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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我还要马上获得这件事情的真相,否则的话,我不弄得天翻地覆才怪。到时候你们被我整到了,也许还不晓得那些话,是从何时何地传过来的呢,可是每句话都会明摆在那里,又响又亮又清楚。反正我说出去的话里面一定有一件正好是那颗炸弹,让他们受不了。”
“别干傻事!”
“别弄错了,我只是不得不如此。可是你也该晓得,对她所做的,对我所做的——对我们两个——太不公平了,上校。我重新下海了。唱独角戏——一个人来与大家周旋。我会和你接头的。”
哈洛克说完,就转身快步走出咖啡屋,融入夜色消失了。
他走上“卡凡尼街”,一路回到火车站去拿他寄放在行李柜中的新皮箱,当他将皮箱从行李寄放柜中抬出来时,突然又尝到某种苦涩的讽刺。珍娜·卡拉丝之所以被判死刑,也就是因为放在巴塞隆纳机场行李寄放柜中的一只旅行箱。那只旅行箱是由那名投诚的“巴达·门霍夫”暴徒,领他们去找到的——作为免判死刑的交换条件。德国恐怖分子会告诉马德里,卡拉丝小姐一向有将最近情报与活动资料,藏在她伸手可及,极易提取的地方。这是VKR组织中的成员所具有的某种习惯。免得当情况突然发生或起变比,来不及与莫斯科应变。这种习性通常别人都不会过问;“自卫”有时会以古怪的型态出现,他人没有必要干涉。
从来没有人过问。甚至连他也从不过问。
某个人跟他接触过,交给他一把钥匙,告诉他一个地点。一间房间或是一个行李寄放柜,甚至是一家银行。资料全在那儿,包括了他们的新行动方案。
哈洛克飞往马德里前两天的下午,有个人会在巴塞隆纳码头上的一家咖啡店里骚扰过她。那个人是个醉汉。他曾经拉过她的手猛摇,然后又亲她的手。三天后,哈洛克就在珍娜的皮包里发现了那只钥匙。第二天夜里她就香消玉殒了。
是有过这么一把钥匙,可是那到底是谁的呢?他曾经看过那个箱子里一份文件的影印本,是由兰里的中情局给他看的。可是那口箱子到底又是谁的呢?假如不是她的话,为什么箱内的文件上又有三个属于她的指纹呢?而假如指纹真是她的话,为什么她会让他们这样做呢?
到底他们曾逼她做过什么?那名被他们骗到布拉瓦海岸上的金发女郎,又是谁呢?谁会犯了这么大的罪,必须被乱枪打死呢?这群人到底还算不算是人,竟然会把人命视同草芥拿来先耍一通,再打死。那个女的已经死了。他曾经看见太多太多的人被误杀掉。这并不是像那个高雅的葛洛维,那名法国佬所说的“打哑迷”,而是真枪实弹的残忍谋杀。
可是话说回来,这还是个“哑迷”,一场傀儡戏;他们全部是傀儡。然而傀儡戏演出的舞台,到底算哪门子舞台?而谁又可以从中获利呢?
他越走越快;眼看已经快走上“马莫拉塔街”了,大火车站再过几条街就要到了,他要从那儿开始着手追踪。至少,他还有点概念。不管行得通与否,反正下半个钟头一定可以探出一些眉目。
他经过一个书报摊时,突然看见“时代杂志”的封面上,有张熟面孔在仰脸望着他。那双清澈的眼睛,一如往昔那般的从镜框后面望着他,永远是那么睿智、有神——第一眼望上去会觉得它们很冷酷,可是却会越望越温馨。也许熟识就能把冷酷化为温暖吧。那张脸还是老样,高额隆起,嘴型开朗,一看就知道他讲话时必定字字珠玑。“当代伟人,世人景仰”,封面上只有这两句话,没有名衔、称谓,没这种必要。世人全晓得他就是美国的国务卿安东尼·麦锡。包括哈洛克在内,全世界都晓得,没有他的话,世界早就毁于核大战了。
安东尼·麦锡,良师、益友、义父。可是一牵涉“布拉瓦海岸事件”,他,仍然,也只是个傀儡而已。
哈洛克丢下几张意大利里拉纸钞,顺手拿起一本“时代杂志”时,他清晰的回忆起当初夹在那份“四○密件”中一并给他过目的小纸条,那是安东尼写给他的短笺,哈洛克到乔治城探望他的时候,麦锡已经晓得他对这名女郎的眷态情怀,所以当这件事情眼看就要以悲剧收场之前,国务卿忍不住就先写了一封短笺,夹在催命符里先安慰他,表达出深切的关怀和遗憾。
短笺是这么写的:
亲爱的贤侄:
我内心与尔的痛苦是相同的。你早年受过的磨难与痛苦,因你后来再为美国所做的贡献,才使你今天再次品尝到刻骨铭心的痛苦。我巳经检查过这件事,全都是真实的。假如你想避开这次屠杀的场面,请不必勉强。不要认为有职责在身,而必须亲临督阵。还有哪个国家能找到象你贡献如此良多的忠贞国民;你已经无力了。也许你会因此愤怒绝望,那么,你就不要再在这个圈子打滚吧,换个环境对你会比较好的,也许另一个世界会更需要你去贡献心力,我为你祈祷祝福。
你的捷克叔叔
安东·M
哈洛克逼着自己不去相信这封短笺,那只会更让他茫然。证实:肯定。到底肯定了什么?什么又才是真实的?他翻开杂志,找到封面人物故事。还是一些老套的介绍,并没有任何推陈出新的情节。只写了一大堆封面人物的成就。文章的结尾;倒还算有了点新消息,说美国国务卿已到某一未经透露的地点去度年假了。哈洛克看了不禁笑了笑,他晓得那是哪里。北维吉尼亚杉南道河谷中的一栋小木屋。等今夜一过完,他大可以用间接又间接的密码,辗转把讯息发到那栋小木屋去。可是目前还不行,他得先查出真相再说。因为安东尼·麦锡与这件事也有牵连。
“奥斯提亚火车站”大天棚下的人潮已经变稀落了,最后一班驶离罗马的列车,不是早已开走就是将要开了。哈洛克将旅行箱从寄放柜提出后,就放眼四下张望找寻痕迹;一定就在某处。也许可能会白费时间,可是他并不这么想,至少它是个可以让他开始找寻的起点。
他告诉过贝勒:“她曾经在下车时与一名铁路警察交谈过。我有把握可以找到她。”
照理说,某个人在亡命途中时,是不大会随便去和人搭话的,免得暴露行踪;亡命的人内心惶惶,疾急奔如丧家之犬,哪还有心情去跟一名警察讲话、可是到一个象罗马这种几近瘫痪的城市来,也许一个人必须向当地人先打听一下城内的情况吧。珍娜·卡拉丝也许晓得罗马的市区、街道,可是她不可能了解“罗马”本身。
墙上有个箭头指向办公室:“本站行政管理室”。
三十五分钟后,他终于用钱买通了夜班经理,查出了那名负责八点半以后勤务、曾在第36号月台接过那班南下火车的警察。夜班经理从人事资料档案里,拿出那名警家附带了相片的履历表,给哈洛克过目确认。是他,就是他曾跟珍娜·卡拉丝谈过话。他的资料上证明英语流利。
他爬上破碎磨损的石阶梯直奔五楼的铁路警察宿舍,找到了那间门上贴有“马司科罗”的宿舍门,就伸手轻敲。
喝得醉醺醺、满脸通红、两眼昏昏然的警察,穿了一身内衣裤把房门打开。哈洛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一万里拉的大钞票。
“谁能从成千上万的旅客中央记得一名旅客?”那个人边说边坐到哈洛克的对面。
“我有把握你能。”哈洛克说着又加了张大钞。“仔细想一想。她可能是你与那列火车上的旅客,所曾经交谈过的最后一位。长很很窈窕,中等身料,戴了一顶宽边帽——你那时刚好站在车站出口处。”
“对了!是有过。一个美女!我记起来了!”警察伸手抓过那两张大钞,顺手又灌了一口老酒,他打个酒嗝才继续说下去。“她问我怎么转车到‘西维塔威克基亚’去。”
“西维塔威克基亚?那不是罗马西北部的一个港口吗!”
“对啊。就是那个面临‘第勒尼安海’的港口啊。”
“那你晓得怎么转车吗?”
“罗马和西港之间的班车非常少,先生,晚上当然不可能有。而且最多只有货运列车开行两地之间,没有客车。”
“那你后来是怎么跟她说的?”
“我就是这么告诉她的啊。我看她穿着打份象个有钱的富家女,所以我就建议她包辆计程车去。问题是计程车找得到找不到?罗马现在已经是个疯人城了!”
哈洛克点头道谢,又搁了张大钞放在桌上,才起身走向房间,他看了看表;已经是凌晨一点二十分了。
西维塔威克基亚。临“第勒尼安海”的一个海港。通常船只总在黎明时分开船驶离港口,航向大海的。
他差不多还有三个钟头左右的时间可以赶到西港去,搜遍码头,寻到一个碇位,找出一条船——查到一名没有登记的神秘旅客。
第五章
他从“柏尼尼圆环”的那家旅馆飞奔出来,在大街小巷中乱钻乱穿,一直跑到“维尼多街”。旅馆柜台值夜班的职员,看在他手中握的大卷钞票份上,拼命逼着接线生去替哈洛克找一辆计程车。可是小旅馆的职员法力有限,在凌晨两点钟的时刻,根本叫不到一辆车子,所以他只好奔出去自己想办法了。
哈洛克停下来喘气之时,就放眼打量“维尼多街”的招牌灯光。有几家咖啡店和“艾希雨酒店”的霓虹灯还是亮着的。他必须找到某个能帮他忙的人——他必须及时赶到西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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