干将军的血,哪有今日的尊贵!哼,哈哈……”
“不会,不会,他不会死。他跟着那个道士走了,怎么会死?”贺兰骢扯着自己的头发,口中一点点开始含糊不清。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他踉跄下,险些跌倒,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扶住。
皇帝见他额头隐现汗珠,双目无神,知道他是受了刺激,转而问宁羽原委,宁羽如实禀报。把人揽于怀中,小声安抚。
那边王华见此情形,一阵鄙夷,“真是夫妻情深,可惜,让人瞧着恶心!”
皇帝道:“让他的嘴巴老实会。”
宁羽会意,命人用抹布堵住王华的嘴巴,王华目光怨毒,却是不离贺兰骢。
“他说干戈死了。”贺兰骢开始想摆脱皇帝桎梏,不想皇帝的禁锢却是更加牢。
“好好看着他们。”皇帝丢给宁羽一句话,抱起越发显得不对劲的人。
安荣见帝后离去,慢慢踱到王华面前,见那血淋淋的人不甘地晃着脑袋,安荣质问道:“你忠于翼王,视干戈为知己,你既然知道干戈对我北苍皇后一往情深,可你又如何断言他对干将军无情?只因,他现在是北苍皇后对么?”安荣冷笑一声,“干将军跳崖,贺兰骢对我皇恨之入骨,在怀有皇嗣的情况下,若非我皇照看得紧,怕他早就随干将军于地下了。哼,最后,还是逃不过命运弄人。”
王华瞪大眼睛,呜呜地很是着急。口中抹布被安荣取出,他急急地问道:“什么意思。”
安荣嘘口气,道:“我皇自知最初待贺兰骢过于狠酷,千方百计想补偿于他,给他一个尊贵的身份。可他呢,获得自由做了什么,行刺。我皇重伤,他给下狱,后因奸人暗害,虽捡回一条命,却因中毒太深,而变成一个痴儿。我倒也不为我皇曾经做过的错事辩解,错了就是错了。难道错了,上天给个悔改的机会就不可以么?你们谁看到我皇的痴心一片?他冒天下之大不韪,立一个痴傻的人为后。你敢说,翼王称王后,他的痴心可超越我皇么?”
“你的意思,延平侯如今,是个傻子?”
安荣哼了声,道:“眼睛有时候看的东西,未必是真,还是需要多用心去看。”
安荣走了,柴房上了锁。王华看眼已经昏死过去的同伴,陷入沉思。
在返回行宫的路上,贺兰骢的情绪极度不稳,皇帝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人扔在行宫卧房的床上。
“他说干戈死了,他为什么会死?”见皇帝相公开始解他自己的衣服,贺兰骢一点点向床里缩着身子,口中反反复复,就是念叨这两句。
“别想他了。”最后的遮羞物被扔在地上,皇帝爬了上去,“你该想的人是朕。”
“我……你别,别过来,我心里难受……为什么,都死了?姑母死了,他也死了,我不信啊!你,别……唔、唔……”被皇帝压在身下,呼吸被皇帝夺取,无法出声,那双手,正在替他解衣服。
“贺兰,别想他可以么?”见贺兰骢的脸因缺氧,已经涨得发紫,皇帝忙放开他的嘴巴。
“那人说的是真的么,我是男宠,干戈救我时跳崖了?”
“没有,那人在骗你。别去想那些,就想着朕。”皇帝心里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又想他有恢复的一天,可又怕失去他。除了拥有,实在想不到其他更好的办法,以证明对他的所有权。
皇帝这一次很仓促,基本没做什么准备工作,送入自己的欲望时,贺兰骢因疼痛,扯着嗓子大叫不停。
“忍一下,贺兰,朕没别的意思,只想你记住朕,别再去想那个人可以么?”给疼的直吸气的人拂开额前乱发,皇帝小声央求着。
“好痛啊,你出去,我、我没犯错!”这次,贺兰骢又恢复孩子般的心性,竟然哭了出来,甚是可怜。
吻去他眼角的泪水,皇帝把人抱紧,“求你了,别去想他。”
“好疼……”挣扎再次展开,皇帝也未去躲,任他胡拍乱打四处抓挠,他既然疼,那朕也陪着他疼吧。相比他,朕已经好过多了。片刻过后,不在如开始那般干涩,皇帝慢慢开始律动,继而转成大动,冲撞格外凶猛。似乎,他要让每一记冲撞,都要深达他的心灵深处。求你了,记住这疼,记住朕,哪怕你将来还是会恨朕。
贺兰骢初时的痛叫,到后面,演变为无力的抽噎,最后吭哧着,随着皇帝的节奏,泄出细碎的呻吟。
他的胸膛在剧烈地起伏,而他的身体,自从被皇帝扔到床上后,颤抖就没停止。喘息越来越粗重,在皇帝听来,如天籁般的呻吟声,因紊乱的呼吸变得时而急促时而平缓柔和。再看他的眼神,迷醉中,仍是隐隐含着不甘。
再次,皇帝在他耳边说:“朕,求你,不要再去想他。”
没有回应,皇帝并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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