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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去年五月至今,整整一年,净利钱我给了三十六吊,这还要扣我的女儿。“邓飞雄说:”我要救了你,你得搬家。你要不搬家,我走了,他还是欺负你。“刘成说:”这房子是我租的,我也没有什么,我带着女儿投亲去,结的亲在临安城,我就去那里投奔。“
邓飞雄说:“既然如是,我周济你十两银子,给你作盘费。”刘成说:“那我就走。”邓飞雄过来对黄勇说:“朋友!老丈该多少钱?我给了,叫他下楼吧。”黄勇说:“行。”
把刘成送下楼去,邓飞雄又回来喝酒,也不理他。黄勇等了有一个时辰,才说:“朋友?你既替他还帐,把银子拿过来。”
邓飞雄说:“你这恶霸欺压良善,勒索乡人,你是太岁,我就在太岁头上动土。”说着话,拉出了宝刀,这位英雄要大闹会友楼。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二百零三回 英雄奋勇斗群贼 恶霸安心施诡计
话说净街太岁黄勇见这人手拿红毛宝刀,过来就要动手,急忙举起他坐的椅子,照邓飞雄砍去。邓飞雄一闪身躲开,吓得跑堂的往楼下就跑。邓飞雄赶过去与净街太岁黄勇动手,三五个照面,黄勇就被邓飞雄摔了个筋斗。净街太岁起来说:“好,你别走!光棍打光棍,一顿还一顿。”说着往下就跑。
邓飞雄哈哈大笑:“你只管去,大太爷等你三天。”黄勇说:“好!”带着一群贼恶奴下楼,竟自去了。
旁边跑堂的说:“大太爷!你老人家听我良言相劝,快下楼拉驴走吧!怕的是回头你老人家受他的暗算,那时悔之晚矣!”
邓飞雄说:“你不要管,你的话倒是一片良言,我在这里非得等出个样儿来。不然,我走了,岂不被贼人耻笑我胆小?”说着话,要了洗脸水,擦了擦脸,仍然坐下吃酒,并无半点惧色。
吃了两三壶酒的工夫,就听外面一阵大乱。跑堂的说:“可了不得!打架的招人来了!”邓飞雄由楼窗往下一看,只见由正北来了六七十人,各拿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十八般兵刃俱全。黄勇在后面督队,有几个家人头前引路,来到楼前说:“哪里来的这么个野种?敢到黄花铺太岁头上动士,把他揪下来。
打死也无非臭块地。“在下面破口大骂。邓飞雄气往上冲,用绢帕把头包好,拿起红毛宝刀,往外看了一看,由楼窗蹿出外面。他两脚落地,金鸡独立的架式,把宝刀怀中一抱,这只手一撕蒜瓣胡子,说:”哪一个前来打架?看热闹的靠后,我的宝刀无眼。“那边见邓飞雄只是一个人,贼人便想以多为胜,往上一拥就是十几人,枪刀并举,剑戟齐发。邓飞雄将宝刀一阵乱削,贼人兵刃就嚓嚓嚓一阵乱响,如同砍瓜切菜一般,枪也断了,刀也伤了,木棍也成两截了。
这些人中,有黄勇家里的一个教师,姓孟名士德,绰号人称花叉将,一摆手中叉,扑奔邓飞雄而来,口中喊着:“尔等众人闪开,待我前来拿他!”抖叉分心就刺。邓飞雄一撤身,躲过叉头,用宝刀照叉脖就是一刀,把贼人的叉头削断,一翻腕子,直奔孟士德的脖颈。孟士德说声不好,赶紧使出缩颈藏身式一躲,已被邓飞雄将脑皮削去一块,只吓得他拨头就跑。
这伙贼人一看邓飞雄来得凶猛,无人敢上前来。净街太岁黄勇一看不好,带着众人竟自逃跑了。大众齐声喝彩,都说素常恶霸欺压良善,咱们没人敢惹,今天来了敢惹他的了。
黄勇同众人败走,邓飞雄仍回会友楼,因溅了一身血迹,叫跑堂的打洗脸水来洗了。他把包袱打开,换上一件干净衣裳,开了酒饭帐,问道:“你们这里有店么?”跑堂的说:“我们这里倒有店,掌柜的胆小,不敢留你老人家住,你下楼去找店吧,我们这地方的店不少呢。”邓飞雄说:“也好。”叫他把驴备好,搭上褥套,自己拉驴出了会友楼。
一直往南,见路西有一座大店,邓飞雄说:“你们可有干净房?”小伙计说:“你来得不巧,我们这店都住满了,你到南边那店找去吧。”邓飞雄一连找了六七个店,都是这样的话,心中甚是焦躁。直走到紧南头一瞧,路东有座大店,字号是“聚成店”。邓飞雄说:“可有上房?”小伙计说:“有上房。”
邓飞雄说:“既有上房,把我这褥套搬下来,将驴刷饮遛喂好,明天多给酒钱。”小伙计说:“是了。”便把褥套搬到上房南里间屋中。
邓飞雄进来一看,倒很洁净,顺窗门有张八仙桌,一边一把太师椅,东边是炕,墙上挂着几张字画。伙计打了洗脸水,倒了茶,问道:“大爷贵姓?”邓飞雄说:“我姓邓。”伙计说:“吃什么?”邓飞雄说:“我刚吃过了,吃一碗茶歇息吧。”伙计说:“太爷,你没到我们这里来过,我们这里出一种好酒,名为透瓶香。”邓飞雄说:“少时再喝,你先去吧,叫你再来。”
小伙计转身出去。邓飞雄自己坐在屋中,思想方才之事,可气可乐,暗说:“总是我好多事,不然,焉有这一场气闹?”
自己歇了半天,无一解闷,便把伙计叫来,要了一桌好菜,预备几瓶好酒。伙计转身下去,不多一时,将杯盘摆上。邓飞雄将酒斟出一瞧,酒无异色,又不发辉,并无什么缘故,自己这才放心吃酒。吃过几瓶酒,天有起更,叫伙计撤去残桌,躺在炕上昏昏睡去。
焉想到邓飞雄竟中了黄勇的诡计。皆因白天黄勇被邓飞雄杀败之后,他告诉黄福:“你给各店去送信,有绿眼珠、一部虬髯、拉着黑驴姓邓的,哪个店也不准让他住,谁要留他,明天我要告他,跟他一场官司。各店一得信,谁也不敢惹他这净街太岁!
南头这店正是黄家开的。邓飞雄到别家店里,都说住满了,没有房,找到这店才有了房。邓飞雄想着,要有房,不拘哪个店。黄勇故意叫他别处住不得,住在这黄家店,他好报仇。邓飞雄喝醉了睡着,有人就去给黄勇送信。
黄勇本是绿林中坐地分赃的贼头,今天有几个贼人住在他这里,大家给他出主意说:“姓邓的若住这店里,等他睡着了,拿返魂香把他薰过去,再把他绑到会友楼门口,容他醒过来,兄长痛打他一顿,叫众人瞧瞧,把面子找回来,这个仇就算报了。”黄勇说:“甚好。”店中伙计来送信说,邓飞雄已经睡着了,他这才叫了一个朋友,姓毛名顺,外号人称神偷照不宵的,拿着鸡鸣五鼓返魂香来了。他自己闻上解药,由窗户把薰香匣子送了进去,工夫不大,把邓飞雄薰过去了,进去就把他捆上。
一想这人必会卸骨法,又拿绒绳把他缠上。回去一禀报,净街太岁黄勇说:“众兄弟!暂且在店里看他一夜,明日早饭后在会友楼门口,找找今天这场。”众人答应,来到店中看起邓飞雄来。
一夜无话。次日早晨,邓飞雄苏醒过来,才知道被人家捆上,便破口大骂,众人也不理他。黄勇同众人吃完了早饭,把邓飞雄捆着,来到了会友楼门口。众人一看,大家叹道:“这位英雄昨天把黄勇打败,今天怎么会叫他拿住?”邓飞雄虽然受绑,口还能说:“黄勇,你不是英雄,一刀一枪把我拿住,我姓邓的就算栽了。你这是猫偷狗盗之辈,虽然被你拿住,我这心中不服。”黄勇吩咐:“给我打!”有人答应,就拿过绳棍来,是绳子拧成的,用水泡了,只伤肉不伤骨,把邓飞雄打得浑身是伤。
正在这番景况,自正南来了一骑马,带着四五个人。众人往两旁一闪,马上这人说:“慢打!待我来搭救邓飞雄。”来的这位,乃是一位惊天动地的英雄。不知是谁,且看下回分解。
第二百零四回 郑华雄慷慨救友 恶匪棍见色起心
话说黄勇正打邓飞雄,由正南来了一匹马,一人骑着,带着五六个从人,来到此处下了马。瞧热闹的众人说:“这位要管,可以救得这被害的人,就怕他不管。”
书中交代:来者这位是郑华雄,绰号人称赛灵官,就在这黄花铺住家,是个武举出身,家大业大,很有钱,专爱结交天下英雄。今天他见会友楼门口围着一大圈人,叫家人一打听,众人就把昨天如何打架,今天那人被黄勇拿住拷打得事细说一遍。郑华雄立刻来到跟前,下马一看,这人已打的够八成死。
此时黄勇也是骑虎之势,越打邓飞雄越骂,他没法下台,不能不打。郑华雄来到跟前说:“黄兄!这人乃是外乡人,因何得罪兄长?请看在小弟面上。”黄勇说:“我本应把他打死,既是老弟台你来了,看在你面上,我把他放了。他要打官司,我跟他打官司。”那郑华雄说:“既是我出来管,焉能叫你们去打官司?来,把他的东西都交给我吧。”黄勇说:“是。”叫人把他的褥套包袱,连刀同驴拉来,这才把邓飞雄放开。过了半天,邓飞雄才醒了过来,他心中明白,说:“黄勇!只要我有三分气,我必要报今日之仇。”郑华雄说:“兄长!你我萍水相逢,今天初遇,先跟我到家养伤,有什么话,好了我再让你们见面。”
邓飞雄说:“尊驾贵姓?你是何人?”郑华雄通了姓名,说:“兄长先到我家,把伤痕养好,有什么事再说。”邓飞雄说:“这可以。”这时有人搭着邓爷,跟着郑爷,来至临近,就在南头路东大门,把邓爷搭到书房。所有邓飞雄的东西,也都放在书房,又请了一位医家来给他上了些止痛的药,好在没伤筋骨,内服清火散淤活血之剂,自然一天就比一天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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