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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曹奎和马竞连连点头,就是那姓邱的女子也露出了的目光。王国良却象痴了一样看着薛华鼎。
刘诚则笑道:“骚客同志,遇到高手了?哈哈”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开始脸色有点发青的王国良慢慢恢复了正常,一反常态地抓住薛华鼎的手道:“谢谢!我以前真没有仔细考虑过这些。”
薛华鼎不好意思地笑道:“其实我是去年毕业后没有找到工作,困在家里看书的时候无事瞎想的,我姐姐给外甥买了一本古诗三百首,他是一个几岁的小屁孩,什么字都不认识,我就抢过来翻了翻。当不得真,你如果要我背几首诗我还真背不出来。”
几个人围着水泥桌闲谈着一些其他事,那个叫小邱的女孩是县团委的,是去年湘南大学毕业后进来的,名字很怪也很有意思叫邱秋。
几个人相互交换了自己的通信地址,相约今后有什么相互照应。薛华鼎当然也没有忘记他的推销任务,请他们帮忙他揽大哥大、揽BP机,并答应还可以给他们酬金。
不过这几个年轻人都才参加工作不久,对自己单位是不是购买这些奢侈品不但没有决定权,连建议权都有限得很,众人都只能答应如果有朋友熟人要买就一定去找他,当然也要求薛华鼎保证能让他们介绍来的亲戚朋友选一个好号码。薛华鼎也知道这答应不答应都没有关系,反正到时候人一来给他一些号码自己选就是,所以大口答应下来。
看时间快到上课了,几个人就从凉亭出来朝教室走去。邱秋走近薛华鼎问道:“薛股长,你们邮电局有邮册卖没有?”
“什么油册?汽油,柴油?”
邱秋大笑道:“嘻嘻,你真逗!我说是那种将每年的纪念邮票编辑成册的那种册子,这么宽这么长的。”双手飞快地比划着。
“哦,不好意思,我还真不清楚。既然你这么问,那我们邮电局肯定有。你想买?”薛华鼎进局几个月都是忙于电信技术方面地事。不说对邮票不熟悉就是报纸信件的收发传递也不熟。
“我们团委准备买一批邮册发给全县的优秀团员做奖品。可我上周五到你们邮电局去问,说是要集邮会员才有买。还说这东西很俏,不知找你这位领导能不能帮忙解决。就算没有那么多,给我解决一本没问题吧?团员的纪念品就改其他东西算了。”邱秋看着薛华鼎说道。
“真有这么俏?我去帮你问一下。就是没有我也逼他们找出一本给你。怎么样?团委是我们青年人的娘家嘛。呵呵。”
“嘻嘻,那你怎么逼?”
“那还不简单,拿一叠钱往他脖子上一摆,问道:要这钱不要?他们肯定乖乖把它交出来。”薛华鼎开这玩笑。
“嘻嘻…,那我可没有这么多钱给你威胁他们。”
“呵呵。我有也不会给他们啊,拿到邮册后立即将钱收起来,走人!”
“嘻嘻,那好。这个事就拜托你了。要是没有那你就是…就是小小的小股长。”
“行!你这么一说我就轻松多了,我本来就是小得不能最小的股长了。”
…
在党校白天上课确实有点泛味,但晚上就开心多了,因为都是年轻人,不是办舞会就是到附近小餐馆聚餐或者在寝室里打扑克,快乐得几乎不想回单位工作了,直到星期五才各自乘车回家。
推开门却发现彭冬梅已经在家里忙着打扫卫生。
“冬梅,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今天是星期五,党校只上了半天课。所以这个时候看到彭冬梅在家非常奇怪。
“不欢迎?”彭冬梅笑着反问。
“怎么会不欢迎?高兴还来不及呢,呵呵,我只是奇怪。”薛华鼎放下手里的行李包笑道。
“那你还这么问。我知道你今天回来,所以请了半天假给你打扫卫生,你这房子一周没有住人肯定脏了。”她抬起头,用手背擦了一下额头道。
“辛苦你了。”
“走开。你每次都是鬼画符似地,都要我返工。你先休息一下,马上就好了。”彭冬梅小声说道。
“嘿嘿,我有点不好意思。”薛华鼎道。
“你不把我看成妹妹吧?妹妹为哥哥打扫卫生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自己去倒茶喝,开水应该凉了。”彭冬梅说道,“在厨房的灶台上。”
“哇,茶都准备好了?那我干脆洗个澡算了。”
当薛华鼎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彭冬梅已经搞完卫生,在厨房准备晚饭的菜了。
薛华鼎一边用毛巾擦湿漉漉的头发。一边看着彭冬梅忙活,彭冬梅笑着问道:“洗完了?你洗澡时唱的歌真难听。嘻嘻,什么‘我有一支枪,扛在肩膀上,子弹上了膛…’,你在哪里听的,我怎么没有听过?”
薛华鼎不好意思地问道:“真地难听?我在北方的时候听别人唱的。”
薛华鼎看着案板上的鱼和肉,薛华鼎张大嘴巴惊呼道:“哇,你买了这么多菜?你地工资都花完了吧?难道你们当警察的有这么多外快?”
彭冬梅笑道:“嘻嘻,你想得美,我可舍不得拿我的工资买。这是从没收你的那一千元里扣的。”
“你现在工资是多少?”道。
“二百八十。”薛华鼎嚼着箩卜条问。
“实习工资?”
“嗯,六月再转正式工资。”
“哦,你有罗敏那丫头的消息吗?”
“她呀,好得很,现在工资就是三百五了。还有奖金,加起来差不多是我的二倍。你知道不,她帮她哥进税务局当临时工了。”
“真的?这丫头很有办法,我还没有能力安排临时工呢。”
“他哥哥在跃马镇负责上门收税,二百元一月。她自己也分到一间住房,一个人一个房间。哼,真是不公平。”彭冬梅假意说道。
“哈哈,那你当时怎么不进税务局?”
“嘻嘻。不过我还是喜欢公安局,你不知道我回家里地时候,镇上派出所地所长都到我家去看我,让我好得意。那个游戏厅老板再也不敢骂我妈妈了。”
“那还不是因为你漂亮。”
“哪里
…,不说了。你去摆好桌子准备吃饭。”
二人有说有笑地吃着饭,电话机突然叫了起来,彭冬梅连忙把电视机声音调小了些。薛华鼎放下饭碗拿起了身边的电话:前不久他把客厅里的电话机移到了电视机旁。并在睡房里增加了一部分机。
“李局长?…我下午回的。…我现在正在吃饭,不了,真的谢谢。…我同学来了。你们吃,你们吃,我就免了,谢谢。…嘿嘿,是女同学,不是那种,嘿嘿。…娱乐城?我就不去了,在家陪同学,她一个女孩子肯定不会去的。…好地。我一定认真学习,决不会让领导失望。好,再见!”
彭冬梅赞许地看了他一下,微笑着问道:“你不怕?”
—
“怕什么?”
“说你来了一个女同学啰。”
“这很正常啊,那个年轻人没有女同学?”
“嘻嘻,你怎么不说你妹妹?我本来就是你妹妹。”
“他看过我地档案。知道我没有妹妹。”
“他喊你吃饭?”
“嗯,又是那个电杆厂老板请客,我不喜欢他,不想去。”
“对,你不要跟他来往了。一拿就是一千,比你二个月工资还高,肯定想搞什么鬼。他们吃饭后还去娱乐城,我就不相信他们只唱歌不玩小姐,你拒绝得对!”彭冬梅调皮地竖起大拇指道,“哥。我支持你,下次跟嫂子汇报的时候,一定说你好话。”
“你怎么知道他们肯定玩小姐?”
“还用问。我们公安局抓了好多这种人,我在局里听得最多的就是这种事了。今天上午我还听了一件好笑的事,你想听不想听?”彭冬梅说到最后,脸上有点羞涩。
“什么好笑的事?”
“前几天一个服装厂老板的老婆打电话给我们公安局,举报她老公在一家娱乐城玩小姐。结果她老公和他陪的人被我们的人给逮住了,当时他们正在…正在做那种事,还一个人二个小姐…嘻嘻,不说了,怕你这色鬼学样。我们地人把他们抓进来后,他老婆又哭着来求情,说是她举报错了,她老公玩小姐是她同意地。嘻嘻…”说到最后又是大笑,脸变得通红。
“你们也太无聊了,说不定别人就这么阳…就这么不行了呢。”薛华鼎连忙改口道。
“活该!谁要他们乱搞,抓嫖客也是我们公安局的职责之一,这些坏蛋都给…给那个了才好呢,嘻嘻。”彭冬梅调皮地笑着。
薛华鼎心里有点发冷,不由自主字想到自己的下身。过了一会他笑问道:“一个人跟二个小姐怎么玩?”
“叭!”彭冬梅地筷子在他头上敲了一下,白了他一眼,骂道:“哥,你还真色,只问这种事!我就知道你会问这个问题。哼,要是我知道你在外面玩小姐,我也去举报你还告诉蕾蕾姐,就让你打一辈子的光棍。”说着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叮铃铃…”电话铃声又响了。
薛华鼎笑着拿起电话。
“李局长?”
“小薛,对不起,不是事情紧急我不会找你打扰你们。”对方道歉道。
“没事,您说吧,什么事?”薛华鼎还是很奇怪。
“是这样的,刚才王副县长打电话给我。说是他们县政府那里的电话特别难打。”
“固定电话还是大哥大?”薛华鼎问。
“大哥大。他说信号是满格的,就是打不出去别人也打不进来,被叫电话是空闲也送忙音过去。”李副局长说道。
“可大哥大地维护是市局负责…”薛华鼎为难地说道。
“我知道。但这事很重要,明天上午县里要开一个重要会议,有市里的领导要参加,你必须想办法在明天上午之前解决这个问题。王副县长很是生气,说是这一周县政府办公室已经向我们报告过多次,刚才我可是向他保证过了的。”李副局长口气慢慢严肃起来。开始以领导地身份说话:他的保证要薛华鼎来达到。
“我会马上跟市局的人联系。”薛华鼎连忙说道。
“这是一项政治任务,你必须设法完成好。”李副局长下命令道。
“我会解决的。”
“怎么?又叫你去?”彭冬梅看薛华鼎挂电话有点为难的样子,问道。
“不是。是县政府那里地大哥大不好用。”
“不好解决?”
“大哥大基站不属我们县维护地范围,我们县局没有大哥大基站维护人员。”拨了起来,“我先跟市局的人联系一下,你吃吧。不用管我。”
不想市局移动中心办公室的电话因下班没有人接,打了二个移动中心领导的电话,一个不在服务区,一个已经关机。打他们家里的固定电话。接电话的人却说本人还没有回家。薛华鼎只好将电话打到市局值班室,让值班室的人记录他地故障申告。值班室的人则只告诉他他们保证把信息转告相关单位,至于是不是会不会派人来就由不得他们。
薛华鼎只好出门找负责大哥大基站建设的马敬堂。马敬堂既没有配BP机,家里又没有安装电话,薛华鼎只好走到邮电局宿舍上门找,但在马敬堂家外敲了好久地门都没有人来开,还是邻居听敲门声出来告诉他和他父母到亲戚家有事去了,星期日下午才能回来。直到此时薛华鼎才真地有点急了,连忙走到离马敬堂家最近的张灿家。询问相关情况。
张灿陪着他站在客厅说话,她回忆着说道:“是有这么一回事,我们收到了县政府那边几次申告通信故障,马工也带市局移动中心的人去处理过二次,结果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基站的门钥匙在我们办公室里。”
“市局派谁下来处理的,你知道吗?”
“不知道。一个戴眼镜的瘦小伙子,说话很大的声音,不怎么理我们。”张灿道。
“他说没有说过基站的情况。”
“嗯…,不记得了。对了,我听他说过一次,说
我们县政府的人瞎闹,基站运行得好好地,怎么可能有就是说县里当官的有什么了不起。反正那意思是说大哥大基站没问题。”张灿说道。
“好,打扰你了。”薛华鼎告辞道。
“股长,不进来坐坐?”张灿客气地问道。他丈夫端了一杯过来请他喝,薛华鼎谢谢后接过。
“不了,我还要去找人处理。”杯子转身出门。
薛华鼎告别张灿一家直接去了办公室,先打电话回家告诉彭冬梅自己现在在办公室。彭冬梅则告诉他市电信局有人打电话来了,并把电话号码告诉了他。
薛华鼎大喜,连忙按这个号码给对方打电话。对方听了薛华鼎自报家门后也许知道薛华鼎在姚局长心目中的地位,所以只稍微发了一二句牢骚就说道:“薛股长,不是我不处理。你看我才下班回到家,值班室的人和局领导就打电话说你找我,我就马上给你打电话了。实在是你们县里的那些领导难缠,前天下午大约三四点钟吧,我和你们县局的马工一起到了那个告状地县政府办公室主任那里,当着他的面打了十个电话,个个都打出去了,声音很清晰。他自己也拿他办公室的固定电话拨了他自己的大哥大电话四次。也是次次都通了。我们也测了那里地信号电平强度,45dB,|完全是无理取闹嘛,一二个电话接不通本来就是常事,还搞的这么严重,让我们领导来找我,真是的。”
“严工,有没有可能基站的容量不够呢?”从开始的谈话薛华鼎已经知道他姓严。
“怎么可能。你们那个管电信业务的林什么…”严工有点记不起来。
“林白山。”
“对,那个叫林白山地,我们找了他,他说县政府县委的大哥大电话加起来也只有四十几台,就是他们同时打也没有什么问题。你们那个基站有六个载频,可以允许四十多台大哥大同时打电话。要不,你打个报告给我们领导,我们再给你们基站扩容。”
“那要多久?今天能行吗?”
“你说笑话吧?今天这么晚了你地报告还不一定能送到我们领导手里。我们还要从其他地区调配设备,没有一周时间绝对不行。其实基站真的没有什么问题,是他们瞎闹。”严工说道。
“那…,我先跟县政府的人了解一下情况。你在家等我的电话。”
“行!你随时可以打这个我家的电话。”严工立即说道。
薛华鼎挂完这个电话,马上拨李副局长的电话,听到的却是“你拨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薛华鼎重拨了好几次,回答他地依然是同样声调同样内容的话。无法的薛华鼎只好拨起了一个不想拨的电话:
“请问朱县长在家吗?”薛华鼎小声问道。
“我就是。小薛?你好!你要晚五分钟打我电话我就出去了。什么事?”朱县长客气地问道。
“我想麻烦您帮我找一个电话,我想打听一件事。”
“找谁?打听什么事?”
“我想找政府办公室主任,询问一下大哥大地使用情况,听说县里明天有很重要的会要开。”
“这事我知道,我还正要找你们呢。我知道你们唐局长出国考察去了,就让王副县长跟你们联系。你们的大哥大质量真的不行。不是打不出去就是打不进来。”
“可我听市局的工程师说他在县政府办公室里打了十个电话,用固定电话打了四个电话都没问题。信号测量也正常。正因为这样我就…”
“他们来测试的是什么时间?我告诉你,也不是所有时间都不行,深夜通话效果好,早晨和中午也比较好,就是上午九点十点钟和下午五六点钟这些时间不好。有时晚上**点钟也不好,很奇怪。你要好好查一查,特别是明天的事千万不能出问题。我要走了,你记一下办公室主任的电话。”朱县长把电话号码告诉他之间就挂机走了。
听了朱县长的话,薛华鼎知道这个现象肯定存在,一县之长事情很多,他能掌握这么多情况,说明他已经多次遇到或者说听别人多次说起这些事。
基站地问题肯定不是市局严工所说的那么简单。他正要打电话告诉严工这些情况,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薛华鼎连忙抓起电话。
“蕾蕾?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拿起电话听到许蕾的声音。薛华鼎感到非常奇怪。
“是你家里的妹妹说的啊。怎么才放假回家就开始工作。”许蕾问道。
“我们这里出了故障。有什么事吗?”处理,心情不是很放松。
“没事就不能打了?哼!”许蕾佯装生气,之后问道,“大哥大地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就是这事让我忧心忡忡,我都不知道如何下手。我们市局的基站维护人员说基站设备运行良好,说是县政府的人无理取闹。而县政府的人说通话质量时好时不好。我相信县政府的人不会说也没有必要说瞎话,而市局的技术人员又说的那么肯定,我估计他们也没有说谎。现在二边说的都不是假话,你说我这个架在中间的人怎么办?”薛华鼎大吐苦水般说道。
“嘻嘻,这就难住了?连接到我地电话都不耐烦。县政府的人是不是说上午九、十点,下午五、六点,晚上八、九点这几段时间出现打不进也打不去的现象。”许蕾笑着问。
“对,对,对,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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