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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姐是神算,你帮我算一算吧,求你了。”
绿娇娇无可奈何地问:“我算出来之后你怎么做?不跟你爸回广州马上去找他?”
“对。”阿图格格的回答干脆利落。
绿娇娇看着阿图格格的眼睛,她眼神里满是坚定执着。她点点头赞赏地说道:“旗人女子想做就想,小兔子果然是真女人,我要是男人也会喜欢上你的。我给你测个字吧,你随意说个字给我。”
“这里是金鸡岭,我就测个鸡字。”
绿娇娇一听笑起来:“呵呵,我看你是想吃鸡想疯了。鸡字左为奚右为鸟,鸟字下有四点为脚,内藏一点为怀内孩童,现在和他在一起的是四个大人一个小孩…… 四个大人一个小孩?”绿娇娇说到这里突然沉吟下来。她意识到顾思文和谁在一起:杰克肯定已经找到女儿,可是杰克没有离开龙儿和顾思文,他们加上蔡月正好是四个大人,再加上一个小孩的话正应鸟字的易像。
阿图格格看到绿娇娇说了半句又不说下去,心急地问道:“娇姐怎么啦?”
“没什么。左边奚字加三点为溪,溪为北方水像,鸟为南方火像,溪边鸟飞渡有从南往北之意。”
阿图格格问道:“那么我应该向哪个方向找他?我可以找到吗?”
“哼哼……”绿娇娇发出无奈的笑声,伸手接过女文书递过来的战报看了看说:“你非得找他的话,可要有见到人更不开心的准备,奚字中间藏丝部,他们几个人之间暗藏情愫,奚字换成口则成了鸣字,正应鸾凤和鸣,他和蔡月可能已经郎情妾意,心里容不下你了。”
阿图格格一听神色大变:“不可能的,蔡月喜欢龙儿,她不喜欢阿文!”
“你问的是顾思文的去向,这个字测的是顾思文的事情,这情事就是和他有关啊。小兔子,你要知道人相处久了是会有感情的,无论你再喜欢一个人,再想念一个人,要是一直不在他身边,感情都会越来越淡;可是天天在身边的人,只要没什么大矛盾,时间长了总会越来越熟络,尤其是男人女人,熟络起来就会有感情。”
阿图格格一脸倔强地说:“我不管,这两年我想清楚了自己喜欢什么样的人,要过什么样的生活,我要找到他问明白,娇姐你告诉我往哪个方向走可以找到他就行了。”
绿娇娇把战报递给阿图格格说:“路是自己选的,你也告诉我是你自己选了随军北上,那么你走出去之后就不要后悔。刚才我说过他们正在向北走,以南鸟北飞到水边之意,他们必定到长江,鸡又是群居的鸟类,所以他们很可能去和天军主力会合,你现在出发到武昌,沿长江就会找到他们。可是天军专杀旗人,你去了不等于是找死吗?”
“脱下这身衣服,大家讲的都是汉话,旗人汉人谁能分得清呀,我不怕。”阿图格格手拿战报向绿娇娇拱拱手说:“多谢娇姐指点,阿图虽然是旗人,可是永远会当你是好姐姐,我下山了。”说完飞也似的向山下跑去,绿娇娇看着她的背影苦笑了一下。
洪宣娇操练完走到山洞前问道:“这小姑娘来干什么?”
绿娇娇幽幽地说:“她来找罪受。”
第二一七章 杀刀案
阿图格格下山后,清军当天就拆营撤军。洪宣娇先派出探子跟踪清军的退兵路线,又等了半个月,从各路探报得知这一路清军果然南下回广州,她们才施施然从金鸡岭下山,取道湖南进入江西,沿赣江北上向长江进发。现在正是初冬时节,女军一路只选偏僻无人的山路前进,山上黄叶还没有落尽,刚刚吹起的北风把天空扫得一尘不染,走在山野之间风景宜人,分外清爽。因为没有主要军务,也没有敌军追击,所以走走停停,边赶路边休整,行军甚为轻松写意,足足走了一个月才进入江西吉安县西面边境山区。
一进入吉安境内,绿娇娇的情绪异乎寻常地激动活跃,不停地和身边的将士说起吉安的风土人情,当地美食和历史文化。绿娇娇和洪宣娇一同坐在马车里,当部队从山区潜入到距离吉安府只有一天路程的山坳时,绿娇娇对洪宣娇说:“前面是钓源镇,那里面有很多好吃好玩的东西,我们让全军在这里驻扎下营地,让姐妹们分批到钓源逛街买东西好不好?我们也可以进村玩玩。”
洪宣娇在山里困了半年,想逛街都想疯了,她的眼睛一闪精光说道:“你怎么不早说?”说完马上从车里伸出一支黄旗,全军立刻原地停下。洪宣娇又问道:“一个镇这么小的地方,要是我们这二千美女下去一挤,还不把人家的店铺都挤爆呀?”
绿娇娇格格地笑着在车里脱下大红将军袍换上绿旗袍说:“钓源镇虽然是叫镇,那里可不是小地方,钓源镇是当地富商聚居的地方,占地足有半个韶州府一般大,里面住的人我想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江右帮的商家在外面赚了钱就往这里扔,镇里大户林立,到处是亭台楼阁,天下最好的服饰绸缎胭脂水粉都可以在这里买到,山珍海味在这里只是家常便饭,戏班青楼洋行沿着小河排开,一到入晚时份街上摩肩接踵很热闹,号称江西小南京。”
洪宣娇听到一半就开始换衣服了,她说道:“现在清军到处阻击天军,我们还是要小心点,我和你先去探探情况……对了,要带多少银子才好?”
绿娇娇哈哈大笑,开心得只见眉毛不见眼睛:“哈哈……看你心急的样子,很想去扫一批好胭脂回来用了吧?那里的情况我很了解,探不探都一样了,钓源镇四面环山,可是可以从泸江运货进去,镇中间还有一道蛇形的长安岭把镇子分两半,要是从高山上向下看就像一个太极图,镇里的房屋却按照离卦的卦形来布局。”
洪宣娇套好旗袍扣好纽扣说:“哦?这么特别呀,那这样的地理是不是风水很好呢?”
“把镇子建成太极图和风水好不好没关系,要是搞成太极图就是好风水的话,那每城每村都做成太极图不就行了,还要风水师寻龙点穴干什么呀?可是镇上建成一个属火的离卦布局就难说了,卦像天成,以形意示吉凶,说起来今年壬子大水之年,搞成离卦的地方还特别不吉利呢。”
洪宣娇手忙脚乱地往脸上抹粉,又在车里到处找银子往香荷包里塞,一边随口应答着:“那倒是,水克火嘛,这个连我都知道。天快黑了,让她们扎营做饭,我们到镇里吃晚饭,快快。”
两人浓妆艳抹从马车里跳出来,众女将都吓了一跳,她俩含笑不语叫亲兵找来两只驴子,迅速从山坳向钓源镇赶去。
她们翻过几个山头后,发现一路上出现越来越多作战过的痕迹,树上有刀箭子弹的伤痕,地面有很多斗大的炮弹坑。翻过这个山头就是钓源镇,眼前的景像更让她们大吃一惊。面前的确有一个天然形成的巨大太极图,蛇形山脊诡异地摔在一个烧成灰烬的镇中间。诺大一个市镇外建起了土墙堡垒,镇里没有一处不是焦黑,只有南端一片低矮平房没有被火烧过。她们赶起驴子飞跑到镇中央,镇上尽为废墟,断石碎瓦遍地,小河中填满破烂的家具杂物,从废墟中依稀可见当时繁华,可是现在却成了一座无人荒城。
绿娇娇和洪宣娇满腹疑惑,到底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她们又赶到镇南仅存的平房,平房里十室九空,屋里乱成一团,像曾经被洗劫过,有点家具的房屋里也没有人居住,可以说这里已经成了一片死地。
洪宣娇从地上捡起一把刃口崩成锯齿的腰刀说:“谁在这里打过仗?”
绿娇娇的眉头也皱成一个结,她四周看一看,再摸摸墙上的子弹洞说:“起码是几千人的大战,从进攻堡垒打到巷战,这一战很惨烈啊……”
“不会是天军吧?天王东王不是带兵北上了吗?我们是最后一支殿后的队伍了。”
绿娇娇摇着头说:“很难说,现在天下到处是匪军,有几百人就可以组成山头称王打天下了,当时广东洪兵不就是这样一村一寨地打过去嘛。”
“幸好没有马上拉一群妹子来赶集,要不然大家可要大失所望。现在快到吉安了,你一直说要顺路到这里办一件事,到底是什么事呢?”
绿娇娇说道:“没什么,我只是想回祖屋看看。从这里向东五十里是吉安府,吉安府面前是赣江,过了赣江就是青原山,青原山后就是我家祖屋。我们要到南昌的话隐蔽山路也在对岸,反正无论如何也是要过赣江的,我想顺路办点事。”
“原来是这样,不过我们二千人带着刀枪车炮从吉安府经过,难免和清军恶战一场,我想在晚上从无人守备的河口偷渡会更好。”
绿娇娇对洪宣娇展开笑脸说:“好吧,就依你的安排。”
两人回中军后迅速安排先遣队在吉安府赣江下游收集船只,第二天又把队伍从无人的山岭拉到赣江西岸。待到夜幕降临,女军开始有条不紊地快速渡江,只用了半个晚上,全军就顺利到达吉安府对岸的青原山下。
绿娇娇非常熟悉吉安一带的地形,她带领女军在赣江西岸绕开了吉安府和清军守军,在下游张家渡渡江,一上岸就到达青原山背后。从张家渡向北走会进入一个狭长地带,这里左边是青原山背,右边是嵩华山脉,而安家祖坟“凤凰展翅”正好位于嵩华山的龙穴。本来这条狭长地带被青原山阻隔,从吉安府看不到这里的情况,这条隐蔽通道很适合大军悄悄经过;可是这条路两侧的高山最适合埋伏大量兵马,是非常危险的伏兵之地,从行军作战的原则来说,应该在渡江后趁着夜色保护,快速通过然后遁入山林,或者按女军之前的行军方式,干脆完全避开一切大路,只从山野小路潜行,可是绿娇娇心里有个小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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