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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云搓了搓手,说道:“是这样的,我想给牺牲战士的家属发抚恤金,而且以后每年村里都有补助,你认为怎么样?”李副营长肯定会强烈的反对,希望不要太强烈,虽然这个时代的人命比草都还不如,但是刘云来自现代中国,价值观和这个时代的人截然不同。
李信就像被蜜蜂蜇到了一样,跳了起来,说道:“什么?那得要多少钱?绝对不行!”
刘云真诚地对李信说道:“大哥!你拍着自己的良心想一想,烈士们都是妈生爹养的,人心都是肉长的,你想过他们的亲人的感受吗?”听到这个话,李信不说话了,刘云接着说道:“他们为了抗日连命都丢了,我们连一些钱财都舍不得吗?”
李信看了着身边担架上战死战士的遗体,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的说道:“好吧!就按照你说得办!不过,具体操作由我来决定,我也没有办法,游击队太穷了。”
刘云低着脑袋,的确!游击队太穷了,现在“根据地”人口不过两千余,但是游击队员却达到了两百人,也就是说,十个农民要养一个战士,如果换成现代的中国,十个农民还是可以养得起一个“吃公家饭”的,但是这里的土地贫瘠,战乱引起的人口逃亡严重,青壮年相对缺乏,农民朋友们还要拖家带口,以现在的条件十个农民养一个战士很困难呀!而且以刘云的目光来看,现在他管辖的群众普遍存在营养不良的现象。
刘云看了看天上,天色渐渐的阴沉了下来,风儿呼呼的刮起来了。没有钱就等于没有粮食,没有粮食就等于没有游击队,没有游击队还要我回干什么?刘云狠狠地将一块石头踢到一边去了,不行!绝对不行!老子要当大英雄!
刘黑七带着伪军收敛鬼子的尸体,山洞口一个鬼子“尸体”突然动了一下,吓得一个伪军一哆嗦,难道皇军“回阳”了?刘黑七走过来骂了一声:“孬种!”然后将那个鬼子的身体翻过来,对着随军军医喊道:“这里还有一个没有死,快来急救。”
不但军医来了,连小林也跟着跑过来了,重伤的鬼子想说什么,小林看见军医碍事,一把推开了他,将自己的耳朵送到伤兵的嘴边,伤兵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支那……特务……逃跑……”说完,头一栽,回到日本的“天照大神”那里去报到去了。
小林“巴嘎”的一声嚎叫,冲到文海的担架边,不由分说,抓住文海的衣服猛地一使力,将他高高的举起,文海一声惊呼,没等文海反应过来,小林猛地将近九十公斤的“东西”狠狠地抛在地上,文海的头部猛地撞在一块石头上,顿时血流如注晕了过去。
小林不但失去了一个完整的精锐小队,还加上一个完整的特务队,小林命令各个小队之间不得彼此远离,因为失去了特务队的情报支援,小林现在变成了瞎子,不得不依靠伪军在外围分散行军。在以后的日子里,小林始终再也无法找到游击队的蛛丝马迹。
刘云走在路上,伸手捡起一块石头,赵延问道:“营长,你这是干什么呢?”
刘云猛然间清醒,丢掉手中的石头,笑着说道:“我太想钱了,结果把这块石头当成金元宝了。”说完,将那一块黄色的石头丢掉,然后又是一脸沉思的走路。
看来以后必须要做生意了,那个孙双泉不是可以养得活三、四百多人吗?他可以养得活,我就可以养得活,可是做什么生意呢?看了看黑漆漆的手,到这个时代后,就没有用肥皂洗手了,嗯!有办法了,就做肥皂生意,可恨那些小鬼子只需要开足马力印刷伪币就可以了,TAD,老子却要辛辛苦苦的“开公司”!什么时候老子也抢一、两部印钞机发发横财!
如果抚恤金更加丰厚一点,那么村民肯定会更加积极的参军,但是现在即使是马上做生意时间上也来不及了,今天的这几十个战死的战士就需要一笔巨款,李信这个老小子肯定不会给烈属更多的抚恤金,虽然打了一个胜仗缴获了不少装备,但是却没有得到多少钱财。唉!那么我就给他们荣誉吧!现代中国不就是这么做的吗?等鬼子的“扫荡”过去了,高级干部一律上门慰问烈属。
走了一段路,赵延对刘云说道:“营长,想不到那些国军还真的很难相处。”
刘云“哦”了一声,说道:“你是说国军士兵用枪抵着我,蛮不讲理的事情吧!”
赵延点了点,说道:“是的,我以前在国军的部队的时候,老兵和当官的就经常打人。”
刘云笑着说道:“当官的打骂士兵,在哪个朝代都有,小日本的军队够得上纪律严明的了吧?可是他们更加不得了,军官打骂士兵或者老兵打骂新兵更加凶恶。”看着赵延一幅不相信的样子,刘云接着说道:“他们不过装备比我们精良、军官比国军军官不怕死、战术更加灵活以外,他们和我们完全一样。”
赵延连连点头,说道:“就是就是,今天我发现日本人被击退以后,他们一样怕死。”刘云末摸了摸脑袋,接着说道:“话题扯远了,你说的那些国军,有一个国军军官很好说话,要不他也不会派人跟着我们了,还有一个军官阴阳怪气的,让人很讨厌!”刘云觉得国民党总的来说也挺好说话的呀!难道是以前的教育在误导我?
游击队们跑了几个小时,不再担心鬼子的大部队来袭了,战士们大呼小叫的躺倒在地上,炊事班的战士们开始了烧水煮饭,几个战士开始处理那些受伤死亡的战马,剥皮割肉的一片热气腾腾。
一些战士将战死烈士的遗体就地下葬了,刘云带着包括班长在内的各级干部去祭奠。刘云寻思着以后在这里建立一个烈士陵园。
汪直躺在草地上面,眯着眼睛看着刘云不停的给战死将士鞠躬敬礼,然后又当着那些大大小小的干部开始训话,哧!汪直笑了起来,这个人还真特别,就像范叔叔一样,不知道父亲有没有又和那个余之远吵架?想起那个秃瓢,唉!天底下居然有这种人!
不久,刘云回来了,那一边炊事班的人高声叫道:“开饭了!开饭了!”战士们听到这句话感到无比的幸福,纷纷取出木碗跑过去,几个战士甚至还取出了缴获的日军94甲水壶,以前瓷瓶装随身携带的黄酒很容易碎,现在省事多了,用军用水壶装。
一个战士给汪直送来了一碗饭,上面有不少肉片,汪直端起碗正准备吃饭,却发现刘云向着自己走过来。刘云微笑着问道:“小同志,你还可以适应吧?”
“小同志?长官,我可不小了,二十三了。”汪直说道:“如果不是战乱,我的儿子都可以打酱油了,哪里还轮到现在东奔西跑的?”
“呵呵!”刘云笑了起来,说道:“跟着我们你可要准备吃苦呀!看你的一双手细皮嫩肉的样子,看得出你是富贵人家的子弟,你放心吧!游击队会好好的照顾好你的。”
汪直皱了皱眉头,这么快就给人下结论不好,正色对刘云说道:“我虽然出身豪家士族,但是我的父亲从小就对我非常严格,我在国外留学的时候,父亲只给我缴纳了学费,生活费全部都要靠我自己赚取,现在你说我到底是不是‘少爷’?”
哦!刘云被汪直一顿抢白,尴尬的笑着说道:“原来我们的父亲都是一样的,我的父亲对我也是特别严厉,我小时候都不知道吃了多少苦,你的父亲叫什么?是这里的人吗?”
汪直笑道:“原来如此!看来我们都是同病相怜,我的父亲就是汪志毅。”
“什么?”刘云张大了嘴巴,惊奇的问道:“你就是汪志毅的儿子?”
“是呀!怎么了?是不是看不起我这个落魄公子?”汪直自嘲的说道。
“没有!绝对没有这种事情,你可以给我说说那一边的情况吗?嗯!要毫无保留地说。”
“呵呵!国军那一边的事情说来话长,不知道长官要听什么部分呢?”
“你随便说,说到哪里我就听到哪里,还有,你不要叫我做长官了,还是叫我做同志吧!”
“怎么说呢?国军现在的补给非常困难,几场仗打下来,虽然取得了一些补给,但是军队的实力却越来越弱小,现在国军的队伍里面既有铁了心抗日的,也有三心二意的,有些官兵开始想方设法逃跑,上次有一个班长带着两个士兵要逃回去‘种田’,结果被抓住了枪毙了。”说完望着刘云的眼睛说道:“这一股国军的前景不妙,很可能会覆灭。唉!不说了。”
刘云笑了一下,大胆的问道:“那么你呢?你认为中国会不会灭亡?”这个问题是中国人的禁区,日本侵华短短的时间里,中国就丢失了半壁河山,不甘心做亡国奴的中国人既充满了无助又满是愤怒,就好像被一个无赖欺负了,却没有实力反抗一样。
汪直放下饭碗站起来了,用手指着南方的大山表情严肃地对刘云说道:“在南方,中国的军队依然还在顽强的抵抗,友好国家还在不断地援助我们,就算是我们无力反击,国民政府在拼死抵抗之下应该还是可以保住半壁河山,然后我们再花上几十年的时间聚养生息,等待时机成熟,一举反攻光复我大好河山!”
刘云坐在地上,听到汪直的奇怪言论,忍不住哈哈的大笑起来,居然说什么“花费几十年的时间”,如果真的等几十年的时间,黄花菜都凉了。
看见刘云并不重视自己的分析,汪直指着刘云的鼻子怒道:“有什么好笑的?”
刘云看见汪直真的愤怒了,停下笑声,顺了一口气问道:“你怎么能将全部的希望压在南方国民政府的身上呢?我们在敌占区活动也是抗战,如果我们打好了,将鬼子打疼了,南方政府的抗战也会轻松一些,人总是要靠自己的嘛!”
汪直发完脾气后,正在为自己的鲁莽后悔,看见刘云不但不生气,还给自己分析道理,看来这个白面无须的游击队长官有容人之能,想了一想说道:“你的话虽然说得不错,可是国军的队伍刚刚开过来的时候还有四百多人,现在却只有一半的人了,你说怎么办?”
刘云想了一想,说道:“这很好办,首先不要到处流窜作战,需要建立一个稳固的根据地,发动群众,全民皆兵,再就是绝对不能和鬼子硬拼,刚开始的时候,只能专门找那些战斗力低下的伪军下手,坚决打击那些叛徒和汉奸头子,将运动战和攻坚战结合起来。”
汪直眼睛一亮,说道:“原来如此,我们国军的队伍总是到处乱窜,逮住什么就是什么!没有粮食的时候,随便找一个地主扑过去抢粮食,没有人当兵了,直接到村子里面拉壮丁,可是就这样,国军的队伍还是越来越小,鬼子的封锁太厉害了。”
刘云点了点头,心里却说道:实际上哪有我说的这么容易?而且真正艰苦的时候还没有来,等到四十年代初抗日战争进入相持阶段的时候,那个时候就是真正过苦日子的时候了。突然又想到一件事情,问汪直道:“下令和鬼子作战的是谁?摆在你们的面前足足有两个小队的敌人,难道你们没有发现吗?你们只有两百多人,根本就没有办法吃掉他们,这么糊涂的指挥官是谁?”
汪直一屁股又坐下来了,好没生气地说道:“还不就是那个余之远,你看见过的,就是那个秃顶的秃瓢,屁的本事没有,就知道瞎指挥,偏偏还不准别人反对。”
刘云看见他们之间起了“内杠”,笑着转移了一个话题,问道:“他们怎么把你派过来了?你的父亲呢?开始我怎么没有看见他?”
汪直听到刘云的问题,有一点做贼心虚的看了看刘云一眼,这次到游击队里面来是别有目的的,不知道这个游击队的长官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还是先保密再说吧!看着刘云还在望着他,等他回答问题,汪直胡诌道:“不是说过了吗?我是这里的活地图,国军躲藏在什么地方也只有我知道,至于我的父亲他现在很好。”
“呵!”刘云笑了起来,说道:“好!你慢慢吃饭,吃完饭后,你来找我,我可能会有事情安排你做,如果是那样,那么你将会像我的军官一样繁忙。”至于汪直的不自然反应刘云早就看在眼里,不说穿了!
一个炊事班的战士高声喊道:“营长,过来吃饭。”刘云笑着跑过去说道:“今天的‘盒饭’是什么菜,上次的菜太淡盐了。”
汪直伸长了脖子看了看新鲜名词“盒饭”,不也就是一个大木碗装了一碗饭吗?只不过上面覆盖了一些大白菜叶子,而自己的这碗饭上面不但有白菜叶子,还有大量的肉片。看看四周的战士,他们也和自己一样,不过肉片很少,远处的伤兵们才可以和自己一样,汪直将一块肉片挟到嘴巴里面,真好吃,好久没有吃肉了,嘴巴都要淡出味来了,看来游击队将自己的待遇提高到了伤兵的“级别”。吞下一块肉片,想到:以后不能享受这种特殊待遇了。
对于吃饭的问题,刘云一直都是和战士们在一个锅里面吃饭,其他干部们也一样,除了少数几个干部偷偷摸摸的到炊事班偷吃以外,表面上基本保持着官兵一致,对于偷吃的干部,刘云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们享受一下干部的“特权”,只要不是当面撞见就可以了。另外刘云还专门制定了病号的加餐菜,这个决定得到了全体战士们的欢迎,就连小里小气的李信也没有表示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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