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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自窃笑的纳桑尼尔及时换上一副正经表情。「是的,塔罗先生。你这奴才,给我闭嘴!」
「噢,对不起,我知道了。」
洁西卡·惠特威尔举起一只手,「这魔鬼虽然无礼,但至少说对了一件事:魔眼确实存在。两年前,我就曾见过。」
尤里乌斯·塔罗扬起一道眉毛,「女士,真的吗?在什么地方?」
「在某个我们应该都还记得的人的收藏里。那人就是赛门·勒福雷斯。」
纳桑尼尔吓了一跳,一道寒意从他背脊直窜而下,这名字仍旧令他不寒而栗。塔罗耸耸肩,「勒福雷斯早就死了。」
「我知道……」惠特威尔女士仿佛若有所思。她坐回位子上,转身面对另外一个五芒星。这个五芒星和黑豹端坐其中的那个很类似。房间里一共有好几个,每一个设计都大同小异。响指一打,她的巨灵立刻现身,这次它全身上下就是一头熊的模样。「舒比,」她说,「到国安部的道具地窖,找出勒福雷斯的搜藏,一项一项仔细清点。你会发现其中有一只用硬化后的泥土做成、经过雕刻的眼睛。马上带来给我。」
那头熊曲了曲腿,一跃而起,消失在众人眼前。
尤里乌斯·塔罗对纳桑尼尔虚情假意地笑了笑。「曼德列克,那才是你需要的仆人,」他说,「不油腔滑调、不啰哩啰唆。只听命令,不问问题,换做是我,就会把这条油嘴滑舌的毒蛇打发走。」
黑豹晃了晃尾巴,「嘿,人无完人,老兄。我很多话,而你看来就像西装里长了一丛金凤花。」
「叛徒勒福雷斯有一批有趣的搜藏。」惠特威尔女士不管塔罗在一旁气得大吼,若有所思地说。「我们没收了几件值得注意的东西,魔眼就是其一。现在来检查一下,一定会很有趣。」
毛茸茸熊掌轻轻着地,那头熊落在魔法阵中间,又回到众人面前。它用谦卑至极的姿势,把帽子拿在爪上,除此之外,两爪里什么都没有。
「没错,这就是你需要的那种仆人,」黑豹说,「不啰哩啰唆、服从命令、一无是处。你等着瞧,它一定想不起来任务是什么。」
惠特威尔女士不耐烦地比了个手势。「舒比,你找到勒福雷斯的搜藏了吗?」
「有的,女士。」
「里头有个泥眼吗?」
「没有,女士。里头没有。」
「搜藏品清单上有这一项吗?」
「有的。三十四号,女士。『一只九公分宽的泥眼,上头有神秘的符号点缀;用途:魔俑的第三只眼;来源:布拉格。』」
「你可以退下了。」惠特威尔女士转过座椅,面对其他人。「所以,」她说,「原本是有这么一只眼睛没错,现在却不见了。」
纳桑尼尔激动得红了脸,「这不会是个巧合,女士。一走是有人偷出来用。」
「但勒福雷斯的搜集里面有那种能赋予生命的羊皮纸吗?塔罗怒气冲冲地说,「当然没有!到底是从哪来的呢?」
「这,」洁西卡,患特威尔说,「就是我们要找出的答案。」她把两只纤细苍白的手相互搓了搓,「两位先生,我们面临了一个新情况。经历今晚这场灾难后,达沃尔会向首相施压,以便获取更多权力来对付我。我现在必须赶去里奇蒙,准备替自己辩护。塔罗,我不在时,希望你能继续指挥监视任务。若那怪物真是魔俑,肯定会再次发动攻击。现在我将这件事交由你全权负责。」
塔罗先生洋洋得意地点点头。纳桑尼尔清了清喉咙。「你……呃,女士,你不希望我再参与行动?」
「不。你现在的情况相当危急,约翰。我将重责大任托付给你,结果呢,发生了什么事?国家画廊和大英博物馆惨遭洗劫。不过,幸亏有你的魔鬼,我们的确掌握了一些敌人本质的线索。现在不论幕后主使是谁,我们都必须知道其身分。是国外势力?还是国内叛徒?魔眼失窃,这表示已经有人知道创造活化咒的方法,你必须朝这方向着手调查,找出失传的学问,千万别耽误时间。」
「是的,女士。一切遵命。」他双眼中满是疑惑,他连如何开始进行这项任务都不知道。
「我们要透过主人来攻击魔俑,」惠特威尔女士说,「找到这门学问的来源后,就可以知道敌人是谁,然后就可以采取果断的行动。」她的声音很严厉。
「是的,女士。」
「你的巨灵看来很有用……」她打量着那头黑豹。黑豹此时背对他们,正忙着舔自己的脚爪,刻意不理会他们的谈话。
纳桑尼尔露出勉为其难的表情,「还勉强啦,我想。」
「他竟然从魔俑手里逃了出来,这点难能可贵。把它留在身边。」
纳桑尼尔犹豫了一会儿,「对不起,女士,我想我还是不明白。你希望我往哪里去?」
洁西卡·惠特威尔站起身,准备离开,「你觉得呢?当然是所有魔俑的老家。如果传说还保留在世上某个地方,那就一定是那里了。我希望你到布拉格。」
凯蒂
第十八章
除了组织的事,凯蒂鲜少容许自己挂念什么,但雨后隔天,她再次去探望父母。
那天傍晚的紧急会议上,反抗份子得知了伟大的新希望,有史以来最大的任务。细节还有待商榷,但店里已满溢着几乎是痛苦难耐的期待,兴奋和骚动让凯蒂不由自主地坐立难安。她向烦躁的情绪投降,一早就出发,向街头小贩买了一小束花,搭上拥挤的巴士到巴尔汉。
街道宁静如昔,小房子整齐干净。她大声敲门,一边把花夹在脸颊和肩膀间,一边伸手在包包里翻找钥匙。但没等她找到,玻璃后便冒出一道影子,接着她母亲打开门,有些迟疑地探眼张望。
看到她,母亲双目顿时一亮,「凯瑟琳!太好了!亲爱的,快进来。」
「嗨,妈,这是给你的。」
接下来一阵笨手笨脚的拥抱亲吻仪式,中间夹杂着审视花朵以及凯蒂极力把自己挤进走廊中的戏码。好不容易关上门,母亲领着凯蒂进屋,直走到那令人熟悉的小厨房,马铃薯还在炉上冒着热气,父亲坐在桌边擦皮鞋。他顾不得手里的刷子和鞋子,站起身好让凯蒂吻他的脸颊,然后示意她坐在空椅子卜」。
「亲爱的,我们正在煮一锅好吃的,」母亲说,「再五分钟就好了。」
「噢,很棒,太好了。」
「总之……」父亲想了一会儿,将刷子放在桌上,鞋子跟朝下地直立在刷子旁边。他对她露出灿烂的微笑。「与颜料画具为伍的生活如何?」
「还过得去,没发生什么事,我也还在学习。」
「那潘尼斐勒先生好吗?」
「身子最近有点虚,走起路来也不太稳。」
「天呐,这样啊,那生意还好吗?最要紧的是,你们有魔法师顾客吗?他们会画画吗?」
「不多。」
「孩子,这就是你该下工夫的地方,他们可是财神爷。」
「是,爸爸,我们现在正在魔法师身上下工夫。你的工作如何?」
「噢,你应该知道,我在复活节时做了个大买卖。」
「爸,复活节是好几个月前了。」
「现在不景气啊。爱瑞丝,可以来杯茶吗?」
「午餐后再喝。」在凯蒂面前,母亲忙着收起多余餐具,慎重地布置餐桌。「嗯,凯蒂,」她说,「我实在搞不懂你为什么不跟我们住在一起,这里又不远,对你来说也比较省钱。」
「妈,我的房租不贵。」
「对,但吃的和有的没的还是要花钱。我们可以帮你煮饭,但住外面你就得花很多钱在这上面,太浪费了。」
「嗯。」凯蒂拿起叉子,漫不经心地敲打着桌面。「希涅克太太好吗?」她说,「还有雅各,你们最近有没有见到他?」
母亲戴着一双大大的防热手套,屈膝蹲在烤箱前:一阵热气从开着的烤箱喷散出来,肉味透着一股浓郁的香料味。她从烤箱里传出的回声有种奇异感,「洁米拉还算不错,」她说,「你也知道雅各在他父亲那儿做事,我这阵子都没看到他,他不太常出来。阿弗雷得,帮我拿那个木桌垫好吗?这真是烫死了。没错,就是这个。嗯,现在把马铃薯沥干。你该去看看他,亲爱的。这可怜小子一定很高兴有人去陪陪他,尤其是你,怎么可以不理他?」
凯蒂皱了皱眉头,「妈,你以前可不是这样说的。」
「那些都是好久以前的事了……你现在稳重多了。噢,他祖母去世了,洁米拉告诉我的。」
「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上个月的哪天吧。别摆那副臭脸,你如果多回来看看我们的话,早就知道了,对不对?再说我真看不出这对你有那么重要。噢,阿弗雷得,快舀出来,要不然待会就冷了。」
马铃薯煮得太老,炖肉却很出色。凯蒂吃得狼吞虎咽,爸妈还没吃完第一盘,她已经将第二盘扒得精光,让母亲欣喜不已。接着,她妈妈聊起那些她从不认识或不记得的人的消息,凯蒂坐着不发一语,摸着裤袋里一个小小、滑滑、沉甸甸的东西,想得出神。
听证会结束后,凯蒂度过一个极不愉快的夜晚,先是她母亲,然后是父亲,都对判决结果大感震怒,尽管凯蒂提醒他们她的无辜和尤里乌斯·塔罗的恶毒,尽管她发誓无论如何都会找法子凑足那六百镑以平息法院的愤怒,却徒劳无功,她父母还是不为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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