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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李多谈了谈,她告诉我她不知道自己亲身父母是谁,自己在小的时候就是纪颜父母帮助长大的,后来纪颜父母去世,自然这个责任又交个了纪颜。原来是这样,有这么漂亮的未婚妻难怪他对其他人没兴趣了。
第二天做手术,高兵的儿子死活不肯进去,说不看到爸爸绝不做,医生也没办法,想给他打镇静剂,可他居然把针头拔了出来,一边哭一边喊爸爸。
“我来吧,”我让医生们都出去。镜妖听了我的指示进入了那孩子,孩子先是呆了一下,随即抱着我。“爸爸,你终于来了啊。”
“恩,我会在外面等你,爸爸相信你能坚强的做完手术的。”孩子听完乖乖的躺在床上,我则叫医生进来,他们有点惊讶,刚才的还那么固执现在则像兔子一样躺在床上。在进手术间的时候我朝他竖了竖大拇指,他也回敬一个。
“你让他看到幻觉了吧,把你当他爸爸了。”李多在旁边问。
我点点头,作为高兵最后一个要求我没理由不尽力完成,至于以后怎样,到时候在说吧。走出医院的时候,发现阳光特别灿烂,身后的影子还在,不过,影子始终只能跟在人后面,只要心中别别黑暗占领,自己也不会被影子吞噬。金博名的大楼别重新翻建了。李多笑着望着我,“看来纪颜哥哥说的没错呢。”
“他说我什么?”我也笑着反问。
“他说你很善良,和你在一起,本来性格沉默的他也会很开心。”看着这个活泼的女孩,我总觉得的她的相貌很熟悉,似曾相识,但却想不起来,或许是我太多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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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鬼话
第一百五十四章
诡异的笑
我把李多介绍给了落蕾,并告诉了她和纪颜的关系,很奇怪,两人一下就成了好姐妹,我几乎成了多余,或者说女人本就是水做的,自然很容易混合在一起,不过李多也要准备毕业论文了,但只要有空就经常来找我们。天气开始慢慢转凉了,我经常能接到母亲的电话叮嘱,虽然有点唠叨,但还是很开心的。
早上刚起床,电话响了起来,一接就是母亲的声音,但似乎和平日里不太一样,母亲悲伤地说:“快回来一躺,米婆快不行了。”
自从二叔去世后,几乎快要将亲人离开的滋味淡忘了,现在突然接到消息心里像塞了一把盐,堵的慌。我放下电话就给老总打了电话,请了几天假。
米婆不姓米,具体姓什么已经不太记得了,只知道她经常帮得病的孩子刮痧,挑刺或者收鬼。喜欢用一个米筒来治病,所以久而久之大家都叫他米婆,她也很乐意别人这样叫她。按辈分米婆应该是外祖父的婶婶,所以其实我可以叫她外叔曾祖母,不过太麻烦,大家还是喜欢叫她米婆。每次有人叫她,她总是把闭着的双眼努力睁开,然后盘跚着三寸的小脚一步一步挪过来。
回到家许久不见的母亲脸上很悲伤,也难怪,虽然血缘隔得如此远,但米婆的手却抚摩过无数孩子的头发,不仅是我们,周边十里八乡的孩子大都是在米婆的庇佑下健康成长的。和母亲寒暄几句,我们就来到了米婆的家。去的时候已经来了很多人了,老的少的都有,人人都低沉着脸,孩子们都紧咬着嘴唇,不敢说话,看来米婆在里面,他们不敢打扰她。
母亲带着我进去,米婆睡在一张竹席上,这是她的异与常人的特点之一,那就是无论春夏秋冬,她都睡在这张竹席上,一睡就是五十多年,席子已经变成红色的了。米婆已经处在弥留之际了,我能听见房间她沉重的唿吸声,母亲和外婆告诉她,我来了。
米婆在后辈中是极疼我的,因为我像极了她最喜爱也最令她难过的小儿子。她虽然医治过许多人,但一生却极其坎坷,听外婆说,她前面生的六个孩子都活不过一岁,当第六个孩子死去时,米婆如同疯了般冲到坟墓上一边嚎叫一边刨坟。
第七个也是她最喜欢的一个儿子,异常的聪明,在六十年代还考上了清华大学,大家都在赞叹米婆苦尽甘来的时候,儿子却在北京的一场武斗中被流弹射中,当场身亡,这个消息几乎把米婆击跨了,她将近一个月没有说话,但一个月后她依旧挽起袖子拿着银针和米筒为人治病。
“六啊,你和你妈出去吧,我想和刚刚单独呆会。”米婆突然吃力的强撑着坐了起来,我异常惊讶,因为先前外婆说米婆已经弥留了,但现在居然坐起来了,不过她坐起来样子更让人看的难受,几乎是全身都瘦的皮包骨头了,一坐起来就剧烈的咳嗽,六是我母亲的小名,外婆和母亲出去后,小房间里只有我和米婆。我找了张凳子坐在她身边,紧紧握住她的手,手很凉,感觉很脆弱,我能清晰的感觉到手指的粗糙的纹理和凸起的骨结。
米婆一边流着泪一边颤抖着用另外只手抚摩着我的头,口里说着:“像,太像了。”
“米婆,您要好好保重身体啊。”我鼻子也一阵酸,记得幼时总觉得她很神奇,什么怪病都能治好,没料到她如今衰老成这样。
“刚啊,你知道米婆为什么要单独和你说么?”米婆说话很费力,加上口音极重,我总要想几下才能明白意思。我自然摇着头。米婆忽然挣扎着从枕头下面拿出一本书,不过看上去又不像。
“这是我记录的我一辈子的经历和我所知道的治疗驱邪的本事,我一直把你当成德立(米婆死去的儿子),现在我要走了,书我只想传给你,你要是喜欢就多看看,不喜欢就烧掉吧。”米婆说完又咳嗽了一阵,然后闭上眼睛不在说话,我又叫了几声,她对我挥了挥手,让我出去。
四小时后,米婆去世了。后来送殡的人天天都有,下葬的那天这一片居民区几乎所有的人都来了,我忽然想到一句话,想知道一个人是不是好人,看看他死的那天有多少人送他就知道了。
米婆走了,孤独的来又孤独的离去。我纂着她给的书匆忙的参加完米婆的葬礼,结束后我又返回了报社。工作一结束,我便在一旁开始看米婆给我的遗物。
与其说是书不如说是本记事本,书面很杂旧,泛着咖啡黄,我小心的翻动着,里面还是毛笔写的,竖读的,那个时候像米婆这样能写这么多字的估计算是极少的了。
读起来有点费力,我把它抄写了下来,但越抄到后面,我就越觉得惊异。
这里面没有说米婆的医术,不如说是巫术从那里来的更好。但看上去应该是她从邻居的一个阿婆那里偷偷学会的,据说学这个极靠天赋和缘分。不过却记载了她从年轻时候开始为人驱鬼以及后面自己子女夭折的事。其实她不会像影视作品里描写的一样会唿风唤雨,但的确是可以做到我们做不到的事。她写的时候夹杂着写难理解的方言,我请教了许多人,在勉强把大意翻译出来。
"婶来了,身子旁边腋了个七八岁的男孩,男孩目光呆滞,几乎和木偶一样,天气冻的厉害,孩子的鼻子里流出一道清鼻涕,但他浑然不觉,还是六婶帮他擦的。
我依稀感觉到,这孩子中了邪了。果然六婶告诉我,这男孩是她姐姐的孩子,孩子父母出外谋生,暂时把他寄养在她家,开始的时候孩子很活泼好动,一直都很精神,但上星期突然变成这样了。没法子,所以来找我了。我有些犹豫,我本不想在管了,听祖辈们说,若是作了人家老婆,想生孩子的女人就不要在做这事,否则孩子会有天难,但毕竟是传说,我望着这个孩子,最终还是答应了。
我按照平时一样把其他人都请了出去,带着孩子来到我的房间(米婆有个单独治病的房间,很狭窄,最多能容纳四五人,而且里面不安装电灯,长年关着门窗。里面只有个神台,供奉着观音像,长年点着几跟蜡烛)我向观音上了香,然后拿出米筒装满米包好在香上过一下,然后在孩子面前摇晃。(我幼年时候也是这样,依稀记得高烧的时候被她这样晃一下就好了)。
我拿起孩子的左手,左手食指和拇指的虎口上面有条很明显的青茎,有蚯蚓粗细,而且鼓胀的厉害。果然是被吓着了。孩子的魂魄弱,遇见恐怖或者惊吓都容易失魂,如果时间不长还是可以召回的。这样的只要帮他驱下鬼,在用针调理下血脉很容易好。
我把米筒打开,米堆中间凹陷,四周鼓了起来,而且还有三个小坑。我掰开他的嘴,借着光能看见嘴里舌根处有个水疱。这种症状的人多半是热毒和风邪。一般情况下我会用银针挑掉嘴里的疱,在扎两针就没事了,但我估计错误了(米婆会针灸,这个是系统跟着当地一位有名的郎中学过的)。
我刚拿出针,走到他后面准备扎入他脖子后面的手太阳小肠肩中俞穴的时候,他忽然咯咯的笑了起来,不像是孩子的声音,到像成年女性的声音。
“你笑什么,让阿姨给你扎一下,不疼的,很快就好。”我拿起只准备扎下去。孩子慢慢的转过头,到肩膀的时候猛的一声断裂的声音,他整个头颅都转了过来,眼睛直直的望着我,嘴里还留着口水。我吓坏了,一屁股坐在地上,连喊的力气都没了。
“你既然救别人的儿子,就拿你的儿子给我吧。”他忽然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我闭了下眼,刚睁开发现孩子好好的坐在我前面,背对着我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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