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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宝山有些不解,就问马伯通:“师叔,你咋又不走了?”
马伯通小眼珠转了转:“宝山啊,我突然想起俩人来!”
“谁啊?”
“咱们先前抓到的那两个奸细啊!”
“就是铁匠铺里逮到的那两个人?”
“是啊!”
“你提他俩有什么用,都在大牢里关着呢!”
马伯通嘿嘿一笑,趴在魏宝山耳边耳语了几句,魏宝山这才恍然大悟,不住地点头。
马伯通让杜拉尔·果果先等他们一会儿,自己和魏宝山回皇宫见到了二贝勒阿敏,把自己的计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阿敏听后,点了点头,为难道:“计是好计,只是没有汗王的命令,我也不敢私自把人放了啊?万一汗王追查起来,这个罪我也担当不起啊!”
魏宝山闻听,施礼道:“回爷的话,如果汗王责怪起来,小人愿当全责!”
“哦?宝山,你可知道此事有多大吗?弄不好,可是通敌卖国之罪啊?”
“小人知道,不过,如果汗王降罪,小人甘愿受罚。”
“唉,起来吧!这事儿也是为了大金好,你们去吧!”
“谢二贝勒!”魏宝山和马伯通出了门,直奔大牢。
到了牢里,找到牢头,马伯通耳语了一阵,牢头看了看马伯通和魏宝山点了点头,然后退了出去。
二人换上狱卒的衣服,把酒菜摆上,开始喝起酒来,一边喝酒,一边大声闲聊。
“马头儿,你知道不?汗王已经到了辽西,要打京城了!”
“咳,这事儿谁不知道啊!”
“要说,汗王也真够神的,竟然在袁崇焕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绕了过去。”
“咳,山子,这事你懂啥?你知道袁崇焕和咱汗王是啥关系不?”
“啥关系?”
马伯通故意压低声音道:“听说汗王和袁崇焕一直在和谈,两人已经达成了协议。没看汗王让出三十里给袁崇焕嘛!这事儿啊,不好说!”
“哦,是这么回事啊!”
“你可别出去乱说,这可是掉脑袋的罪。”
“马头儿,放心吧,我又不傻。来,来,来,喝!喝!”
二人推杯换盏,你一杯,我一杯地喝了起来。
有道是隔墙有耳,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些话一字不漏地都传到了隔壁的大牢里,有两个人的耳朵当时就竖起来了,仔细一听,哦?还有这种事,真是做梦也没想到袁督堂还真与皇太极暗中勾结。
这二人是谁啊?正是当初在铁匠铺抓到的那两个人,张开肆和黄天彪。
魏宝山和马伯通在外面假装喝得热火朝天,喝着喝着还划起拳来,最后舌头也大了,有一句没一句地瞎说。
“山子……你……等……等会儿,我……我去查……查牢!”
“马……马头儿,我……我去!”
“算……算了吧!你……你都……喝……喝多了!”说罢,马伯通低着头,一步三晃地沿着牢中的过道走了过去,有意无意地就把一串钥匙掉在了地上。
回到桌子房,马伯通偷偷地冲魏宝山挤了挤眼睛:“山……山子,睡……睡一会儿……去吧!”
“不……不行,万……万一……上……上面发现了,咱……咱们就……就坏……坏菜了!”
“不会!不……会!都……都去打……打仗了,谁……谁来管……管咱们啊,走……走吧!”
说完,一阵桌椅磕碰的声音,两个人拐进里间,关上门,假装打起了呼噜。
果然,十几分钟后,外面有了动静,两个人睁着眼睛打着呼噜,仔细听着动静。半晌后,门“吱呀”一响,好像是有人出去了。
二人小心推开门,沿着过道往里走了两步,再一看,果然,张开肆和黄天彪不见了!
马伯通冲着魏宝山一乐:“宝山,看着没?咱爷俩就出戏演得不赖吧?”
魏宝山也乐了:“师叔,你这鬼主意可真多!”
马伯通一瞪眼睛:“怎么说话呢?什么叫鬼主意?这叫计谋!妙计的计,智谋的谋!知道不?”
魏宝山哈哈一笑,赶紧和马伯通叫出牢头,吩咐好后,出了牢房,直奔城门,赶赴京城。
且说赵率教,一路快马加鞭,昼夜兼程,仅用了两天时间就赶到了迁安境内。进入了迁安便放慢了速度,四千骑兵对十万金兵,赵率教也不傻,知道不能正面硬拼,只能出其不意偷袭,方能有可能制胜。一方面苦思破敌良策,一方面派出大量哨探,四处侦察,唯恐中了皇太极的埋伏。
皇太极兵围遵化,一直按兵不动,让大家好好休息。既不升帐,也不议事,只是每天都往城里射一封劝降信,然后便和阿巴泰、岳托等年轻人在帐中谈论兵书,或是和范文程谈史,搞得大贝勒代善和三贝勒莽古尔泰都是一头雾水,不知道皇太极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眼看着围了四天了,也不打,也没什么计划,莽古尔泰终于坐不住了,找到皇太极,开口就问:“汗王,将士们歇得差不多了,咱们已经围城四天了,要是再不打,援军到了,腹背受敌,可就被动了!”
皇太极带着几分神秘,笑了笑:“五哥,我等的就是援军。”
“什么?这是什么道理?”
“入关以来,咱们所遇之敌,都是不堪一击,五哥想没想过为什么?”
“为什么?我们出奇制胜,打他们措手不及啊!”
皇太极摇了摇头:“这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明朝能战之兵都在关外,关内军队也就这样子了,根本不堪一击。如今围了遵化,京城一定恐慌,肯定会让袁崇焕勤王。攻城之战不是我八旗军的强项,要是打野战,他袁崇焕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等我们消灭了袁崇焕,就再也没有什么阻碍了!”
“哦,汗王是要设伏?可是袁崇焕能来吗?”
“他非来不可,如果不来,我们攻下遵化,直逼北京,明朝的皇上也饶不了他。现在咱们围住遵化,要比攻下遵化有效多了。一旦攻下遵化,袁崇焕必定回师固守,我们长途奔袭,不适合打持久战,反倒是不好办了。如今只要城未破,袁崇焕就必须来这儿,来了,就必死无疑,不来,违抗圣旨,也是死路一条。五哥不用着急,估计用不了一两天,准保有信儿”
正在这时,有人在帐外高声道:“报!汗王,一支明朝队伍正从山海关向遵化方向开进,现已过了迁安,距此不到五十里!”
皇太极兴奋问道:“多少人马?”
“大约四五千人!”
“多少人?”
“回汗王,四千余人!”
皇太极摇了摇头,心说:不对啊,袁崇焕手下可不止这些人啊,怎么就来了四千余人,难道说,他这四千多人就能破我十万大军?越想越不对劲,略一思忖,对着门外道:“何人为将?继续打探!”
“嗻!”
莽古尔泰面露喜色:“汗王,是不是袁崇焕来了?”
皇太极摇了摇头:“现在我也不知道。时间真快啊,一晃都三年了,我们终于等到今天了,这次一定要袁崇焕死在此城之下!”
皇太极召集众贝勒大臣,开始分兵派将。安排妥毕后,大金将士们各就各位,趴在山头上,眼睛瞪得溜圆,从夜里等到天明,从天明到日上三竿,山底下始终静悄悄地,什么动静都没有。
莽古尔泰几次都要去问皇太极,都被代善给拦住了。
又过了一会儿,突然大金兵带上来一个人,据说是明军的哨探。
皇太极心中大喜,瞥了一眼被捉的哨探:“本王问你话,你如实在讲来,如果说谎,现在就杀了你。如果所说句句属实,本王保证不杀你。”
哨探一听,对面这人就是汗王皇太极,吓得磕头如捣蒜,赶紧应道:“请大汗放心,事已至此,小的一定说实话。”
“本王问你,来者可是袁崇焕?”
“不,不是,是赵率教赵总兵。”
“什么?不是袁蛮子?”莽古尔泰一听,眼睛当时就瞪了起来。
皇太极摆了摆手,继续问道:“袁崇焕去哪儿了?”
“不太清楚。”
“赵率教带了多少人马?”
“四千整。”
“还有多远?”
“不到半个时辰。”
皇太极让人把哨探押了下去,赏了十两银子,盯着山下的大路,心里有些失望。不过赵率教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锦州一战,伤了数千兵士,今天先拿他的人头来祭旗,一定要让他血债血偿!
很快,山下尘土飞扬,赵率教的骑兵终于到了。
眼瞅着,对方人马进入了包围圈,皇太极高举战刀,带头冲下了山。八旗大军鼓声震天,如天兵下凡,四面八方从山下就围了过去。
赵率教一看,心里一沉,知道是中了埋伏了,还没等他有任何反应,一支冷箭就射在了自己的左臂上,身子一晃,栽下马来。要说这人,真是生死有命,本来没被冷箭射死,结果却被乱军踩成了肉泥,一代名将就这么一命呜呼了。
明军主将战死,士气低落,再加上双方人马相差悬殊,寡不敌众,最后全部被歼,无一幸免。
打扫完战场,皇太极遥望遵化城点了点头,当即下令:“回师!攻城!”
次日,遵化失陷。
得知消息的袁崇焕痛心疾首,这才意识到让赵率教去袭击皇太极是个多么愚蠢的行动,自己都不知道当初为什么会下了一道这样的命令。但是后悔也没有办法,只好忍痛节哀,亲率大军赶奔蓟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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