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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教授脱口而出。说完之后,他发现安塔正用疑惑的眼光盯着自己,想了想,哈哈一笑。
“安塔猎头,有时间我再好好跟你解释,现在你先赶紧想办法带我们出去。”
“教授,有你的,还真跟我卖起关子来了。行了,待会过水塘的时候,我也卖个关子给你!”安塔跟他开起了玩笑。
“这个……”梁教授一听,哈哈大笑,“安塔大猎头,你可千万别把我老头子落在这里啊,我家老婆子还等着我会去疼她呢!哈哈哈哈……”
“哼,牛气什么,没你我们照样出得去!”蓝蓝站在教授身后,幽幽地望着安塔的背影,暗声嘀咕。但地洞寂静,这话还是被安塔听得分明。
安塔顿了一顿,懒得跟她纠缠,抬腿沿着水塘边缘开始探路。
手电光束所到之处,水面波澜不惊。他发现水塘四周跟石壁交界之处,还是有一些可以下脚的地方。如果前方都是这副样子,他们就可以干着鞋子通过水塘了。
继续朝前摸索了一段,安塔觉得沿着石壁通过,应该没什么问题,便回头招呼瓦加,让他带着大伙跟在身后。大伙依次跟进,后背贴着石壁慢慢朝前走去。手电光照在黑暗的水面上,马上被反射了回来,搞得大家的眼前阵阵炫目。
“都慢点走,贴着墙,前后拉扯若点。”瓦加走在最前,大声嚷嚷,洪亮的声音在头顶回荡,嗡嗡作响。不远处,安塔一个人在前面走走停停,细细试探着脚下的状况。这时,一个圆形的石块出现在他前方的水潭边,黑糊糊的,正好挡在了前行的道上。
安塔把手电光束投射过去,仔细端详着慢慢走近。走得越近,那个石块便越发清晰。
安塔看得有些惊心,心中咯噔了几下,Ⅴ⒐②停下脚步,皱着眉头,暗暗屏住了呼吸。
“扑通——”水潭中间忽然发出一声响动,打破了宁静。水面登时泛起一股激浪。随即,一层层波纹迅速朝着水塘四边展开。
“什么东西?”安塔大叫一声,疾步朝回赶来。大伙也被这声响动惊吓住了,纷纷转过头朝水面张望。
“不知道啊。”瓦加高喊,“会不会是一条鱼啊?”
“别胡说,你以为有水就一定有鱼啊。”安塔反驳,用手电来回扫射着水面,同时凝神注视。
“有水的地方的确不一定就有鱼。而且这种地洞里面的积水,多半是山石缝隙中渗透出来的,更加不可能有鱼了。”说到这个,梁教授推了推眼镜,又开始卖弄起他的学问来了。
“那……那会是什么东西啊?”瓦加的眼神里忽然闪过一丝惊恐,说话的声音也开始颤抖起来了。
“是我……”走在最后的毛利轻声叫道,“是我刚才朝水面扔了块石头。”毛利这么一说,大伙登时哭笑不得。
“你个小兔崽子,你干吗,想吓死老子啊。”瓦加怒不可遏,瞪着小眼,狠狠地叱喝毛利,“好好地走你的路,扔什么石头嘛。”
“我又没朝你脑门上砸,关你屁事!”毛利涨红了脸,拧着脖子跟大胡子死磕。
“嘿!兔崽子再嘴硬,看我不揍死你!”瓦加说着便要回头找毛利动粗。无奈水潭边实在太窄,站上一个人以后,他根本就越不过去。加上身后的梁教授赶紧伸手制止,一番规劝,总算让大胡子消停下来。
“行了行了!”安塔走回来一推瓦加,短促地喊了声。随即又朝着队伍最后的毛利望了望,轻喝道,“毛利,你干什么,看把大家给吓的。”
“安塔,我……我只是想试试这水到底深不深,所以就扔了块石头……”毛利低着脑袋,吞吞吐吐地说。大家听罢,哦了几声,纷纷摇头。安塔暗暗白了毛利一眼,却也拿他没有办法。
“行了,既然没事,大家继续赶路。”安塔说罢重新转身,快跑几步,继续赶到前面探路。
梁教授眨了眨眼睛,忽然对毛利非常感兴趣。他停下脚步,回头对着毛利就喊:“喂,这位毛利兄弟,你能用石块试探水深呀?”
“能。”毛利轻声回答。
“哦……这个真不错啊。那你说说看,眼前这个水潭会有多深呢?”
毛利迟疑了一会儿,抬头望了望水潭,又朝教授望了一眼:“我估计,水潭中心至少也有两个教授那么深。”梁教授听罢,暗吸了一口凉气。乖乖,原来这水潭居然有这么深。
“毛利兄弟,你这个判断到底准不准啊。”教授有些怀疑,高声问道。
“教授,这你可以亲自试试的。”毛利不阴不阳地回敬了一句。
这话一出口,大伙登时哄堂大笑,一时间地洞内的气氛轻松起来,就连梁教授自己也随着一起大笑起来。
“得了教授,你就别凑这份热闹了。”⒌⑨㈡人群里唯独蓝蓝并不觉得这有多么好笑,她不耐烦地推了教授一把,朝他低声叫道。
安塔走在最前,听到毛利的话,也禁不住扑哧一笑。不过他很快就清醒过来,毛利的话没有错,刚才他从石块落水的声音上判断,这水潭中央真的至少有三四米深。这也是自己的一个疏忽,没有亲自试探一下水深。现在看来,毛利此举,还是十分有必要的。
“大家都小心点,毛利的话没有错,这里的水深至少在三米以上。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几乎就是在一个悬崖峭壁上面通过,掉进水里就麻烦了,千万不能麻痹!”安塔回过头,朝着嬉笑松散着的人群警告道。
果然,安塔这么一说,大伙的神情马上就严峻起来,不由得都身体一侧,纷纷下意识地就朝石壁上靠,再也无暇说笑了。安塔说完,继续朝前走去,走到原来站过的位置上时,忽然发现刚才搁在水边的那块圆形石头竟然不见了。
安塔大惊,连忙用手电在前方来回扫射,但就是找不到石头的踪影。望见这副景象,安塔的脑门上登时有些发汗,联想到身边这个水潭的深度,他不禁浮想联翩起来。
僵硬的尸体能够自行移动,圆滚滚的石头也会不翼而飞……安塔不停地用手电在眼前来回扫射,忽然他发现那块黑糊糊的石头正由潭边朝中心晃荡过去。或许是受到刚才石块入水引起的波纹影响,此时它正随着余波慢慢朝水潭中心荡去。
他妈的,这什么世道,石头也能漂荡起来了。安塔心里又惊又愤,这副模样,没准又是遇上什么稀奇古怪的破事了。安塔边想边朝前边走去。换了一个角度,自此用手电朝漂浮着的石头射去。
这一看,不禁让他疑虑重重,忍不住就举起步枪,尽力朝石头够过去,正巧刚刚好够到。安塔用步枪小心拨动,那个黑糊糊的东西转眼就在原地翻转过来。借着灯光,安塔清晰地望见了一张破碎的脸。
原来这竟然是一个人的头颅。
“安塔,你在干什么呀?“后边瓦加望着安塔的举止,有些不解。
“别过来!”安塔猛喝一声,快速用步枪把人头拨到跟前,举高了手电,蹲下来仔细查看。
这个头颅脸上的血肉已经被啃走大半,但五官尚存一点模样,因此还能辨认出是一个人头。颈项的断口处,血肉经脉,千丝万缕,凌乱而拖沓。看那样子,多半是被什么东西硬扯下来的。从新鲜度上看,这人头完全没开始腐烂。
安塔这才明白,刚才这个头颅脸朝着水下,只露出一个后脑,远近望来,很像是一块黑糊糊的石头。随着安塔一声惊喝,身后的人原地站定,呆呆地望着安塔在地上摆弄着什么。
瓦加望了望,丢下大伙,摇摇晃晃地赶了上来:“安塔,什么情况?”
“瓦加,你看,是个人头。”安塔站起身来,轻声说道,“看上去刚死不久,还没开始烂。”
瓦加瞪着小眼,稍稍打量了头颅一会儿,愣着大脸,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安塔说到这里,忽然想起刚才自行移动的那两具尸体来。从迹象上看,他猜测这头颅有可能就是从死人肩膀上掉下来的,想到这里,安塔一阵冷汗。
“瓦加大哥,情况不妙啊。”
“安塔,这,这又怎么啦?”瓦加盯着安塔凝重的神色,哭丧着脸。颤抖着问。安塔把自己的猜测简单跟他说了说,胡子一听,大脸马上变得铁青。
“快,把人带过来,我们得快速通过这里。”安塔说着,继续朝前探路。瓦加哼哼着赶回来,嚷叫着让大家加快脚步。
“瓦加兄弟,这是怎么啦?发生了什么事?”梁教授推了推眼镜,抓着瓦加的胳膊高声问道。
“哎呀,我的好教授,⒌㈨2你别老是问个不停好不好,快快快,赶紧走,赶紧走……”瓦加催促着连连挥手,贴着石壁闪过一边,让大伙依次朝前,他自己端若枪跟在队伍最后。
两人的这副模样,早被其他人看在眼里。大伙此时全都隐隐感到了一丝危机,因此纷纷噤声,只顾着快速跟上安塔。
前面的石壁边缘,全是一些巨大牢固的石块,表面圆滑,再加上有些潮气,脚板踩上去之后,很容易打滑摔着。安塔让大家牵着手,几个人相互牵制着慢慢朝对面走去。
这时,平静的水潭表面,忽然凭空生成一个巨大的波纹,并且迅速从水潭中央朝四边扩散开来。大家一阵惊呼,纷纷侧身朝石壁避让。与此同时,波纹中心的水面上,忽然有个扁平的东西探出水面,啪啪几声,击打着水面,随即便倏然不见。
“大家小心!”安塔喊了一声,立马将手电光朝水中射去。之前原本平静的水潭里面,此时早已经开始翻滚涌动。就在大家的手电光下,水面上忽然漂浮起一个白森森的东西。
正当大家聚精会神盯着试图看清它的面目时,忽然水面再次一阵波动,那个惨白的东西忽然从水面上凌空飞起,直直地朝着人群中间砸去。
“哎呀——”
人群登时发出一阵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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