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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儿开始认真了:“你真的见过他?”
我点头,然后老钟起身去到仓储室拿过来两个密封塑料袋,一个袋里面装了一根白中泛黄的玉笛,有的地方已经碰残了缺口,另一个袋里面装的正是那个做工精美貌似宫廷用具的火龙吐珠取火筒。
“九龙玉笛,火龙吐珠?这,你们是从哪里弄来的?”老头儿一眼就认出来这两样东西,显得有点激动。
我就把秋稷寺地宫里所看到的干尸,和他身边所写的那些生平详详细细地讲给了老头儿听。
老头儿听完之后半晌没有吭声,末了长叹一口气,说人在河边走,就应该想到这一天的。他手里抓起那个九龙玉笛说,“这个东西我见他用过,而这个,”指了指那个火龙吐珠,“这是当年你太爷爷送给他的,为了方便他行走地宫之中方便,没想到,他后来竟然葬身到那里面了,按时间来算,他应该死到那里的比较早,我竟然没有见过他,真是,唉……”
老头儿这么一说,我似乎有点悟到了什么,那个火龙吐珠既然是黄玉卿的,那么不可能会出现在他死的地方之外,答案只有一个,王魁他们拣去了这个火龙吐珠,点燃了灯盏里的火焰,可是,身为现代人的王魁怎么会随身不带防风火机,却会使用这么古老的取火用具,难道真的有除了我们、王魁、张老娃之外的第四拨人么?
这个时候,老头儿已经唏嘘哀叹了半天,一向乐观的人竟然有了几分愁容,我赶紧安慰他说没事,将来有机会了,我们仨下去拜祭一下他。
哪知道老头儿说不是,这黄玉卿一死,谁还知道这铜焊墓的开启之法啊,原本还想着他有后人在世,也许还有法开启,到如今,只能望宝兴叹了。
这老头儿,我和老钟对视一眼,全无语了。
当年黄玉卿接到一件棘手的事儿就不告而别,当时恰遇我们家太爷爷,就把这个稀世罕见的铜函墓告诉了他,太爷爷深知其中危险,便告诫他小心,后来就再也不闻其音讯。
这次来到新郑,我爷爷就抱了寻找一下这个稀世大墓的心思,可是这么大的地方去哪里找。然而事情就是这么巧,李欣刚好寻到了我们的头上,我们家老爷子一眼认出来给他装修的那俩人曾是我们娄家的徒弟,于是阴差阳错就来到了李欣的祖宅。
在看到那些魇胜人像的时候,老头儿便开始四处打量周边的环境,并且在心里计算五行八卦的位置。首先从地望上推算出地下有一个六神镇陵局,这不是一般的镇邪格局,老头儿心里就开始有点犯嘀咕了,等到把所有的魇胜小人儿起出来之后,老头儿终于明白这俩人为啥辛辛苦苦做了这么大的一个局,他们不是为了赚李欣那点装修费用,而是为了地下室里挂龙角上的那个焊铜墓。
那些魇胜小人儿只有一半儿是为了魇胜这两口子的,另外一半儿则是与六神镇陵局相呼应,镇邪护地气,以防被其他的风水堪舆师察觉这里的东西,因为李欣之前大动土木之时,已经泄漏了地气,所以他们又用这些神像重新加固护陵格局。
说到这里,我差不多都明白了一些,感情老头儿是盯上宝物了啊,怪不得神神叨叨忙一下午呢。
我倒是很希望老头儿能够把这个大墓挖出来,嘿嘿,省的他孙子我这么辛苦了。
老头儿说到这里,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事儿,急忙把刚才他看到的那张张老娃家里的地图重新铺起来,审视了半天。只见老头儿拿着那个张老娃家的地图朝老钟指了一个地方,然后把从地宫里收缴的那仨小子的地图也拿来,铺在一起。老钟沉思了一下,起身出去了,不一会也拿过来一张颜色相近,样式差不多的地图。
这感情就是那个天字号工物图了,原来真的在老钟手里,三幅工物图摆在一起,虽说是天玄地黄一个系列,可从地图上标识的方位来看,完全不是一个地方,稍微懂点行就看出来,这不是可以拼接在一起的藏宝图。
但是俩老头儿越看神色越凝重,老钟直接点了一下地图上的一个点,出了一口气,说:“恐怕就是这里。”
老头儿脸色越来越凝重,迟疑地看着这三幅图,一字一顿地说:“你确定真是这里?”
老钟犹豫了一下:“照您刚刚分析的来看,刚好和这里对应,也就是说四个位置对应四张图应该是没错的。”
“什么啊?我怎么看不明白啊?”我把脑袋强行凑过去,想努力看清楚,谁知道俺们家老爷子毫不客气地给我一下:“去,出去玩去,大人这会儿说正事呢。”
我求助一般望向老钟,谁知道老钟和颜悦色地对我说:“小鹏,你先出去,我有点事情要跟娄老商量一下。”
明白了,该听的听,不该听的不听,反正这俩老头儿尺度把握得一向很好,我心里有数,对于那些可能会造成危险的事情,从来不让我们这些小辈参与。
成,出去就出去,反正晚上还有好戏看呢。
第三十四章 中国古老幻术
说也碰巧,刚出门就碰见了河间王家的那个小子,王魁。
这小子是脑袋也给剃光了,浑身的毛也给退了退,整个一光板白条鸡,我有点好笑地盯着他,心里琢磨,这小子在地宫里没少给我苦头吃,我得吓唬吓唬他。
王魁一看见我过来,赶紧打招呼,然后隔着大老远的就小跑往这里奔。这孩子这回是真懂礼貌了,据几个大夫说,刚来的时候一个赛一个硬挺,一个赛一个的汉子,可是今天张老娃一死,全完。几个人一个赛一个老实,让吃药吃药,让打针打针,让剃头恨不得把眉毛也给剃了。
“哟,娄师兄,您闲了啊,好气色啊,哈哈,看您这情况,身体没什么大碍吧?”这小子怎么一改在地宫下的阴冷,贫的跟个京城小胡同油子似的。
“嗯,还行,我听说晚上你要跟人家比赛魔术啊,怎么样,准备好了么?”我也开始装大尾巴狼,一副亲兄弟的关切模样。
“嘿嘿,别的不敢吹啊,在这手艺上,兄弟我还算是个拔尖儿的。那些玩魔术的不外是捣鬼二字,撑死也就是手底下那点伎俩,而兄弟家从西汉到现在都是幻术一门的魁首,我更是我们小辈儿里的佼佼者,要不父母怎么敢起名叫王魁呢。”小子一脸堆笑,努得跟朵菊花似的在我这里献媚。
呵,小子行啊,挺臭美啊,我得给你下点猛药,给你添点堵,把你这火给点起来,今晚上你们掐起来才好看啊。
“有信心当然好啊,可是我听说这次可是拉斯维加斯的顶级魔术大师啊,可不是咱们那个地方魔术团的大变金鱼缸,从袖子里飞出个鸽子什么的,那些都过时了。人家玩的是真的,什么剑从脑袋上穿过去,大汽车从身上压过去,弄个没拔毒牙的眼镜蛇盘到脖子上。”反正我也没见过他都会什么,就捡着一些吓人的项目说给他。
“对了,今晚上是你们俩的对抗比赛,这个好看,说不定他就弄个毒蛇什么的,扔你口袋里了,呵呵,到时候你一丢人,大家一鼓掌,得,你就算把老钟的脸丢尽了,然后老钟故意让他们多给你治两天,蝉毒不给你清理干净,每天你就痒吧,天天往外钻小白虫子。”说完我自己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又压低声音告诉他:“你知道嘛,人家拉斯维加斯的人讲究着呢,听说你没名气,都不愿意跟你比,后来说要是掏十万美金赌一把,人家才比。老钟没办法把自己的棺材本儿都给压进去了,还把房子都给卖了,你今晚要是输了,估计老钟能把你给活吃了。”
“啊,不是吧?”我这一番话显然吓住了王魁,他脸上开始有点不好看了。
“娄师兄,那我现在退出,不比行不行啊?”王魁不是害怕老钟,而是害怕身上的蝉毒发作,要万一因为这个事把老钟给得罪了,那真是生不如死啊。
“不行,绝对不行。”我恶狠狠地说,“人家说了,既然挑战了,赌注就当成押金了,如果哪方退出,哪方就算输了,你想啊,就算你退出了,老钟一样会损失十万美金,折合人民币多少来着?”我仰头看天计算。
“折合人民币七百多万。”王魁哭丧着脸报出了数字。
“对,七百多万啊,所以王魁啊,你必须要赢,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啊,最起码你身后还有老钟那七百多万呢,你要是今晚不出绝招,输了比赛。”我摇摇头做哀叹状,“你这下半辈子就跟蝉毒过吧。”
说完我头也不回,径直就走开了。走到办公室之后,我赶紧趴在窗户口顺着缝往外看,只见那傻小子还是愣愣地站在原地,一双手垂在裤边是握了松,松了握,看得出来内心极为挣扎。
不大会儿工夫,他好像下定了某个决心,把脚一顿,走回了自己的宿舍。
我躲在窗户后面偷偷乐了,今晚上可有好戏看了,让你个假洋鬼子看不起我们,今天让河间王家的小子好好收拾你一通。
晚上到酒店多功能剧场的时候再见到王魁,已经不是刚刚的模样了。身穿一身藏青色汉服,腰间挂了一个皮囊,手里拄着一根奇怪的虬杖,样子好像是古书上的那种游方术士。我看见他这身打扮,知道这小子今晚上发狠了,今天那个路易斯王如果要是不那么咄咄逼人也许还能善了,要是那个假洋鬼子真的惹怒了王魁,天啊,连这身传家行头都穿出来的世家子弟,那杀伤力,嘿嘿,都是我惹出来的,我真是太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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