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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风雨欲来,空气很是湿热。
小贝本来就在外面的工地上干了几个小时的活儿,为了她明天的十英镑饭钱,被带到这儿后,跟一群人挤在一起,一身臭汗。
所以走到那个男人面前时,她下意识地小心翼翼,下意识地收拢自己脏兮兮的脚趾头,不敢靠太近,看起来乖巧又惹人怜爱的模样。
她在高大的男人面前娇小得像个孩子。
inston看着她这模样,唇角勾起温和的弧度。他仿佛丝毫没有闻到她身上的味道,朝她伸出手,看着小贝犹豫的把脏兮兮的手放进他的掌心,然后就像一个父亲牵着他的女儿一般的,带着她走出了这个拥挤的臭烘烘的鬼地方。
哦,是的,自从坎迪尼斯那个发誓要把黑市一锅端的“极端分子”上台后,为了躲避近几年越来越严格的相关警策和坎迪尼斯那个狂犬病患者的疯狂打击,黑市那些人想方设法的把“商品”合理化存在,甚至让“商品”都不知道自己其实是个商品。
多愚蠢啊,传说中被卖了还帮忙数钱的小笨蛋们。
这个男人的手掌温和厚实,有着粗粗的茧子,他身高几乎有一米九,而她才堪堪一米五,他牵着她走,她必须得小跑着才不会变成被他在地上拖着。
于是像电影画布一样的被灯光照得昏黄的墙壁,就出现了这样的皮影戏:高大的男人不快不慢的走着,被他牵着的疑似他女儿的小姑娘则憋着一口气小跑着跟着。
他看了她一眼,似乎觉得很有趣的样子,不动声色地走得更大步了一些,看着她更努力地用不惊动他的小心翼翼地步伐追着。
已经是晚上了,风微凉,大雨将至,小贝又觉得有些冷了起来。
他们从细细阴暗的小巷走出,进入偶尔有人走过的街区道路的时候,小贝已经有些喘了。
一辆黑色的房车停在路边,她跟着他上了宽敞的房车,司机启动车子。
小贝这辈子摸都没摸过这种豪车,更别说坐了,再加上此时此刻的情况,她拘谨地坐着,背部都没有靠到靠背。
“我叫inston?Fitzgerald(温斯顿?费兹杰拉)。然后,告诉我你的名字,小家伙。”那道低沉丝滑的,仿佛在耳边轻轻耳语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小贝下意识地看过去,蓦地怔了怔,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摘下了面具,露出了面孔。
不得不说,这是小贝有史以来见过的最好看的男人,比那些她在画报上见过的男明星还要英俊。黑色的发,深邃如深海的深色蓝眸,他两鬓的发微微有些灰白,眼角有些笑纹,给人的感觉温和儒雅,不像一个会走进刚刚那种地方的人,也不像一个大财团的BOSS,更像一个充满智慧的英伦学者。
他四十岁了,可如果不是那一点白头发和笑纹,说他才刚三十岁也没有人会怀疑。
车子碾过一个防滑凸起,轻轻的颠了下,叫小贝回过神来。她看到他唇角的微笑,脸色红了红,不好意思的道:“Bear,他们都叫我Bear。”
“Bear?”inston看着小贝,不知为何,眼角的笑意又深了些。
小贝以为像inston这样的老牌大贵族住的地方会是一个大庄园,就像电影里面看到的那种,带着非常大的前院和后花园,以及一个复古的充满中世纪味道的诺曼风格或者哥特式风格的大城堡的庄园,结果并不是。
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三层楼大别墅。位于宁静偏僻的半山腰,距离繁华的市中心有来回两个小时多的车距。
三层楼的大别墅内开着一盏灯,空荡荡的没有人。
“你需要先洗一个澡,亲爱的Bear。”inston牵着她上了二楼,挑了一间客房,带着她进了浴室,温和地道。
他说完并没有离开,反而挽起他的白色衬衫衣袖,露出白皙结实的小手臂,背着她在浴缸里放水。
水声哗啦啦的响着,白色的雾气很快将浴室充满,镜子模糊的再也倒映不出人影,一会儿后,水满了。
“过来吧,Bear。”
他语气温和的就像在召唤不足七八岁的,还需要他动手帮她洗澡的小女儿。
小贝蓦地头皮抽紧,紧张了起来。
那只温暖厚实的手轻轻地脱掉了她脏兮兮的松松垮垮的衣服,他忽的怔了下,视线落在她的脖子下面,似乎看到了出乎他意料的东西。
小贝全身僵硬,脸颊泛红,满是羞耻。
“我想我忘记了一个问题,你几岁了?”
小贝猜想,也许他更想看到一个扁平的尚未发育的小女孩的身板,可惜她不是,虽然她娇小瘦弱娃娃脸,但是身体还是有按照比例在生长的。
“……18。”
“噢。”他意味不明的发出一声感叹,没有再说什么。
她像只被剥了壳的虾站在衣冠楚楚的足以当她父亲的男人面前,然后听从命令的走进浴缸里。
他帮她清洗着头发和躯体,她在他的手下和眼中毫无保留,一种羞耻感将她淹没,而更让她感到羞耻的是,这个男人全程都在用一种温和慈爱的目光注视着这一切,就像父亲在看着女儿。
一般情况下,没有一个父亲会帮一个已经成年了的身体健康的女儿做这些事。
她宁愿他用看女人的目光看她,这样她就不会有那种可耻的禁忌感。
洗完后,她被他用白色的大浴巾包裹着像抱孩子一样的抱出去,放在柔软的床上,然后他走出去,小贝乖乖的保持着姿势坐在原地,抓着身上让她有些安全感的浴巾,不一会儿就见他拿着一条淡粉色的睡裙走了进来。
他充满歉意的看着她,“很抱歉你来的有点突然,我还没有给你准备那些东西,你先穿简的,明天带你去买。”
简?小贝脑子里闪过一丝疑惑,乖巧的点头。
他帮她穿上睡裙又给她吹干了头发后,忽然盯着她看,那双蓝色的眼眸深邃的就像看不到底的深海,他是那样的英俊,哪怕已经四十岁,可除了两鬓些许的灰白和眼角的笑纹,那张脸上没有丝毫泄露年龄的地方。
小贝在他眼里看到自己非常乖巧的坐在他旁边的身影,紧张的就像随时会被吃掉却又强装着镇定的小动物。
他又笑了起来,眼角拉出温和的笑纹,他伸出手揉揉她还带着被吹风机吹热的温度的发,声音温和又充满慈爱,“乖女孩。”
他很满意她的听话乖巧。
小贝看着他走出去,看着关上的房门,放松下来后才发现自己有多紧张。
她打量着这个房间,很多色彩偏暗的各色几何图形组成的长毛地毯,踩下去的感觉似乎很好,白色有花纹的大衣柜,里面以后会塞满各种属于自己的漂亮又昂贵的衣物,还有公主睡的一般大大的还带有蕾丝床幔的床……她从来没有住过那么好的地方,而现在,她隐约的知道,她要用什么来换取这些了。
翌日。
下过一场大雨后的空气有些潮湿,天气也不太好。所有人都知道,如果没有什么事要做,又有非常舒适的地方,这种天气最适合躺在床上犯懒舒适的睡个够。
小贝却被一个很尖锐的声音惊醒。
“……走!……啊!……呜呜……”
隔着门,小贝听不太清楚,她在床上坐了一会儿,迟疑的从床上爬起来走出去,她打开一条门缝,声音清晰了起来。
“放我走!你这个变态!我要回家!呜呜呜……我诅咒你!你这个神经病!变态!你会下地狱的!……”
那声音尖锐的叫人打从心底发怵,而且竟然是从她斜对面的屋子里传来的,那个屋子门开着,小贝看不到里面的情景,她忽然低头看着身上的睡裙,想到inston嘴里提过一次的“简”。
inston从屋里走了出来。他脸色看着不太好,忽的一眼看了过来,小贝吓了一跳,连忙掩耳盗铃似的缩回去,可不到两秒,她打开房门,看着已经站在她门前的男人,低声道:“对不起。……我被吵醒了,想看一下是怎么了……”
他的脸色好了一些,温和的看着她,“我想是这样的,你是个乖女孩,Bear。去洗漱吧,然后下楼来吃早餐。”
“嗯。”
小贝走进浴室,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接了两捧水泼在脸上,清晰的听到自己心脏扑通扑通跳动的声音,“冷静,冷静,冷静……”
小贝下楼再次打开房门的时候,还隐约的能够听到从那间房里传出来的女声,她虚弱了不少,这样一听,似乎还是个挺年轻的声音。
就像一条冰冷冷的蛇缓慢地爬上背脊,小贝抑制住好奇和恐惧,往楼下走去。
这个别墅的装潢偏白,很多东西都是白色的,连地板都是干净的有点透明的白,厨房是开放式的跟餐厅连在一起。她听到动静走过去,看到那个男人正在餐厅里忙活,他穿着白色的衬衫,袖子折起,露出结实的小手臂,正在切东西,姿态优雅又自然,神情温和认真。
小贝有一瞬间的恍惚,她差点忘记这个男人叫inston?Fitzgerald,差点忘记他是一个具有深厚底蕴和财富的老牌大贵族,差点忘记楼上还有一个疑似被他囚禁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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