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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我告诉江杉姐,为什么我会在高中成绩如此差劲的情况下,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将自己成功送入本科院校的原因。
是否觉得自己神奇?江杉姐一边问话一边把脑袋低下去喝茶的样子很好看。
没有,只是觉得自己很血性。这样的问题我在大学四年问过自己多次。
就好像这本书里描述的?江杉姐手里拿着我刚送给她的《开一半谢一半》。
或许吧。至少是对自己负责,善于总结的男人,应该不会太差。这是我的理论。
童童是一个很热情的人,对朋友很好的人么?是不是?江杉姐问我。
我想都没想过。
可是我觉得你是啊,和我交谈的时候很轻松,不需要思考,随性而发,让人听着舒服温暖。江杉姐笑着对我说。
我和你说话也是一样的感觉。我说着,脸却有一点红。我不太容易接受别人的表扬。
可是我觉得你很熟,像一个老朋友。她继续说。
哦?那时我心里飘过去的几个字就是“主持人如果修饰语言不够的话,确实也不是一件好事”。
我总觉得在哪个地方见过你。我肯定。
梦里?我微微笑着猜想。
没有啦。江杉姐把头左右摇得飞快。
你是不是在湖南电视台工作?
是啊。
是不是在娱乐频道工作?
是啊。
是不是做过节目,
是啊。
你是不是童童?
是啊。你早不就喊过我名字了吗?我一头汗地纳闷。
原来我们是同行啊,呵呵呵呵。然后江杉姐一个人乐翻了。留我一个人在昏暗的灯光下喝茶。看起来她是很快乐,即使不正襟危坐也是很小女人。忘记是谁对我说过,不是真正矜持的女子才会时刻提醒自己要矜持,而真正矜持的女子反而会忘记。这也是河利秀比女人还要女人的原因了。
那天下午,我们从郴州聊开,到风景,到事业,到朋友,到星座,到习惯,到爱好,到晚上。最后却忘记了我们本来的初衷是想谈谈节目,这可是最重要的事情。那我是否要准备些什么?我问她。
不需要不需要,你人来就好了。就像我们下午这样聊就好了。真的。
走的时候,她冲我挥了挥手。外面下着小雨,我突然觉得她有一句话很正确,那就是,我觉得你很熟,像个老朋友。就像我现在在北京,偶尔看见一个背影,我都会想这像谁那像谁,还没有来得及赶上去说话,就一个一个融化在匆忙的足迹里。
后来,我回了长沙,转到了FUN4娱乐。第一次做明星学院宣传的时候,江杉姐给我发了条信息,今天很好,好好加油。看了信息良久,却不知道回什么,于是回了一个简单的“好”,虽然简单,但包含的感情却不一样。观众那样多,而她却是站在理解我的立场去考虑,朋友做到这个分上,应该算是修炼了千年的水平了。
再后来。已经又一年过去,好朋友肖水回到郴州,那时的他已经是中国80后最重要的诗人之一,同时也是复旦大学当年招的唯一的法学硕士。我介绍他和江杉姐认识,大家同样一见如故。回去问肖水感觉,阅人无数的肖水说,觉得她很熟,像个老朋友。于是,我知道了,这句话,是只属于我们这些心里没有芥蒂,真正要好的好朋友的。
很多次教育那些小弟弟小妹妹们说“衣不如新人不如旧”,怎么样用在这几年我认识的朋友身上呢?不论是和江杉做节目也好,私下聊天也好,江杉说得最多的一句话是,郴州很好,记得常常想我们,看我们。很平淡,淡到你可以把它当作套话忽略不计,可是只要你用心,你就知道这样的话里包含了很多的分量,不是一份友情一句感谢就可以承载起来的。用心说出来的话,或许只有被恩泽的人才听得懂吧。先是我记得,然后是肖水记得。不然他也不会昨天给我电话说,好想你们这些朋友,想我们无忧无虑地漫步在郴州街头的时候。你们包括谁呢?包括很有教养也很乖的胡胤,一个正在南京大学读书的小孩,好的专业,干净的气质,若是锻炼几年,在央视做主持不成问题;还包括有着令人艳羡经历的蚂蚁,是我高中时的偶像,现在也是郴州广播电台的DJ,喜欢写东西的男孩子。
第二本小说《五十米深蓝》出版的时候,我已经在北京了。火车上收到江杉姐的短信:无论你作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支持你。而蚂蚁则在我的博客上留言,和我一起分享他的快乐和感受,仿佛我一直在郴州从未离开过一样。
现在北京已经开始渐渐进入冬天,可是我没有大难临头的感觉。想到春节要到了,我们又可以见面,可以一起HAPPY,狂欢,放纵,聊天,或是逃匿都好,总之我们要回到郴州的,见到这些即使有辉煌过去,美好未来,却依然要驻守郴州的朋友,稍作停留,然后又各自分散。
看王家卫的时候听到这样的话,“我听别人说这世界上有一种鸟是没有脚的,它只能够一直地飞呀飞呀,飞累了就在风里面睡觉,这种鸟一辈子只能下地一次,那一次就是它死亡的时候。”
而我们这些离开郴州的少年,却急迫地期待回来。也许在别人看来,回来就是我们死期将至,可是我们还有风,就是江杉,蚂蚁,李锋,老马,00,老哥,胖子,阿孟以及那些年少一起哭过笑过的朋友们,直至终老……
再看这篇日志,那种20岁的自以为是,恣意妄为的感觉浓重又强烈。“一本书的宣传”,“放弃这个城市的宣传”之类的词重复出现,仿如自己已是文学奖的获得者。虽然很多遣词造句完全反映了当时的想法,但最后两段的感触现在仍没有改变过。
江杉,蚂蚁,李锋,老马,00,老哥,胖子,阿孟这些朋友中,江杉姐仍有联系,她现在在湖南省广播电台了,蚂蚁去了广州后断了联系,李锋也不做记者了,而是以统考第一名的成绩成为了政府公务员。00是谁我也忘记了,可能是大学时要好的一个女孩,嫁给了一家超市老板的儿子,前年起断了联系。老马结了婚生了子,本来以为会一直很要好,后来几次见面都略为尴尬,应了那句相见不如怀念,那时我还一直跟着他到处玩,对服装款式的判断也都来源于他。胖子是罗璇,通过几次电话,他也有了小孩,在深圳工作,见面很少,但往事如昨。唯一一个与我记忆中基本没有改变的人是阿孟,去年春节我们匆匆见了一面,他单身,话密,仍算半吊子的有趣。
我回家常去高中时的学校逛一逛,期许能在上学的路上又遇见一个背书包的谁,当然只是怅然妄想。老师升职的升职,退休的退休,留在高中的,只有那棵老树上的那个吊钟,停电时,老钟响起,全校才会沸腾。每堂课45分钟,如果放到现在,每一分每一秒我都会尽力去记住老师说的每句话以及四周的每张脸吧。
前两年,我参加了湖南卫视的《以一敌百》。里面好多好多的问题都来自于老师和工作时的闲篇,然后我打败了99个人。任何发生过的都是财富,就看你是否在意了。
回忆是巨大的漩涡,让人无可奈何又身不由己。
2012年10月6日
用一朵花开的时间来听
从我第一次提起笔准备写东西到现在。风格心境已经转了千回。每一次写完文章,不管是刻意地保持青春激昂的少年,或者是人与人之间淡淡的情感,要么是长篇大论你我之间的争论,都注入了一个用心。
对作品用心是必然的。正如我现在重新看曾经写的东西,即使它从来没有被发表过,但是我仍然会很开心,因为我曾经像现在一样的努力,足以感动自己。
由于路上我遇见了很多很多人,他们对我或者鼓励,或者提携,或者支持,所以才会有了今天。算不上够好,但至少自己很安心。
做了这份工作,接触到很多和曾经的我类似的人。他们很努力,但是却默默无闻。晚上听他们的歌,经常会感动,那种孤独不是谁都可以体会的。
曹芳的《遇见我》。搜遍网络也找不到她的新专辑《遇见我》,封面是淡淡的精致,居然可以看到比约克的影子。他们说她是内地的陈绮贞。
你去听《遇见我》,或者去听《ICY是淑女》,懒懒的轻佻的声音,冷静里跳跃着另类的灵动。她曾经作为词曲人出现在金海心等人的作品里,留下的影子是整张专辑里最出色的作品。
《遇见我》的平铺直叙,顺水而下,畅快淋漓。
“这一边是读不懂的忧郁,那一边是大太阳高挂的画”,悠扬的摇摆的轻唱。这是我这些年听见的最喜欢的内地歌手的专辑。有1998年听见朴树时的惊喜。
草丛和树林,勾勒的素描画。西双版纳长大的女孩,有着独一无二的气质。最初看到内页的照片以为她是台湾或者新加坡的歌手,其实更像是留学回来的英伦女孩。清丽的声音以及状态,只能用特立独行来形容。
李延亮问她每天做什么,她回答:画一张空白的画,买一张单人的沙发,打一通无人的电话,开一瓶无味的酒。
刘允乐的《允乐》。听刘允乐很偶然。回到办公室,发现桌上有唱片公司给我递的唱片,在一堆新唱片里,不认识的刘允乐被大牌们埋在底下。5张整齐地放好。简单的包装,简单的设计,不算好看的脸。
《最后一次祷告》是一首简单的曲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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