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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驰S系车子,在车流中稳健的穿行,胖子把耳塞带上,放起轻快的音乐,他没有心事关心窗外的景色,自顾自己的听音乐,嘴里哼着音乐,外面的高楼大厦迅速向后倒去,渐渐消失在后面。
转过两条街道,汽车驾入一座独立的院落,进了宽阔的大门,然后向右一个转弯,“嘎吱”一声稳稳停在一幢建筑,貌似车库的建筑物前面,“抗战,你先回家吧,我还有个应酬,过会就回来!”
车里说话的是胖子的父亲罗成杰,一个土生土长的民营企业家,说完话,他有的内疚的看着做在一边的胖子,如同一个做了错事等待老师责骂的学生那样谦恭,面露愧意。
胖子阴沉着脸说:“就知道忙!”说完推开车门下得车来,头也不回地向正屋走去。
罗成杰摇摇头,启动车子出了家门,向西开去,一转眼消失在滚滚车流之中。
这是一座三层依山而建的别墅,院落里花草遍地,胖子背着书包,穿过大门正对的大路,便进了窗明几净的三层中西结合的屋子。
“抗战,你回来了!快坐吧!”在厨房里做饭的母亲听到大堂里的响声,赶紧走出来说。
“妈,我回来了!”胖子说完,笑了笑,将书包放在客厅的沙发上,把电视打开,一屁股坐在电视机前。
“你坐一会儿,我还有最后两个菜,马上就好!”兰芝说完进了厨房,客厅里,电视的声音很大,胖子若无其事的将脚搁在茶几一边,看着时尚的泡沫剧。
“儿子,快来啊!开饭啰!兰芝在餐厅喊。
抗战起身去洗了手,就向餐厅走去,桌子上摆了很多菜,抗战拉开凳子,坐在餐桌前,看看桌子周围说:“张姨人呢?”胖子问。
张姨,是一个乡下女人,前几年到胖子家里当保姆,前后大概三四年时间,她人很好,做事认真踏实,几年了,胖子家人对她都有感情了,当成自己家人一样。
兰芝一愣,才听明白儿子在问自己话呢,“她啊,说是老家有事,回家办事了!过段时间才回来!”兰芝认真的对胖子说。
“嗯,这样啊!”胖子说完拿起筷子吃起饭来。
“儿子别急,先吃这个菜,这是你最爱吃!”兰芝说着把一盘回锅肉推过来,看着儿子吃得很香,她露出甜美幸福的笑。
“你和我爸有事瞒着我?你们怎么了?你们……”胖子问母亲。
“啊?没有,没什么啊!”兰芝先是一愣,接着平静的说,说完之后就自顾自的吃起饭来,她不敢看儿子,这么些年,什么事都瞒不住儿子。
“哎吆,厨房里还熬着汤呢?”兰芝自言自语的说起来,然后,起身去了厨房,推开厨房的门,走进去,关了烧着的火,把熬着的排骨汤端下来,盛在汤碗里端出来。
胖子傻傻的坐在餐桌前,他脑子里一遍一遍的回忆着这些天的事,总感觉怪怪的,肯定有事,胖子这样想,心里七上八下的。
“儿子,赶紧的,汤来了,小心烫到啊!”兰芝放下汤,把手放在嘴前吹吹,然后,将汤勺送到儿子手上。
母子两个开始吃饭了,一时间,除过吃饭的声音,屋子静得有点害怕,氛围也有点压抑,都不说话,自己想心事。
“快点吃吧,饭快凉了!兰芝催促儿子早点吃饭,然后,自己两口吃完饭,开始收拾桌子上的空盘,拿到厨房里放到洗碗池里,
餐厅里,胖子喝完最后一口汤,肚子有点撑了,放下碗筷,用餐巾纸将嘴擦了擦,收拾起剩菜碟子,端到厨房里,交给母亲。
兰芝看着卧室里挂着的照片,她心潮澎湃,不知道以后的日子怎么过了,这么些年来,自己和他风里来雨里去,虽不是吃遍世间所有的苦,但也算是历尽风霜,到头来,却落得劳燕分飞,每想到这些,她就不能控制自己。
有很多时候,她不知道怎么给儿子说,前几天去她们学校,本来就想给他说的,可她总是说不出口来,现在看来孩子是明白些什么,不然他不会那样,吃饭的时候说那样的事,兰芝心里这样想着,感觉是该给他说了。
“儿子,妈有件事想给你说一下!”兰芝轻轻的走进儿子的房间,站在他身后说。
胖子停了一下,装过身来说:“妈,什么事?你说吧!”
他大概能想到是什么事情,静静的坐着,等母亲说话,满脸迷茫和疑惑!
兰芝坐在胖子对面的床沿,“儿子,你要不退学吧?我想你回来当家!家里现在很忙,生意照顾不过来!”兰芝认真的说。
“怎么?这是怎么回事?”胖子迫不及待地问,他有些琢磨不透母亲的心事,说完眼睛盯着她看。
“儿子你长大了,我也不能瞒你了,我和你爸离婚了,以后我们要单过了,还有,有一间店分给我们,只有你来照顾了,你能不能早点退学!……”兰芝毫无隐瞒的,直接将家里发生的情况告诉他。
胖子知道问题很严重,但没有想到这么严重,他以为就是闹矛盾,可事实上已经离婚了?他顿时感觉事情的严重性,不知道怎么回答母亲了。
兰芝看着儿子,她知道,自己不能给他一个完整的家,现在还要早早的逼迫他退学,但兰芝感觉目前的情况,只有儿子回家,他才能接手店里的生意,否则,单凭自己一个从事幼教的老师,的确是力不从心了。
“你们怎么就过不下去了呢?为什么啊?为什么……”胖子突然很想知道到底是为什么,大人的世界他也许永远都无法理解,但他不明白是什么,让一对走过二十年头的人分道扬镳,而且那么决绝不可挽回。
兰芝有点难为情了,她不知道怎么说,尤其在自己的事情上,以前她没有想这么多,家里只是吵吵架,后来发展到分居,再到后来……
但让她更没有想到的是……
“我去找他,我们家不能撒了!”胖子突然变得相当男人,想想自己都十九岁了,该承担家里的事,胖子站起来就要出去。
“儿子你别管大人的事了,我们自己处理,你学校的事怎么办?”兰芝拉着儿子说,然后把他摁在座位上。
胖子压住心里的火气,坐下来,他知道自己是没有办法不面对这些事了,即使找到他又能怎么样呢?他已经有自己的生活空间,而他和母亲只是他的过去,一个永远也无法回去的过去,胖子这样想,心里平衡了一点。
兰芝坐下来,看着儿子,等他说话,她真有点担心儿子了,可这些是事实,没有办法改变,她有点不知所措。
“那我学校的事情怎么办?马上要会考了!”胖子说。
“这不影响,你要不考完试再回来!好不好”兰芝对儿子说。
“嗯”胖子点点头,然后不说话了,屋里有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空气变得相当压抑。
过了很大一会儿后,兰芝对坐在对面的儿子说:“儿子去洗洗吧,今天是周末,没有多少事就早点睡觉吧!”
说完以后,兰芝出去了,屋子只剩胖子一个人,他的担心变成了没有退路的事实,坐了一会,还是得去面对事实。
他静下来,拿起书,逼迫自己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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