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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她本来就有些醉了,当时也没计较就把钱收下了,等第二天明白过来的时候,钱已经不好再退回去,只得暗暗地想着等将来宁可结婚的时候给她送一份儿重礼将此事弥补过去。
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且说当晚严上校被宁姑娘带回家,关上房门后便开始教育。
“你怎么能这样呢?那都是我的同学,就算他们挑衅你,你也该宽容些吧?”宁可冲了一杯蜂蜜水递给严肃,嘴上喋喋不休的指责,心里却担心的要死,喝了那么多,铁打的人也受不了啊!
严上校接过水来慢慢地喝着,一边为自己申辩:“老婆,是他们非要跟我喝的,我如果不喝,就是瞧不起他们,就是不给他们面子,甚至就被说不是爷们儿,这种情况下,你让我怎么办嘛!我只有勇往直前,闯出一条血路来啊!”
“狡辩!”宁可生气的哼了一声在严肃身边坐下,“那些男生过来灌你不假,可那些女生不过是起哄,你也跟着瞎胡闹!萧小匿都吐了两回,她一个姑娘家,你也好意思下手?”
“哎呦,你说的萧小匿是不是坐在寿星身边的那个丫头哇?”严肃连声赞叹:“就那丫头的酒量绝对比楚晓童那混蛋好。我敢说,你这三十来个同学里面,就没几个人能喝得过那丫头。她出去吐酒也是一种手段,知道不?”
“你还有理了?!”宁姑娘秀眉紧锁,一脸怒气的盯着严上校,“这么说满屋子的人都错了,就你一个人对了?!”
“不,我也没全对。”严肃把蜂蜜水喝完,转身过来把炸毛的宁姑娘搂在怀里,低声笑着哄:“我不该跟老婆顶嘴,老婆永远是对的。”
“哟,真不容易,你还知道这句话啊?”宁可轻哼了一声,抬手推开严肃凑到跟前的脸,“去洗漱!一身酒气,讨厌死了。以后喝了酒不许靠近我,我不喜欢酒味。”
“啊?老婆你早说。”严肃赶紧放开宁姑娘转身钻进了洗浴间。
麻利的把自己上上下下洗了个干净,刷牙漱口,老婆不喜欢的东西一律不准有。
严肃在军区开了三天的会,每个晚上都会回来吃宁可做的饭,第二天一早给她做好早餐再开车离开。
这中间两个人抽了个晚上的时间去看了一眼海天花园的那快要收工的房子。
这次的装修风格是宁可定的,走的简约风,整个色调都是白色,橱柜,家具,连沙发都是奶白色文艺复兴款。在纯净的白色基调上,搭配绿植花草。配上华丽的灯光,给人的感觉十分的明净清雅。
严肃看了后很满意,其实他这个人对家的要求很低,一切装饰只是浮云,军营宿舍一样住的舒服,对严上校来说只要有心爱的人在,一切都OK。
两个人在一起的日子过得很快,转眼便到了严肃说的礼拜天。
宁可收拾了简单的行礼,把自己那辆小宝马从宁和的车库里开出来,陪同严肃去J市。
路上,宁可问严肃去J市有什么事情,严肃握住她的手,说我们认识很久了,还没带你去看看我妈妈。
宁可这才反应过来,清明节马上就要到了。
“可是,你妈妈的墓怎么会在J市?”宁可很奇怪,难道严家都不肯给严肃的妈妈在北京买一块墓地吗?
“嗯,前几年我把她带过来的。”严肃的笑容里带着几分苦涩,“我不想她离得我太远,京城那边我很少回去,墓地的使用期限也正好到了,便把她带到了J市。”
宁可更加不解:“那为什么不是Q市?”
“这件事情是顾易铭和张硕两个人替我办的,京城那边公墓到期的时候我正在国外接受特训,没办法赶回来。他们两个便替我做主在J市东郊的公墓选了一个墓穴。他们两个这样做也是想我不要太拼命,每年都记得来J市找他们聚一聚的意思。而且,像我这样的军人,是基本没什么自由的。我母亲的墓地也需要有人常去看看,他们两个比我有时间。”
宁可听得一阵阵心酸,忍不住伸出左手去握住严肃的右手,低声说道:“以后我会常来看你妈妈。”
“嗯,你也应该叫她妈妈。”严肃回头看着宁可,笑了笑,叹道:“如果我妈妈还活着,她一定会很喜欢你的。我记得她活着的时候就喜欢漂亮的小姑娘。在大街随便看见谁家的小姑娘都会停下来多看两眼。只可惜,她那么喜欢女孩,自己却没有女儿。”
“没关系。”宁可握了握严肃的手,“她有你这样的儿子也会很骄傲的。”
“嗯。”严肃笑着反手握住宁可的手,“因为我给她找了个这么漂亮的儿媳妇,她一定会高兴。”
盛瑾玉的墓地环境很好,墓园里有四季常青的树木,背山面水,是难得的风水宝地。可见张硕和顾易铭是花了心思出了大价钱的。
在去墓园之前,宁可让严肃找到J市的鲜花批发市场,进去选了一大把紫色的小苍兰。
严肃一看见这种花顿觉恍然,这是他妈妈活着的时候,房间里经常会摆放的鲜花,尤其是妈妈的书房里,几乎从未间断过。只是他当时只是个调皮捣蛋的臭小子,根本没在意过这些,更不知道这花叫什么,以至于后来他每次给母亲扫墓也只是在墓园的门口随便买些菊花什么的应应景。
于是他很是惊讶的问:“你怎么知道我妈妈喜欢这种花?”
“我不是去过香港吗?外公给我看过你妈妈未嫁时候的照片,我见有一张照片上有这种花,然后聊起来才知道,那是你妈妈最喜欢的花。”宁可说着,从钱包里拿出钱来递给卖花的,抱着包装好的花束往外走,“而且,外公说,她最喜欢的颜色是紫色。所以我想紫色的小苍兰应该是她最喜欢的花。”
严肃一时感动的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是伸手把人搂在怀里,捏了捏她的肩膀。
出了鲜花批发市场后,严肃驱车直奔墓园,一路上两个人没再多说什么话,只是沉默着。
车子停在墓园外边,两个人步行进去,走了挺远的一段路才到盛瑾玉的墓前。
汉白玉墓碑被擦拭的一尘不染,墓碑跟前还摆放着一束白色的晚香玉。
严肃诧异的看了宁可一眼,宁可微微皱眉,低声问:“是不是顾易铭或者张硕?”
“不是。”严肃走到近前,半跪在地上,看着那束依然很新鲜的洁白花束,“清明节还有几天呢,易铭和小硕不会这么早来。”
“那你为什么今天来?”宁可问完了又明白过来,她靠近严肃的身边慢慢地蹲下身去把怀里的花束并排放在那束晚香玉旁边,“今天应该是你妈妈的祭日,对吧?”
晚香玉的花语是危险的快乐。是谁会在盛瑾玉的祭日送来这样一束花?
严肃把那束不知是谁放下的晚香玉放到一旁,把宁可放下的那束小苍兰放在墓碑中央,又把手腕上的迷彩三角巾解下来,擦拭着墓碑上那张黑白照片,低声说道:“妈妈,我带宁可来看你了。你看,她真不愧是你的儿媳妇,人还没来,就知道你喜欢什么花,比你儿子强多了。怪不得你喜欢女孩儿,女孩儿就是心细……我跟宁可结婚后,也要生个女儿,等我老了也会有人这么疼我……不过,妈妈你放心,就算生儿子也没关系,我身边还有宁可呢,她很会照顾人,你儿子这辈子有这个媳妇陪在身边,你该放心了吧……”
宁可听了这些话忍不住转头看了严肃一眼,心想这么坚硬如铁的一条汉子,居然也有这么唠叨的时候。可见这些年他的心里闷了多少事。
想到心事宁可忽然想起了那个叫唐心的心理医生,觉得或许那个女军医说的没错,严肃的心里一直有个坎儿过不去,这是心理隐患,得想办法消除。
严肃半跪在盛瑾玉的墓前唠唠叨叨的说了一火车皮的话,把宁可夸得天上仅有地上绝无,从十点多一直说到中午十二点,把他遇到宁可后发生的大事小事几乎都说了一遍,才拉着宁可站起身来,冲着墓碑鞠了个躬,说:“妈,我得走了,过些日子我再来看你。”
宁可又补了一句:“阿姨,如果严肃没空的话,我也会来看您。”
严肃微笑着转头看着宁可,说:“叫妈妈。”
宁可脸上一红,忍不住瞥了严肃一眼,没开口。
“乖,叫妈妈。”严肃攥着宁可的手,坚持。
宁可没办法,只得对着墓碑鞠了一躬,低声叫了一句道:“妈妈。”
严肃开心的笑着,伸手从怀里摸出那枚曾经被宁可带着去香港见盛老先生的玉佩递给宁可,却对着墓碑说:“妈妈,你的东西,我当着你的面交给你儿媳妇了。这玉佩原本是一对儿,那一块不知道在哪里。但我会想办法找回来的,你放心,我这一辈子都会对你儿媳妇好。尽我最大的努力照顾她,和她安安心心的过日子。”说完,严肃微笑着对宁可说:“我们还要生个宝宝,不管男孩还是女孩,只要是我们生命的延续,我这辈子也就知足了。”
宁可羞红的脸上带着微笑,手指轻轻地用力,反手握住严肃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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