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想，纯粹因为刚才我的话吗？”灰手人问道。

    “是啊。”那个人道。

    “因为哪些话啊？当时什么情况你现在还记得吧？记得的话，你就跟我说一遍。”灰手人问道。

    “记得啊。”那个人说道，“就是刚才……刚才……你……你问我……问我有没有觉得我的眉毛附近有什么不一样。我说眉毛……没怎么不一样啊……我还说难道我眉毛刚才出了什么问题，又问你……我眉毛是不是还在。你就说你不是这个意思，就是问问我有什么感觉没有，因为我说我不记得刚才说到哪里了。然后……没感觉……可是……可是记不记得刚才说到哪里了，跟眉毛之间……有什么关系吗？”那个人问道，“然后你就跟我……跟我说很多人想问题的时候……有时候会皱眉啊，还问我是不是想问题的时候也会。我告诉你，应该是会皱眉的。我问你我刚才有没有皱眉了，你……你并没直接回答我，问我自己感觉怎样。你又问我握感觉如何，我就……我就说我不记得刚才有没有皱眉了……”

    说到这里，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又皱了一下眉，说道：“这过程，我应该……应该没说错吧？”

    灰手人注意到了那个人再次皱了一下眉，但这次皱眉，像是那个人自己能控制的，并不像是眉头被什么硬生生牵起来的情况。

    “没说错，你记得还挺清楚的。”灰手人道，“可是，你又皱了一下眉。”

    那个人想了一下，说道：“哦，是了，我又皱了一下眉，这次……这次应该是我为了想事情皱眉的，不是为了试。”

    灰手人把他这次皱眉看做时第三轮皱眉，虽然这回他只是皱眉了一次，叫成第几“轮”似乎也没那么合适，但是他前轮皱眉都是不止皱了一次的，所以，他觉得既然自己把前两轮频繁皱眉称为了第一轮皱眉和第二轮皱眉，这单独的一次皱眉被自己称为第三轮皱眉也没什么不恰当的。

    “就因为我刚才说了那些话，你就认为你刚才在试着皱眉之前真的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皱过眉了？”灰手人问道。

    “你都这么说了，就证明……证明我说的对了，是不是？”那个人问道。

    灰手人觉得这事没必要兜圈子，便直接跟他说：“是啊，包括这次，你已经皱眉三轮了。”

    “三轮？”灰手人问道。

    “第一轮皱眉，就是你根本不知道那次，我问你有没有什么感觉，你自己也没感觉到自己皱眉了。第二轮皱眉，就是刚才你听了我的话后主动试着皱眉。第三轮就是最后一次，你只皱眉了一次。”灰手人说道。

    那个人说：“我第三次只是……皱眉……皱眉了一次，这……这也能……也能算一轮？”

    灰手人道：“这么说跟前两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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