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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幻沐浴在风里,闭了眼深深的呼吸,好舒服啊。心里突然一动,睁开眼睛对花千季说,“千季,把那支竹笛拿给我好不好?”花千季一愣,“你说的是紫竹笛么?你还会吹笛子?”忍不住的惊喜跃然脸上。晓幻得意的扬起下巴,嘴里却谦虚着,“吹些小调还是可以的,快去啊。”花千季答应着,迅速起身进屋,取了笛子回来递给晓幻。
晓幻环视四周,和风流水,静谧安然,一瞬间想起了那首自己很喜欢的“花雨夜”,起身,信手举起长笛,放在嘴边悠悠吹奏起来,笛音清脆,确是一支上好的。花千季看着身披夕阳光采的晓幻,身姿高挑,长裙轻飘,大眼扑扇,紫笛依唇,只看就很醉人,再配上悠扬笛声,更让他如痴如醉。
待到晓幻奏完一段,花千季起身,抚掌,“小调大雅,很好。”,说着从晓幻手中拿过笛子,在手中漂亮的抡了几圈,然后放在嘴边,竟然依着晓幻刚才吹奏的调子,更加动听的奏了出来。晓幻彻底被惊呆了,所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强中自有强中手,这异域小哥的长笛造诣比自己高太多了,听过许多名家之作,都及不上他。刚才自己不是班门弄斧了么?不过听到如此动听的笛音,就当自己抛砖引玉好了,也是一大乐事,晓幻这样安慰着自己。
竹林,微风,篱笆,小屋,还有满天紫色的云霞,绕梁三日的笛音,让晓幻心旷神怡,忍不住,和着笛声唱了出来。
“那时树林里花儿纷飞,那时树林里花儿纷飞。山风溪水,篝篝炊烟,热汤木桌缺了谁,鸟叫虫鸣,莺声燕语,何苦惹是是非非。昨夜梦里有个地方,红叶森林的牧场,隐约听着,有人吹着,一首歌叫花雨夜,雨夜花,花雨夜,夜里花儿缤纷坠,多么凉,多么香,多么美。”
一曲唱罢,花千季又吹了一个长长的余音,俩人合作的可谓天衣无缝。余音散去,二人相视一笑。重新并排着坐下来,都没有说话,虽是无声胜有声,心里的感受确是完全不同。花千季此刻对旁边的人更加动心,没想到这女子并非徒有其表,不但性子率真坦然,勇敢有担当,还如此的才华出众。晓幻却心里盘算着,能不能拜这小哥为师,有了他的指点,自己的长笛技艺肯定会精进很多。
不过这家伙小小年纪,要是张嘴拜师,他尾巴别翘天上去,得想个办法让他既教自己,还免去师徒的称谓。花千季这边深情款款,心跳脸红,知道晓幻现在的想法不气吐血才怪。“刚才你唱的词,颇有韵味,只是我听不太懂。”晓幻笑了笑,“你我成长背景本就南辕北辙,没有现实做基础的文化,自然是不可能懂。从这点来看,我俩能这样坐下来这么说话已经是个奇迹了,不要要求太多了。你笛子吹的不错,以后多切磋好不好?”
花千季偷笑,明明对自己的技艺折服想要学,却把架子端的那么高,这点女人家的小心思自己要是看不透,那他可就妄称花之国花氏一族的八大才子智者之一了。想族内多少妙龄女子将自己视为理想的伴侣,平常对他百般关怀,大献殷勤的妙龄女子多了去了,却偏偏被这个下届空间来的女子夺了初恋去。族长说自己今年会有情劫,虽然族长的预测力向来精准,他还是想是不是族长年纪大了迟钝了,凭他去劫别人还差不多。
现在他算是彻底服了,“好啊,那就请晓幻姑娘赐教了。”晓幻大言不惭,“好啊,互相赐教。”花千季瞪眼,这人脸皮不是一般厚。晓幻突然想起什么的样子,“对了,我摘的蒙拿果哪里去了?”花千季把手伸进衣襟里,掏出一把果子来,“在这呢。”手一抖,一颗果子掉落下来,在落地的瞬间,迅速褪色枯萎,缩成干瘪的一团。晓幻心疼的捡起来,这可是自己几乎用命采回来的。
花千季吓的脸都白了,这女子的脾气他可是领教过了。晓幻却破天荒没有动怒,看着手中枯萎的果子发呆,口中喃喃自语着,“土既生你,何苦又要毁你。云云世界里,相生相克,若只是相生该有多好。”
花千季本来等着挨修理呢,见晓幻蹙眉,忧伤写在脸上,不禁默然,看她大大咧咧的,竟然也会这般忧郁。想到她说的离婚的概念,心里猜测着她的忧郁大抵是来源于此。她那个世界的很多事情,虽然他不懂,可不知为何,对眼前人的一喜一忧他却能感同身受。本打算搂住她的肩,伸出手来却只轻拍了拍她,“相生相克本就是自然自我调节的方式啊,你又何必如此怨尤呢。”
把果子重新收入怀中,想着如何转移晓幻的心思。开口说道,“刚才你问这是不是我住的地方,其实不是,花之国花海广博无际,我们经常要在花海里行走,采摘我们日常所需的各种花。有时候走得过远,遇上下雨,或者走的疲累的时候有个落脚的地方,我们便在各处修建了这些临时的小屋。”晓幻恍然大悟,“这有点像我们古代的驿站啊,有名字么?”
花千季笑了,“没有,你是不是很喜欢起名字啊,那你给起一个吧。”晓幻也笑了,自己确实喜欢起名字,尤其是绰号,想想自己的朋友同事,哪个也没有逃出自己的魔掌。看了看眼前那片华贵的竹林,信口说,“那,这里就叫紫竹间可好?”花千季点头,“天地悠悠,紫竹之间。不错。”晓幻看着他,“听你说话,言词之间,也是个很有学问的人,是大学生?”
花千季不懂,“大学生是什么东西?”。晓幻瞪眼,觉得自己快疯了,能跟这位一起呆了一天,还从来没发现自己的忍耐力如此出众。一天?一天啦,我的娘哎,自己竟然出来一天了,今天是大年初一,要是自己突然失踪家里得乱成什么样子了。着急忙慌站起来,“我得走了,再不回去要出乱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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