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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永章说道:“你放心,我不会赖皮。回去后我会提议召开党委会,建议将基础建设的大权交给你,资金怎么用由你说了算。没有你的签字、认可,别人动不了你的钱,我也不行。这可以了吧?”
“兰书记,我记下了你现在所说的话。”其实薛华鼎这也是激将法,如果真调查出那些项目有前途,别人要不干的话,他也不怕,他完全可以鼓动自己的熟人、亲戚来干。对于这种投资小的项目,他可不怕什么失败不失败。
大的方针确定了,小的细节也就很随便地拿定了主意:联校的五十万用三十万作为学校各教室的第一批改造资金,二十万用来建教师宿舍。老师、乡干部旅游的钱则从乡政府的帐上划拨,规定旅游人数和消费指标,有权利去旅游而又不愿意旅游的人则可以领消费指标一半的钱。这个人心还是要收买的,万事开头难,帮兰永章也是帮自己。
至于全乡教学楼改造和建设教师宿舍所缺的资金,由薛华鼎在近期内找县里解决。二人稍微估算了一下,也就三十万元左右的缺口,朱贺年和田国峰应该会给他这个面子。
二人说笑着各自喝完手里的酒,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十二点,他们整整喝了四个多小时。薛华鼎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没有醉,心里还有点想喝酒的想法,这个想法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我的酒量怎么变得这么大了?
当晚,兰永章就睡在他家。
第二天早上,兰永章在薛华鼎家吃了早饭,坐着司机小李来接他的车回晾袍乡主持工作去了。薛华鼎则给朱贺年和田国峰打了一个电话,约好前去看望他们,顺便汇报一下乡里的情况。
朱贺年、田国峰二人很高兴地等待他的到来。在听取他的汇报之前,田国峰首先表扬了他在抗洪抢险里的表现。朱贺年也赞扬他能吃苦,能与乡干部同甘共苦。
这倒让薛华鼎有点不好意思,连连说应该的应该的。
薛华鼎汇报完自己地工作和乡里的一些情况后。着重把昨天与兰永章商量好的事情认真地向二位领导做了汇报。
听了薛华鼎“雄心勃勃”的计划,二个领导没有马上给出明确的答复,相互对视了一眼之后,朱贺年只是赞扬他敢想敢干,真心在为晾袍乡的经济发展想办法。
薛华鼎可不想自己就这么被他们三言二语打发走,装了他们一人一支青荷烟之后,再次提醒他们自己今天来是为了要资金的,不是来听表扬的。
朱贺年被“逼”不过,只好笑着对田国峰道:“老田,你看呢?小薛也是第一次向我们提要求。又是为了工作上的事,我们不好打击年轻人的积极性吧?困难是困难,我们还是要想办法啊。”
田国峰自然不会做“坏人”,只是手头钱少,不敢开大口,就笑着说道:“是啊。现在敢想敢干地干部是少了,很多干部少了过去的那种锐气。朱书记,你这么关心下面的干部,关心我们政府方面的工作,我这个县长要不想办法。还真对不起你朱书记。只是,晾袍乡过年不久已经拨走一百二十多万了,现在又拨一笔款子下去,怕影响不好吧?我们做领导的,要尽量一碗水端平。我想我直接从县长资金里下拨一笔下去。朱书记,你认为呢?”
薛华鼎知道田国峰的话也是官面文章,什么一碗水端平。还不是你们领导说了算。别人最不服也只能私下里发发牢骚而已。
朱书记点头道:“小薛,你可要明白我们的难处,主要是县里也没钱。我想你也知道,你本身就是县里的干部,用不着我们哭穷。按惯例,一个县级干部下去蹲点,我们县里是容许他带一笔资金下去的。现在田县长想方设法搞了这么一笔钱,你可要好钢用在刀刃上,不要当着唐僧肉给吃掉了。也不要用它来收买什么人心,要真正用在晾袍乡的经济建设上。你今天就回去。与你们地班子人员好好商量一下,写一个好的计划上来,就是你刚才汇报的,写一个可行性报告,具体做什么事写清楚,我可不想看到你们买车、建办公楼。”说着,他又暗示道,“资金要多方面筹集,我们这里也就帮帮你而已,大头还是靠你们准备。”
薛华鼎说道:“太谢谢了。我们保证不会乱用。对了。田县长,这笔资金多大?”
朱贺年和田国峰都笑了起来,朱贺年还用夹着香烟的手说道:“你啊你,不知道的以为你那么贪钱。我想,我们就是给你私人一百万、二百万你也不会太在乎吧?呵呵。”
“当然在乎。”薛华鼎笑道。
朱贺年对田国峰道:“具体数额我们几个人再碰一下头。明天上午再通知。”
薛华鼎说道:“好的。不过。你们可不要打发叫花子一样。给几个小钱。那我就懒得感谢你们了。”
“多的肯定没有,我们还有这么多乡镇呢。县城里谁不张着嘴,那个柴油机厂…,不说这些事。对了,你是留下来吃中饭,还是现在回乡里?”朱贺年问道,他不是一个喜欢拖泥带水地人。
“听你的口气,好像不怎么想我留下来吃你的,那我还是回去吧。”薛华鼎笑道。
“随便你。我们上午有办公会,你有空就参加一下,要回去我们也不留你。”朱贺年道。
薛华鼎连忙告辞,他可不想参加什么会议。开会太无聊,而且现在突然出现在会场可能会让别人无故猜疑,还是回去为妙——可行性报告可不是一二天能写好的,需要大量的时间。当然,前提条件是要写真的,要写好。
出了朱贺年的办公室,薛华鼎又顺手敲了张清林副书记的办公室门。
“请进!”里面中气十足地说道。
“张书记,忙不忙?”薛华鼎推门后说道。
“薛助理,什么时候回的?”张清林连忙从办公椅上站起来。伸出右手满脸笑容地对着薛华鼎。
薛华鼎马上紧走几步,握住张清林的手摇了摇,说道:“刚才到地,找朱书记要钱,想为晾袍乡办点事。”
“呵呵,好啊,有想法就好。要到资金没有?”张清林示意薛华鼎坐下。本来他想继续坐在老板椅上地,但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出来,与薛华鼎同坐在长沙发上。
“难说。估计钱是有。但数量不会很大,朱书记和田县长说是还要一起研究一下。等下你可要帮我们说说好话,我们基层的同志真是不容易,没钱不说还辛苦。有了资金,我们才能带领晾袍乡的乡亲父老奔小康不是?”薛华鼎说道。
“呵呵,我是举双手帮你,行了吧?不过我们长益县是穷县,就是把所有家当都给你,也满足不了你的胃口吧?虽然我不知道你要多少,但肯定不是小数。你还是找找市里。甚至再往上走,那里才是大头。”张清林也和朱贺年一样暗示起来,只是他的这个暗示比朱贺年的暗示明显多了。
“嗯,我现在的任务就是捞钱,我们…”薛华鼎正说着的时候,张清林办公桌上的手机响了。他就住嘴不说。
张清林皱着眉头,一边起身一边说道:“肯定是办公室打来要开会地。天天忙不过来。”
不过,当他拿起手机看了显示屏上地来电显示之后,轻声地咦了一下,按下接听键,说道:“张局长,你找我?”
接着就是嗯、啊、哦一通,脸色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最后他说道:“集中全力,把这个案子给破了,实在不行就向市局请求增援。嗯,不要背包袱。这案子有难度,我理解。你放心大胆地干就是,我相信你们能打硬仗。”
挂了机,张清林又在薛华鼎身边坐下,说道:“公安局张群雄张局长打来的,他说他们接到报案,发现了那个失踪了的游戏厅老板。连人带自行车沉在渠沟里。”
“是哪一个游戏厅老板?”薛华鼎脱口问道。
“是后一个,那个被人放火,墙上写了以牙还牙地那个老板,姓王。叫王冬至。”张清林回答道。
“哦,是不是第一个老板害地?”
“目前还不清楚,只认定了死者的身份。”张清林说道。
这时,张清林地办公室门被敲响,在张清林喊“进来”之后。薛华鼎看清来人是县委办公室的一个干事。他对薛华鼎笑了一下,算是招呼。然后对张清林道:“张书记,马上开会了。”
“我就来。”张清林挥了一下手。
薛华鼎站起身来,说道:“张书记,那我就不打扰了。我现在就赶回晾袍乡。”
“你回晾袍乡?那你给张群雄打一个电话,他也正好要到尸体发现的现场,你可以搭他地便车。对了,你自己来车没有?呵呵,免得搞错了。”张清林笑问道。
“正好搭他的车。”薛华鼎说道,“我们乡就一台桑塔纳。另一台旧吉普车太旧了,跑不起来。张书记,再见!”
“再见!下次来的时候,我们再多聊一会。”张清林握着薛华鼎的手摇了摇。
接到薛华鼎的电话,张群雄亲自开车到县政府来,接上了他。
“薛助理,什么时候回县城的?…,昨晚?嗨,你太不够意思了。好久没有跟你喝酒聊天了,你怎么不喊我一声?”
“呵呵,幸亏没有你,昨晚要是你在,我还不喝得趴下?”薛华鼎笑道。
“今天晚上怎么样?我就睡在你们乡政府,我们来一个一醉方休。”张群雄熟悉地开着车,不管红灯绿灯一路狂奔。
“你不有大案子吗?脱得开身?”薛华鼎问道。
“嗨,我们也是人,总有休息的时候吧?再说,我是谁,我是公安局局长!呵呵。总不能事事由我动手,那我还不累死?兄弟们也会对我有意见啊。要是他们有空,我还可以找几个陪你一起喝,方便不?”张群雄局长当久了,说话也开始霸气十足,甚至带了一点匪气。
薛华鼎笑道:“我是想喝,可是不能啊。今天我老婆过来,我吃完中饭就得往回赶,如果不是乡里事情急,我还不想过去呢。对了,你这案子需要地方配合不?”
“暂时还不需要,有你们乡地派出所配合就可以了。”张群雄还记着与薛华鼎喝酒,他说道,“看来只有今天中午才行。谁知道我中午有没有有空?破案的事还真说不准,晚饭我可以抽出时间来陪你,中饭就不一定了。”
“下次有的是机会。你先忙你的,什么时候空闲下来,你叫我就是。”薛华鼎被他锲而不舍的精神“感动”了。
“呵呵,那是。只要逮着一次,我们就看谁趴下。”张群雄爽朗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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