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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夜未眠,待天一亮后就匆匆离开了旅馆,打算去市立一院找刘成范主任,打算索要自己的血检结果。
简绿竹的血液果然有问题,她对那一大迭厚厚的化验单中复杂的医学术语丝毫不懂,什么巨噬细胞、多元醇和肽类活性物质之类的,还有许多英文缩写的东西。她只听懂了一句话:她的免疫能力非常高,而且创伤后修复能力超过正常人的一千倍,这绝非正常现象。刘成范对此啧啧称奇,一直劝说简绿竹做更详细的检查,让院方能够探索简绿竹身体异常的奥秘。
这个结果可以解释她在两次受伤后,伤口快速愈合的疑问了。简绿竹若有所思,向刘成范道谢后,拒绝了这个被当成小白鼠研究的提议,转身想离开,却被刘成范的一句话硬生生拉住了脚步。
刘成范只是想劝她留下来进行医学研究,所以随口说了一句:“说起来,昨晚有一批警察住进了院里,伤者真是体无完肤啊,而且最让人挠头的就是他们体内同时感染了多种病菌,他们要是有你的这种神奇的免疫能力,也不至于让我们束手无策了。”
被逼绝境(2)
简绿竹蓦然转身,激动地问道:“受伤的有几人?有没有一个叫宁夏初的警官?”
刘成范被她吓了一跳,简绿竹克制住自己的激动,撒娇般地扯住刘成范的袖子说:“刘叔叔,帮我查查好不好?”
刘成范被她缠不住,只得答应了下来,于是把简绿竹留在屋子里,自己去住院处查询。
半小时后,刘成范才回来。昨晚汉城公安局有一场大行动,共牺牲警察2人,重伤4人,还有几人轻伤。由于市立一院是全市医疗设施最好的医院,所以伤者全部入住市立一院。但重伤者在昨晚入院后由于感染多种病菌,免疫力急剧下降,在夜里又陆续去世了2人。剩下的两人中有宁夏初,但都已生命垂危。轻伤者虽然外伤并不严重,但也同样感染了多种病菌,包括伤寒杆菌、痢疾杆菌、大肠杆菌、肺结核菌、癞病菌等等,简直像是万国病菌博览会,把市立一院的医生惊得手忙脚乱,也只能一一对症下药。
简绿竹紧咬牙关,思忖了一会方才说道:“刘叔叔,如果我的血液里含有很强的免疫力,直接输给宁夏初,会不会起作用?我是O型血,血型不用担心不配。”
刘成范瞠目结舌:“这个……这个,我也不知道行不行,这毕竟不是特效药,可以立竿见影。而且我也不知道会不会产生什么负作用。”
“不管了!”简绿竹头一甩,下了决心,“再拖下去,宁夏初也难逃一死。死马就当活马医吧。刘叔叔,抽我200cc的血,就拜托你偷偷给宁夏初输血吧。”
这可是违反医院规定的重大问题,刘成范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简绿竹只得使出了杀手锏:“刘叔叔,你帮我这个大忙,等我事情完结了,我自动来你这报道,随便你怎么研究,如何?”
简绿竹的特殊体质绝对是世间罕见的。刘成范也是俗人,免不了有他的弱点,而名望就是他的致命弱点,如果可以利用简绿竹的血液研究出在短时间内快速修复人体损伤,并且能极大提高人体免疫力的药物,荣誉和声望会接踵而至。想到这里,刘成范眼前仿佛出现了鲜花、闪光灯、掌声,他用力点了点头,与简绿竹的交易成交了。
晚上九点后,医院的病房楼变得冷清了许多。电梯在7楼停下,出来一个身姿窈窕的女医生,径直向重症监护室走去。护士站里两个正在闲聊的小护士随便瞥了她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继续东拉西扯。
简绿竹环顾四周无人,一打开重症监护室的门,就立刻闪了进去。
这次即使是陷阱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宁夏初静静地躺在床上,月光温柔地笼罩在他的脸庞上,柔和俊美,仿佛睡梦中的王子,等候着公主将他吻醒。然而他睡得并不安稳,脸上仍然残留着痛苦的痕迹。被无数携带着病菌的蟑螂咬伤,那种痛楚即使在昏睡中也一样无法被忽视。
床前的点滴静静滴落,看起来一切都是那么的详和,令简绿竹松了一口气。尽管下午与刘成范联络时,刘成范说过给宁夏初偷偷输入她的血液后,病情稳定了许多,但简绿竹还是要亲眼所见,才能放下心来。
不知道200cc的血够不够?一想到是自己伤害了宁夏初,简绿竹就眼角酸涩。她拔下了点滴上的针头,对着自己右手臂上的静脉插了三次,才找准了血管。
带有超强免疫力的血液沿着输液管缓缓流进了宁夏初的体内。简绿竹在床前坐下,凝视着宁夏初的脸庞,心中痛楚。她并非不晓得宁夏初对她的感情。她只是不想过早地谈论个人问题,所以才佯装不知。只是没想到差点害死了他。
简绿竹沉浸于痛苦中,但感觉却也异常灵敏。当身后的门无声地打开时,简绿竹已蓦然回身,左手迅速抽出了手枪,对准了走进来的宁秋阑。
宁秋阑举起两手示意自己没有武装,不顾简绿竹的枪口正对准自己,走到弟弟床边,自己拉了另一把椅子坐下,好整以暇地说:“枪声一响,这层楼里还有4名警察,就会一起冲过来。”
简绿竹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瞪着宁秋阑。
被逼绝境(3)
“你走吧。”宁秋阑把放走犯罪嫌疑人这样一件大事说得轻描淡写。
简绿竹怔了一怔:“没想到你还有手足情深的一面。”
宁秋阑淡淡一笑:“你别会错意了。这与你救了夏初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是现在把你抓了也没有办法囚禁你而不伤害到别人而已。”
简绿竹恼怒地瞪了他一眼,把针头从手臂上拔了下来,插回输液瓶中。她凝视了宁夏初一会,伸出手轻轻抚摸了一下他的脸庞,然后回头望着宁秋阑,轻声说道:“你们都只有彼此这一个亲人了,好好照顾他。亲情是怎样都无法割舍的。”
门悄然关上。宁秋阑凝视着门的方向,脸色变幻未定。当他转望向弟弟时,脸色变得和缓。他伸手挤了一下输液管中刚才产生的气泡,又将手放在枕头旁,似乎想如简绿竹那样抚摸一下宁夏初的脸庞。
手机突然不识时务地响了。宁秋阑被骤然拉回了现实中,他脸色一沉,手从枕头边挪开,快步走出门外接听电话,只听了两句就立刻回答:“我马上赶过去!”
简家自昨天中午被警方强行实施24小时保护就变得愁云惨雾。马翠霞在宁秋阑走后才发现自己的手机被他带走,心中大惊,知道宁秋阑必定识破了她们的小伎俩。然而夫妻俩被警员亦步亦趋地“保护”着,根本无从另寻机会通知简绿竹。直到晚上近九点时,负责保护的警员才突然撤走。之后24小时里,他们都没有简绿竹的消息。
马翠霞动用多方关系,才打听到昨天晚上警方有一次大行动,死伤惨重,然而警方要对付的目标是谁,却是严格保密,完全无从知晓。
然而这一天里,虽然看起来没有警方的监视了,但马翠霞却再也无法与简绿竹取得联系。她自然不知道简绿竹虽然将贵重物品寄存起来,但手机却随身携带,在被捕时已经落入警方手中。
天逐渐黑了下来,当简绿竹正在对宁夏初的病情牵肠挂肚之时,简钟山和马翠霞也在家中,食不知其味地牵挂着女儿。
晚饭逐渐变得冰冷,马翠霞把碗筷一推,烦闷不安:“你倒是一家之主,快想个办法啊,难道让人这么欺负女儿啊?”
简钟山瞥了她一眼,也很郁闷:“要说官场上的人,你认识的比我还多,你都没办法,我有什么办法?”
眼见一场无谓的争执就要开始,门铃突响,马翠霞只得瞅了丈夫一眼闭上了嘴,苏婶应着跑去开门。
进来了四个警察,却是陌生的很。为首者上来就询问简绿竹的下落。
简钟山有些奇怪,自宁秋阑接手案件后,跟踪、监视、监听,什么五花八门的手段都用上了,却从来没有这么直截了当地询问简绿竹的下落。而且他们昨晚连24小时贴身监视的警察都撤了,应该是有什么眉目了,怎么会又来问这种明知不会得到答案的问题呢?他心生怀疑,于是要这些警察出示警官证,四名警察相视一笑,笑容中带着说不尽狰狞与邪恶……
当宁秋阑赶到简家时,别墅已经完全被火魔吞没。火焰发出“滋啦噼啪”的声音,贪婪地舔食着一切它触手可及的东西。消防队又忙碌了近一个小时,火才被完全扑灭。有经验的人很容易就能看出这是一桩恶意纵火案,纵火者使用了大量的助燃剂,所以火势凶猛不易控制。
简家高雅幽静的别墅已经完全变成了废墟,现场惨不忍睹。消防队员从火场里扒出了三具尸体。显然是简钟山、马翠霞与苏婶的尸体。
宁秋阑在等待法医尸检报告的时候,也不禁唏嘘:简家父慈母爱女孝,在汉城市官场、商场都有一定的势力,却又安分守己,生活舒适,无欲无求。完全可以用宁夏初曾说过的一句话来概括:完美与幸福的代表者。然而这所有的完美与幸福,在短短半个月内就被完全颠覆。女儿成为杀人凶手,父母遇害,好好的一个家庭,现在家破人亡。命运,实在太捉弄人了。
法医的验尸结果证实了宁秋阑的猜测:苏婶是被一刀割喉,当场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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