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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情况下,他要说郭云飞最合适,就得先得罪银俊雅,否定银俊雅的意见,这不是自找来的败兴吗?栗宝山让他先讲,他为什么不争取主动先讲?为什么要推让给银俊雅呢?要是在两天以前,他可以什么也不管,该讲则讲。现在他不能,不能得罪了很俊雅,因为他在银俊雅身上有一个极其幸福的梦。这个时候,公务员风风火火地推开门,拿着一封标着“特急”的信送来了。贾大亮和金九龙看了,松了一口气。
别的人都惊奇地看着,不知道那是一封怎样的倩。公务员把信交到栗宝山手上,栗宝山却不去认真看,顺手把那信反放到茶几上,若无其事地继续主持自己的会议说:“其他的人接着发表意见吧。参与竞争的同志,大家都熟悉,谁的素质高,能耐大,心里都有底。下午的大会,大家也都参加了,谁提的方案好,谁回答问题回答得好,谁最受群众的拥护称赞,都看到了,有什么意见看法就讲,不必客气。”
于是,有几个人相继发言。大都认为龚泰民合适。
贾大亮和金九龙见栗宝山一直不理睬那封信,急得七窍冒烟。他们又一次交换眼光,用眼睛说话。金九龙又一次溜出了会场。
不多时,公务员推开门喊栗宝山接电话。
“告诉他,我正在主持开会,有事一会再来电话。”栗宝山对公务员说。
金九龙叫住公务员说:“问一下是哪里来的电话。”
栗宝山抱定一个主意,而且催着大家发言表态。
公务员返回来说是:“是地委来的电话,说是有急事找栗书记。”
贾大亮和金九龙以为,栗宝山这一回不能不动了。只要栗宝山接了那个电话,他就会知道龚泰民是黄福瑞的同党,他就会自己找理由把龚泰民搁浅了。可栗宝山依然坐着不动。他向公务员说:“你告诉他,我正在主持开会,很快就完了,完了以后我找他。”
“栗书记,这……这不太合适吧?”金九龙这时站起来说。
“这有什么不合适呢?不行,你去接一下,看看有什么着急的事。”栗宝山对金九龙说。
“人家是要书记接,肯定是保密的事,我怎么能接呢?”金九龙说。他当然是不能接那个电话的。
采宝山继续主持会议,让大家发言表态。
贾大亮着急地看金九龙。金九龙也着急地看贾大亮。经过疾速的目光交流,两个人决定打一下纪检书记王明示的牌。王明示正好坐在金九龙的旁边。金九龙稍微靠过去一点,在王明示的耳边说了几句话,王明示立下明白了金九龙的用意。他想,不说吧,会得罪了贾大亮和金九龙。因此,略微考虑了一下,就发言说:“根据龚泰民在竞争中的表现和群众的意见,我倒也同意龚泰民任金矿的矿长。只是有个问题需要提出来,请大家斟酌考虑。就是龚泰民当计经委主任期间,曾有人反映他有不廉洁的问题和文革当中给厂长写黑材料的问题。”
栗宝山听了以后立刻问:“这些问题查实了没有呢?”
“没有。”王明示回答。
“既然没有查实,就不能说人家有这个问题,影响对人家的使用,你说是不是?”栗宝山向王明示说。
王明示不愿直接回答是与不是,他说:“我的意思是介绍一下这个情况,因为栗书记刚来,不了解。我不是说……
我没有别的意思。”
贾大亮和金九龙一看这张牌没有打成,心里愈加着急时,公务员又来叫栗宝山接电话。栗宝山见时机已经成熟,说:“好,你去告诉他,我马上就去。同志们,我看大家的意见一致,就定龚泰民吧。有什么不同的意见没有?”贾大亮和金九龙张着嘴,似乎要说话,又说不出来时,栗宝山紧跟着又说:“没有不同的意见,就这样定了:龚泰民同志任金矿矿长兼党委书记。现在散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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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儒--官场女人--二十五、淫心
二十五、淫心散了常委会,贾大亮心情极不好地返回到家里,仰躺在沙发上,极其丧气,也很疑惑地想,为什么自己总是失败?
本来每回都思前想后,策划得天衣无缝,可到时候,却总也达不到自己的目的。是自己无能还是这里头有什么值得警惕的问题?他首先把自己的人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电影,觉得除了路明,其他人没有什么可疑的痕迹。而路明又不致于背叛为人所用,说出什么要害的东西。接着,他又过对立面上的人。不用说,出现在他脑屏幕上的第一个人便是栗宝山。他觉得票宝山这个人太不可琢磨了,表面上似乎很信任他,但做出来的事都是背着他的。尤其刚才在常委会上的表现很反常。他竟然不看一眼标着“特急”的信件,不接地委打来的电话,硬是匆匆忙忙在看信接电话之前,把龚泰民拍定了。
难道他知道信里写的是什么,电话要说的是什么,有意不看不接?如果是这样,那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他不相信大字报是黄福瑞搞的,意味着他视他们为敌对而又不能不采取必要的策略。如果是这样,贾宝山的所作所为,不都是一个向他们逐渐收笼了的圈套吗?想到这里,贾大亮腾地一下从沙发上坐起来了。
震惊过后,贾大亮很自然地想到,信里写的是什么,电话要说的是什么,栗宝山何以得知?难道……当他的脑子里冒出金九龙三个字的时候,不由浑身一阵颤栗。除了金九龙,还能有谁呢?可金九龙真会干这种事情吗?冷静下来,他又觉得联不上,用匿名信和匿名电话告诉栗宝山,龚泰民是黄福瑞的人,这是他跟金九龙在会上通过交流目光确定的。在这期间,栗宝山没有离开过会场,不但金九龙没有跟栗宝山接触、说话,其他任何人也没有跟栗宝山接触,说话。栗宝山怎么会知道呢?他迷惑了。他根本没有想到栗宝山会猜透他们的鬼把戏。
门铃发出一长一短的响声。
贾大亮知道是金九龙来了,马上命令冯玉花去开门。
金九龙来到屋里,拿起贾大亮的烟,点燃一支,坐下只顾抽烟,暂时一声也不吭。
贾大亮用审视的目光看了一会金九龙,随后叹气地说:
“我们又输了一局,多么重要的一局呀!要是我们能把金矿抓在手里,该多好呢。”
金九龙掸掸烟灰,宽慰他说:“龚泰民当了矿长,也不见得我们就抓不到金矿,他总还是在你的领导之下。”
“在我的领导之下,又能怎么着?龚泰民这个人你不是不了解,他能听我们的吗?过去我们治他,他一旦有了实力,不报复我们才怪呢。”贾大亮忧心忡忡地说。
“从理上讲,那是自然。但凡事,还在于人为。”金九龙说。
“人为?哼!”贾大亮摇摇头,接着说:“刚才我们不是努力人为了吗?可结果怎么样呢?”
“这事从根上讲,你就不该同意搞什么公开竞争招考。”金丸龙发起抱怨来。
“公三评竞争招考是改革,我能反对吗?”贾大亮生气说。
“‘改革也得看情况嘛。这么搞明摆着对我们不利。你应当强调太城的实际,尽力地阻止才是对的。我知道,这主意是银俊雅提出来的,你不但没有反对,反而积极地支持了她。难道大县长被她……”金九龙话语中,带着几分玩笑,带着几分妒忌,也带着几分提醒。
“这是什么时候,你还开这种玩笑。”贾大亮红一下脸说。为了摆脱这个问题,他接着问:“怎么样,刚才的事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吧?”
“投有。
“他未接电话,接上了没有?”
“没商。那时说还有什么用呢?他向地委挂了电话,结果当然不用问了。”
“他肯定怀疑是我们作鬼?”
“或许是吧。要让他不怀疑,除非我们什么也不做。”
“他的举动非常可疑。他为什么硬是不看信不接电话呢?”
“一点也不可疑。因为他猜出了信和电话的内容。”
“噢!”贾大亮这才恍然大悟似的。“照你这样说,他明知龚泰民是黄福瑞的人,而硬是要用他?”
“对。但他不愿担用黄福瑞人的名,所以才不肯看信接电话。”
“那他就是把黄福瑞当作自己的人看待了?”
“那倒未必。如果是那样,他为什么非要这样干呢?”
“这样干是为了蒙蔽我们。”
“不,从总体上来看,这种可能性极小。别的不说,他们在办公室里的秘密谈话,就能充分证实这一点。我觉得,这是两个问题。他们注重用龚泰民,恐怕根本原因是龚泰民确有一些才,尤其在竞争中表现得很突出,是贾宝山和银俊雅最为欣赏的。贾宝山急于用他,才不愿有不利的因素干扰他,所以才那样迫不及待地拍定了。”
“照你这样说,我是多虑了?”
“对一些问题,想到也是应该的。不过,冷静下来想,他们任用龚泰民是在情理之中,不管我们做什么工作,都是难以改变的。”
“是。”贾大亮同意地连连点头。接着说:“要是我们早认识这一点,还不如积极地呼应他们,我们愚蠢的作法,反倒可能引起他对我们的怀疑。”
金九龙见贾大亮一副悔恨自己的样子,进一步解脱他说:“自古吃一堑长一智嘛,一开始我们不可能认识到这一点。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应当跟上自己的工作。”
“是啊,你考虑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
“我还是那个主张:加紧我们跟他们的联盟,尽快端掉黄福瑞,实现第一步战略计划。同时,要严防我们的后院起火。”金九龙说到这里,把话打住,看着贾大亮,引而不发。直到贾大亮要他继续说下去,他才又说:“现在是端掉黄福瑞的最好时机,即使大字报案件还需时间,贾宝山也可以就他脱逃引资招商而把他撤下来。我们应当给路明、朱丽山和李发奎做工作,叫他们把责任全推给黄福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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