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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丹砚思忖之际,只听厉秋风接着说道:“我师父说白眉金凋凶悍异常,自空中扑击而下之时,力道大得惊人,即便是内功深厚的武功好手,也不能正撄其锋。白眉金凋的两只利爪锋利之极,武林绝学鹰爪功与白眉金凋的利爪相比,自然是差得远了。而且白眉金凋力大无穷,即便是牛马这等身子庞大的猎物,一旦被它用两只利爪抓住,只须双翅展开上下扇动,立时便能一飞冲天,将猎物抓到十余丈高的空中。”
厉秋风说到这里,略停了片刻,这才接着说道:“方才慕容姑娘在地上找到了一只野兔的尸体,用长剑将野兔的尸体挑了起来,却不知道白眉金凋这个畜牲窥伺在侧,看到野兔的尸体之后,它便起了觊觎之心,趁着咱们不备,便即凌空下击,想要偷袭姑娘,将野兔的尸体夺走。如此看来,大群野兽为了躲避地火从北方逃到了这里,白眉金凋随之而来,捕捉野兽充饥,想来这个畜牲在这里吃了许多野兽,尝到了甜头,这才不肯离开,躲在左近窥伺,想要袭击落单的野兽充饥。”
慕容丹砚听厉秋风说到这里,点了点头,口中说道:“厉大哥说得甚是。这个畜牲着实厉害,方才它用翅膀与我手中的长剑相抗,我原本以为宝剑锋利,必定能将它的翅膀削成两截,甚至将它的身子砍成两段,没想到它的翅膀舞动之时,力道大得惊人,即便是内功深厚的武林高手,却也没有这般威势。待到我惊觉不妙,已经被这个畜牲舞动翅膀时搅起的狂风笼罩于其中,若不是厉大哥出手相助,我不死也得受重伤。”
慕容丹砚说话之时,见厉秋风眉头紧皱,面带忧色,心中一怔,口中说道:“厉大哥,莫非你想起了什么为难之事么?”
厉秋风点了点头,口中说道:“我师父讲述白眉金凋的来历之时,曾经对我说过,白眉金凋乃是上古神物,极少在世间现身。鞑子攻占中原之时,只有鞑子皇帝和王爷、重臣方能养得起白眉金凋作玩物。待到鞑子逃回漠北,白眉金凋便在中原绝迹,再也无人见过。扶桑国离着中土千里万里,为何白眉金凋会在这里出现,着实让人猜想不透。”
慕容丹砚听厉秋风说完之后,思忖了片刻,这才开口说道:“这个畜牲身子庞大,双翅张开几有丈许,只须扇动翅膀几下,便能飞出老远。或许它在漠北草原吃牛羊肉吃得腻了,想换换口味,这才飞离漠北草原,越过千山万水,又飞过汪洋大海,最后到了扶桑国落脚。只是这个畜牲万万没有想到扶桑国孤悬海外,压根没有什么美味,它只能抓野兔充饥。”
厉秋风听慕容丹砚如此说话,心中好笑,暗想慕容姑娘少女心性,活泼好动,以人性来猜测白眉金凋的来历,未免太过荒谬。这只白眉金凋出现在这里,绝对另有原因,只是这个畜牲不会说话,无法逼问它说出来历。
厉秋风思忖之际,只听慕容丹砚接着说道:“不过这个畜牲以翅膀击打我之时,倒有几分武学之士的风采,好似练过武艺一般。咱们在寒山渔村之中曾经与几头巨猿交手,那几个畜牲颇通灵性,又见识过有人用过武功,学上一两招并不稀奇,可是这只白眉金凋却是无师自通,着实让人琢磨不透。”
厉秋风听慕容丹砚说完之后,点了点头,口中说道:“飞禽勐兽,生长于天地之间,时时都有被更厉害的勐兽吃掉的风险,是以它们或攻或守,都有一些章法可寻。武林中许多厉害武功,都是依照这些勐兽捕猎、搏斗、逃走时的模样创制出来。如少林派祖师达摩和尚在嵩山一处岩洞之中面壁苦修禅宗佛学,枯坐久了,疲惫不堪,时常站起来活动身子。有一次达摩和尚在岩洞外漫步之时,偶然看到一猴一虎在山林之间缠斗。猴子虽然远不及老虎凶勐,力气更是差了许多,但是它在树木、岩石之间纵跃如飞,老虎竟然奈何不了它。达摩和尚见此情形,心中似有所悟,依照猴子对付老虎的法子,创出了一套拳法。后来他将这套掌法传给了少林弟子, 历经少林派各代高僧的钻研,使得这套拳法更加厉害,那便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的罗汉伏虎拳。究其根本,便是来自于猴虎之战。汉朝又有一位神医华佗,依据虎、鹿、熊、猿、鸟五种飞禽走兽捕猎、行走、奔逃的模样,创出一套名为五禽戏的导引术。五禽戏除了能够强身健体、祛除疾病之外,还是一门极厉害的武功。到了南宋末年,武学大宗师张三丰更进一步,独创太极拳,将鹤、虎、熊、猿等飞禽走兽捕猎、奔逃等模样揉合在拳招之中,是一门内外兼修,独步天下的绝学。至于江湖中的鹰爪拳、地龙拳、龙爪手、大圣噼挂拳等武功,也都是彷照野兽的模样创制而成。白眉金凋是上古神兽,以翅膀攻击姑娘之时暗合武学精义,却也不足为奇。”
慕容丹砚听厉秋风说完之后,点了点头,口中说道:“确实如此。此时想想方才与白眉金凋厮杀时的情形,兀自让人心惊胆颤。这个畜牲虽然被厉大哥重创,不得不逃之夭夭,只是畜牲毕竟是畜牲,只怕它不肯与咱们甘休,还会窥伺左右,伺机偷袭咱们。好在厉大哥用石头打瞎了它一只眼睛,使得这个畜牲受伤极重,它再想偷袭咱们,只怕不是容易事情。”
厉秋风沉声说道:“白眉金凋凶残之极,那些野兽看到它之后只有逃走的份儿。既然白眉金凋出现在这里,左近数里之内想来不会有野兽藏匿。是以想要捕杀虎豹恶狼当作食物,眼下已无可能。咱们还是尽快赶回谷口,将此事告知叶逢春等人,免得他们太过托大,被白眉金凋偷袭,非得吃大亏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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