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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自目睹行刑经过,谁受得了?!也许正好把三十年前的那些童年的梦魇,就此触发引爆了,才会令他变得现实与过去分不清,产生狂想和幻觉的。”
“贝勒电报中也是这么说的。”道森接过话。“他可能会挺而走险而独断独行,不再听命于任何一方的解释与命令。”
“这是绝对可能的,”米勒博士说,“他真的可能什么事都会做得出来。—旦他的狂想症发生后,他可能对现实与幻想很难分辩清楚,随时觉得会有人要陷害他,而加以反击的。”
“你看罗斯托夫在雅典的那件事,会有什么影响?”史登问。
“我们并不晓得罗斯托夫曾到雅典去找过哈洛克,”米勒说,“这也可能是他狂想症中的部分,胡思乱想有个苏联网安全的高级头日来找过他。我们所能确定的一件事,就是那个‘卡拉丝’的确是国安会VKR分支的人。为什么象罗斯托夫这种人,会出现在雅典,专程向哈洛克去否认这件事呢?”
欧吉维上身又向前倾。“贝勒说,哈洛克认为那是一次‘抓瞎’。罗斯托夫当时所占的优势,大可以把哈洛克抓起来,运出希腊的。”
“那为什么他没有这么做?”米勒反问:“算了吧,老红,你自己也曾在外国干过十年的行动员,‘抓瞎’这类试探之学,你会不会干?假如你当时明明晓得自己占上风,难道你还不会把他先摆平,往苏联‘卢比安卡’一送吗?!”
欧吉维先不搭腔,瞪着精神病学博士米勒好一阵子。“不会,”他冷冷说:“因为我终会放他一马的——只要我愿意——只要我不让别人晓得明明是我占了上风。”
“可是贝勒在电文中却一再强调,他相信这件雅典所发生的接触。”道森突然插口把话题引回来。
“但这可能是因为哈洛克绘声绘影描述得很逼真的缘故!”
“你怎么有把握说,一定是狂想症,而并非真实的遭遇?!”史登也反驳。
“……答应他任何事情……”欧吉维喃喃自语道:“简正他妈的好象商品广告!”
“我只晓得一件事必须提醒在座各位,”道森冷然插口。“哈洛克晓得的内幕太多,只要他稍微对外揭发一点点,我们也会蒙受很大的损失——不论国内和国外——只要被苏联探到一点就惨了。即使密码、眼线、情报来源等等,全部都予以更改掉,彬影响还是会很大的。”
“所以我们今天才会召开九这个紧急会议,来决定到底应该怎么办,用什么方式请哈洛克回来?”
“抱歉,头儿。”红头发的欧吉维说,“他不会吃这一套的。只有一个方法,行得通与否我说不准。”
“什么方法?”史登局长说。
“我。”
“怎么说?”
“因为哈洛克认识我,而且他晓得我也是决策人士之一,除了麦锡之外,他大概只可能相信我。”
“有时候,老红,我发现你实在很难以想像。”
“没什么好难以想像的;你们也看过我的健康报告。再过五个星期,我就要开始变得更痛苦了——癌细胞已经蔓延了……你们也看到我体重现在减轻得很厉害,原来的衣服现在变得这么宽松,还能拖多久,谁都不晓得……与其坐在这里等死,不如让我跑一趟。除了国务卿之外,也只有我能出马去说服哈洛克回来。”
文登瞪着红头发的人望了半天。
“你很有说服力。”他说。
“这并不是说服不说服的事,而是只有这么办。”欧吉维突然站起来。“我马上回去,打行李,直奔安德鲁空军基地,替我安排一架军用飞机到意大利去,免得我搭民用客机的时候被苏联国安会的耳目发现。由安德鲁直飞布鲁塞尔,再由那里转飞意大利帕隆巴拉空军基地。再发电报叫贝勒来接我……称我的代号为‘阿帕契红番’。”
“‘阿帕契’?”道森有点搞不懂。
“最好的追踪者。”
“假设哈洛克愿意跟你联络,”米勒说,“你预备怎么跟他说?”
“没什么好说的。只要他走到我一个手臂长的近距离内,我就可以逮住他。”
“他也很有经验哪,老红,”史登提醒他。“他不会那么毫无防备的,何况他很难缠。”
“我有东西制得住他,”垂死的人边向门口走,边回头说,“而且我也很有经验。我没有把提的话,绝不会轻易出手的。”他说完就走出去将门关上了。
“我们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欧吉维了,”米勒对另外两个人说。
“我晓得。”史登说。
“你认为他能找到哈洛克吗?”道森说。
“我想可以,”史登说,“他会逮住他的,他交给贝勒,然后再由我们罗马的几位大夫,先替哈洛克治疗一下。欧吉维可能等办完这件事以后,就会找个地方躲起来等死。他说过,他绝不会甘心住医院去等死的。他要自己解决。这也是为什么我会这么肯定,他一定会找到哈洛克的原因。老红之所以愿意这么做,也有其他的原因,我很清楚。他当年眼睁睁的看过许多同事因为掩护他——从土耳其的伊士坦堡到北非——而死于非命。自己又因为干这行,弄得妻离子散,与他的家人失去联络已经有五年之久了,所以他才不想再让他以前的一位同事——哈洛克——再出差错。我们的‘阿帕契’,希望在他临死之前,再去做一次他最后的追踪,设下他最后一个陷阱。”
第八章
未经标明国籍的喷气机,飞到距离“帕隆巴拉”还有四十里时,就开始俯冲下降。它在飞离布鲁塞尔之后,避开了所有民用和军用航道,掠过阿尔卑斯山,就将高度爬升得更高。在所有雷达监视幕上,它所显示出来的那个闪光点,没有任何一个国家的防空单位会去过问:那早已经事先安排好了,所有的雷达监视员都会视而不见。当它在帕隆巴拉落地时,只会从上面走下一名乘客,没有姓名,只晓得他的代号叫“阿帕契”。
驾驶员巳将飞机引擎的推力减小,驾着他的飞机掠过下方的森林和开阔地,慢慢飘滑向机场。那条跑道将近有一里长,四周为森林包围,从任何其他一个角度,都无法探知在这座森林里,还会有一条机场跑道。
当飞机落地,引擎倒转的震动开始传进机身时,年轻的驾驶员就转头对那名红发的中年乘客说话:“到了,印第安人。你可以准备拿出弓和箭了。”
“少开玩笑,”欧吉维将安全带松掉。“现在当地时间是几点?我的表还是华府时间呢。”
“早上五点五十七分。你最好先找个地方睡一下。”
“交通安排好了吗?”
“直奔维持里奥大街上的那幢房子。”“你是指大使馆?”
“对啊。你是特种包裹。从布鲁塞尔直送意大利的限时挂号。”
“你错了。这件事搭不上大使馆。”
“可是我们有命令。”
“我现在重下新的命令。”
欧吉维走进这座无名机场的小办公室。这间房间没有窗户,家具也相当简陋;只有在小桌上放了两具保防电话。
欧吉维走向电话,拿起左边的那具黑色的,专通意大利本土的专用电话。他拨了一串早已熟记的号码,十二秒钟后,贝勒的昏沉沉声音就出现在电话筒里。
“贝勒。什么事?”
“贝勒吗?”
“阿帕契吗?”
“对。我到达帕隆巴拉了。你听到什么消息没有?”
“什么也没听见。我已经发动所有的眼线去搜过罗马,没有一条线搭得上他。”
“你发动了什么?!”
“眼线哪。每一个我们都能花钱请到……”
“妈的个巴子,快叫他们回来!你以为你在干什么?!”
“嘿,老兄,干嘛这么火?!我原以为我们会合得来呢!”
“去你妈的!你又不是在跟三岁的小孩在玩躲猫猫!他是条蛇啊,老兄!你让他晓得了你派人搜他,他会以为你坏了规矩的!这样他就不会冒头了!老天,你难道以为他从前没有被人追踪过啊?!”
“你以为我的眼线没追踪过人啊?!”贝勒火大的反驳道。
“我看我们最好还是谈一下。”
“那就来谈哪。”上校说。
“话不是这么说的。”欧吉维回答,“不能扯进大使馆。”
“为什么?”
“搞不好他也许正在大使馆附近的一幢楼里监视呢!”
“又怎么样?”
“他晓得我是从来不在这个区域现身的。再说,国安会的照相机向来是全天二十四小时监视住大使馆的。”
“他又不晓得你会来,”贝勒抗议道,“又不晓得你是谁。”
“可是只要你告诉他,他就晓得了。”
“告诉他什么——名字啊。”
“对,告诉他‘阿帕契’要找他。”
“难道他会晓得这个名字是谁吗?”
“没错。”
“可是我根本听不出来有什么意义!”
“本来对你就没意义。”
“我看我们两个大概会很不投缘,要彼此相安无事,恐怕会很难。”
“那我很遗憾。”
“既然你不到大使馆,那我们在哪里碰面?”
“到包希斯别墅的花园碰面。在花园里,我会找到你的。”
“还是由我找你比较容易。”
“你错了。”
“怎么说?”
“我是说,我们应该会很投缘才对。”欧吉维顿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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