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卓鼓励道：“你害怕也没有用，勇敢一点，像个男子汉！”
　　孙东皓勉强笑了笑，那笑容简直比哭还要难看，王卓也拿他的这种性格没辙，对甘霖说道：“你陪他说说话，我和程刚出去一下。”
　　两人来到走廊，王卓恼火的问道：“谁和你们有这么大的仇？把经过仔细说说！”
　　“还不是因为耗子和南冰的那档子事。”程刚苦着脸说道：“你还记得南冰的那个男人，长的像东尼大木的家伙吧。”
　　“他干的？”王卓眉头一横，语气萧杀。
　　“不是他，但和他有关啊。”程刚解释道：“耗子和南冰分手后，这小子就跑出江洲躲起来了，不过后来他又回来了，我和耗子、肥龙，还有你那个朋友原野手下的两个警察，就找上门去把他打了一顿。”
　　王卓点头：“这事我知道，你说重点。”
　　“打完之后，耗子请客，安排我们桑拿按摩一条龙，就是那天晚上出的事，原野的两个手下里面，有个叫管会军的感染了艾滋病，他已经因为这事找过耗子两次了。”
　　王卓啼笑皆非的反问道：“他怎么能确认是那次感染的？”
　　“他是在单位半年一次的定期体验中发现的，在半年内只有那一次高危行为，半年前的体检一切正常。”程刚郁闷的说道：“他老婆也检查过了，阴性的，不是病毒携带者。”
　　王卓顿时无语，如果这个叫管会军的没有撒谎的话，那他还真够倒霉的……
　　“那他就报复耗子？饭碗不要了？”
　　“哪还有什么饭碗啊。”程刚摊手道：“他就是一临时工，都临时十年了也没混上正规编制，查出这个病，立马就被扫地出门了！”
　　这可真是……破事一个接一个的！王卓没好气的说道：“那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们怎么不告诉我？”
　　“我们哪会想到，他会这么报复耗子？”程刚哭丧着脸说道：“他跟耗子要五百万，耗子哪有那么多钱给他，这不正讨价还价呢吗，就突然出事了。”
　　“才他妈五百万……”王卓气得终于骂娘了，真想狠狠给这两个痴呆孩子来上一脚，现在已经不是钱不钱的事了，万一耗子感染了HIV，这辈子就算彻底完蛋了！
　　程刚讪然问道：“头儿，如果那针筒里真是管会军的血，耗子的感染几率有多大？”
　　“肯定比你们出去风流十次不戴套还要大！”王卓瞪了他一眼，气呼呼的说道：“报案吧，这个管会军是危险分子，在抓住他之前，你也给我找个地方躲几天吧！”


第六零三章 有理想，不知足
　　抓捕管会军和让程刚躲起来，都属于亡羊补牢的事，当前的重中之重还是孙东皓的人身安全。
　　但是病毒的传播并不是立竿见影的，其中需要一个感染的过程，而管会军的血液已经稀释融入了孙东皓全身，目前的医学没有任何措施能抑制这个感染的过程，所以只能眼巴巴的等着半个月后的病毒检验，和一个月后的确诊。
　　在这段时间里，孙东皓的日子是有的熬了。
　　“难道就没有一种治疗方法，把病毒扼杀在这段萌芽时期里吗？”
　　这是最近几天王卓听到过最多次的问题，孙东皓问过，程刚问过，甘霖问过，甚至连得知消息的肥龙等人也问过了，但答案却只有两个字，没有。
　　在孙东皓度日如年，纠结等待的这段日子里，王卓也没闲着，朋友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也没心情再研究生命方舟的深海藻类替代品了，对大男人强化剂的后续临床观察也暂停了，而是把注意力放在了孙东皓有可能感染的艾滋病上。
　　一直以来，王卓是很爱惜自己的健康和安全的，自从有了透视眼之后，他就不再像以前那样，认为自己是“贱命一条”，而有一种优越感，一种高高在上的骄傲。所以各种传染病都在他的防范之列。
　　也许说出去像是天方夜谭，但王卓真是一个“洁身自好”的男人，虽然他的异性伴侣确实不少，往往给人一种滥情滥性的错觉，但在安全方面，他其实是排除了所有风险的，并没有因为自己是个幸运的人而麻痹大意。
　　如果历数的话，从和俏寡妇阮明清发生暧昧关系的时候，他就开始用透视眼分析对方的健康状况了，艾滋、梅毒、肝炎、淋病等等，都在他的审查范围之内，其实通过外观观察和心理分析，他就已经能确认对方的身体是否有状况，但小心驶得万年船，每隔一段时间再见面时，他都会抽出那么数秒钟时间，悄悄进行一次“透视体验”。
　　这倒不是他疑神疑鬼，也不是小肚鸡肠不厚道，而是出于多方面的考虑，毕竟这些疾病的感染源并不是完全单一的，就算阮明清、宁瑶她们洁身自好，也许也会在修牙的时候、输液的时候、理发、护理病号等时候受到感染，他王卓就算不在乎自己的健康，也要为其它女人考虑不是？如果只为了自己玩的爽而变成了传染源，连累了其他的红颜知己，那可真是罪过了！
　　王卓为什么和曲静幽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敢于做那么危险的事？这正应了那句老话，叫做艺高人胆大。实力高了，其实已经不是胆子大不大的问题，而是因为有实力的支撑，压根就没有危险，所以才敢做别人所不敢做的事，让别人觉得胆子大！
　　试想一下，若是换了别人，和一个神秘到访的陌生女人春宵一度，就已经算是色胆包天了，而且连“雨衣”都不穿，这绝对属于“高危性行为”，爱惜羽毛的人根本不会做这种疯狂的事，更别说他敢于在调教仇人杨如的时候，命令她跪在地上唇舌伺奉了，除了他之外谁能拿捏准这其中的火候？万一当时杨如一怒之下，牙关用力那么一咬，那一天就是他的“剩蛋节”了！
　　在医院住了一夜之后，孙东皓第二天一出院，就回家过起了足不出户的生活，程刚每天为他送饭做饭，可这小子茶饭不思，很快整个人就瘦了一圈，每天提心吊胆度日如年，整个人完全沉浸在焦虑之中。
　　这天王卓又去看他，距离事发当天已经过去了十天，孙东皓在这十天里瘦了足有十多斤，几乎脱相。
　　看着这货满脸胡茬的坐在床上唉声叹气的样子，王卓没好气的训斥道：“这还没确诊呢，就把你吓成这样了，要是真检查出来阳性，还不把你吓死了？”
　　“头儿，我是真怕啊……”孙东皓苦笑一声，眼睛里满是血丝。
　　“怕你妹啊。”王卓恨铁不成刚的骂道：“魔术师约翰逊九一年就感染艾滋病了，现在不还是活的好好的？当时世界上只有一种抗艾药物，现在有三十多种，咱们又不是没有经济基础，你怕个毛？”
　　孙东皓愁眉苦脸的干笑：“那我也还是怕，我没用……”
　　“没出息的东西。”王卓白了他一眼，不耐烦的挥手道：“到客厅来，我打包了你最爱吃的石斑鱼过来，出来吃一点吧。”
　　“头儿，我不饿……”孙东皓话音未落，被王卓用眼睛一瞪，只好把后面的半截话憋了回去，乖乖下床。
　　硬逼着孙东皓把鱼吃了大半条，王卓才语重心长的说道：“除死无大事，何况你现在还没死呢，就算真是阳性的，咱们有钱顶着，发现的又早，再活几十年也没问题。死刑变死缓，死缓变有期，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没准过几年就有根治这种病的新药被研究出来了，坚持到那时候，你还是好汉一条！”
　　“我怕到那个时候，我已经阳萎了……”孙东皓可怜兮兮的说道：“那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你应该也玩够本了吧？”王卓啼笑皆非的说道：“虽然比不了肥龙那厮，但我好像听说他带回来的那些岛国妹你也都过手了，这也算亿万男同胞都羡慕的事吧，这还不知足吗？”
　　“可是还有洋妞……”孙东皓的心情多少也开朗了一些，委屈说道：“再说了，我还没有后代呢，过几年你们都当爹了，就我一个人还光杆一个……”
　　“诶诶诶，你俩先打住吧。”程刚啼笑皆非的插嘴说道：“还没检验出阳性呢，你俩怎么一个比一个还乌鸦嘴，能不能聊点健康向上的啊。”
　　孙东皓点头，对王卓说道：“头儿，我想好了，如果检查结果没问题，我想到美国去，帮肥龙做事。”
　　“你是想玩洋妞吧？”王卓无语的看向他：“我还以为你想好了，以后要洁身自好呢。”
　　孙东皓微微摇头：“我不那么想，男人这辈子不就活上面一张脸，中间一条腿么，我要活的精彩一点儿，不想老了之后留下遗憾。”
　　王卓哑口无言，重新审视着这个老同学，心说果然是近墨者黑，这货跟肥龙走的达近，终于被同化了，当年多好的一个小伙子啊，和女生多说两句话都会脸红，现在居然也惦记着学肥龙玩千人斩了，目标还特娘滴是美国的洋妞！
　　“程刚，你呢？”王卓扭头问另一个前裆拉链比较松的家伙。
　　“嘿嘿嘿……”程刚一阵扭捏的干笑，然后猥琐的说道：“领导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和女朋友都谈婚论嫁了，哪还能像耗子那么折腾，不过要是让我偶尔出差到美国去一趟，逗留个十天半月的，我当然也不会反对啦。”
　　“一个个的都不是好人。”王卓没好气的指指他俩，不知说什么好了。
　　程刚揶揄笑道：“大哥别笑二哥，世界知名人士就不要指责我们的不是啦。”
　　……
　　出了孙东皓的家门，王卓的表情很快就冷凝下来，完全不是刚才和孙东皓程刚两人有说有笑时的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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