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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华鼎道:“好的。”说着就自然地站了起来,准备
李副局长连忙挥手,示意他坐下谈:“坐下说,坐下说。就我们二人随便一点嘛。今后我们的交往多着呢,我直接领导你,我们之间太生疏了怎么谈得来?谈不来的话,我们的就不能更好地发挥我们的主观能动性,说话的时候就有不少的顾忌,心里总要掖点、藏点,这样对工作不利。你说是不?你现在安排维护中心下去检查、摸底,这是好事。但如果你事先向我通气,我可以在有些方面帮助你们,下面支局的人打电话来问起这些,我也好为你们吹吹风。呵呵,今天可不是批评你,相反,我还要表扬你,我话里的意思你明白吧?”
薛华鼎点了点头。
李副局长说道:“我只是说我们之间的交流太少了。当然,其主要责任在我这个领导。平时板着一副冷脸,又无故批评你多次。呵呵,过去的我们就让它过去如何?对,坐下,你说。”
薛华鼎坐下后说道:“通过我的调查,我发现工程建设和验收方面存在管理方面的隐患,在工程材料采购上也存在监管方面的空白。现在工程项目不多,工程量不大,问题还不是很严重。但今后工程成倍增加以后,问题就会越来越严重。如果我们现在不引起注意的话,可能会带来很严重的后果。”
李副局长笑着道:“能不能具体说一下,举几个例子说明一下有哪些隐患和监管空白。”
薛华鼎理了理心中的思路,说道:“我们现在的工程都是一揽子承包给外面的工程队,从材料到施工都是由他们在负责。虽然我们也要求他们提供材料地来源,我们也派人随工,但这里有很大的露洞。”
薛华鼎继续道:“第一,目前我们随工的职工只有一人,一天跑一个工地就已经够累的了。在他达到某个随工的工地时,那里的施工队可能会使用他们呈报给我们的材料。而无人随工的施工队就完全凭他们地自觉了,是不是使用的劣质产品,谁也不知道。在今年我们全县可能需要六个施工队同时施工。如果我们的随工人员一天跑一个地方,那么一周只能在六个工地上轮上一圈。也就是说一周内只有一天有我们的人监督他们对材料的使用。其他时间都是处于失控状态。这还是在假设我们的随工人员负责任的情况下得出的结论,一旦这个随工人员不负责,或者被施工队收买,那么问题就更严重了。如果出现这种内外勾结地事情,我们即使增加随工人员也于事无补。”
见李副局长频频点头,薛华鼎又说道:“第二,有些施工材料只有在使用前才能检测其质量。如果已经用上去就很难发现问题,比如挂钩、水泥电杆。特别是水泥电杆埋在地里后,我们完全不知道电杆里面是否有足够合格的钢筋,甚至有没有钢筋都不知道。报纸上不是有报道说有人用竹子代替钢筋做的水泥电杆吗?它的问题也是因为这些伪劣电杆出事故后才被人知道地。估计不出事故的话。还不知道瞒到什么时候。”
李副局长点头笑道:“不错!你调查很仔细,分析也很到位。那么,薛股长,你说我们应该怎么样解决这些问题?”
薛华鼎听了李副局长过于客气的话,有点不适应,他老实说道:“好的办法我一时还想不出来。我有一些想法不知对不对?”
李副局长和蔼可亲地说道:“说一说,我们现在也只是讨论,如果不完善我也可以帮你出出主意。没关系的,说吧。”
薛华鼎提议道:“第一就是选择责任心强的随工人员。而且随工人员过一段时间就进行更换,减少随工人员与施工队相互勾结的现象出现。”
“嗯,你这个方法好。不过操作有些困难,主要是局里对职工编制控制很严,恐怕一些没有这么多人来更换,而且随工人员还要有一定的技术素质。不是阿猫阿狗就能担当的。不过你这思路对。”李副局长毕竟从事管理工作多年,一下就发现了问题。
薛华鼎点头承认:“确实真如李局长所言,我发现这一条不可能经常进行。你看能不能在每个支局所选定一些素质高地人培训一下,到时候可以随时抽调。”
李副局长又点头道:“这也是一个较好的应付办法。那第二呢?”
薛华鼎又说道:“第二,我的意见是由局里集中采购材料,选取质量好价格适中的材料采购进来,不让施工队负责这个方面。那么就有可能彻底杜绝劣质产品的进来。”
听了薛华鼎的话,李副局长眼睛里立即露出了高兴地神色,马上说道:“很好啊,薛股长。看不出你年纪轻轻,思路还是很广的。好,好!”
薛华鼎听
局长的话,感到他太做作了些。用得着这么激动吗?法又不是什么别出心裁的新办法。薛华鼎心里再次产生了疑虑。
李副局长见薛华鼎迷茫的样子,笑道:“我不是说你的办法是多么多么的好。我是说你的思路开阔,不受什么条条框框的束缚。其实你说的这个办法我们局里以前就是这么做地。”
薛华鼎奇怪地问道:“那现在为什么又不这么进行了呢?”
李副局长笑道:“那还不是因为局里的资金不够。因为局里的资金都用到购买设备也就是数字程控交换机、光端机、电源配套设备购置去了。现在这些设备供不应求,必须要现款才能提货。资金被它们占用,那么工程的钱就没有了,只好要施工队自己购买材料。也是一种临时之计。”
薛华鼎有点灰心丧气了:“那这么一来,这一条恐怕也不能实现了。现在电信设备还是供不应求的状态,全国到处都在对交换机更新换代。到处都需要它们。”
李副局长笑着摇头道:“不!你不要灰心,年轻人要有闯劲,要百折不挠,怎么能遇到一点问题就绕道走。我告诉你,你这一条很容易实现:第一,现在银行对邮电通信事业开绿灯,贷款环境比以前好了很多,资金不再那么短缺。第二。线路工程所需的材料大部分是低科技含量地东西,很多乡镇企业都可以造出合格产品,现在各地都在上马这类产品,这类产品马上会由卖方市场转变为买方市场,采购的时候不需要用现金购买,我们邮电局可以延迟付款。现在在湖南省的衡阳、株洲等地有很多生产挂钩、抱箍、夹板、钢绞线的家庭作坊和小型企业。我的意思并不是说要去买那些家庭作坊的产品,只是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买方市场很快会出现。你认为呢?”
薛华鼎非常认可他的话,由衷地点头道:“你说的对。”
李副局长又道:“对了。你刚才说了二个办法,还有第三个办法吗?”
薛华鼎回答道:“第三就是强化工程验收标准,或者说制订详细地验收步骤。现在的验收随意性很大,重在外观。重在形式。一班验收人员随便到现场看一下,测几根电杆的间距,看电杆有没有倾斜,钢架线直不直就行了,几公里长的杆路半个小时就搞掂,连电缆的地气指标等数据都没有测量。”
李副局长点头总结道:“嗯。也就是加强管理。”然后问道,“还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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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华鼎摇头道:“我就想到这些。”
李副局长道:“好,这次恐怕还是需要你整理一下,做一个书面材料。我想。你准备在本周星期五上午的局办公会议上做一个专题发言。我会为你说话的,我相信通过我和你们电信股的共同努力,我们地通信质量一定会上一个台阶。小薛,谢谢你,你给我提供了这么好的思路。”说完,他站起来走到薛华鼎身边。温和地拍了拍薛华鼎的肩膀,将薛华鼎客气地送出了办公室。
从李副局长的办公室出来,薛华鼎还有点做梦地感觉:他怎么一下变得这么好?而且好得有点点过分了吧?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薛华鼎自己问自己,“难道以前错怪他了?”
回到办公室的薛华鼎还没有坐下,张灿就对他说道:“股长,我们下午要到市局参加会议,你还记得不?刚才办公室又打电话过来了。”
“哦,不是你提醒我还真忘记了。”薛华鼎坐下来,一边翻找资料准备专题发言材料,一边随口问道。“一些什么人参加?局里有车去吗?”
“我们股里的人都去。全县班组长以上的干部和所有管理人员都去,是全地区通信建设会议。局里租了一部中巴车送我们。”张灿回答薛华鼎的询问,并为薛华鼎泡了一杯热茶,双手捧着放在他的桌子上,“薛股长,请喝茶。”
“谢谢,我都不好意思了,还麻烦你泡茶。”薛华鼎看她年纪比自己大好多,确实有点过意不去。想不到原来担心她不服自己管,她现在却是最服从自己的管理员,除了蔡志勇。其实蔡志勇还没有她这么巴结自己,对,有点巴结的味道。蔡志勇只是自己暗地里的盟友,表面上他跟其他差不多,甚至比别人对自己还更多一点点疏远。
“有什么不好意思?”张灿听了薛华鼎地感谢,心里很满足,神态象女孩子一样扭了一下身体,笑问道:“不喜欢我泡的,只喜欢年轻妹子泡的吧?”
“嘿嘿,哪里啊,我是说应该男士是为女士服务,你却倒过来了。”本来想说我比你还小,怎么好意思麻烦,但还是转了一句另外的话说出来。
“我这个女人可没有享受过什么男士的服务。”张灿的话
哀怨地味道,她随即笑道,“呵呵,你是我的顶头上小,象我的弟弟一样,当然要照顾你了。股长,不会嫌我这个姐姐丑吧?”
“你这么漂亮怎么说丑呢。那我以后就叫你张姐了。”薛华鼎笑道,将找到的资料放在茶杯边。
“太好了。今后你的茶就由我这个当姐姐包了。”张灿笑道。
林白山一边抓着保温瓶往自己的茶杯里倒水一边笑着道:“张姐。我、小蔡和马敬堂都喊你张姐,你是不是每天也帮我们泡茶?”
“想得美!等你们当了股长再说。”张灿回到自己地座位前,笑道。
“只巴结当官的不好吧?”林白山笑道。
“呵呵,巴结当官的好不好不用你管。我巴结你你能给我什么好处?”张灿笑着问。
“评先进个人的时候我可以投你一票。哈哈,怎么样?”林白山笑问。
“稀罕,不就一个高压锅吗?”张灿白了林白山一眼,“你要不投我地票,看我饶得了你。”
“今年又是奖高压锅?”林白山问。
“你以为是什么?她店里的高压锅还积压了好多呢。”张灿生气地说道。
这时曾国华抬头说道:“你们少说几句吧。这么大声不怕人听见?”
林白山马上住了嘴。
张灿冷笑一声。道:“局里哪个不知,你怕他我可不怕他…”嘴里说的这么硬但话还是小了许多。
薛华鼎知道他们嘴里的他和她是谁,局门口地商店就是孙副局长的退休老婆承包的。去年用的是高压锅做的先进个人奖品,有不少人有意见:现在谁家里没有高压锅?
办公室里一下静了下来,薛华鼎将资料归在一边后,却认真地审核着县城市话的进户工程的设计图纸,就设计中存在的问题与负责机线管理地老曾进行商量,因为这件事最急。
作为不懂户线工程的薛华鼎与老曾交谈的口气都是询问和讨论。不敢因为自己是他的领导而轻易发表自己地见解,这让老曾很舒心的将一些基本常识和有关技巧告诉给他。
中午一吃完中饭,局所有班组、中心主任以上的人都前往市局。大家都挤坐在局里租一部中巴车里,只有唐局长坐他的那部新买进来的豪华桑塔纳轿车去的。当然几个副局长也挤了上去。
难得的休闲,一车子人自然谈笑风生,几个老油条不断地说一些晕段子或有色笑话,让车里的笑声一阵接着一阵。车上有六个女的,四个包括张灿坐在车地最后面,小声地说着话。坐在靠前面的二个女人:一个是财务股报帐台的主任,年纪四十五岁左右;一个是办公室资料管理员,二十出头才结婚不久。二人在这帮男人中听的尽是些男女方面的事,二人都脸红耳赤。但她们也没有出言阻止别人说,也没有主动到后面去,就这么听着,不发一言,显然她们对这种情况已经司空见惯。
薛华鼎原以为人事老资股股长老庞会反感这些谈笑,因为他给自己的经常是一幅严肃地面孔。加上他年纪较大,又抓职工的入局教育。
但出乎薛华鼎预料的是年老的老庞竟然还是一个活跃分子,好几个黄色笑话都还是他说出来的。而且最让薛华鼎感到尴尬的是他说黄色笑话的时候还时不时看着财务股报帐台的那个女主任,让她不时低头浅笑,脸色通红。
中巴车司机都笑道:“邮电局的人真是不同凡响啊,男女老少可以齐上阵。”
薛华鼎虽然是色鬼一个,但还是不太习惯在大庭广众之下说男女下半身,所以把头转向窗外,看着马路边的行人、树木。
他不愿意参加并不意味着别人就放过他,有人还想逗一逗他呢。
“薛股长。害羞啊?”老庞笑着问道。
“庞股长,你就不要毒害青少年了。我们薛股长恐怕什么都不懂。”邮政股长秦股长笑道。
“秦股长,这你就外行了,现在地学生小学就谈恋爱,一直摸着小姑娘的胸脯长大的。我们薛股长长的又帅,就是他不想,别人也会扯起他的手往衣服地插。”安保股的梁股长笑道。
“薛股长,你跟你女同学面对面打过扑克牌没有?”老庞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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