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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那个操纵此术的高手又没有被我们捉到,纵然是死了,也死无对证!曾掌门与陈家有亲,在座的所有人与陈家非亲即友,哪一个人的话,都不能做有力的证据!”
这一番话说出来,众人哑口无言,半晌,老妈忽然冷笑道:“七叔,我倒是小瞧你了,你不该做相士,该去做律师!我蒋明瑶是什么样人?你们去大蒋寨打听打听!我才不管你说的那些,害我儿子,天地为证!我去讨伐,名正而言顺!再不然,我与他们赌咒发誓,看谁敢在神明之下,将举族身价性命都堵上,与我开腹剖心,共请鉴于皇天后土!”
奶奶大声道:“明瑶说的好,就是这样!他们有帮手,陈家没有吗?曾家、蒋家岂会作壁上观?”
江灵道:“还有茅山!”
木仙抿嘴一笑,却不说话。
陈汉礼忽然来了一句:“你元成的事情怎么说?是谁把元方的生辰八字透露出去的?”
二叔的脸一下子又涨得通红,呼哧呼哧地只管出气,死瞪眼不说话。
众人也都纷纷闭了嘴,陈汉礼用一句话就堵住了悠悠之口,这是一层疤,丑陋,但是却不能猝揭。
我站起身子,在院子里来回走动,夜风微微地吹着,身上越来越惬意,心也越来越静谧。
月光穿过树的枝杈,斑斑驳驳地洒在地上,一片疏影,我不禁仰头望去,心底又回想起不久前那令人心悸的一幕:雷电交加,大雨倾盆!
雷电……
分成五股,击落下来,打死了张家一所房子里的五个人……
忽然间,我心中灵光一闪,恍惚间,竟似是想通了所有的问题!
我连忙问曾子仲道:“舅姥爷,如果有人以实施锥心丧魂术的目的,不择手段获取我的生辰八字,然后告知施术人,他本身却不参与此术的运行,那么他有没有可能被雷击死?”
曾子仲道:“当然!其心可诛,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我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道:“我明白了。全都明白了。这件事,与张家无关,与薛家应该也无关。真正要害我的只有一个人。”
“啊?”
“怎么说?”
“是谁?”
……
我一字一顿道:“五大队,邵如昕!”
见过邵如昕的老爸、表哥、木仙、江灵都是脸色骤变,其他人则有些茫然。
我道:“我还是先说一些别的事情吧,从谁呢?就从薛横眉开始吧——之前,薛横眉突然出现在陈家村,而且就在我们和御灵子大战之后,这时间赶得太巧,也太妙,因为那时候就是陈元化服毒待死之际,此事可疑;带回二叔家里之后,她不但能治好陈元化的病,更身怀治病的成药,此事更可疑;大家还记不记得陈元化被救醒之后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江灵道:“他说,我这不是做梦吧?”
我道:“对。如果是你,你生命垂危之际,被救醒后,说的第一句话会是什么?”
江灵道:“那要看身边是什么人了,如果是陌生人,我会说,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如果是亲人、朋友,我会说,我还活着吗?谁救了我……”
江灵话未说完,脸色一变,她愣愣地看着我,道:“你是怀疑薛横眉和元化……”
我幽幽道:“如果他们不认识,元化骤然醒来,见到一个陌生女子在身旁,怎么会说‘我这不是做梦吧’的话来?他们不但认识,以我看来,或许还有更深的关系!”
“不可能!”二叔显然已经猜到我要说什么,脸色顿时惨白,道:“他们就没有见过面,怎么可能会认识?还说什么更深的关系!”
我看了二叔一眼,道:“三爷爷曾经带回来一些薛横眉的消息,她在武汉上学,而元化也在武汉。既然元成和薛横眉能在淮北相识,元化和薛横眉在武汉怎么就不能?”
二叔一下子呆住了。
我又道:“元成为什么会落水?元化为什么会自杀?魇魅血局的血是谁提供的?我的生辰八字又是谁透露的?如果明白了元化和薛横眉的关系,一切都迎刃而解。薛横眉先与元成好,然后又接近元化,让元化喜欢上她。元化不知道薛横眉和元成的关系,元成也不知道薛横眉会暗中接近自己的亲弟弟,于是,兄弟俩全都坠入爱河,难以自拔!”
众人听得目瞪口呆,唯有木仙,眼中却放着异彩。
我继续道:“某天,薛横眉悄悄溜进陈家村,有陈元化的接应,她自然能在陈家村隐藏的很好。”
“不久,陈家村便开始发生诡异的溺亡事件。而又在某天,陈元成突然发现,薛横眉不和自己联系了,既没有电话联系,也没有书信来往,他心情郁闷至极,就和元化一起到河边散步。”
“散步的时候,元成把自己心里压抑半年之久的感情对弟弟和盘托出,元化这次惊诧的发现,自己居然和自己的准嫂子谈起恋爱来了……”
第301章 情痴之误
我一边说,一边想象着那情景,似乎它就发生在我眼前,清晰而真实。
可其他人已经听呆了,月影之下,每个人的脸色既阴沉又惨淡,仿佛盖着一层灰蒙蒙的薄纱,又似乎在寒冬腊月被刀子似的冷风割着。
蓦然间,二叔大吼一声:“够了!绝不是那样!元方,你这样对你亲叔叔,不怕心里有愧吗!啊?”
“爸爸,大哥说得没错……”
一道声音响起,将木然的众人纷纷惊醒,元化站在院子大门角落的一处黑影里,脸色诡异的像个鬼魅。
二叔道:“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元化慢慢走近院子里,用一种无法形容的语气说道:“我早就来了,和你前后脚——大哥,你不是一直想问我手腕上的伤口怎么来的吗?我现在就告诉你。”
“你刚才说的与实际相差无多,你真聪明,大哥……”
元化惨然而笑,慢慢走到大树下,背靠着树干,接着我的话,眼神空洞虚无地继续了下去。
那天夜里,元成对元化诉说着自己的相思之苦,一遍又一遍地提“薛横眉”这三个字,元化恍如五雷轰顶,头越来越懵,心越来越痛,他虽然还在走,还在听,但是却如行尸走肉,木然而茫然。
陈元成却没有注意到弟弟的异样,因为他忽然看见,不远处竟有一个妙龄女子,俏生生的站在那里,他不禁一呆,细看时竟发现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薛横眉!
“横眉,你来了!”
陈元成狂喜,叫着跳着跑了过去,元化被元成的声音惊醒,抬眼一看,却发现自己的哥哥要往河里跳!
元化立即想起前些日子发生的溺水惨案,当即呼喊哥哥的名字,可陈元成恍若未闻,发疯似的跑到河边,跳进水中!
“来人啊!有人跳水了!”
陈元化大声呼喝,自己连忙往河边跑去,听见呼喊声的村民也都跑了出来,众人合力,将陈元成救了上来,但陈元成已经昏迷不醒。
陈元化呆呆地回到家里,夜里,又忍不住去找薛横眉,他将薛横眉隐藏在村北的老庙里,也就是那个被改造为祠堂的老庙,没有人会想到那里藏得有人,更没有人去检查那庙门上的锁是真的锁着的,还是虚掩着的。
元化冲进庙里,看见薛横眉,悲怒交加,劈脸就问:“你为什么要这样!”
薛横眉淡淡道:“我怎么了?”
元化瞪着薛横眉道:“你是我亲哥哥的女朋友,却又跟我……跟我那样!你想要干什么?”
薛横眉冷笑道:“因为你比他伶俐,你与陈元方的关系也更近!”
元化愣了一下,诧异道:“你什么意思?”
薛横眉诡笑着拿出一枚药丸,一枚通红如血的“九味血融丹”道:“我与陈元方有不共戴天之仇,我要废了他的本事!你把这药偷偷下给陈元方,让他以后再也不能做相士。”
元化又惊又怒,愤然道:“你疯了!那是我大哥!”
薛横眉木然道:“我知道他是你大哥。”
元化道:“你与他有什么仇,竟然丧心病狂至此,要借我的手去害他?”
薛横眉幽幽道:“这其中纠葛甚多,一时是说不完的——你想不想知道陈家村这几天发生的溺亡事件是怎么回事?”
元化一愣,狐疑道:“莫非你知道?”
薛横眉道:“我当然知道,那是一个邪术在作怪!血金乌之宫的邪术。”
元化心底骤然一紧,道:“血金乌之宫?你是血金乌之宫的人?不可能!你是名门正派的后代,绝不会自甘堕落!绝不会……你快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血金乌之宫的人,那邪术又是什么邪术?”
薛横眉撇了撇嘴,道:“这些你都不用知道,我想,用不了多久,你们陈家村便会有人能认出来。我想说的是,这个邪术要想发挥作用,必需一件东西。”
元化道:“什么东西?”
薛横眉嘿然道:“你们陈家人的血!越是接近嫡系,血脉越是纯正,那邪术的威力就越大!嘿嘿,你猜这个邪术用的是谁的血?”
元化心底陡然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呐呐道:“是谁?”
薛横眉阴瘆瘆地盯着陈元化,道:“就是你!”
元化猛然一个趔趄,脸色骤变,他看了一眼神色笃定的薛横眉,喊道:“不可能!我没有!”
薛横眉笑了:“咱们才见面的那天晚上,你睡得很香吧,甚至都有些不省人事了吧?如果我用一个注射器,从你血管里抽出来百十毫升的血,你还只当是蚊子咬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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