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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去的,我们一起去迪斯尼好不好,你以前不是最喜欢游乐园的吗?”
眼见着小粉的眼睛闪了闪,唐加反手握住他的手又问了一遍:“去玩一天,就一天,好不好?”
小粉摇了摇头。
唐加闭了下眼睛,再睁眼就什么都没有了,“我走了。”
小粉按在门链子上,“我先出去看看吧!”
唐加说让开,小粉摇摇头,转身压在门上打开链子。
门被唐加猛力的拉开,他越过小粉大踏步的走了出去。他站在门口看了小粉一眼,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话,“若是必须放弃一样,我和你的梦想,你选什么?”
这话说出口,让他觉得自己很卑微。
小粉没有动,没有挽留,也不做回答。只是说“唐加,再见!”
唐加失望透了,全身每个细胞都凉了下来,抵着门的手臂抖了起来,“你让我觉得,我就是你梦想路上的绊脚石,非得把我藏起来。若是让我选,我一定会选你的。”
他又抱着希望说了一次,我走了。
小粉站的笔直,说再见!
唐加绝望了,憋着一口气一字字的吐出来,“我们分手吧,我累了,不想玩了。”他猛的转身奔跑起来,越来越快,消失在走廊里。
唐加回到自己的酒店,被段林在大厅里截住,拉他去KTV唱歌庆祝,说有人请客。冤大头是李建军,老孙李思陈唯也都在里面,桌上放了很多酒,唐加来着不拒,敬酒就喝。
夜半终于醉倒,段林和李思把他搀上楼,扔在了床上。
小粉给段林打了电话,问他怎么了。
“没事,喝醉了睡一觉,明个一早就什么都好了,说胡话呢!”段林把电话架在耳朵边,搁小包包里翻醒酒药。
小粉听见电话那头传来唐加的声音,他唱着大刀刀刀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又问为什么,又喊我恨你,腻了我玩腻了。
李思在骂他,让他老实点。
段林说,“你要是想他就过来吧。”
小粉那头默了两秒,又笑着说:“算啦,满地都是记者。再说了,他都要大刀砍我了。”
段林叹口气说:“唐加摊着你算是福气了,你比他理智的多。”
正说着,就听那边哇一下,唐加吐了。李思大骂一声,他被唐加吐了一身。
小粉心里一紧,段林安慰着说:“没事,李思把他扔浴缸里了,我那带着解酒药呢!他喝多了也不太闹的,最好对付了。那个……你怎么样,心里难受别憋着,别和唐加这没心少肝的生气,去和朋友吃点宵夜转转去,这的海很漂亮。”
“我也好对付,一会多吃一些就什么都好了。其实,我没你想的那么伟大,他问我是不是选他……我选不出来……他跟我说分手,我竟然没有去追他,我当时怕人看见,就没有去追他……我、我们分手了……”小粉捂住了眼睛,再也说不下去。
段林叹口气,两人挂了电话。
小粉把屋子收拾了,5星酒店,配的有小盒子的针线。他坐在床边补小礼服,眼泪就扑扑的掉下来,一边哭一边安安静静的把衣服补好了。他就这一身像样的礼服,明天还有个活动得接着穿,衬衫算是废掉了,补也补不好,得重新买。
心里难受的不行,堵的一口气憋在胸口里,不知道该怎么去呼吸了。
满腔有怨有恨,更多的还是爱和思念。
为什么会那么想呢?
为什么要那么说呢?
为什么会那么选呢?
选了我,然后呢?
每日里浑浑噩噩的过,慢慢的把爱变成怨恨。
没有未来,哪里还会有爱情。
小粉抱着头使劲的骂,幼稚幼稚幼稚……
可他再幼稚,自己也是爱他的。
竟然就这样分手了……
莫名其妙的,分手了!
小粉收起针线,拿架子把衣服挂起来,摸摸脸发现是湿的,洗了个澡就睡下了。
滚来滚去,一夜都没有睡着。
反复想着为什么没有去追他。
自己一直认为这样做是为了唐加好。
可是……也许他说对了,归根结底,是自己害怕不能再站在舞台上,却自私的说是为了唐加好,把沉重的包袱扔到他身上。
要是能两全其美,该有多好。
想了很多。
刚到上海的时候,半夜里一个梦醒来满脸都是湿的,梦里只记得唐加。就一个心思,去找他去找他,越想就越忍不住。一有机会就挤在粉丝里看他,恨不得扑到台上去。
看回来就跟丢了魂一样,戏也练不好。
汪哲恨铁不成钢的说真没出息,押着一遍又一遍的练习。
几次下来干脆下了狠心,不看他的短信和邮件,白天里发狠的练习,忙起来就忘记了,后也就习惯了。
这一年开春,唐加说分手。
而之后的日子,小粉再也没收到过唐加的短信了。
慢慢的,竟然也真的就习惯了。
这是他离开唐加的第三年,开始频繁的去外面演出,去了越来越多的地方,见了很多稀奇的事有趣的人。年龄长了,见识长了,本事也长了,却也越来越不快乐了。
每每想起唐加,小粉就觉得对不起他,觉得自己真的没他爱的纯,没他爱的深,开始唾弃自己,审判自己。
在这样的自我厌恶中,时间进入了第三年的秋天,中秋节快到了。
在他终于忍不住思念的时候,他发了个包裹过去,里面是酥皮的豆沙小月饼。
是他偶然间发现的一家老工厂内部食品部自作的小月饼,先发职工剩下的才拿来卖。他记得唐加说过最爱吃这种酥皮月饼,还抱怨现在的月饼越来越华贵,再也买不到这种简陋的小月饼了。小粉忍不住请了假去排了一早上的队,抢购了两斤,犹豫了半天还是包了很多层打了个快递过去,也不知道寄到的时候会不会碎会不会坏。
包裹单上写的段林的名字,没有直接邮给唐加。
他不敢,有些胆怯了。
隔了几天,阴历里八月十七了,月亮从云里透了个影子出来,还是那么圆。
六点半,十四寸的小彩电放着本周的金曲榜单。
小粉趴在窗口抱着超大号饭盆吃饭,是他常吃的蛋炒饭,黄黄白白的饭里撒着点绿葱花,自己炒的隔夜饭。
小粉一勺勺的挖着饭大口往嘴里喂,盐放少了,香油正好也用完了忘记买,吃起来没什么特别的滋味。
一低头看见了唐加。
他还是坐在那辆白色的小车子里,抽着烟看窗口。
小粉顿时就被定住了,一勺饭刚送进嘴里,也不知道是吐出来还是吞进去,就那样半张着嘴看着唐加。
唐加也不躲,把车窗全按下来恶狠狠的和小粉对望,直到眼前晕眩模糊的看不清彼此,他才猛地发动了车子扬长而去。
过了十来分钟,小粉收到了短信:吃那么多,猪一样!
小粉放下饭盆揉了下眼睛,掉下两颗金豆。
绝对不承认是哭的。
绝对是和唐加对着瞪,累着眼睛了。
大老远跑过来专门来看自己吃饭,这还真是个幼稚的家伙,看来永远都别指望他长大了。
小粉笑了,臭糖球真的很可爱。
另一头,小白车停在路边,唐加抱着手机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今天中午,段林忽然拿了包小月饼给他,竟是那种现在很少买的到的他最爱吃的的酥皮小月饼。他趁着段林不注意翻了翻包裹单,果然是上海邮过来的。
那几个爬来爬去的字还是那么难看,简直是王八爪子踩出来的。
他天天晚上看小粉落在家的练习本,那横竖的角度都快印在脑子里了,能认不出来吗!!
一时激动就打了飞机跑来了上海,本来只想看一眼就走。
手欠手欠手欠啊啊啊!
怎么发了短信出去呢!!!
唐加又呻吟了一声,本来想抻着小粉的……好不容易坚持了这么久,功亏一篑。
也许不算功亏一篑,这袋月饼是近三年时间里,小粉第一次主动示好。
把车还回朋友家,还得连夜打飞机回北京,明个一早得去拍演唱会的宣传照,耽误不得。
空姐认出他后很高兴,唐加笑了笑,心情很好的样子,帮他们一一签名,还合了影。
稳定飞行后,空姐送来了夜间点心,只有一小份沙拉和面包,唐加肚子很饿,却还是斯文的一点点吃。
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小粉的大饭盆,他不知道那里面盛着的是什么,但下意识的就他就认定了一定是非常好吃的。
不是馆子里那种,不是盒饭里那种,不是方便面速冻饺子的那种。
而是一种,非常非常家常的味道。
外面买不到的。
当唐加意识到自己又想到小粉身上的时候,禁不住的,又抽了抽脸皮。
之后的几个月,还是那么平静。
又开始没了小粉的消息。
唐加忍了又忍,每次发现自己在给小粉发短信,便恨恨的摔了手机,这小半年来,已经摔了好几部了。
段林说,“这是病,得治!”
制作人感觉到了什么,毕竟唐加的歌词太过哀怨,总是含着一种难以诉说的情感,他笑着开唐加的玩笑,“是病,我看是相思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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