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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芙蓉嶂的湖炸了,龙脉到底斩成了没有呀?”他说完大家都看着安龙儿。
安龙儿呵呵一笑:“他斩龙的方法是自己摸索出来的,要按不同的罡步顺序杀八个小童,现在被我们救出一个小孩,打乱了他的罡步,最后也没有引发强烈天灾,可能算是斩了一半吧?我是这样想的,通过这次血战,安清源知道只要他在广东动一动,都会被洪门和我们盯上,他从山坡上滚过地雷阵,不死也要脱层皮,短时间内他不会再考虑斩龙的事……”
顾思文说:“哎,你记得他对大师爸说的话吗?他说他想由汉人主政,从朝廷内部夺回汉人的江山,洪门的策略是从民间用武力推翻清朝,其实只是方法不同。当然这老狐狸有可能说谎,可是如果他说的是真话,斩龙脉就不是他最后的目的,只是他在朝廷里讲数的筹码,他其实没有不停斩龙的必要。”
“我想起一件事,可能是安清源不知道的。”杰克的思维极度活跃,以至于他根本坐不下来,一直在厅里来回走动:“我在永安城里听冯云山说过,洪秀全的八字并不足以成为皇帝,最主要的是冯云山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扶持起一个皇帝,他是想建立起像美国国会那样的实体,名义上又有君主的制度……”
蔡月在旁边举着阿浔的小手摇头摆脑地左右晃,奶声奶气地说:“就算大坏蛋破了洪秀全的祖坟,也不能打败太平军啰……”阿浔听不懂大人在说什么,只是被蔡月摇得开心一直在格格笑。
杰克说:“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太平军是由军师统领,洪秀全并不是一个主要人物,目前主要领袖是杨秀清和冯云山,其实下面还有其他军师,洪秀全很少亲自发号司令。一来安清源打下芙蓉嶂不会影响太平军,二来如果他不停地把注意力放在芙蓉嶂上,可能正是冯云山牵制他的计谋……”
安龙儿笑一笑说:“你们说的都很有道理,不过安清源很快会意识到这一点。风水的灵力可以发作得很快,如果斩龙之后太平军越战越勇,他也会想到你们说到的可能性。无论安清源是清朝的狗,还是自视为从宫内政变夺权的官,都会视太平军、洪门、和我们为反贼,我们没有一天会有好日子过……”
顾思文又接过话头说:“所以我们必须要干掉安清源……”
“错了。”安龙儿的话让大家奇怪地看着他:“呵呵,我想看看清朝的龙脉被斩断会有什么结果,这也是右轩先生想看的。”
蔡月关心地问道:“可是你不会斩龙诀呀?”
安龙儿回答她说:“对,我连龙诀都没有见过,可是娇姐会《寻龙诀》和《御龙诀》,我会斩龙诀的心法,雷刺又在我手上,再加上安清源几次斩龙的位置,我想娇姐完全可以推理出斩龙诀上记载着什么。”
杰克听到安龙儿这样说喜出望外,一步跳到安龙儿身边搭着他的肩说:“你和我一起去找娇娇?”
安龙儿微笑着对杰克点点头,杰克高兴得在安龙儿的额头上响亮地亲了一下。顾思文看了看蔡月,像是征询又像是自言自语地说:“我们也一起去吧。”
蔡月弯下腰牵着阿浔的双手,两个人和大花背一起在厅中间蹦蹦跳跳地转圈,一边跳一边说:“我们和阿浔一起去北方看下雪啰……”
顾思文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举着剃刀大喝道:“好,等老子去斩清狗的龙脉!”
第二零八章 来者不善
从东面来的浈江,和西面来的武江夹着鲫鱼形的半岛韶州府,在南方的鲫鱼嘴位置汇合发源出广东的主要河流北江。北江从这里开始了千里征途,从北向南掠过整个广东,在南部和东江西江再汇合成珠江流入南海。
绿娇娇对这里并不陌生,六年前她就为韶州府的州官范仲良破解了衙门中的风水邪局,还布下奇局帮范仲良活捉了贪官污吏。今天再走在韶州府的街道上,心情却异样地复杂。
洪宣娇和绿娇娇都穿着一身淡雅旗袍,坐在大户人家的马车里,车前排坐着丫环打扮的月桂香桂两姐妹,赶着车不紧不慢地走进韶州城。绿娇娇掀起车窗帘子向外看去,江面的水位很低,河面也显得比过去窄,河道上的船只稀稀落落,并不觉得河道窄了会影响运输。绿娇娇知道今年春天雨水特别少,到了夏天就会发生大水灾,春天插不了秧夏天再发大水,北江两岸的粮食收成又要面临危机。
马车来到衙门前,绿娇娇看到大门比过去宽了许多,而且这里和其他衙门不同,从大门可以直接看到州官审案的公堂。这是当时绿娇娇给范仲良的风水建议,让衙门敞开成散财局,使州府的税收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看来范仲良的确是认真地做到了。衙门前大街的对面有一面高墙,本来是衙门后面阻挡百姓视线和聚财挡煞的照壁,可是当年杰克给了范仲良一个建议,把照壁搬到大街上,做成让百姓随意发表有益言论,批评衙门吏治的申明墙,成为官民沟通的良好渠道。今天墙已经建起来,申明墙上贴着崭新的文章和诗词,可见衙门会经常揭下百姓的建言细看,百姓也乐于在这里发表新的言论。
衙门前有两个守门的衙差,月桂下车投刺求见,和衙差说了几句就回来对车里说:“大小姐二小姐,衙差说范大人不在,让我们下午再来,要不就在门外等候。”
从马车的布帘里伸出一只小手,往月桂手里放了两锭碎银,月桂又走到衙门前给衙差塞银子。绿娇娇掀起窗帘一角看着他们说话,看到衙差撒手摇头不要钱,只是叫月桂在门外等着。月桂缠了一会回来禀报说:“差大哥说不要钱,范老爷真是一早过江巡视水利了,中午才回来吃饭。”
绿娇娇看了看洪宣娇,洪宣娇笑着说:“装的吧,满清还有这样的官吗?”
绿娇娇苦笑了一声:“别人我不敢说,范大人的话可能真会这样,一会见见再说吧。”
大家把马车拉到一旁等了一会,就见到几匹马慢慢走到衙门前,马上的人都是身穿布衣,其中两个正是韶州府知州范仲良和主薄官杨普,两人都身形精瘦,范仲良白发斑斑,面容比过去老了很多,可是精神丝毫不减当年,他矫健地翻身下马,绿娇娇和洪宣娇随即掀开车帘跳下马车,向范仲良走去。
范仲良把马交给出来迎接的马倌,正要走入衙门就看到两名艳丽的女子向自己走来,定神一看便认出其中一人是绿娇娇,笑容马上挂在脸上,他也快步趋前,首先向绿娇娇拱手问候:“原来是安小姐来了,真是贵客啊。”
绿娇娇盈盈走前几步,带着洪宣娇一起向范仲良半蹲道了个万福,娇媚不失大方地说道:“范大人万福,杨大人万福,民女绿娇娇和姐姐路经贵地,姐姐一直景仰范大人的声誉,特地一起来看望范大人。”
洪宣娇也说道:“民女大娇见过范大人。”
范仲良笑呵呵地回礼后,对绿娇娇说:“安小姐真是有心,怎么还改名字了,这名字……啧啧啧……”
绿娇娇语气带着一点点撒娇地说:“很俗气是吧?范大人可以叫我小娇嘛。”
“哈哈哈哈……”范仲良仰天大笑说:“哪里俗气,总比原来的洋名字好,当年你还是叫安琪儿吧?哈哈哈……”然后他像爸爸看着多年没见的女儿一样,盘起双手在胸前,仔细看了看绿娇娇说:“嗯,安小姐的气色和当年完全不同,不但越来越年轻,而且还印堂发亮官星大旺,要是男子的话必断官至二品,可是你偏偏是女子,哎呀这个相老夫真不会看了,呵呵,安兄弟和杰克先生可好?”
两人在你一句我一句地寒暄着,范仲良身后的主薄官杨普却慢慢收起了笑容,他微微皱着眉头端详绿娇娇和洪宣娇,以及和她们的马车和丫环,脑海里回忆着这个奇怪的名字,绿娇娇是个很好记的名字,他记得在通缉令上见过。现在她竟敢直接报出自己的名字,难道当年通缉令上的人不是她吗?或者她胆大包天前来示威挑衅?他从洪宣娇的腼腆微笑中看到四个字,来者不善。
范仲良热情地招呼两人一起进衙门后院用午膳,绿娇娇看到饭桌上六个盆子都是肉片炒青菜,香煎豆腐之类的清淡小菜,对范仲良说:“天天吃这样的饭菜,范大人的俸禄省下不少了。”
老朋友突然来访,范仲良心情很好,他开心地说:“呵呵,是会省下一些,家乡的妻儿也要生活嘛。杰克先生建议的申明墙很有用,几年来乡绅百姓在申明墙上为衙门出谋划策,解决了不少问题,我也一步不差地按安龙儿布下的风水局改建过衙门,现在衙门风气清廉,辖区百姓都得以安居乐业,当天你们给老夫的建言真是百姓的福气啊,来,老夫敬你一杯。”
大家喝过酒后,洪宣娇问道:“民女家乡大旱大涝,连年歉收,不知韶州府天时怎样?”
范仲良摇摇头说:“都一样,过去韶州府每年可以上交朝廷几百万两,近年都不足百万了,有时还要请朝廷减免赋税。”
绿娇娇问道:“韶州一带山多田少,本来就不是以农业为主要税收来源,就算是荒年歉收影响也不大吧?”
杨普察觉到这不是一个女孩应该问的问题,他看范仲良毫无戒心的样子,于是接过话说:“绿小姐太了解形势了,这州官让给你做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绿娇娇掩嘴一笑:“杨大人见笑了。”
杨普又说:“本来全国一口通关,南北华洋百货交通都要从广州出入,必经韶州,这里收得的关税自然多,可是现在东海和京城附近的关口打开了,他们的运营也日趋成熟,经韶州的客商越来越少,韶州的农税就成了主要税源,所以每一次天灾对民生都是很大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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