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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最重要的是,我和刘铁都和你有关系,表面上看来好像只是巧合,但就怕有心人非要从这里找出什么疏漏,这样对你不利。”
“如果有心人要找出我们的联系,能牵扯的线索太多了,不必在意这一点。”阮瞻说,内心因为她对他的关心在意而温暖,至少她比那个做了二十多年的朋友还强。“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再说我们也没有什么把柄落在别人手里,。小心一点是对的,可是――有我在,别怕!”
“要我去和刘铁说吗?”
“我去说,你先上楼去吧。”
小夏点点头,独自回到楼上阮瞻的、而现在属于她的卧室。
阮瞻的店地理位置很好,处在酒吧和写字楼聚集的地方。入夜后,大门的正面很热闹,但背面就很僻静了。而且他的酒吧不是那种很喧嚣的类型,加之他把二楼的隔音做得很好,所以卧室基本上好像被隔离一样,非常安静舒适。小夏换过衣服后就舒服地躺在床上,关上灯让自己陷入黑暗中,脑海中模糊的想着那个怪人的事,直到意识越来越昏沉,渐渐的进入睡眠状态。
当当当!
寂静的夜里忽然传来清脆的叩窗声。
小夏瞬间惊醒,直瞪着眼睛盯着昏黑中的屋顶。有人敲窗?可这是酒吧的二楼,而且由于天气有点热,窗户是大开着的。
她屏息着不动,半响,没有声音。
一定是作梦,她想着,全身放松下来。可正当她准备翻过身继续睡时,一个女人轻颤的笑声又响了起来,清晰得就像伏在她的耳边。
嘻嘻――
“是谁?”她惊叫了一声。
“岳-小-夏,岳-小-夏,岳-小-夏!”
下意识的,小夏差点回应,但不知为什么突然想起万里所讲的荒宅故事,急忙噤声,跳下床来拧亮床头灯。
房间里只有她和她的影子,还有断续的怪声从窗边传来。
没有风,窗帘不动,小夏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停在窗边,犹疑着是否拉开窗帘看一看。也许是自己最近神经衰弱造成的幻觉呢?或者是半梦半醒的错觉?如果不弄清楚就去找阮瞻,不是太依赖别人了吗?
“你来啦!”窗帘后有个女人突然说。
小夏吓得倒退了一步,也恰在此时,夜风吹拂起窗帘,小夏的眼前若隐若现的浮现出三张一动不动、似笑非笑的血脸,倒挂在窗外一米处的半空!
它们好像无法超过窗棂,但却执拗的守在窗外不动,无论从什么角度,小夏都能从飘扬的窗帘缝隙中看到它们阴森的存在。
她跳起来,逃一样跑下楼去。
“阮瞻!阮瞻!有鬼!有――”
她的大叫使得全酒吧的人都抬起头看着楼梯,众人的注目也使她的叫声嘎然而止,愣在当地,她求助地看着阮瞻。
“岳小姐,又上网看鬼片了?胆子小就别看那个了嘛!”阮瞻看着她吓白了的脸,冷静的化解意外,“不敢关电脑?好吧,我帮你。”
小夏含糊地答应了一声,不安地拉了一下睡衣。幸好,款式保守。
“小夏姐,什么鬼片,哪天发给我看看,我不怕。”倪阳没心没肺地冒出来一句。
才走到小夏身边的阮瞻回过头来,倪阳登时噤声,小夏第一次发现阮瞻无形中的威严感。
“这世上哪来的鬼。”他平静的撒谎,“就算有,你没听过‘子不语怪力乱神’吗?小子,吓坏了这么多可爱的女士,我唯你是问!”
倪阳慌忙摆手,“我哪敢哪!这些姐姐妹妹都是我的衣食父母,我供着还来不及呢!”他做了个鬼脸,活泼俏皮的神情立即让现场气氛放松,恢复了小夏大叫有鬼前的境况。可他的鬼脸却让才受到惊吓的小夏一哆嗦,阮瞻紧握了一下她冰凉的小手,把温暖和安定传递给她。
“你可以不用上去。”
“不,我去。好像是那三个女鬼,如果可能的话,我想和它们――沟通一下,它们老这么盯着我也不是办法。”小夏咬咬牙,来了点‘愤怒胜恐惧’。
“随你吧。”他拉着她往楼上走,“我很怀疑是否有用。”
“我怕的是它们见了你会跑,说不定现在已经跑了。”
果然,小夏又一次猜对了。
阮瞻走到窗边,微微感觉到还未消散的鬼气,可见这里确实有过三只女鬼且离去不久,并不是小夏疑神疑鬼。他皱皱眉,知道这么一来就麻烦了。因为他的房子是经过‘特殊处理’的,不但鬼怪无法进入,就连接近也要付出代价,可它们却冒险来纠缠小夏,可见恨意之深。也就是说,就算血腥玛丽的事完美结束,它们也会因为小夏从邪灵的手里解救出陶小春的灵魂而怨恨不已绝不罢休。只要小夏离开他的保护范围,就可能被侵害,甚至死亡。
如果不彻底解决这一问题,小夏会因为不确定的恐惧而一直跟着自己,那么想和她保持距离的决定也没办法进行,所以原本她的事又一次‘必然的’成为了他的事!
小夏见他沉默不语,忙问:“你不会不管我吧!”
“这要拜陶小春的祖父母所赐,你不该搅进这趟混水。”
“你看见的,不是我要搅进来,总是有各方面的因素把我不知不觉的逼进这个死角,这个也算冥冥中的天意吗?”
“不知道,这取决于你接受还是忍耐。”
“我是被迫接受,而且正在忍耐”小夏委曲万分,“还要想办法解决。”
“只有两个办法。一是化解它们的怨念,但相信我,这很难;二是用血木剑把它们斩得灰飞烟灭。”
“用不着那么狠吧!毕竟它们也是受害者。”
“没有第三条路。”阮瞻冷酷地说。
小夏语结。
每次说到解决问题的时候,阮瞻总是象个没有感情的人,事实上自从他们认识以来,她就发现他对待她忽冷忽热、若即若离,让人摸不到头脑。就像在这件事上,他才温柔的拉着她的手安慰她,一转眼又逼她做选择,完全不考虑她又惊恐又不忍的心态。
“我选第一条。”她不忍心让那三个误入歧途的女鬼落得更悲惨的下场,能不能化解怨念好歹也要试一下,而且这决定也包含了与阮瞻赌气的任性意味。
对此阮瞻并没有意外。
他走到书架旁边,从上面拿下了三个卡通蜡烛的中的小马,捏碎外面的封蜡,一张闪着红色铁锈和黑色小点的金属旗子露了出来。
“这是什么宝贝?”见识过蜡烛小兔里的血木剑的小夏好奇的凑了过来。
“残裂幡。”他简短地说,用旗子锋利的边缘划破手指,然后默念早已荒疏的咒语,把一滴血珠弹在空中,眼看那血珠凭空消失。
“那么这又是什么伟大的道术?”
阮瞻不回答。
道术?邪术?他分不清楚。他不明白为什么父亲当年要强迫他学习这些东西,尽管父亲也知道那些是禁忌的秘术,不宜流传下来!难道只是因为他天生就有着强大的、他所痛恨力量,还是另有深意?
这对他也是个谜。
这时候,一阵不寻常的风吹来,把窗帘吹得猎猎作响。
第二部 血腥玛丽 第二十章 终于找到了
风来得太诡异,小夏躲到了阮瞻身后。
“你干什么,好歹通知我一声,我好有个心理准备。”
“它们还没走远,我把它们拘回来。”
“拘?”
“我只能试试。” 阮瞻看看残裂幡,它并没有变大,这证明自己的能力是不够的。如果他不是很小的时候就封印了能力,而是一直修炼的话,此时他的能力应该会使幡应变成一尺宽,三尺长,而且无论鬼魂在哪里都可以拘回来,不像现在必须趁它们还未远离时才行,不过即使这样,他也没有把握。他连血木剑都不能完全掌握,动用残裂嶓是太勉强了。
“拘来干什么?”
“是你选的化解怨念这条路。”
“就是说――谈判?”
“没错。它来了。”阮瞻向前走了几步,拉开突然静止不动的窗帘。小夏亦步亦趋地跟上,立即见到一团黑影在半空中无形的牢笼中挣扎。
“只有一个?”她紧张地问。
“你忘了我的RPG等级不高。”阮瞻自嘲。
“这个时候别开玩笑!”
“那好,我们来谈判。” 阮瞻恢复了他捉鬼时冷漠骄傲的态度,与平时的样子判若两人。他抬头看着半空,“别再来吓人了,否则与你无益。”
“是她!”女鬼一指在阮瞻身后探头探脑的小夏,“是她要救我的仇人,不怪我!”
“那个――我想我有必要说明一下。”因为阮瞻在,小夏不怎么害怕,“陶小春的卑鄙行为害得你们很惨,当然罪大恶极。可是她死了,已经受到了惩罚。我们不是要帮她,不过是想办法找到她的尸体而已――”
“不许!”黑影打断小夏的话,“我要让她尸骨无存,她的魂困得不见天日,永不超生!”
女鬼的凶恶样子让小夏瑟缩了一下,可是她的律师本性仍然让她继续辩论。
“可是她的尸体早晚会被人发现,你明知道血腥玛丽离不开学校的范围,所以她也没能力把陶小春藏得多么隐秘,发现尸体只是时间问题。至于她被困起来的灵魂,我认为――应该拿回来接受制裁。我不知道你那个世界,但我想‘那边’一定也有规则,而且可能更公正些,你不想亲自控诉她的罪行,让她受到公正的审判吗?”
阮瞻听得直皱眉。这样说在法庭上都不够说服力,哪还能化解怨念!
女鬼不出他所料,根本不理小夏的长篇大论,困兽一样在半空中飘荡,仿佛陷在泥沼里,出不来,又进不去,没有出路,没有解脱,只能发出阴沉恶毒的诅咒。
恍惚间,小夏看着它转来滚去的眼珠,突然想起钱莉是唯一一个没有被挖掉眼睛的人,对它怨恨之下的绝望产生了深深的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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