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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能说工会主席就没有人巴结,有时候想巴结他的呢。只不过那是局里建了职工宿舍,进行统一分配住房的时候。那时候谁不提着高档烟酒、底气不足地去敲工会主席的门?路上见了工会主席都要矮三分,露出满脸巴结的笑容?
只不过,那些有求于工会主席的人都是一些平民百姓,送的礼物在那些人看来是很贵重的,价值都是几百甚至上千,但现在在这里开会的人随便收一个红包就比那些礼物值钱多了,那些烟酒还不方便兑换成现金呢,这里的领导们当然对此不屑一顾。
最主要的是这里的人都没有必来求他王主席,这些领导都可以在分房会议上光明正大地提出修改相关文件以达到分配的“合理化”。只要说一句其他副职的控制就荡然无存。而且最后的分房方案要通过局办公会议拍板的,王主席还不能一言九鼎。
所以每次开会王主席只能很委屈地敬陪末座,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
主位左手边的第一位是主管维护的汤副局长,按一般外行人的想象,主管维护的人只是让已经投入使用的设备保持正常运行而已,领导的都是一群无权无势的技术人员,实在说不上有什么权力。
如果这么一想,那你就错了。仅仅从钱方面考虑,他主管的维护费也不少,维护费是按设备和维护设施总价值的比例来算的,至于是百分之五还是百分之十就看这个维护主管在一把手心里的位置和他的活动能力了。一个市电信局一年的电信投资都是以千万以亿来计算,几年累计下来都是巨大的数字,即使只算百分之五的比例,也是一个吓人的数字。
除了钱,还有就是权,现在上级考核一个局地项目除了业务发展指标外,还有一个主要指标就是设备运行情况。网络稳定程度。一个局里的基建项目最多,设备购买最多,都很难得到上级的表扬,而维护指标完成得好,那么上级每月、每季度、每年都会有各种方式的表扬下来。甚至省管局一周一个维护指标通报。每次开网络质量会议都要一把手和主管维护的副局长参加,维护好的每次表扬,脸上有光。维护质量不好的,上级主管领导不但点名批评。有时还经常叫一把手当着大家的面说明原因,做出保证。这种会议开多了,主管维护地副局长的影响就大了。
所以年轻的汤副局长现在是踌躇满志,不少市局一把手都是从维护这条线上升上去的。他基本上处在局里第三把手地位置。别人这么认为,他也这么想,只是因为贺副局长是文件规定了的第一副局长,否则他会为自己提上一个位置的,心里把自己排在姚局长的后面。
接下来就是曹副局长,他主管的是后勤、汽车队、保安、福利、三产办等等。这是一个不起眼但油水大的位置。每年的房屋维修、环境美化、福利物质采购,都让这个曹局长头疼。不是事情太多头疼,事情多可以安排手下人去做就是。他头疼的是请他吃饭、邀他休闲的人太多,业余时间不够用。
工会主席是因为权力小,在这里不得不低调。是被迫的。而他是不想引起别人注意而主动低调地,他没技术没文凭,知道自己不能主管那些工作,更不愿被领导看中加那些重担。
每次进这个小会议开会,他都选其他副局长不要的位置坐,对室内的每一个人,包括进来泡茶的服务员他都笑脸相迎。开会的时候一般都不主动表态。实在要表态也是随一把手的态度来决定怎么表态或依附人多的一方表态。在大家眼里,曹副局长是一个彻底地和事老和好好先生。
薛华鼎将所有的局级领导都瞥了一遍,就是左手边的办公室主任陆有为、人事科刘科长、财务科李科长也稍微打量了一下,但时间过去五分钟了,作为一把手的姚局长还是没有出现。
除了薛华鼎。其他人似乎都不着急,还觉得理所当然似的,都在抽烟喝水谈笑。只有薛华鼎还在心里想着怎么汇报才好,怎么才能取得大家地一致支持。
“薛局长,到这里上班还习惯不?”曹副局长转过身来笑问道。
薛华鼎嗯了一声,连忙抬头对笑容满面的曹局长笑了笑。
“还是你们年轻、有技术的人啊。什么程控交换机、什么大哥大和什么G**只有你们搞的懂。我们是不行。你管的那三个科室可都是高科技的玩意,我是去都不敢去。”曹副局长笑着“恭维”了薛华鼎一下。
“呵呵,曹局长,你也太谦虚了。我看你地电脑就用得不错啊。你可要经常派人到我们那里看看,我们的房子可太小了。”薛华鼎敷衍道。
“哎,是啊。你们的房子是小了,可局里现在办公条件都不好。要是有一栋新办公楼就好了。”完全是没营养的废话,薛华鼎又不好不回答他。
这时,工会王主席突然对着门口说道:“褚局长,你怎么才来?快来。”他的话音未落,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就走了进来,笑着对大家说:“哈哈,快退休的人,心情就没有那么紧张了,工作了一辈子也该放松放松一下。”说着他大声对室里的人招呼道,“大家好,各位领导好啊!”
“好,好…”
“褚局长好!”
…
大家七嘴八舌笑着招呼这个名义上还是副局长的老头。大家都觉得他的权力移交给薛华鼎之后,他的胆子一下变得大了许多,由原来的谨小慎微变得现在大大咧咧了。临退休的人的心态还真是千差万别,而且有时变化无常,有的人生怕出事而努力站好最后一班岗、有的人最后发威敢说敢干、有的遵循的是
用过期作废而大肆捞好处…
薛华鼎的心情就没有别人那么好了。他心里一惊:“他怎么来了?不是说不通知他吗?”
这是薛华鼎在娄阳市接到范秘书地电话后,晚上抽空专门给姚局长打了一个电话,把自己心里的顾虑稍微说了一下,虽然没有对姚局长直接说不希望前任褚副局长参加这次专题会,但话里的意思准确无误地透露了出去。当时姚局长也说了褚副局长要到外地修养,不会参加这次会议。
可是想不到这个老头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其实薛华鼎也不是在褚副局长背后说什么坏话。即使想说也说不了多少坏话,毕竟他主管的那事情没有做好也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往小的说,他上面还有一把手姚局长把关,往大的说,其他市局也是差不多的情况。安华市移动网络维护质量不高还有安华市地特殊原因。
薛华鼎不想褚副局长过来开会,只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尴尬,也不想自己才到这里来就要与褚副局长发生争执。因为这次报告的整改就是针对以前不好的问题而来地,说话的时候多少要有一点针对性。如果褚副局长心胸不广的话,那极有可能使他产生反感的心理,到时候难保要退休的他不出言反驳,导致自己很多建议都无法实现。如果不直截了当地说出这些问题来。那自己又怎么能说服这些在坐的领导支持自己投入巨资进行整改?
就在薛华鼎不知如何应付这个新出现的褚副局长时,王主席已经站了起来,对褚副局长道:“褚局长,坐这里。”
“不了,不了。我是退休的人,随便找一个位置就是。我今天是列席会议,你们开什么会啊?”褚副局长在办公室主任陆有为身边的椅子上坐下,笑着问陆有为道。
陆有为看了一下刚发到手里的资料说道:“是薛助理汇报移动中心和计算机中心整改地问题。”
褚副局长似乎兴趣很大,连忙拿过陆有为的资料,说道:“哦。真是太巧了。我之前就是管这一摊子的,我看看我们年轻的薛助理有什么高招,学习学习。”
办公室的小柳连忙送了一份新的给陆有为。
这时姚局长进来了,他的后面是范秘书,手里拿着姚局长地公文包和保温杯。他见褚副局长也在这里,眼里也闪过一丝不解,不过很快就消失了。他笑着说道:“老褚。什么时候到的。”
褚副局长笑道:“呵呵,才到。姚局长,不会说我迟到吧?我是在局办公室的时候才听到开会这个消息的。幸亏我今天来了,要不,我还真不知道是召开我以前管的那一摊子地专题会议。古人云‘朝闻道夕死可也’。我要不参加这个会议,我都不知道以前自己错在哪里,有什么局限。年轻人就是好,薛助理一来就发现了这么多问题。姚局长,我这次来自然不敢说是向薛助理提供经验,但也可以说一说我的教训。让薛助理今后不犯或少犯我的错误,这应该是一件好事吧。”
薛华鼎已经注意到了,从褚副局长从陆有为手里拿过资料但现在与姚局长说话,他仅仅是开始的时候瞥了一眼稿子,而他嘴里说出这么多话来,只能说明他早就知道了薛华鼎报告的内容。
薛华鼎心里想:“褚副局长是有备而来啊?到底是谁把内容透给他的?那个人地目的又何在?”上周姚局长决定开这个专题会议,这周星期一才下发通知并将薛华鼎写的报告送达与会的副局长手中提前请他们阅读,几个中层干部的报告是刚才才接到的。那么,这个透露消息只能是副局长。“谁呢?”
这时,姚局长笑着对褚副局长道:“当然是一件好事。你几十年的经验是金钱也换不来的。上周我是听你要到外地去修养,我才不让办公室打扰你的。”
褚副局长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我突然不想去了,工作几十年突然离开岗位有点舍不得。到外面游玩都没劲。”
姚局长在那张别人不敢坐但垂涎三尺的主位上坐下,清了一下嗓子,说道:“嗯,人都到齐了吧?那现在就开会。”
办公室的小柳连忙坐好准备记录,与会的所有人都打开笔记本掏出钢笔,做聆听状。
姚局长说道:“今天这个专题会议主要由小薛,薛助理汇报。请各位仔细听一听,认真思考一下,我们到底该不该整改,应该怎么整改?在薛助理发言之前,我要稍微说几句。”
姚局长说道:“大家都知道,我们移动网络质量在全身的排名很不乐观,这几个月都是在全省倒数第几名徘徊,去年还有一个月得了一个垫底。同志们,很不光彩啊,真是不光彩。那次开会,我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为什么别人能争到全省第一,我们就只能垫底呢?为什么别的市局领导能站在前台做经验报告,而我们就只能向领导做检讨、做保证呢?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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