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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
魏时对于调戏自己家弟弟没有任何心理压力。
不过,他搓了搓自己的指头,怎么魏昕的身体跟个冰块似的,没一点温度就算了,还带着骨子阴寒。在茅山术里面,当出现不正常的冷意时,就说明这地方阴气很重,当周围出现不寻常的寒意时,就代表这地方可能有怨气。
魏时有点担心,他认真地跟魏昕说,“阿昕,要是有什么事,一定要跟哥哥说,别一个人闷在心里,说出来我们两个人可以一起想办法解决。”
魏昕两条修长笔直的腿从掉在地上的裤子里跨出来,内裤也跟着脱下,魏时大大方方地看了魏昕胯间一眼,心里感叹“老弟终于长大了,长成这样,也不知道要让多少妹子心碎”,这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喜悦和心酸是怎么回事。
趁着魏昕换衣服的时候,魏时去厨房把还带着余温的饭菜端了过来,等魏昕把衣服穿妥当了,就招呼他过来吃饭。
魏昕拿着筷子的姿势有点僵硬,手指头不听使唤,好几次筷子都差点从手里掉出来,他用力抓着筷子,吃力的在菜里戳着,却怎么也不能把菜夹上。
魏时看着他试了一次又一次,默默转身去厨房拿了个调羹,回来之后坐在了魏昕边上,把他手里的筷子拿开,“哥喂你吃。”他舀了一点饭,又舀了一大勺的菜,递到了魏昕嘴边。
魏时的眼睛有点发疼。
他的弟弟,从小带到大的弟弟……
魏昕慢慢地张开嘴,黑沉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魏时。
那张精致的没有一点表情的脸上,生生让魏时看出了一些窘迫。
魏昕缓缓地抬起手,在魏时的脸上擦了一下。
魏时也跟着胡乱的擦了把脸,赶紧又舀了勺饭菜递到了魏昕嘴边,“好吃吗?你明天晚上想吃什么,哥把菜买回来让婶子给你做,多吃点,你哥这年纪是没得长了,你还能努力一下。”
魏昕慢慢地点了点头。
这么一个喂一个吃,一大碗饭没一会儿就吃完了。
魏时把碗筷一收,站起来正要出去,却又迟疑地停下来,“阿昕,你要不要去医院查一下,有什么问题也能早点查出来……”
魏昕慢慢地摇了摇头。
魏时觉得自己一晚上叹的气快赶上一年的分,“好吧。”
魏昕小时候就是个犟脾气,想做什么事那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这次回来后,魏时发现,他别的地方也许或多或少都有了改变,唯独这个脾气却一点也没改,除非是把他打晕了送去医院,想让他自己去,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想到这儿,魏时摸了摸下巴,也许真的应该考虑把人打晕。
不过,这也就是想象,魏时知道不可能。
一来是他不想违逆魏昕的意愿;二来,也许是他内心深处知道,魏昕身上的状况,就算去医院也没用。
当天晚上,魏时并没有在家里睡觉,而是架了个梯子从墙上翻了出去,在凌晨时分,天已经有点发白的时候,回了卫生所,当他躺在床上的时候,一夜没睡本来应该疲惫不堪的精神清醒无比,睁着眼睛,听着外面从无到有的响动,那是早起的人给这个世间带来的生机。
魏时觉得自己很没用。
他帮不了魏昕,也查不出魏爸爸失踪的真正原因,一种对一切无能为力的感觉深深的刺痛了他的神经,一直以来,魏时都是要强的,遇到再大的事,他首先会让自己冷静下来,接着就是去找办法,但是,这一次,也许是关系到自己最亲的人,他有些惶恐,如果自己不行怎么办?如果自己做不到怎么办?
这种想法折磨着他。
让他吃不下睡不好,连着三天下来,眼下一片青黑。
旁边一起打牌的人笑他是“想老婆想的身体都虚了”,魏时笑笑不说话,想个屁的老婆,要是用一辈子没老婆换来魏昕的平安无事,他都愿意,可惜,这世上不会有这种交易。
因为发现魏昕晚上会不知所踪,所以魏时这几天晚上都会躲在家里附近,想看看他大晚上不睡觉到底在干些什么,这也是他眼下青黑的原因之一。
头两天天晚上,都没追到人。
明明看到魏昕从家里面出来了,但是跟着跟着,就不见人影。
到了第三天晚上,魏时学精了,他在家门口撒了一圈“黑蛾粉”,黑蛾是一种蛾子,黑色的翅膀上有暗红色的纹路,长在深山老林的沟涧里,把这种蛾子的尸体磨成粉子,弄到活物身上,再拿着这种“黑蛾粉”画成的引路符,是最好的追踪用物。
魏时之所以以前没把这个用上,是因为他一直没想过把自己学来的这些暗地里的手段用在魏昕身上,不过,现在他已经改变了想法。
不管用哪种手段,只要能跟上魏昕,搞清楚他到底在做什么事就行。
黑色的引路符本来是一张软不拉耷的纸,在魏时念了几句咒,并且用手指在符上划了几下之后,刷拉一下挺得笔直,魏时毫不犹豫地就往引路符所指的方向走去。魏昕走得很快,跑了起来一样,魏时跟着引路符走了一路都没把人追上,一直到了魏庄的那条小河边,魏时看着引路符好像被水打湿了一样,软哒哒地垂下来。
引路符没用了。
魏时站在小河边,河边长满了高大的树木,树影重重,枝叶摇晃,恍如鬼影缭乱。
河边没有脚印,而那条小木桥在一百米开外的地方。换句话说,用上了引路符,他还是把魏昕给跟丢了。
“黑蛾粉”只有在两种情况下会失效,一种如果沾上“黑蛾粉”的不是活物,用“黑蛾粉”画成的引路符就起不了作用,另一种就是沾上“黑蛾粉”的活物,本身的力量要远远大过魏时,以至于能够把魏时的法术完全压制住。
魏时把手上的引路符随手丢到了河里面,化成了一滩纸泥的引路符随着水飘走。
魏时站了一会儿,才慢慢地背过身,半轮冷月在几片稀薄的云中穿行,没有一点动静,一地的月光铺洒在水面上,波光粼粼,却带着冷透人心的寒气。
魏时的眼角有点湿意。
就算他强迫自己把魏昕身上种种异状都找了借口,此时此刻,事实还是让他避无可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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