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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韩校长和老伴见到方便袋里那些山珍海味的欣喜神色,厉元朗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韩校长老伴把这些菜肴当成了宝贝,舍不得一次吃掉,准备分几次吃完。结果韩校长不同意,说他们没有冰箱,虽然是深秋季节,可中午还挺热的,怕搁不住全馊掉岂不更可惜。为这事,老两口争吵几句还弄了半红脸。
厉元朗劝说韩校长老伴,让她全给学生们做了吃掉,至于今后的教育经费他来想办法,总不能苦了孩子。
并且把韩校长偷偷拽到外面,从钱包里掏出一沓钞票,他只留下二百元钱,其余的也没查,怎么也不少于两千元,交给韩校长说:“这些钱你先拿着,先解决孩子们的教学环境和改善伙食,有剩余的话,给你们三位发些工资,以解燃眉之急。余下的,容我和乡里还有县教育局沟通,把拖欠你们的工资以及孩子们的伙食费用,争取尽快解决掉。”
“这……”韩校长赶忙推辞道:“厉乡长,怎么说也不能让你自掏腰包,我们、我们还能坚持。”
“韩校长你就别客气了,就算我提前垫付的,将来乡里有钱了再还给我,你收下,要不然我于心不忍。”
厉元朗说的是实话,看着这么艰苦的条件下,韩校长他们三人还能坚守岗位,精神难能可贵。
韩家屯厉元朗之前来过,和水明乡大多数村屯差不多,一个“穷”字完全概括。
晚饭是在韩卫家吃的,尽管韩忠旺热情相邀,厉元朗深知这位村支书家并不比村民强多少,能麻烦还是尽量少麻烦为好,婉言谢拒了。
韩卫家则不同,更像是朋友间的来往,厉元朗在村里小卖店买了些水果和营养品。韩卫父母健在,都是六十来岁的老人,身子骨硬朗,也很健谈,当然前提是韩卫没有介绍厉元朗的身份,恐怕知道厉元朗是副乡长,这两位老人的嘴巴一定会贴上封条。
韩卫也没拿厉元朗当外人,家里有啥吃啥,都是附近山上和自家地里种的蔬菜和山产品,没有大鱼大肉,厉元朗反倒吃的香甜。
陪着韩卫他爸喝了一小杯村里酒坊自酿的玉米烧酒,吃着自产的蔬菜蘑菇木耳,谈论村里以及乡里的奇闻趣事,厉元朗心情总算好了一些。
告别韩家父母,厉元朗给韩卫放假让他在家休息两天,秋收时节该帮家里人干点农活,这点人情味还是要有的。
他是独自一人开车返回乡政府,到宿舍门口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这一天忙得厉元朗有些筋疲力尽,宿舍有两把钥匙,他留下一把,另一把在吴红丽手里。
厉元朗进得屋来,由于不熟悉环境,没找到电灯开关,只好用手机照亮。
房间不大,也就二十多平米,收拾得很干净。桌椅板凳外加一张床,还有两个单人沙发和一个茶几。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花香味道,沁人心脾十分好闻。
厉元朗又累又困,索性脱掉外衣外裤摸到床边,看被子都给铺好了,便关掉手机电筒,只穿着衬衣衬裤一掀被子钻进来,暖和和的,似乎还有热度。
他心里便对吴红丽的办事能力非常满意,倒是女人心细,事事想的周全,不仅帮忙收拾好屋子,还把被窝弄得温暖,身边就缺个躺着个女人了。
厉元朗这会儿突然想起水婷月,她现在还好吗?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又不知为何,脑子里竟然闪现出韩茵的模样,这个曾经的过去式,厉元朗搞不懂自己为何对她念念不忘。
他实在太困了,平躺着又往里面翻了个身,这是张双人床,手自然搭了过去,一条腿也放任的伸出去,完全是放松的躺姿。
万万没有想到,厉元朗的手竟然碰到一个软绵绵的物体,一条腿也搭在充满弹性的躯物上面,惊得他立刻坐起来,大叫一声:“谁?”
床上有人,还是个女人!
“啊!”这一声音源自于床上另一侧女人的口中,慵懒间呓语着。随即,那人一伸手点亮了床头柜灯,橘黄色灯光下,一张迷人脸蛋饱含温情的看着他,那一双丹凤眼充满神的诱惑,似放射出一道道静电光芒,电击着厉元朗灵魂深处的男人欲念,稍有松动,便会酿就旖旎之夜。
厉元朗赶忙将眼神从魅惑的漩涡里拔出来,定了定神仔细观瞧女人妖媚神色,看着眼熟,忽然间想起来,这不是夜雨花的老板娘高月娥吗!
“高老板,你怎会在我的床上?”厉元朗赶忙将被子裹在身上,尽管他穿了不少衣物,可是面对高月娥几乎只穿内衣的暴露身材,他的义正言辞已经算是相当客气了。
“对不起啊。”高月娥穿得如此简单,脸上竟没有一丝一毫的羞涩之意,很明显吃过见过多了,脸皮早就练就铜墙铁壁的厚度,对男女之事都有了严格的免疫度。
高月娥扭动雪白身躯,手指尖挑动耳畔间的一缕青丝,神情自如的说道:“今晚来给你送点吃的,坐等你不回来,一时犯困就睡着了。”
“你、你……”厉元朗急得赶紧下床套上衣裤,并且抓起沙发上高月娥的外衣外裤直接扔了过去,怒气冲冲说:“你快穿好衣服,这个样子像什么话!”
“怕啥,咱俩啥都没干,就是误会躺在一张床上,和坐在一张饭桌没啥区别,不用大惊小怪的。”
高月娥越是这么说,厉元朗越是感觉到这事蹊跷,或许此刻窗外正有人用摄影设备偷录这一切呢。
他急忙走到窗边往外看去,没有任何不妥发现。身后的高月娥边穿衣服边安慰道:“瞅瞅你,挺大的男人,胆子却跟耗子一样。放心吧,没人知道我来这里,我是天黑透了才过来,非常安全。”
提起高月娥能进他的宿舍,厉元朗便问她是怎么进来的,是不是有他宿舍的钥匙。
“当然是开门进来的,至于钥匙么,呵呵,我捡的。”
骗鬼呢,谁信?
“请你出去,我要睡觉了。”对于高月娥,厉元朗没有好态度实属正常,这个女人天生充满魅感,稍不留神,意志力一不坚定,就有可能掉入她的粉色漩涡里。
况且,听韩卫提起过,高月娥和马胜然关系不干净,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千万不要触碰,就像一颗*一样,说不定就会把自己炸的粉身碎骨,连个骨头渣子都找不到。
“好啊,不打搅你睡觉了哈。”高月娥穿戴整齐,扭动着粗细分明的腰肢,款款走出厉元朗的宿舍,消失在夜色中。
她边走着,嘴角边流露出一丝得意笑容,别说,这位厉副乡长的模样英俊,身材也是一流棒,不像我家那个死鬼,还有……今晚上就是试了试他,还成,定力不错,不像某些当官的,眼睛里色迷迷,一身肥肉不说,上床就原形毕露,废物点心狗屁不是,都对不起男人俩字。
先不提高月娥的小心思,厉元朗在高月娥离开宿舍之后,把房间里从上到下从高到低从里到外翻了个遍,寻找藏没藏针孔摄像机之类的设备。
他之前因为这事已经被陷害过,如果再有第二次,这辈子就别想在官场立足了。
男女作风问题是考察官员清誉度的一项重要指标,厉元朗单身,可是高月娥却有丈夫。和有夫之妇躺在一个被窝,这事要是传出去,其震撼程度绝不亚于照片事件。厉元朗就算跳进大众浴池也洗不清,着实不敢大意。
而且水明乡善于搞这种背后下刀子的人不在少数,保不齐谁会对他下黑手,尽管他已经被整得很惨了。
好在没有任何发现,厉元朗松了一口气,寻思明天说啥也要换把新锁,高月娥有第一次难免会来个梅开二度,小心提防才是硬道理。
发生这个小插曲,也影响到厉元朗的睡眠,在床上来回摊煎饼,并且高月娥残留的体香,也折磨着他的嗅觉器官,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干脆拿出手机摆弄起微信。
别的他没在意,而是试着给水婷月发了一条消息,依然处于被拒绝状态,他在黑名单里还没有解决出来。
厉元朗不死心,找出联系人里面水婷月的手机号码,手指在这串数字上来回摩挲着,终于没有信心拨出去,天太晚了,改天再说吧。
迷迷糊糊中,厉元朗眼皮泛沉,实在抬不起来,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上班,厉元朗先去买了一把新锁,之后教育办主任胡定义主动找他,美其名曰汇报工作。
他的办公室已经打扫干净,可以说焕然一新,吴红丽还特意摆上几盆鲜花,平添了几分生机。
胡定义不到五十就已经秃顶了,锃亮的脑瓜门直闪眼睛。历元朗稳了稳神,递给胡定义一支烟,便认真听着他讲汇报材料。
大约说了十来分钟,历元朗眯着的双眼忽然明亮起来,打断胡定义并问他乡里的教育经费问题,是否全额到位。
“这个……”胡定义一时语塞,手指摸了摸滑亮的脑瓜皮,沉吟片刻才说:“教育经费缺口很大,咱们乡已经欠任课教师半年的工资了,我也是东挪西凑紧着乡小学乡中学的教师先发放了一些,至于个别村小学,只能往后拖了。”
胡定义说的和历元朗掌握的差不多,就追问造成这样的原因是什么?
“这事你得问一问乡财政所的所长关春明了,他全知道。”
历元朗一刻也没耽搁,马上去财政所找关春明,结果却遇到了*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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