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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他们各自回首之时,眼里莫名就有对方的存在。
就像在南宫笑傲握上匕首与他滴血相誓的时候,南宫茧的手腕处突然升起一阵灼烧般的疼痛感。电光火石间,他的脑海里居然开始闪现出关于前世的最后一段记忆。
那时心灰意冷的她正躺在软软的沙发上,手腕上一道颇深的丑陋刀口在静静流出血液。
当自残的疼痛感逐渐麻木开始慢慢被飘忽的意识所取代后,地上已染满了鲜红的色泽。
思及此,南宫茧已不愿深虑。
若这些是上天欲给予他不尊重生命的终极惩罚,亦或是他命格里在劫难逃的劫数,他就算终其几生都无法挣脱得开。
胡思乱想着,到底是何时睡着南宫茧已没了印象。等他醒来,已是两天以后的事情了。
值得庆幸的是,他已经不在原来那片荒山野岭里,而是一间破旧但还算牢固的茅草房里。
否则,他极有可能在不省人事的时候成为山里野兽的下酒菜。
“哟小子!你醒了?”一个慈眉善目模样的精瘦老人在这时推门而入,看到南宫茧醒了似乎也不意外。
南宫茧挣扎着撑起浑身虚软的身子,环视下四周后才道,“老人家,请问这里是哪里?”
老人把背上采满草药的竹娄放到一边后,一屁股坐到南宫茧身旁。随后伸出手扣住南宫茧的手腕,开始细细把起脉来。
嘴上边回应他,“小子,算你这回命大!老头我出门采药的时候见着重病的你,就顺把你给带回来了!这里地势偏僻,一般人是不会来此走动。”
南宫茧隐隐望见这位老伯竟然长着一双嫩白纤长的手指,微挑了眉也不多言,只道,“多谢老人家出手相救!日后若有需要之处,在下自当涌泉相报。”
“唔!我瞧着你这小子还挺实在的。若没地方可去,你就留下来吧!就当陪伴我这个孤苦伶仃的老头子。”老人摸着下巴的长胡子,笑眯眯道。
“实不相瞒,在下乃亡命天涯之徒!恐怕,往后会给您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南宫茧一脸认真道。
“你且放心呆着!老头我这辈子还从没怕过什么麻烦。”老人得意笑道。
“如此,就有劳老人家费心了!”南宫茧也跟着微微笑起来,不再推却。
老人家忽然正了正脸色,疑惑道,“我瞧你小子其实面相不错,为何这般糟蹋?”
南宫茧一愣,摸摸脸上空荡荡的触感,才发现自己的面具已被卸下。接着不在意的微笑道,“一个男儿家,在乎面相作甚?”
老人闻言摇摇头摆明是不赞同,“非也非也!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为人子女者断无自残之理。至于你身上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毒素,我已经替你清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几道病根,得慢慢调养方可一并除去。”
老人沉吟了下,又继续道,“你脸上的胎记,其实也是因为体内毒素积聚过久而成。现在毒素已去,其色已经淡了许多,你大可不必再戴面具以掩人耳目!小子你若想彻底去除胎记,我这儿还有其他方法可寻。只不过得吃上一点苦头,就不知你意下如何?!”
原来说了半天,是想找他当白老鼠?不过他这条命本就是老头所救,倒也没什么好顾及的。南宫茧想清楚后,无所谓的笑笑,“但凭老人家主意!”
老人眼睛一亮,喜道,“好小子,够干脆!你先把身子养好,等我寻完所有药材后就帮你治疗!”
南宫茧忽然觉得,若他恢复真面目后,能在南宫笑傲找上他之前拖上一段时间那就更好了!
毕竟从他戴上面具这么多年来,除了那次过招时输给南宫笑傲并让对方看到他的脸外,就再没有第二个人得以见过他的真正容貌。
就算真有人对他有所印象,那也是小时候带着胎记令人惊吓的可怕模样,又怎么比得上原样的他?
到头来,只有彻底的改头换面才算得上真正意义上的破茧重生吧!
因此,南宫茧擅自在瞬间为自己改了姓名,为破茧!
之后几日的相处,让老少二人的感情越加亲近。
老人家更是主动要求破茧拜他为师,身为寄人篱下者,又欠人条命的破茧除了答应还能有何选择。
况且这位名唤司徒净的老人家,也非空有医德,却毫无医术之辈。
“司徒”乃当今国姓,南宫茧这才明了此前太子殿下司徒无云为何让他要一直往西走。想必司徒净也未必不知他的身份,所以才一路好心帮忙于他。
至于司徒净好好的为何特意易容成一个遭老头模样并独自隐居与此,已是后话。
且道司徒净敲下破茧为他的实验白老鼠后,就开始马不停蹄的着手准备所谓“换肤去胎”事宜。
这天傍晚刚用完晚饭,就见司徒净捧着堆瓶瓶罐罐、跌跌撞撞的朝破茧冲来。远远就能听见他的欢呼声,“小破茧,为师已经替你做好了药引,今夜咱们就可以你的脸给换了!”
破茧微皱眉,伸手按住司徒净来不及刹车直倾向他的身体,头疼道,“我只要能止痛与止血的,你不要再给我吃什么美白养颜膏了!”
天知道这些天来变态师傅司徒净已经乐此不彼的喂了他多少养颜的药丸,时不时还当作料一般下在饭菜里。
一个大男人整天研究这些娘们玩意儿,若在前世那个开明的社会也罢!偏偏到了现世里,只会让破茧被其折腾得接近发狂时几欲口出脏话。
“为师这都是为你好!你现在还算年轻,等以后年纪大了想保养都来不及了知道吗?!”司徒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义正言辞教训道。
破茧扫见司徒净衣领下不小心露出的光裸肌肤,那白净滑腻的程度比起一般女子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心里忍不住恶寒了下,尽管他前世里也是个女人,但从未像司徒净这般如此执着于美容之事。
不知是他在南宫府封闭了太多年以至与外界脱节了?还是眼前的司徒净太异类?
壹 七
司徒净迎着破茧的视线来到自己领口上,不由得意一笑。
接着伸手用力拉低衣领,露出整片白皙的性感锁骨相当自恋道,“瞧瞧为师保养得多么美丽的肌肤!小破茧啊,你要从现在开始跟着我好好努力,以后也许还有机会赶上我的十分之一!”
嘴角微微抽搐,破茧忍了又忍,总算把突然涌上的呕吐感压了下去。
眼前一副遭老头形象的某司徒净,自以为风骚的展露脖子以下的年轻肉体。
满面沟壑般的皱纹却因为他得意的□而深深褶成一团,天知道这画面诡异的有多恶心!
“行了!快把我要的东西拿来!”
司徒净原想继续发表的炫耀大论就此扼杀在破茧冷冷的气势下,只得乖乖交出两罐有用的药瓶。
他忽然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找了这么一个不可爱且气焰比他还盛的徒弟自讨苦吃呢?!
破茧自然不欲理会司徒净的两三点心思,憋起一口气干脆的喝完一碗类似麻醉作用的中药。
这里中药的麻醉程度当然及不上原世里西药的效果显著,只不过聊胜于无罢了。
按照司徒净授予的方法,他很快找出一面铜镜。随后抽出随身携带的宝贝匕首,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默默在自己左脸上细细比划将要下手的范围。
司徒净自觉的为破茧点亮屋里所有的烛火,屋内的光线刹时变得明亮起来。
他做完这些后赶紧一屁股窝在一旁紧紧盯着破茧的动作,就怕错过一点点精彩的瞬间。
尽管身为医者的他对各类毛病已是司空见惯,但这是他头一回想出如此决绝的办法来治病,且在此之前并无任何先例。
关于此次所为,说不冒险那是假话,亏得破茧也敢随便答应他!
破茧相当喜欢手上这把跟了他许多年的匕首,他总是贴身带着它,就连睡觉时也不忘把它藏于最顺手的枕头下。
除却其锋利的程度非一般兵器能比得上的原因外,他更在乎它的意义。
南宫茧记得,它是南宫笑傲在他开始学暗器的某日所送。
美其名约让人防身用!然而那时候,这把样式朴素的匕首不仅看来普通,甚至钝得根本连只鸡也杀不了。
当然到了如今,它早已在破茧的用心打磨下锋利无比。如同剑客之剑,一出鞘,必见血!
破茧也曾见过南宫澈所佩戴的宝剑,同样也是南宫笑傲所赠,并且打造的质材似乎与他的匕首完全相同。
然,那宝剑却是一件完整的成品,根本需要像他这般辛苦打磨许久。
他几乎认为,那是南宫笑傲故意耍弄于他。那个男人的所作所为,总是让人迷惑的不得其解。
当然破茧并不知道,他自己有时候的行为,也照样让别人百思不得其解。
从短暂的失神间恢复,就见司徒净仍然屏息望向他的脸上充满着期待。
破茧轻笑了笑,像雕刻师那般握紧匕首,专注的开始挖起左脸上的面皮。
他的动作缓慢而沉稳,仿佛手下每分用力刺入的,并不是自己的皮肤。
一股鲜血在瞬间急流而出,沿着破茧的脸颊慢慢往下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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