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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些居住者每天要花上大部分时间闭门祈祷的大厅里,钟,是再寻常不过的摆设。塞拉斯听到头上的木板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一位身披大氅的男人走下楼来。“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他的目光很和蔼,似乎毫不在意塞拉斯那令人吃惊的外表。“谢谢。我叫塞拉斯,是天主事工会的成员。”
“你是美国人吗?”
塞拉斯点点头:“我来城里就呆一天。我可以在这里歇歇脚吗?”
“那还用说,四楼有两间房子空着呢。要不要我去给你拿些面包与茶来?”
“谢谢。”塞拉斯此时已经饿坏了。
塞拉斯上楼挑了一个有窗户的房间,他脱下身上被雨淋湿的长袍,只穿着贴身的衣服,跪在地上祷告。塞拉斯做完祷告,吃完东西,便躺下睡觉。
三层楼以下,有人正打电话进来。接电话的,是刚才接待塞拉斯的天主事工会的那个人。
“这里是伦敦警察局,”打电话的人说道:“我们在寻找一名患了白化病的修道士。我们已经听说,他可能就在你们那里。你见过他没有?”
天主事工会的人大吃一惊:“他是在这里。他闯了什么祸吗?”
圣詹姆斯公园坐落在伦敦的市中心,是一片绿色的海洋。它是一座毗邻威斯敏斯特教堂、白金汉宫、圣詹姆斯宫的公园。
教主望着那倾斜的草坪,然后从鸭池边以及那影影绰绰的垂柳下走过。他看到里头藏着骑士坟墓的建筑那尖尖的塔顶——而这,才是他让雷米到这里来的真正的理由。
教主来到那辆已经停下来的豪华轿车供乘客上下的前门,雷米俯过身去,给他开门。教主在车外停了片刻,拨弄了一下手中的白兰地酒瓶,然后抹抹嘴,侧身钻进车来,坐到雷米身边,并关上门。
雷米一把将拱心石举到他的面前,似乎在炫耀一件战利品:“我们差点失手了哩。”
“你干得真不赖!”教主赞许地说。
“我们都做得很不错。”雷米说着,把拱心石放到早已急不可耐的教主的手中。
那位教主把玩了很长时间,才笑着问:“枪呢?你把它擦拭干净了吗?”
“我已经把它放回到手套盒里去了。”
“太好了。”教主又呷了一口白兰地酒,然后将酒瓶递给了雷米。“为我们的成功干杯吧。马上就可以了断了。”
雷米接过酒瓶,充满了感激。白兰地酒有点咸,然而他并没在意。现在,他和教主成了真正的合作伙伴。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即将登上一个更高的起点。我再也不用给人家做仆人了。雷米低头看着下面鸭池的堤坝,维莱特庄园,此时已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又喝了一大口白兰地酒,觉得是酒精使他体内的血液沸腾起来。他发热的嗓子,很快变得燥热起来,令他非常得难受。他松开衣服上的领结,心里有种颇为不祥的痛苦滋味,他把酒瓶还给了教主。“也许是喝多了。”他强打起精神,虚弱地说。
教主接过瓶子,说:“雷米,你要知道,你是唯一知道我身份的人,我给予了你莫大的信任。”
“是的。”他觉得热得快不行了,又把领结松开了一些。“我不会把你的身份泄露出去的,一直到死。”
教主沉默了良久,才说:“这我相信。”他把酒瓶和拱心石放好,将手伸进手套盒里摸索了一阵,然后拔出那把小型“美杜莎”左轮手枪。雷米马上恐惧起来,然而教主却把枪放进了裤子的口袋。
他想干什么?雷米顿时发现全身都冒汗了。
“我说过给你自由。”教主的话里有种懊悔的语调。“但考虑到你目前的状况,我只能这样做了。”
雷米的喉咙肿得厉害,仿佛在他体内,发生了一场地震。白兰地酒中的药性,终于发作了。
雷米觉得难以置信,他转身看着那位教主,此时,他正平静地坐在他的身边,直视着挡风玻璃的外面。雷米的视线逐渐模糊起来,他张着嘴,大口地喘气。
雷米紧握着拳头,企图向汽车喇叭砸过去。然而他没有砸个正着,他一个趔趄,滚到了座位上,手紧紧地掐着自己的喉咙,侧身倒在教主的旁边。
几分钟后,教主穿过圣詹姆斯公园。如今只剩两人需要我去对付了,那就是兰登与奈芙。
他得意洋洋地环视了公园一圈,他似乎看到了朝思暮想的目的地就在前头。
“在伦敦葬了一位教皇为他主持葬礼的骑士。”一听到这首诗,他就已经知道了答案。但即使是这样,其他人如果还没想出来,那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我有别人难以比拟的优势。他监听索尼埃已经有好几个月,听到这位大师偶然提到了这位骑士,他所流露出来的敬意几乎可以与他对达·芬奇的尊敬相匹敌。人们一旦洞察了索尼埃的良苦用心,那么此诗对这位骑士的提示就变得非常简单了,不过,这座坟墓最终将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将密码告诉给他们,目前还是个难解的谜。
“你们寻找的圆球,本应在这位骑士的墓里。”
教主依稀记得那座坟墓的一些照片,他记得特别清楚,坟墓有个最显著的特征,那就是它有个外形华美的圆球,这个硕大的圆球,就像一个路标,然而据这首诗来看,这个谜的缺失项是一只本应在骑士墓里的圆球,而不是已在那里的圆球。为了解开这个谜,他准备到坟墓上去做进一步的调查。
就在教主从雨中走出来的当儿,阿林加洛沙主教却奔进了雨中。飞机停泊在被雨淋湿的比金山机场,阿林加洛沙主教从狭窄的机舱里走了出来,他把身上的长袍扎紧,以抵御这寒冷的湿气。他本以为法希上尉会到机场接他,然而走上前来的却是一位打着雨伞的年轻英国警官。
“你是阿林加洛沙主教吗?法希上尉有事不在。他要我来接你,还要我把你带到苏格兰场,他认为那里是最安全的。”
阿林加洛沙主教爬上警车,寻思着塞拉斯可能会在哪里。没过几分钟,警车的扫描器发出尖锐的响声,紧接着就有了答案。
“奥姆宫街5号。”
阿林加洛沙主教很快便认出了上面的地址。
伦敦天主事工会活动中心。
于是他掉头对司机说:“带我去那儿,马上!”
自打搜索开始,兰登就紧盯着电脑屏幕,一刻也没有离开过。
终于,电脑欢快地响了起来。
“好像又有了。”杰塔姆在隔壁房间大声喊道。“标题是什么?”
兰登看着屏幕:中世纪文学中关于圣杯的寓言:论加文爵士和他的绿衣骑士。
“是关于绿衣骑士的寓言。”他大声地回答。
“这没用,”杰塔姆说:“神话中埋在伦敦的绿衣骑士并没有几个。”
兰登和索菲坐在电脑前静静地等待,却等来了两个更加难以确信的结果。不过,当电脑再次发出声音时,它提供的信息却是很出人意料的:瓦格纳的歌剧。
“瓦格纳的歌剧?”索菲不解地问。
杰塔姆手拿一袋速溶“雀巢”咖啡,站在门口回头看了他们一眼。“那看起来很怪啊。瓦格纳是骑士吗?”
“不是。”兰登突然来了兴趣。“但他是位著名的同济会会员。”还有莫扎特、贝多芬、莎士比亚、格什温、乌丹尼以及迪斯尼等等。讲述有关石匠们与圣殿骑士、郇山隐修会以及与圣杯之间联系的作品已是汗牛充栋。“我要看看全文,可怎么打开呀?”
“你不必看全文。”杰塔姆喊道。“你只要点击超文本标题,电脑就会显示包含关键词在内的数据,单个的前语境记录以及三倍多的后语境记录。”兰登点击了一下。
一个新的窗口马上冒了出来:
……神话中名为帕西法尔的骑士,他……
……隐喻意义上的寻找圣杯之旅,可以用来证明……1855年伦敦交响乐团……丽贝卡·波普(Pope)的歌剧作品选,迪瓦的……位于德国拜罗伊特市的瓦格纳之墓……
“耐心点儿。”杰塔姆敦促道:“不过是数字游戏罢了。让电脑忙去吧。”
接下来的几分钟,电脑又反馈了几个关于圣杯的信息,其中一篇是有关法国著名行吟诗人的文章。
这时,电脑又“嘟嘟”地响了起来:骑士、纸牌里的J、教皇以及五角星形:通过占卜纸牌看圣杯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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