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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宗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随即跟来一阵剧痛,再无法发力,嘭一声后仰,倒在了地上.
直到此时,他还不知道刺入自己血肉里的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霍世钧不容他喘息,欺身向前,快如闪电一般,咔嚓两声脆响,承宗的左右双臂已被扯得脱臼,剧痛之下,脸色惨白,惨叫了一声.
承宗觉到一阵湿热正慢慢地从自己被刺的胸口处渗了出来,那是暗红色的血.
霍世钧俯身盯着他,神色如森罗殿中魔鬼修罗,用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对他道:"你欺辱我的女人,我便用她发上的金钗替她回敬.你流出的血是暗红的,因为金钗刺破你的肝脏插在里面.你不会立刻死,你会慢慢死.你死之前,我还会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承宗已经觉到自己身体微微开始发凉,忍着两处肩膀的剧痛,冷笑道:"霍世钧,你不敢杀我,你也不能杀我,至少现在不能.我随使团来,两国刚签合约.你若杀我,我王叔不会善罢甘休.我看得出来,你们的皇帝不想打仗.你想脱罪,就要昭告天下,是我羞辱了你的妻子.我赌你不敢.你若不敢,你就不能杀我,否则你必获罪……"
他话没说完,声音已被一阵惨叫取代.
这是一种真正的撕心裂肺般地惨叫,仿佛发自地狱深处.
霍世钧已经抬脚踩在了他的下-体之上,慢慢地用他脚上的皮靴碾压,顷刻间,承宗仿佛听到了自己那两只丸体爆裂的声音,狂嚎声中,痛得几乎晕死过去.
霍世钧漠然地看着躺在地上神色如厉鬼般凄厉的承宗.
正在此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霍世瑜与辖着这爿的北城司指挥罗北燕冲了进来.
霍世瑜在前,第一眼看到缩在角落的善水,眉头微皱,立刻用身形挡住了后头的罗北燕,道:"你出去,不许人进来."
罗北燕不敢违抗,诺了一声,退了出去.
承宗已经感觉不到脱臼肩膀的疼痛了,现在他只觉到下-体如同刀割般地锐痛,知道那里必定已经血肉模糊碎成一团,待稍清醒,咬牙切齿地颤声道:"霍世钧……你有种就杀了我……"
霍世钧收回了脚,蹲□去,阴沉着脸,慢慢道:"你放心,你就算求饶,我也不会留下你的命了."
他说完,起身从自己腰间拔出随身匕首.
霍世瑜一眨不眨地盯着这一幕.
善水大叫道:"少衡,我没事,我真的没事.你千万别杀他!"
霍世钧恍若未闻,手起刀落,刀锋已经精确无比地插入了两条肋骨的缝中,深深刺入了他的心脏.他拔了出来,血立刻狂涌而出.
霍世钧站了起来,冷冷道:"你对我的妻子一侮再侮,我岂能容你.这回的血是鲜红的,如你所愿,你很快就会死."
承宗觉到自己全身冰凉,生气正飞快地脱离他而去.
"霍世钧……你……"
他只说了这几个字,嘴唇还在微微翕动,却发不出声音了,眼睛还是圆睁,瞳孔渐渐开始扩散……
善水惊骇地看着这一幕,泪眼模糊里,看到霍世钧朝自己大步而来,蹲在了她身边,在她耳边低声安慰道:"柔儿,别怕,我亲自送你回家."
霍世瑜不可置信地愣了片刻,做梦也没想到,霍世钧竟会真的杀死承宗,还当着他的面.他敢肯定,霍世钧绝对不会将承宗侮辱善水的事说出去,那么他这样杀掉哒坦的瀚海王,这无异于自掘坟墓,将自己陷入了极其不利的境地.
冲冠一怒为红颜.盛怒之下的他,竟真的会因了一个女人,做出这样失去理智的事.从无破绽的霍世钧,这一次,将自己的命门完全地暴露在了对手的面前……
他再看一眼正伏在他堂兄怀中抽泣的那个女人,压下心中掠过的那丝浓重怅惘,转身出了屋子.
"哒坦瀚海王被永定王所杀,起因不详."
他对罗北燕这样说道,径直下楼而去,步出被重兵包围的飞仙楼时,发现不知何时,雨已经停了,夜幕之上,甚至探出了几点星光,就像天神的眼,冷冷地注视着凡间这些蝇营狗苟的众生.
今天如果换作是我,我会愿意为了她,赔上我的未来吗?
他凝望星光片刻,忽然这样问了自己一句.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以下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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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堂扔了一颗地雷
大家,这一章节,是这个故事的**,也是我当初写这个故事的原动力.我想写一个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故事.铺垫到现在,终于写到了,心情很好.所以唠叨几句.
这个文真的很狗血,但我自己非常喜欢男主角,YY得也很爽.
老实说,作为一个老作者,写这样一个狗血的大俗套故事,真的需要点勇气.有人说我自毁长城,有人说我受了精神刺激,还有些怒我不争的在微博上私信我.我理解大家的失望,可能是之前对我期待颇高.谢谢大家了,批评也是出于爱……,这个让我自己爽的故事完成后,我会回归写正常的故事O(∩_∩)O谢谢大家,晚安.
☆、69
缉盗安民也是北城司指挥罗北燕的职责之一,何况现在出的还是大事.霍世瑜已经去了,他守在死寂的门外,始终却不敢扣门催问.
门忽然开了,他看到霍世钧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神色平静.
罗北燕飞快地朝里瞟了一眼,却未探究到什么,踌躇了下,见过礼,便试探着道:"王爷,下官先前听说此间出了命案,哒坦的瀚海王……"
霍世钧看着他,简单地命令道:"人是我杀的,我会向宗人府报备.把你的人都撤去."
他是皇族,即便犯律,也归宗人府量刑,罗北燕自然清楚.此刻见他这样说了,自然照办,便令收兵.
罗北燕带队离开的时候,其实还是没完全弄明白,这座楼上的那个房间里到底发生过什么,才会让霍世钧杀死了承宗.
事情出在这种地方,总是难免让人与艳情联系在一起.
他对这里很是熟悉,曾经有一段时日,甚至是常客,若不是后来他与楚惜之的来往丛密引起了钟家的注意遭到警告,他一度甚至觉得自己就可以成为楚惜之的入幕之宾了.能把霍世钧的女人把到手,想想就是件令人兴奋的事,可惜后来夭折而已.但他对这里的关注并未减少,他知道楚惜之不在这座楼里已经有段时日了,所以他可以肯定,今晚的这件事和楚惜之无关.
但是不管怎样,霍世钧杀了承宗,这是事实,而且也绝不是一件可以压得下去的小事.罗北燕甚至有一种感觉,这很有可能就是一个转折点:长期以来相互胶着争斗着却屡屡处于劣势的钟家,这一次,好运可能会降临到他们的头上——他所在的这条大船上,老舵手钟一白不是泛泛之辈.现在上天把这样的机会送到了他的面前,他若再错失,那便真的只能用气数已尽来收场了.
~~
哒坦瀚海王承宗被大元永定王霍世钧杀于飞仙楼,这件事立刻就夺走了所有人的眼球,被关注的程度甚至远超过前段时日哒坦使团来京议和的事——但凡稍有点政治嗅觉的人,都能嗅出一种山雨欲来的气息.朝廷势力是否重新洗牌,很有可能就决定于这一场暗战的结果.
因事关重大,内阁钟相坚持要由大理寺、刑部、督察院三法司共审.这也是本朝律例,满朝无人出言反对,连景佑帝也毋能置二词.
大理寺的验尸报告很快出来了,朝廷舆论一时哗然,因杀人手段极其残烈,甚至令人发指.承宗死时,不仅肝脾、心脏各被刺,双臂折臼,最叫人不忍视之的,便是他的□,肿胀破碎血肉模糊,只剩一团肉泥,难辨原来形状,可见施杀者怨念之深.
事发次日便赶回的哒坦卓立王爷见到自己侄儿尸身之时,已是老泪纵横,此刻更是怒斥霍世钧残忍类畜,严正要求景佑帝严惩凶手,否则不惧议和条款作废,哒坦宁与大元再次开战.
"我侄儿正值英年,是我哒坦之栋梁,又娶羌国公主为妃.如今他为两国止歇干戈而来,不想却在贵地遭到如此毒手,我以何颜回去面我国人?此事若无一个满意交待,不止是我哒坦之奇耻,羌人必也不会安坐忍辱!"
卓立王爷立于大殿之上,言语铿锵有声,义愤激烈.
大元满朝文武,人人无声.
谁都知道,以大元如今的国库财力,单与哒坦交战,也就勉力能支持而已.前次之所以取胜,全仗将帅之才.若真两头开战,战线漫长,则极可能顾此失彼难以为继,更遑论战事旷日持久了.景佑帝前次之所以见好就收,更多也是出于这个考虑.现在这个哒坦王爷的威胁,未必全能当真话来听,不排除想借机讹诈更多的政治利益,但哒坦与西羌近年往来从密却是事实,早已互通姻亲,一旦两国约好齐齐向大元发难,形势绝不乐观.
抹着老泪的哒坦王爷被鸿胪寺卿亲自引去朝馆歇息,等待大元皇帝的圣裁之后,金銮殿里,立刻吵得像满地鸡毛的菜市场,唾沫飞来飞去,就差没喷到对手脸上.
穆党说:承宗身为使团一员,既然已经被客客气气地送出了京,他自己又鬼鬼祟祟潜回,那就一定有不可告人的隐秘,肯定暗中包藏祸心,只恨现在人已死,虽然死无对证,但绝对死不足惜,建议派遣能言善辩的人出面与哒坦调停,加以厚恤,压下就是.
钟党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承宗虽然举动有悖,但罪不至死,更何况还是死于这样残忍的手法.这已不是我大元单单一国之事,而是牵涉到三国之患.皇上您就算不怕哒坦,豁出去和哒坦人再干一架,但弄死了人家的女婿,前次本就蠢蠢欲动只恨师出无名的西羌人,这次怎么可能还稳坐钓鱼台,不趁机从背后狠狠捅你一刀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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